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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

時間:2024-04-13 10:25:48 賞析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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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1

  原文:

  踏莎行·倚柳題箋

  清代:納蘭性德

  倚柳題箋,當花側帽,賞心應比驅馳好。錯教雙鬢受東風,看吹綠影成絲早。

  金殿寒鴉,玉階春草,就中冷暖和誰道。小樓明月鎮長閑,人生何事緇塵老。

  譯文:

  倚柳題箋,當花側帽,賞心應比驅馳好。錯教雙鬢受東風,看吹綠影成絲早。

  倚著柳樹信筆題寫詩箋,在花前,帽子歪戴,自由自在的嬉游。總比受人驅遣要來得稱心如意。受人驅遣的日子,青絲很快消磨成白發。

  金殿寒鴉,玉階春草,就中冷暖和誰道。小樓明月鎮長閑,人生何事緇塵老。

  我常在金鑾殿值夜,看皇宮的臺階上生出春草,這其中的辛酸甘苦又能向誰傾訴。真不如在小樓中賞著明月閑度時光,人為什么非要把大好年華浪費在名利場上?

  注釋:

  倚柳題箋(jiān),當花側帽,賞心應比驅馳好。錯教雙鬢(bìn)受東風,看吹綠影成絲早。

  題箋:題詩。箋:供題詩、寫信用的佳紙。側帽:斜戴著帽子。形容灑脫不羈,風流自賞的裝束。賞心:心意歡樂。驅馳:策馬快奔.為供效力。東風:春風,一年一度,轉借為年光。綠影:指烏亮的頭發。

  金殿寒鴉,玉階春草,就中冷暖和誰道。小樓明月鎮長閑,人生何事緇(zī)塵老。

  金殿:金飾的殿堂,指帝王的宮殿。玉階:玉石砌成或裝飾的臺階,亦為臺階的美稱,指朝廷。鎮長閑:經常是孤獨悠閑,寂寞無聊。鎮長:經常、常常.緇塵:黑色灰塵。常喻世俗污垢。

  賞析:

  上片總寫友人游宦之閑適和自己御前的拘束,對比鮮明。當年的“倚柳題箋,當花側帽”,雖然遠離英雄的'夢想,但它畢竟是自由自在、愜意浪漫的生活。如今雖然受到皇帝的器重,在仕途上一帆風順,但對納蘭而言卻成了無盡的苦楚,因此他才會發出“錯教雙鬢受東風,看吹綠影成絲早”的感慨。納蘭心中后悔選擇了這樣的生活,讓自己早生華發,在碌碌無為中老去。詞人身在廟堂之上,欲馳騁心懷而不可得,于是便向友人傾訴心中苦悶。納蘭對友人毫不遮掩自己的心頭愁思,視其為人生知己,朋友間的信任與默契見于紙間。這兩句寄寓納蘭無限的人生喟嘆:對鏡自視,看到歲月的痕跡已經留在雙鬢,又向烏發蔓延,心問頓時波濤翻滾,難以平息。

  下片自然轉向對官宦生涯的描摹。“金殿寒鴉,玉階春草,就中冷暖和誰道”,金碧輝煌的廟堂,陰森一片,充滿了爾虞我詐。“金殿”“玉階”的尊貴與“寒鴉”“春草”的傷感彼此輝映,生發出“就中冷暖和誰道”的感懷。只一“誰”字既寫出了納蘭身居廟堂的孤獨無依,又傳達了對友人的深切思念,高山流水之意盡在其間。在詞的結尾,納蘭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小樓明月鎮長閑”,不如悠閑地獨上小樓賞月,何必要沾染這世俗的塵埃。一句“人生何事緇塵老”,力透紙背,所有愁苦的失意情懷最終凝成一聲重如千鈞的嘆息。

  全詞表達了納蘭對安閑自適生活的渴望,對人生錯位的苦悶和碌碌無為的生活的厭棄,似是牢騷之語,卻盡顯詞人性情,將對友人的思念蘊含其間,可謂情深義重之筆。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2

  作品原文

  踏莎行

  潤玉籠綃,檀櫻倚扇。繡圈猶帶脂香淺。榴心空疊舞裙紅,艾枝應壓愁鬟亂。

  午夢千山,窗陰一箭。香瘢新褪紅絲腕。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

  作品注釋

  1、踏莎(suō)行:調名從唐韓翃詩句“踏莎行草過春溪”而來。雙調,五十八字,十句,上下片各五句三仄韻。起首四個四言句,前人多用對偶。

  2、潤玉:指肌膚。

  3、籠綃:簿紗衣服。

  4、檀櫻:淺紅色的櫻桃小口。檀,淺紅色,唐羅隱《牡丹》詩:“艷多煙重欲開難,紅蕊當心一抹檀。”

  5、繡圈:繡花圈飾。

  6、榴心:形容歌女紅色舞裙上印著重疊的石榴子花紋。

  7、艾枝:端午節用艾葉做成虎形,或剪彩為小虎,粘艾葉以戴。見《荊札歲時記》。

  8、一箭:指刻漏。古代計時工具。

  9、香瘢(bān):指手腕斑痕。

  10、紅絲腕:民俗端午節以五色絲系在腕了以驅鬼祛邪。一名長命縷,一名續命縷,一名辟兵縷。見《風俗通》。

  11、菰(gū):水生植物,也稱茭白,可作菜,子實可食。

  作品譯文

  柔潤如同白玉的肌膚,罩著菲薄透明的紗衣。用羅絹團扇輕輕遮蔽著淺紅的櫻桃小口。脖頸上圍著繡花圈飾,還散發著淡淡的脂粉香氣。大紅的舞裙上,石榴花的花紋重重疊起,艾草枝兒斜插著舞亂的發髻。

  午夢迷離。夢中歷盡千山萬水,其實看窗前的月影,只是片刻轉移。手腕上紅絲線勒出的印痕剛剛褪去。江面上的雨聲淅淅瀝瀝,卻無法望到思念中的你。只有蕭蕭的晚風吹著菰葉,那境味簡直就像已經到了秋季。

  創作背景

  這首詞是作者在端午之日憶念他蘇州去姬的感夢之作。在詞人的詞集中有大量的作品主題都是懷念他一去、一死的蘇、杭二妾。據楊鐵夫《吳夢窗事跡考》斷定,這首《踏莎行》就是為懷念蘇州姬妾而作。

  作品鑒賞

  這是首感夢詞,而這與一般的感夢詞又不完全一樣,把夢中所見之人的容貌、服飾描摹得極其細膩逼真,并沒給人以縹緲恍忽、迷離朦朧之感,因而使人一時很難看出是在寫夢。

  起頭“潤玉籠綃,檀櫻倚扇。繡圈猶帶脂香淺。”三句著意刻畫夢中所見之人的玉膚、櫻唇、脂粉香氣及其所著紗衣、所持羅扇、所帶繡花圈飾,從色、香、形態、衣裳、裝飾等逼真地顯示其人之美。“榴心空疊舞裙紅,艾枝應壓愁鬟亂。”兩句,以“舞裙”暗示其人的身份,以“愁鬟”借喻兩地相思,以“榴心”、“艾枝”點明端午節令。上句的“空疊”二字,是感嘆舞裙空置,推測此因無心歌舞;下句的“應壓”二字,則瞥見發鬢散亂,想象其人應含深愁。

  上片五句,句句寫夢,卻始終不點破是說夢。直到下片換頭,才以“午夢千山”一句點出以上所寫原來只是南柯“午夢”。句中的“千山”二字,表明夢魂與現實距離之遙遠。這一句是寫山長水遠,路途阻隔,只有夢魂才無遠弗屆。對下句“窗陰一箭”,前人大都解說為:慨嘆光陰似箭,與夢中人分別已久。但這里的“一箭”,似指漏箭,這不是感嘆光陰逝去之速,而是說刻漏移動之微。聯系上句,作者寫的是:夢中歷盡千山萬水,其實只是片刻光景。兩句合起來,既深得夢的神理,也形象地道出了作者午夢初回時所產生的對空間與時間的迷惘之感。

  換頭兩句剛寫到夢已醒,忽又承以“香瘢新褪紅絲腕”一句,把詞筆重又拉回到夢境,回想和補寫夢中所見之人的手腕。這一詞筆的跳動,正是如實地寫出了作者當時的心靈狀態和感情狀態。在這片刻,對作者說來,此身雖已從夢中覺醒,而此心卻仍留在夢中。夢中,他還分明見到其人依端午習俗盤系著采絲的手腕,以及其人腕上似因消瘦而寬褪的.印痕。

  如果聯系他另外寫的幾首端午憶姬之作,可發現,詞人對伊人之在端午日以采絲系腕一事留有特別深刻的印象。這就無怪他在這次夢中也注意及此,并在夢醒后仍念念不忘了。歇拍“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兩句,則兩從夢境回到現實,并就眼前景物,寓托自己自“午夢”醒來直到“晚風”吹拂這段時間內的悠邈飄忽的情思和哀怨的心境。

  此詞上片正是以實筆來描摹虛象,寫得十分真切;在結拍處卻以虛筆來點畫實景,寫得情景異常縹緲。也許正因其幻而益真,真而益幻,所以才具有“天光云影,搖蕩綠波”之美,使人深深地被這種境界所吸引,而又感其乍離乍合,難以追尋。就連最不喜歡夢窗詞的王國維也對“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二語大加贊賞,這不僅是因為這兩句所攝取的眼前景物——“雨聲”、“晚風”、“菰葉”,既襯托出、也寄寓著作者在夢醒后難以言達的情思和哀怨,同時兼有以景托情和融情入景之妙。

  作者簡介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宋史》無傳。一生未第,游幕終身。于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并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江,蘇杭道中又歷經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霅二溪。游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后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后“困躓以死”。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致,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3

  作品原文

  踏莎行

  小徑紅稀,芳郊綠遍,高臺樹色陰陰見。春風不解禁楊花,蒙蒙亂撲行人面。

  翠葉藏鶯,朱簾隔燕,爐香靜逐游絲轉。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

  作品注釋

  ⑴踏莎(suō)行:詞牌名,又名“喜朝天”“柳長春”“踏雪行”“平陽興”“踏云行”“瀟瀟雨”等。雙調小令,《張子野詞》入“中呂宮”。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三仄韻。四言雙起,例用對偶。

  ⑵紅稀:花兒稀少、凋謝。意思是到了晚春時節。紅:指花。

  ⑶高臺:高高的樓臺,這里指高樓。陰陰見:暗暗顯露。陰陰:隱隱約約。

  ⑷不解:不懂得。

  ⑸蒙蒙:形容細雨。這里形容楊花飛散的樣子。

  ⑹翠葉藏鶯,珠簾隔燕:意謂鶯燕都深藏不見。這里的鶯燕暗喻“伊人”。

  ⑺游絲轉:煙霧旋轉上升,像游動的青絲一般。

  作品譯文

  小路邊的紅花日漸稀少,郊野卻被萋萋芳草占遍,綠樹成蔭高樓臺榭若隱若現。春風不懂得去管束楊花柳絮,讓它們迷迷蒙蒙亂撲人面。

  翠綠的樹葉里藏著黃鶯,紅色窗簾把燕子隔在外面,靜靜的爐香像游絲般裊裊升騰。醉酒后一場愁夢醒來時,夕陽正斜照著深深的庭院。

  作品鑒賞

  此詞描繪暮春景色,上片寫郊外景,下片寫院內景,最后以“斜陽卻照深深院”作結,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起首三句描繪一幅具有典型特征的芳郊春暮圖:小路兩旁,花兒已經稀疏,只間或看到星星點點的幾瓣殘紅;放眼一望只見綠色已經漫山遍野;高臺附近,樹木繁茂成蔭,一片幽深。“紅稀”“綠遍”“樹色陰陰”,標志著春天已經消逝,暮春氣息很濃。三句所寫雖系眼前靜景,但“稀”“遍”“見”這幾個詞卻顯示了事物發展的進程和動態。從“小徑”“芳郊”“高臺”的順序看,也有移步換形之感。“春風不解禁楊花,蒙蒙亂撲行人面。”所寫的楊花撲面,也是暮春典型景色。但詞人描繪這一景象時,卻注入了自己的主觀感情,寫成春風不懂得約束楊花,以致讓它漫天飛舞,亂撲行人之面。這一方面暗示已經無計留春,只好聽任楊花飄舞送春歸去;另一方面又突出了楊花的`無拘無束和活躍的生命力。這里雖寫暮春景色,卻無衰頹情調,富有生趣。“蒙蒙”“亂撲”,極富動態感。“行人”二字,點醒以上所寫,都是詞人郊行所見。

  過片“翠葉藏鶯,珠簾隔燕”兩句,分寫室外與室內,一承上,一啟下,轉接自然。上句說翠綠的樹葉已經長得很茂密,藏得住黃鶯的身影,與上片“樹色陰陰”相應;下句說燕子為朱簾所隔,不得進入室內,引出下面對室內景象的描寫。著“藏”“隔”二字,生動地寫出了初夏嘉樹繁陰之景與永晝閑靜之狀。

  “爐香靜逐游絲轉”寫如此閑靜的室內,香爐里的香煙,裊裊上升,和飄蕩的游絲糾結、繚繞,逐漸融合一起,分不清孰為香煙,孰為游絲了。“逐”“轉”二字,表面上是寫動態,實際上卻反托出整個室內的寂靜。“逐”上著一“靜”字,境界頓出。

  結拍“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跳開一筆,寫到日暮酒醒夢覺之時,原來詞人午間小飲,酒困入睡,等到一覺醒來,已是日暮時分,西斜的夕陽正照著這深深的朱門院落。這里點明“愁夢”,說明夢境與春愁有關。夢醒后斜陽仍照深院,遂生初夏日長難以消遣之意。賀鑄《薄幸》詞“人間晝永無聊賴。厭厭睡起,猶有花梢日在”,也正是此意。

  詞牌簡介

  踏莎行,詞牌名之一。調名從唐韓翃詩句“踏莎行草過春溪”而來。雙調,五十八字,十句,上下片各五句三仄韻。起首四個四言句,前人多用對偶。另有《轉調踏莎行》,六十六字,上下片各四仄韻,是別格。又名《喜朝天》、《柳長春》、《踏雪行》、《平陽興》、《江南曲》、《芳心苦》、《芳洲泊》、《度新聲》、《思牛女》、《惜余春》、《陽羨歌》、《暈眉山》、《踏云行》、《瀟瀟雨》等。

  作品格律

  小徑紅稀,芳郊綠遍,

  ●●⊙○,○○●▲

  高臺樹色陰陰見。

  ○○●●○○▲

  春風不解禁楊花,蒙蒙亂撲行人面。

  ⊙○⊙●●⊙○,○○●●⊙○▲

  翠葉藏鶯,朱簾隔燕,●●⊙○,○○●▲

  爐香靜逐游絲轉。

  ○○●●○○▲

  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

  ⊙○⊙●●⊙○,○○●●⊙○▲

  注:○平聲●仄聲⊙可平可仄△平韻▲仄韻

  作者簡介

  晏殊(991年—1055年2月27日),字同叔,撫州臨川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政治家。生于宋太宗淳化二年(991年),十四歲以神童入試,賜同進士出身,命為秘書省正字,官至右諫議大夫、集賢殿學士、同平章事兼樞密使、禮部刑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兵部尚書,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年)病逝于京中,封臨淄公,謚號元獻,世稱晏元獻。晏殊以詞著于文壇,尤擅小令,風格含蓄婉麗,與其子晏幾道,被稱為“大晏”和“小晏”,又與歐陽修并稱“晏歐”;亦工詩善文,原有集,已散佚。存世有《珠玉詞》、《晏元獻遺文》、《類要》殘本。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4

  作品原文

  踏莎行

  自沔東來丁未元日至金陵江上感夢而作

  燕燕輕盈,鶯鶯嬌軟,分明又向華胥見。夜長爭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別后書辭,別時針線,離魂暗逐郎行遠。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

  作品注釋

  ⑴踏莎行:詞牌名。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五十八字,仄韻。又有《轉調踏莎行》,雙調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韻。

  ⑵沔(miǎn)東:唐、宋州名,今湖北漢陽(屬武漢市),姜夔早歲流寓此地。丁未元日:孝宗淳熙十四年(1187年)元旦。

  ⑶燕燕、鶯鶯:借指伊人。蘇軾《張子野八十五歲聞買妾述古令作詩》:“詩人老去鶯鶯在,公子歸來燕燕忙。”

  ⑷華胥(xū):夢境。

  ⑸郎行:情郎那邊。

  ⑹淮南:指合肥。

  ⑺冥冥(míng):自然界的幽暗深遠。

  作品譯文

  她體態輕盈、語聲嬌軟的形象,我分明又從好夢中見到了。我仿佛聽到她在對我說:長夜多寂寞呀,你這薄情郎怎么會知道呢?春天才剛開頭,卻早已被我的相思情懷染遍了。

  自從分別以后,她捎來書信中所說的種種,還有臨別時為我刺繡、縫紉的針線活,都令我思念不已。她來到我的夢中,就像是傳奇故事中的倩娘,魂魄離了軀體,暗地里跟隨著情郎遠行。我西望淮南,在一片潔白明亮的月光下,千山是那么的清冷。想必她的魂魄,也像西斜的月亮,在冥冥之中獨自歸去。也沒有個人照管。

  創作背景

  作者二十多歲時在合肥(宋時屬淮南路)結識了某位女郎,后來分手了,但他對她一直眷念不已。淳熙十四年(1187年)元旦,姜夔從第二故鄉漢陽(宋時沔州)東去湖州途中抵金陵時,夢見了遠別的戀人,寫下此詞。

  作品鑒賞

  這首詞一開始即借“鶯鶯燕燕”字面稱意中人,從稱呼中流露出一種卿卿我我的纏綿情意。這里還有第二重含義,即比喻其人體態“輕盈”如燕,聲音“嬌軟”如鶯。可謂善于化用。這“燕燕輕盈,鶯鶯嬌軟”乃是詞人夢中所見的情境。《列子》載黃帝曾夢游華青氏之國,故詞寫好夢云“分明又向華胥見”。夜有所夢,乃是日有所思的緣故。以下又通過夢中情人的自述,體貼對方的相思之情。她含情脈脈道:在這迢迢春夜中,“薄情”人(此為呢稱)啊,你又怎能盡知我相思的深重呢?言下大有“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的`意味。

  過片寫別后睹物思人,舊情難忘。“別后書辭”,是指情人寄來的書信,撿閱猶新;“別時針線”,是指情人為自己所做衣眼,尚著在體。二句雖僅寫出物件,而不直接言情,然皆情至之語。緊接著承上片夢見事,進一層寫伊人之情。“離魂暗逐郎行遠”,“郎行”即“郎邊”,當時熟語,說她甚至連魂魄也脫離軀體,追逐詞人來到遠方。末二句寫作者夢醒后深情想象情人魂魄歸去的情景:在一片明月光下,淮南千山是如此清冷,她就這樣獨自歸去無人照管。一種借玉憐香之情,一種深切的負疚之感,洋溢于字里行間,感人至深。

  這首詞緊扣感夢之主題,以夢見情人開端,又以情人夢魂歸去收尾,意境極渾成。詞的后半部分,尤見幽絕奇絕。在構思上借鑒了唐傳奇《離魂記》,記中倩娘居然能以出竅之靈魂追逐所愛者遠游,著想奇妙。在意境與措語上,則又融合了杜詩《夢李白》“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詠懷古跡》“畫圖省識春風面,環佩空歸月夜魂”句意。妙在自然渾融,不著痕跡。

  詞牌簡介

  踏莎行:又名《喜朝天》、《柳長春》、《踏雪行》。雙片五十八字,前后片各三仄韻。另有《轉調踏莎行》,雙片六十五字,前后片各四仄韻。

  作品格律

  (前片)

  ⊙●○○,

  ⊙○⊙▲,

  ⊙○⊙●○○▲。

  ⊙○⊙●●○○,

  ⊙○⊙●○○▲。

  (后片)

  ⊙●○○,

  ⊙○⊙▲,

  ⊙○⊙●○○▲。

  ⊙○⊙●●○○,

  ⊙○⊙●○○▲。

  注:○:平聲●:仄聲⊙:可平可仄△:平聲韻▲:仄聲韻

  作者簡介

  姜夔(kuí)(1155年~1221年),南宋詞人、音樂家。字堯章,號白石道人,饒州鄱陽(今江西鄱陽)人。在他所處的時代,南宋王朝和金朝南北對峙,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都十分尖銳復雜。戰爭的災難和人民的痛苦使姜夔感到痛心,但他由于幕僚清客生涯的局限,雖然為此也發出或流露過激昂的呼聲,而凄涼的心情卻表現在一生的大部分文學和音樂創作里。慶元(宋寧宗年號,1195~1200)中,曾上書乞正太常雅樂。一生布衣,靠賣字和朋友接濟為生。他多才多藝,精通音律,能自度曲,其詞格律嚴密。其作品素以空靈含蓄著稱。有《白石道人歌曲》。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5

  原文

  踏莎行·元夕

  宋代:毛滂

  撥雪尋春,燒燈續晝。暗香院落梅開后。無端夜色欲遮春,天教月上宮橋柳。

  花市無塵,朱門如繡。嬌云瑞霧籠星斗。沉香火冷小妝殘,半衾輕夢濃如酒。

  譯文

  撥雪尋春,燒燈續晝。暗香院落梅開后。無端夜色欲遮春,天教月上宮橋柳。

  撥開積雪尋找初春的跡象,點亮燈火延續白日。梅花落后,小院里殘留著暗香。夜色試圖掩蓋春天的氣色,月亮漸漸爬上宮橋邊的柳樹梢上。

  花市無塵,朱門如繡。嬌云瑞霧籠星斗。沉香火冷小妝殘,半衾輕夢濃如酒。

  花市里游客散盡,塵埃落定,富貴人家的大門刻畫得猶如錦繡。嬌柔的.薄云與祥瑞的霧氣籠罩著星斗。沉香已經燃盡冷透,臉上精心打點的妝容也已只余下殘缺,她沉浸在濃醇如酒的半衾輕夢之中。

  注釋

  撥雪尋春,燒燈續晝。暗香院落梅開后。無端夜色欲遮春,天教月上宮橋柳。

  燒燈:即燃燈。宮橋:在山東滕州東南四十五里,跨薛河。

  花市無塵,朱門如繡。嬌云瑞(ruì)霧籠星斗。沉香火冷小妝殘,半衾輕夢濃如酒。

  沉香:水香木制成的薰香。

  賞析

  臘梅開后,白雪殘存,詞人撥雪尋春,乃至燃燈續晝,其雅興已似癡。月上柳梢,云霧籠星,沉香煙消,其夢境又如醉。詞寫得清麗宛轉,韻味淳郁,上下片兩結句尤覺尖新。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6

  作品簡介《踏莎行》是宋代詞人秦觀的作品。此詞大約作于紹圣四年(1097)春三月作者初抵郴州之時。詞人因黨爭遭貶,遠徒郴州(今屬湖南),精神上倍感痛苦。詞寫客次旅舍的感慨:上片寫謫居中寂寞凄冷的環境;下片由敘實開始,寫遠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全詞以委婉曲折的筆法,抒寫了失意人的凄苦和哀怨的心情,流露了對現實政治的不滿。

  作品原文

  踏莎行⑴·郴州旅舍⑵

  霧失樓臺⑶,月迷津渡⑷,桃源望斷無尋處⑸。可堪孤館閉春寒⑹,杜鵑聲里斜陽暮⑺。

  驛寄梅花⑻,魚傳尺素⑼,砌成此恨無重數⑽。郴江幸自繞郴山⑾,為誰流下瀟湘去⑿?

  作品注釋

  ⑴踏莎行:詞牌名。

  ⑵郴(chēn)州:今屬湖南。

  ⑶霧失樓臺:暮靄沉沉,樓臺消失在濃霧中。

  ⑷月迷津渡:月色朦朧,渡口迷失不見。

  ⑸桃源望斷無尋處:拼命尋找也看不見理想的桃花源。桃源:語出晉陶淵明《桃花源記》,指生活安樂、合乎理想的地方。無尋處:找不到。

  ⑹可堪:怎堪,哪堪,受不住。

  ⑺杜鵑:鳥名,相傳其鳴叫聲像人言“不如歸去”,容易勾起人的思鄉之情。

  ⑻驛寄梅花:陸凱在《贈范曄詩》:“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這里作者是將自己比作范曄,表示收到了來自遠方的問候。

  ⑼魚傳尺素:東漢蔡邕的《飲馬長城窟行》中有“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另外,古時舟車勞頓,信件很容易損壞,古人便將信件放入匣子中,再將信匣刻成魚形,美觀而又方便攜帶。“魚傳尺素”成了傳遞書信的又一個代名詞。這里也表示接到朋友問候的意思。

  ⑽砌:堆積。無重數:數不盡。

  ⑾郴江:清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湖廣》載:郴水在“州東一里,一名郴江,源發黃岑山,北流經此……下流會來水及自豹水入湘江。”幸自:本自,本來是。

  ⑿為誰流下瀟湘去:為什么要流到瀟湘去呢?意思是連郴江都耐不住寂寞何況人呢?為誰:為什么。瀟湘,瀟水和湘水,是湖南境內的兩條河流,合流后稱湘江,又稱瀟湘。

  作品譯文

  霧迷蒙,樓臺依稀難辨,月色朦朧,渡口也隱匿不見。望盡天涯,理想中的桃花源,無處覓尋。怎能忍受得了獨居在孤寂的客館,春寒料峭,斜陽西下,杜鵑聲聲哀鳴!

  遠方的友人的音信,寄來了溫暖的關心和囑咐,卻平添了我深深的別恨離愁。郴江啊,你就繞著你的郴山流得了,為什么偏偏要流到瀟湘去呢?

  創作背景

  此詞為作者紹圣四年(1097)作者因坐黨籍連遭貶謫于郴州旅店所寫。當時作者因新舊黨爭先貶杭州通判,再貶監州酒稅,后又被羅織罪名貶謫郴州,削去所有官爵和俸祿;又貶橫州,此詞作于離郴前,元祐六年(1091年)七月,蘇軾受到賈易的彈劾。秦觀從蘇軾處得知自己亦附帶被劾,便立刻去找有關臺諫官員疏通。秦觀的失態使得蘇軾兄弟的政治操行遭到政敵的攻訐,而蘇軾與秦觀的關系也因此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有人認為,這首《踏莎行》的下闋,很可能是秦觀在流放歲月中,通過同為蘇門友人的黃庭堅,向蘇軾所作的曲折表白。

  作品鑒賞

  上片寫謫居中寂寞凄冷的環境。開頭三句,緣情寫景,劈面推開一幅凄楚迷茫、黯然銷魂的畫面:漫天迷霧隱去了樓臺,月色朦朧中,渡口顯得迷茫難辨。“霧失樓臺,月迷津渡。”互文見義,不僅對句工整,也不只是狀寫景物,而是情景交融的佳句。“失”、“迷”二字,既準確地勾勒出月下霧中樓臺、津渡的模糊,又恰切地寫出了作者無限凄迷的意緒。“霧失”、“月迷”,皆為下句“望斷”出力。“桃源望斷無尋處”。詞人站在旅舍觀望應該已經很久了,他目尋當年陶淵明筆下的那塊世外桃源。桃源,其地在武陵(今湖南常德),離郴州不遠。詞人由此生聯想:即是“望斷”,亦為枉然。著一“斷”字,讓人體味出詞人久佇苦尋幻想境界的悵惘目光及其失望痛苦心情。他的《點絳唇·桃源》詞中“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寫的當是同樣的心情。“桃源”是陶淵明心目中的避亂勝地,也是詞人心中的理想樂土,千古關情,異代同心。而“霧”、“月”則是不可克服的現實阻礙,它們以其本身的虛無縹緲呈現出其不可言喻的象征意義。而“樓臺”、“津渡”,在中國文人的心目中,同樣被賦予了文化精神上的蘊涵,它們是精神空間的向上與超越的拓展。詞人希望借此尋出一條通向“桃源”的秘道。然而他只有失望而已。

  一“失”一“迷”,現實回報他的是這片霧籠煙鎖的景象。“適彼樂土”《詩經·魏風·碩鼠》之不能,旨在引出現實之不堪。于是放縱的目光開始內收,逗出“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桃源無覓,又謫居遠離家鄉的郴州這個湘南小城的客舍里,本自容易滋生思鄉之情,更何況不是宦游他鄉,而是天涯淪落啊。這兩句正是意在渲染這個貶所的凄清冷寞。春寒料峭時節,獨處客館,念往事煙靄紛紛,瞻前景不寒而栗。一個“閉”字,鎖住了料峭春寒中的館門,也鎖住了那顆欲求拓展的心靈。更有杜鵑聲聲,催人“不如歸去”,勾起旅人愁思;斜陽沉沉,正墜西土,怎能不觸動一腔身世凄涼之感。詞人連用“孤館”、“春寒”、“杜鵑”、“斜陽”等引人感發,令人生悲傷心景物于一境,即把自己的心情融入景物,創造“有我之境”。又以“可堪”二字領起一種強烈的凄冷氣氛,好像他整個的身心都被吞噬在這片充斥天宇的.慘淡愁云之中。前人多病其“斜陽”后再著一“暮”字,以為重累。其實不然,這三字表明著時間的推移,為“望斷”作注。夕陽偏西,是日斜之時,慢慢沉落,始開暮色。“暮”,為日沉之時,這時間順序,蘊含著詞人因孤寂而擔心夜晚來臨更添寂寞難耐的心情。這是處境順利、生活充實的人所未曾體驗到的愁人心緒。因此,“斜陽暮”三字,正大大加重了感情色彩。

  下片由敘實開始,寫遠方友人殷勤致意、安慰。“驛寄梅花,魚傳尺素。”連用兩則有關友人投寄書信的典故,分見于《荊州記》和古詩《飲馬長城窟行》。寄梅傳素,遠方的親友送來安慰的信息,按理應該欣喜為是,但身為貶謫之詞人,北歸無望,卻“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每一封裹寄著親友慰安的書信,觸動的總是詞人那根敏感的心弦,奏響的是對往昔生活的追憶和痛省今時困苦處境的一曲曲凄傷哀婉的歌。每一封信來,詞人就歷經一次這個心靈掙扎的歷程,添其此恨綿綿。故于第三句急轉,“砌成此恨無重數。”一切安慰均無濟于事。離恨猶如“恨”墻高砌,使人不勝負擔。一個“砌”字,將那無形的傷感形象化,好像還可以重重累積,終如磚石壘墻般筑起一道高無重數、沉重堅實的“恨”墻。恨誰,恨什么,身處逆境的詞人沒有明說。聯系他在《自挽詞》中所說:“一朝奇禍作,漂零至于是。”可知他的恨,與飄零有關,他的飄零與黨禍相聯。在詞史上,作為婉約派代表詞人,秦觀正是以這堵心中的“恨”墻表明他對現實的抗爭。他何嘗不欲將心中的悲憤一吐為快?但他憂讒畏譏,不能說透。于是化實為虛,作宕開之筆,借眼前山水作癡癡一問:“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無理有情,無理而妙。好像詞人在對郴江說:郴江啊,你本來是圍繞著郴山而流的,為什么卻要老遠地北流向瀟湘而去呢?關于這兩句的蘊意,或以為:“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遠方去了,可是自己還得呆在這里,得不到自由。”(胡云翼《宋詞選》)或以為詞人“反躬自問”,慨嘆身世:“自己好端端一個讀書人,本想出來為朝廷做一番事業,正如郴江原本是繞著郴山而轉的呀,誰會想到如今竟被卷入一切政治的斗爭漩渦中去呢?”(《唐宋詞鑒賞辭典》)見仁見智。依筆者拙意,對這兩句蘊意的把握,或可空靈一些。詞人在幻想、希望與失望、展望的感情掙扎中,面對眼前無言而各得其所的山水,也許他悄然地獲得了一種人生感悟:生活本身充滿了各種解釋,有不同的發展趨勢,生活并不是從一開始便固定了的故事,就像這繞著郴山的郴江,它自己也是不由自己地向北奔流向瀟湘而去。生活的洪流,依著慣性,滾滾向前,它總是把人帶到深不可測的遠方。與秦觀悲劇性一生“同升而并黜”的蘇軾,同病相憐更具一份知己的靈感犀心,亦絕愛其尾兩句,及聞其死,嘆曰:“少游已矣,雖萬人何贖!”自書于扇面以志不忘。

  綜上所述,這首詞最佳處在于虛實相間,互為生發。上片以虛帶實,下片化實為虛,以上下兩結飲譽詞壇。激賞“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的王國維,以東坡賞其后二語為“皮相”。持論未免偏頗。深味末二句“郴江”之問,其氣格、意蘊,毫不愧色于“可堪”二句。所謂東坡“皮相”之賞,亦可謂“解人正不易得”。

  作者簡介

  秦觀(1049-1100)字少游,一字太虛,號淮海居士。揚州高郵(今江蘇高郵市)人。北宋詞人,與黃庭堅、張耒、晁補之合稱“蘇門四學士”。其散文長于議論,《宋史》評為“文麗而思深”。其詩長于抒情,敖陶孫《詩評》說:“秦少游如時女游春,終傷婉弱。”他是北宋后期著名婉約派詞人,其詞大多描寫男女情愛和抒發仕途失意的哀怨,文字工巧精細,音律諧美,情韻兼勝。代表作為《鵲橋仙》(纖云弄巧)、《望海潮》(梅英疏淡)、《滿庭芳》(山抹微云)等。有《淮海集》。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7

  夜月樓臺,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來去。是誰秋到便凄涼?當年宋玉悲如許。

  隨分杯盤,等閑歌舞。問他有甚堪悲處?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

  譯文

  月夜下的樓閣,飄滿秋天香味的院落,歡笑快樂的人們來來去去。是哪個人秋天一到就悲傷凄涼?當年的宋玉就悲傷到這樣。

  吃飯喝酒要隨其自然,對歌舞享樂看得平常一般。問他有什么可以悲傷之處?細細想想卻也有悲傷的時候:重陽節快到了,秋風秋雨使人感到格外凄涼。

  注釋

  踏莎行:詞牌名。節選自《淮海詞》。《踏莎行》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五十八字,仄韻。又有《轉調踏莎行》,雙調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韻。

  篆(zhuàn)岡:地名,在帶湖旁。

  宋玉:戰國時楚國的著名詩人,屈原的學生,其代表作《九辯》有句云:“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

  如許:如此。

  隨分:隨意,任意。

  等閑:平常,普通。

  甚堪:什么可以。

  思量:細細想想。

  賞析

  此詞作于公元一一九〇年(紹熙元年庚戌)八月十七日夜。篆岡,是辛棄疾在上饒的帶湖別墅中的一個地名。小酌,便宴。此詞就是在這次吟賞秋月的便宴上即興寫成的。

  上片寫帶湖秋夜的幽美景色,見出秋色之可愛,說明古人悲愁沒有多少理由。“夜月樓臺,秋香院宇”二句對起,以工整清麗的句式描繪出迷人的夜景:在清涼幽靜的篆岡,秋月映照著樹木蔭蔽的樓臺,秋花在庭院里散發著撲鼻的幽香。第三句“笑吟吟地人來去”,轉寫景中之人,十分渾然一體。這七字除了一個名詞“人”之外,全用動詞與副詞,襯以一個結構助詞“地”,使得人物動態活靈活現,歡樂之狀躍然紙上。秋景是如此令詞人和他的賓客們賞心悅目,他不禁要想,為什么自古以來總有些人,一到秋天就悲悲戚戚呢?當年宋玉大發悲秋之情,究竟為了什么?

  上片末二句:“是誰秋到便凄涼?當年宋玉悲如許”,用設問的方式否定了一般文人見秋即悲的孱弱之情。宋玉的名作《九辯》中頗多悲秋的句子,如“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等等。辛棄疾這兩句,對此加以否定。應該說,當年宋玉之悲秋,是有一定緣由的,辛棄疾這里不過是聊將宋玉代指歷來悲秋的文人,以助自己抒情的筆勢,這是對古事的活用。由這兩句的語意看來,悲秋似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只有敞開胸懷,縱情吟賞秋色才是通達的啰!每個讀者初讀到此,情不自禁地產生這樣的聯想,而順著作者這個表面的語調和邏輯繼續閱讀下去,思考下去。

  其實,作者的本意并不在此!讀了詞的下片讀者才知辛棄疾最終是要肯定悲秋之有理。只不過,他之所謂悲“秋”,已不同于傳統文人的純粹感嘆時序之變遷與個人身世之沒落,而暗含了政治寄托的深意。

  上片那些欲擒故縱的抒寫,乃是一種高明的蓄勢反跌之法。換頭三句“隨分杯盤,等閑歌舞,問他有甚堪悲處?”仍故意延伸上片否定悲秋的意脈,把秋天寫得更使人留戀。秋夜不但有優美的自然景色,而且還有賞心悅目的好事,可以隨意小酌,可以隨便地欣賞歌舞,還有什么值得悲傷的事呢?就這樣,在上片“是誰秋到便凄涼”一個問句之后,作者又在下片著力地加上了一個意思更明顯的反問,把自己本欲肯定的東西故意推到了否定的邊緣。末二句突然作了一個筆力千鈞的反跌:“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這一反跌,跌出了此詞悲秋的主題思想,把上面大部分篇幅所極力渲染的“不必悲”、“有甚悲”等意思全盤推翻了。到此人們方知,一代豪杰辛棄疾也是在暗中悲秋的。他悲秋的理由是,重陽節快來了,那凄冷的風風雨雨將會破壞人們的幸福和安寧。

  “重陽節近多風雨”一句,化用北宋詩人潘大臨詠重陽的名句“滿城風雨近重陽”,這正是王國維《人間詞話》所說的“借古人之境界為我之境界”。辛棄疾之所謂“風雨”,一語雙關,既指自然氣候,也暗喻政治形勢之險惡。稼軒作此詞時,國勢極弱,國運日衰,而向來北兵也習慣于在秋高馬肥時對南朝用兵,遠的不說,公元一一六一年(紹興三十一年)金主完顏亮率三十二路軍攻宋之役,就是在九月份發動的。稼軒《水調歌頭》(落日塞塵起)一闋就有“胡騎獵清秋”的警句。鑒于歷史的教訓,閑居帶湖的辛棄疾在密切注視政壇情況變化時,不會不想到邊塞的情況。此詞實際上表達了作者對當時政局的憂慮之情。這首詞通過時節變化的描寫來反映對現實生活的深沉感慨,氣度從容;欲擒欲縱,文法曲折多變;巧妙采用前人詩句,辭意含蓄;通過比興等手法,寄托政治感想。

  創作背景

  題目寫明,這首詞作于庚戌年,即南宋光宗紹熙元年,公元1190年;中秋后二夕,即中秋后二日之夜晚;帶湖篆岡,作者辛棄疾在上饒的`帶湖別墅的一處地名;小酌,小宴。就是說,這個作品是在1190年8月17日之夜帶湖別墅篆岡的一次小宴上寫成的。當時南宋的國力很弱,隨時面臨著金兵南進的威脅,特別是在秋高馬肥的季節;作者一生力主抗金北伐,并提出有關方略,都沒有被采納;42歲遭讒落職,退居江西,此時已年屆半百,憂國之心甚切,但在詞中卻表現得深沉含蓄,只是借寫節序來寄托自己對政局的憂慮,頗有一點“欲說還休”的味道;正因為如此,其情感更見沉郁悲慨,以比興“風雨”一筆點出題旨,也格外撼人心弦。章法曲轉,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搖曳生姿,于短小的篇幅中回環反復,不斷蓄勢,鋪墊反襯,到點睛處給人以石破天驚之感。筆重千鈞而氣度從容,非詞家老手斷難做到這樣一點。

  作品先寫帶湖秋夜的景色:篆岡的樓臺為皎潔的明月所照亮,庭院里散發出秋花秋果的清香,秋天的景色多么美好啊。這就同歷來多愁善感地寫悲秋詞章的文人唱了反調,為下文鋪墊蓄勢。接著寫景中之人,“笑吟吟地人來去”,秋景是美好的,賞景的人來來往往,也都是“笑吟吟地”,縱情飲酒看月。情景歷歷,如在畫中。寫到這里,自然要引出問題:“是誰秋到便凄涼?當年宋玉悲如許。”前二層正面寫了賞秋和樂秋,作了足夠的鋪墊,這一層自然要詰難和否定悲秋的人:是什么人一到秋季就感嘆時序由盛變衰,聯想到個人的不得志,從而凄涼感傷,大寫“悲哉秋之為氣也”?回答是:當年宋玉悲秋之詞就有如許之多,影響又有如許之廣(參見宋玉《九辯》)。當然,宋玉只不過是一個典型,歷代文人寫悲秋文章的還有許許多多,他們大多只從“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的自然景觀和“貧士失職而志不平”的個人身世出發,這就大可不必了。

  換頭繼續反駁宋玉式的悲秋,說是秋天到來之后,照樣可以隨意飲酒,隨意吃菜,隨意欣賞歌舞,隨意觀看天上的秋月,欣享庭院中秋花秋果的清香,問他還有什么值得悲傷的呢?到此鋪墊已經很多,蓄勢也已十分充足,該是打開真情流瀉的閘門,讓思想的浪峰縱情奔流的時候了。于是,結末反跌下來:“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北宋詩人潘大臨就曾寫過“滿城風雨近重陽”的名句,稼軒詞暗中化用這個詩句,憂慮重陽節快到時,那多風多雨的天氣會給人的生活帶來很大的不方便,更不用說看月賞花了。這是雙關,也是比興,“風雨”不僅是自然的,更多的還是暗喻南宋的政治形勢,擔心金兵于秋高馬肥之時前來進攻,他多年之前的詞作《水調歌頭》就曾寫到“落日塞塵起,胡騎獵清秋”。古代北方少數民族統治者常在秋高馬肥的時節犯擾中原,1161年秋季金主完顏亮率兵南侵一事,給稼軒留下極深的印象,他寫的“胡騎獵清秋”,即指此事而言。現在中秋又過,快近重陽,南宋朝廷風雨如磐,搖搖欲墜,如何能不憂慮悲愁呢?至此,我們知道詞人辛稼軒也是暗中悲秋的;不過,他一不是為節候的蕭疏而悲秋,二不是為個人身世的衰落而傷情,這二者都是他所反對的,他的悲秋有更深刻的政治原因,更廣泛的社會意義,他是為國家、民族的命運而悲秋,他所抒寫的是對當時整個政治軍事形勢的憂慮。這首詞用比興手法,明寫對節序的態度,暗寫對政局的關注。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8

  作品簡介

  《踏莎行·候館梅殘》是宋代文學家歐陽修的詞作。此詞主要抒寫早春南方行旅的離愁。上闋寫行人客旅的思念。以時空的轉換,寫人在旅途,漂泊無際,且無止期,從而展示了游子剪不斷的離愁。下闋寫居者對高樓的企盼和懸想,寫遠望之人的內心活動。春山本無內外之別,詞人將其界定,寫出居者念遠的迷茫心境,頗令人玩味。全詞筆調細膩委婉,寓情于景,含蓄深沉,是為人所稱道的名篇。

  作品原文

  踏莎行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征轡。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闌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作品注釋

  ⑴踏莎(suō)行:詞牌名。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五十八字,仄韻。

  ⑵候館:迎賓候客之館舍。《周禮·地官·遺人》:“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館。”

  ⑶草薰:小草散發的清香。薰,香氣侵襲。征轡(pèi):行人坐騎的韁繩。轡,韁繩。此句化用南朝梁江淹《別賦》“閨中風暖,陌上草薰”而成。

  ⑷迢迢:形容遙遠的樣子。

  ⑸寸寸柔腸:柔腸寸斷,形容愁苦到極點。

  ⑹盈盈:淚水充溢眼眶之狀。粉淚:淚水流到臉上,與粉妝和在一起。

  ⑺危闌:也作“危欄”,高樓上的欄桿。

  ⑻平蕪:平坦地向前延伸的草地。蕪,草地。

  作品譯文

  客舍前的梅花已經凋殘,溪橋旁新生細柳輕垂,春風踏芳草遠行人躍馬揚鞭。走得越遠離愁越沒有窮盡,像那迢迢不斷的春江之水。

  寸寸柔腸痛斷,行行盈淌粉淚,不要登高樓望遠把欄桿憑倚。平坦的草地盡頭就是重重春山,行人還在那重重春山之外。

  創作背景

  據中國唐代文學學會會長陳尚君考證,歐陽修這首詞當作于宋仁宗明道元年(1033年)暮春,是作者早年行役江南時的作品。

  作品鑒賞

  這首詞是歐陽修詞的代表作之一。在婉約派詞人抒寫離情的小令中,這是一首情深意遠、柔婉優美的代表性作品。

  上片寫離家遠行的人在旅途中的所見所感。開頭三句是一幅洋溢著春天氣息的溪山行旅圖:旅舍旁的梅花已經開過了,只剩下幾朵殘英,溪橋邊的柳樹剛抽出細嫩的枝葉。暖風吹送著春草的芳香,遠行的人就這美好的環境中搖動馬韁,趕馬行路。梅殘、柳細、草薰、風暖,暗示時令正當仲春。這正是最易使人動情的季節。從“搖征轡”的“搖”字中可以想象行人騎著馬兒顧盼徐行的情景。

  融怡明媚的春光,既讓人流連欣賞,卻又容易觸動離愁。開頭三句以實景暗示、烘托離別,而三、四兩句則由麗景轉入對離情的描寫:“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因為所別者是自己深愛的`人,所以這離愁便隨著分別時間之久、相隔路程之長越積越多,就像眼前這伴著自己的一溪春水一樣,來路無窮,去程不盡。此二句即景設喻,即物生情,以水喻愁,寫得自然貼切而又柔美含蓄。

  下片寫閨中少婦對陌上游子的深切思念。“寸寸柔腸,盈盈粉淚。”過片兩對句,由陌上行人轉筆寫樓頭思婦。“柔腸”而說“寸寸”,“粉淚”而說“盈盈”,顯示出女子思緒的纏綿深切。從“迢迢春水”到“寸寸腸”、“盈盈淚”,其間又有一種自然的聯系。接下來一句“樓高莫近危闌倚”,是行人心里對淚眼盈盈的閨中人深情的體貼和囑咐,也是思婦既希望登高眺望游子蹤影又明知徒然的內心掙扎。

  最后兩句寫少婦的凝望和想象,是游子想象閨中人憑高望遠而不見所思之人的情景:展現樓前的,是一片雜草繁茂的原野,原野的盡頭是隱隱春山,所思念的行人,更遠春山之外,渺不可尋。這兩句不但寫出了樓頭思婦凝目遠望、神馳天外的情景,而且透出了她的一往情深,正越過春山的阻隔,一直伴隨著漸行漸遠的征人飛向天涯。行者不僅想象到居者登高懷遠,而且深入到對方的心靈對自己的追蹤。如此寫來,情意深長而又哀婉欲絕。

  單從藝術特色上分析,此詞主要運用了以下四種藝術手法。

  以樂寫愁,托物興懷。這種手法運用得很巧妙。詞的上片展現了一位孤獨行人騎馬離開候館的鏡頭。在這畫面里,殘梅、細柳和薰草等春天里的典型景物點綴著候館、溪橋和征途,表現了南方初春融和的氣氛。這首詞以春景寫行旅,以樂景寫離愁,從而得到煩惱倍增的效果。

  寓虛,富于聯想,也是這首詞的一個藝術特點。梅、柳、草,實景虛用,虛實結合,不僅表現了春天的美好景色,而且寄寓了行人的離情別緒。作者從各個角度表現離愁,的確非常耐人尋味,有無窮的韻外之致。

  化虛為實,巧于設喻,同樣是此篇重要的藝術手段。“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便是這種寫法。“愁”是一種無形無影的感情。“虛”的離愁,化為“實”的春水;無可感的情緒,化為可感的形象,因而大大加強了藝術效果。

  逐層深化,委曲盡情,更是這首詞顯著的藝術特色。整個下片,采用了不同類型的“更進一層”的藝術手法,那深沉的離愁,便被宛轉細膩地表現出來了,感人動情。

  整首詞只有五十八個字,但由于巧妙地運用了以樂寫愁、實中寓虛、化虛為實、更進一層等藝術手法,便把離愁表現得淋漓盡致,產生了巨大的藝術魅力,所以成了人們樂于傳誦的名篇。

  詞牌簡介

  踏莎行,詞牌名之一。此調又名《柳長春》。《湘山野錄》云:“萊公因早春宴客,自撰樂府詞,俾工歌之。”又《詞律》注:“或曰:此萊公自度曲,他無作者。”可知范仲淹(萊公)于當時能自創作詞調。此詞所詠,于暮春時,莎草離披,踐踏尋芳,寫景抒情,正相切合,則是此調之創始,殆由萊公。按《藝林伐山》:“韓翃詩:‘踏莎行草過春溪’;詞名﹝踏莎行﹞,本此。”又可知萊公實取韓詩以名詞也。雙調五十八字,實即七言仄韻詩兩絕合成,不過破首句七字為兩對句而已。故此調之句法與平仄,只需注意每闋首、次二句為仄仄平平及平平仄仄之對句,余與七絕二、三、四句無異,且第一三字之平仄均可不拘。

  作者簡介

  歐陽修(1007-1072),字永叔,號醉翁,晚年號六一居士。廬陵(今江西吉安)人。北宋文學家、史學家,在政治上負有盛名,為唐宋八大家之一。幼年喪父,在寡母撫育下讀書。公元1030年(宋仁宗天圣八年)中進士,初任西京留守推官,與尹洙、梅堯臣交游,以詩唱和。后入朝任館閣校勘,因指責諫官高若訥,被貶為夷陵縣令、乾德縣令,又復任館閣校勘,進集賢校理、知諫院,任龍圖閣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因事被貶滁州,又被貶揚州、潁州、開封府。后來以翰林學士身份主持進士考試,又出任樞密副使、參知事先事、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等,以“太子少師”退位,在潁州(今屬安徽阜陽)去世,謚號文忠。有《歐陽文忠公集》。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9

  原文:

  踏莎行·芳草平沙

  元代:張翥

  芳草平沙,斜陽遠樹,無情桃葉江頭渡。醉來扶上木蘭舟,將愁不去將人去。

  薄劣東風,夭斜落絮,明朝重覓吹笙路。碧云紅雨小樓空,春光已到銷魂處。

  譯文:

  芳草平沙,斜陽遠樹,無情桃葉江頭渡。醉來扶上木蘭舟,將愁不去將人去。

  薄劣東風,夭斜落絮,明朝重覓吹笙路。碧云紅雨小樓空,春光已到銷魂處。

  注釋:

  芳草平沙,斜陽遠樹,無情桃葉江頭渡。醉來扶上木蘭舟,將愁不去將人去。

  平沙:曠野。將:送。

  薄劣東風,夭斜落絮,明朝重覓吹笙路。碧云紅雨小樓空,春光已到銷魂處。

  賞析:

  這是一首暮春送別詞。上片寫江頭送別情景。扶醉登舟,人去之后,只有“愁”留了下來。下片寫別后情景。落花飛絮,東風薄劣。春光將盡,人去樓空。全詞凄婉纏綿,余意不盡。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10

  作品原文

  祖席離歌,長亭別宴,香塵已隔猶回面。居人匹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轉。

  畫閣魂銷,高樓目斷,斜陽只送平波遠。無窮無盡是離愁,天涯地角尋思遍。

  作品注釋

  ⑴踏莎(suō)行:詞牌名,又名“喜朝天”“柳長春”“踏雪行”“平陽興”“踏云行”“瀟瀟雨”等。雙調小令,《張子野詞》入“中呂宮”。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三仄韻。四言雙起,例用對偶。

  ⑵祖席:古代出行時祭祀路神叫“祖”。后來稱設宴餞別的所在為“祖席”。

  ⑶長亭:旅途中的驛站,為送別之地。

  ⑷香塵:地上落花很多,塵土都帶有香氣,因稱香塵。

  ⑸棹:同“櫂”,劃船的槳。長的叫櫂,短的叫楫。這里指船。

  ⑹兩句是說“居人”在樓閣之上遙念“”行人。

  ⑺尋思:不斷思索。兩句是說從連接到天邊的水波,引出無邊無際的離愁,而有“思繞天涯”的感覺。

  作品譯文

  餞行酒席上唱完離別的悲歌,亭中散了離別的飲宴,香塵遮住了視線,離人仍頻頻回首。送行人的馬隔著樹林嘶叫,行人的船已隨著江波漸去漸遠。

  畫閣上我黯然魂消,上高樓望斷天涯,夕陽下只見江波無邊無垠。人世間無窮無盡的是離愁,我的心要飛到天涯地角尋他個遍。

  作品鑒賞

  此詞起二語,寫在餞行的酒席上別情依依。“離歌”與“別宴”同屬一事,而“別宴”又與“祖席”意同。此處不避重復,是為了強調送別的'場面。“香塵”句,寫剛分手時的情景:落花滿地,塵土也帶有芬芳的氣息,已隔著漠漠的香塵,彼此還一再含情回顧。“回面”,雖未點明是“居人”還是“行人”,但可以想見雙方都繾綣纏綿,不忍別去。四、五句從送者與行者分別寫來,兩相對照,令人尤難解頤。盡管頻頻回望對方,總有不能再看到的時候。一個小樹林,隔斷了人的視線,那馬兒也象了解“居人”的心意,仰首長嘶,而“行人”已乘船漸行漸遠,終于隨著江流的曲折而隱沒不見了。馬嘶、棹轉,從側面襯托出別情之深。

  過片兩句,寫“居人”登上畫閣,不禁黯然魂消,憑倚高樓,獨自含愁極望,惟見江波映照著落日余輝,伸展向遙遠的天邊,徒令人增添別恨而已。居人登樓,只是惘惘離懷,有所不甘,并不必為了繼續目送行舟。詞語不粘不脫,有悠然遠意。

  時間上,下片與上片亦不一定緊密銜接,登樓極目,只是別后的情事,遙念行人,無時能已。句中“只送”二字,怨極恨極而又無可奈何,語言平易而意旨深曲。收二句“無窮無盡是離愁,天涯地角尋思遍”,寫別后的思量,自上句“平波遠”三字化出。抒情主人公放縱自己的想象,讓此情隨波而去,繞遍天涯。由眼前的渺渺平波,引出無窮無盡的離愁,意境本已深遠,再以“天涯地角”補足之,則相思相望之情幾趨極致。

  此詞寫餞別相送及別后的懷思,均情景逼真,含蘊無盡。如一幅丹青妙手繪的春江送別圖,令讀者置身其間,真切地感受到作者的繾綣深情。

  詞牌簡介

  踏莎行,詞牌名之一。調名從唐韓翃詩句“踏莎行草過春溪”而來。雙調,五十八字,十句,上下片各五句三仄韻。起首四個四言句,前人多用對偶。另有《轉調踏莎行》,六十六字,上下片各四仄韻,是別格。又名《喜朝天》、《柳長春》、《踏雪行》、《平陽興》、《江南曲》、《芳心苦》、《芳洲泊》、《度新聲》、《思牛女》、《惜余春》、《陽羨歌》、《暈眉山》、《踏云行》、《瀟瀟雨》等。

  作品格律

  格一

  『中仄平平,中平中仄(韻)』,中平中仄平平仄(韻)。

  中平中仄仄平平,中平中仄平平仄(韻)。

  『中仄平平,中平中仄(韻)』,中平中仄平平仄(韻)。

  中平中仄仄平平,中平中仄平平仄(韻)。

  格二(轉調踏莎行)

  仄仄平平,平平中仄(韻)。

  中平平仄仄、中平仄(韻)。

  平平中仄,平平中仄(韻),平平仄仄仄平平仄(韻)。

  仄仄平平,平平中仄(韻)。

  中平平仄仄、中平仄(韻)。

  平平中仄,仄平平中仄(韻),平仄仄仄仄平平仄(韻)。

  作者簡介

  晏殊(991年—1055年2月27日),字同叔,撫州臨川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政治家。生于宋太宗淳化二年(991年),十四歲以神童入試,賜同進士出身,命為秘書省正字,官至右諫議大夫、集賢殿學士、同平章事兼樞密使、禮部刑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兵部尚書,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年)病逝于京中,封臨淄公,謚號元獻,世稱晏元獻。晏殊以詞著于文壇,尤擅小令,風格含蓄婉麗,與其子晏幾道,被稱為“大晏”和“小晏”,又與歐陽修并稱“晏歐”;亦工詩善文,原有集,已散佚。存世有《珠玉詞》、《晏元獻遺文》、《類要》殘本。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11

  作品簡介《踏莎行·楊柳回塘》是北宋詞人賀鑄的詞作。這首詞是詠荷花,寄寓了作者的身世之感。詞的上闋描畫了一個詳和而恬靜的池塘。而荷花卻生長在池塘僻靜處,只能寂寞地凋落。就象一位美女,無人欣賞,無人愛慕,飽含零落的凄苦。詞人通過美人的自嗟自嘆,也暗露了自己年華的虛度。下闋仍借美人之口言志:即使凄風冷雨,我仍然不在百花爭艷的春天開放,寧愿盛開在炎炎的夏日。荷花、美人、君子,形成了完美和諧的統一。

  作品原文

  踏莎行

  楊柳回塘,鴛鴦別浦。綠萍漲斷蓮舟路。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

  返照迎潮,行云帶雨。依依似與騷人語。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作品注釋

  1、踏莎行:詞牌名。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五十八字,仄韻。又有《轉調踏莎行》,雙調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韻。

  2、回塘:環曲的水塘。

  3、別浦:江河的支流入水口。

  4、綠萍漲斷蓮舟路:這句話是說,水面布滿了綠萍,采蓮船難以前行。蓮舟,采蓮的船。

  5、紅衣脫盡芳心苦:紅衣,形容荷花的紅色花瓣。芳心苦,指蓮心有苦味。以上兩句說,雖然荷花散發出清香,可是蜂蝶都斷然不來,它只得在秋光中獨自憔悴。

  6、返照:夕陽的回光。

  7、潮:指晚潮。

  8、行云:流動的云。

  9、依依:形容荷花隨風搖擺的樣子。

  10、騷人:詩人。

  11、不肯嫁春風:語出韓偓《寄恨》詩:“蓮花不肯嫁春風。”張先在《一叢花》詞里寫道:“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賀鑄是把荷花來和桃杏隱隱對比。以上兩句寫荷花有“美人遲暮”之感。

  作品譯文

  楊柳圍繞著曲折的池塘,偏僻的'水渠旁,又厚又密的浮萍,擋住了采蓮的姑娘。沒有蜜蜂和蝴蝶,來傾慕我幽幽的芳香。荷花漸漸地衰老,結一顆芳心苦澀。

  潮水帶著夕陽,涌進荷塘,行云夾著雨點,無情地打在荷花上。隨風搖曳的她呀,像是向騷人訴說哀腸:當年不肯在春天開放,如今卻在無端地在秋風中受盡凄涼。

  創作背景

  《宋史·文苑傳》載賀鑄“喜談當世事,可否不少假借。雖貴要權傾一時,少不中意,極口詆之無遺辭。人以為近俠。……竟以尚氣使酒,不得美官,悒悒不得志”。他出身高貴卻長期屈居下僚,其心中的苦楚是一般人難以體會的。這首詞的荷花美麗清高,缺結局凄慘,作者可能也是在表達對自己早年過于孤高自傲的一種悔恨。

  作品鑒賞

  此詞全篇詠寫荷花,借物言情,暗中以荷花自況。詩人詠物,很少止于描寫物態,多半有所寄托。因為在生活中,有許多事物可以類比,情感可以相通,人們可以利用聯想,由此及彼,發抒文外之意。所以從《詩經》、《楚辭》以來,就有比興的表現方式。詞也不在例外。

  此詞起兩句寫荷花所在之地。“回塘”,位于迂回曲折之處的池塘。“別浦”,不當行路要沖之處的水口。(小水流入大水的地方叫做浦。另外的所在謂之別,如別墅、別業、別館)回塘、別浦,在這里事實上是一個地方。就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塘;就進水之地而言,則謂之浦。荷花在回塘、別浦,就暗示了她處于不容易被人發現,因而也不容易為人愛慕的環境之中。“楊柳”、“鴛鴦”,用來陪襯荷花。楊柳在岸上,荷花在水中,一綠一紅,著色鮮艷。鴛鴦是水中飛禽,荷花是水中植物,本來常在一處,一向被合用來作裝飾圖案,或繪入圖畫。用鴛鴦來陪襯荷花之美麗,非常自然。

  第三句由荷花的美麗轉入她不幸的命運。古代詩人常以花開當折,比喻女子年長當嫁,男子學成當仕,故無名氏所歌《金縷衣》云:“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而荷花長在水中,一般都由女子乘坐蓮舟前往采摘,如王昌齡《采蓮曲》所寫:“吳姬越艷楚王妃,爭弄蓮舟水濕衣。來時浦口花迎入,采罷江頭月送歸。”但若是水中浮萍太密,蓮舟的行駛就困難了。這當然只是一種設想,而這種設想,則是從王維《皇甫岳云溪雜題·萍池》“春池深且廣,會待輕舟回。靡靡綠萍合,垂楊掃復開”來,而反用其意。以荷花之不見采由于蓮舟之不來,蓮舟之不來由于綠萍之斷路,來比喻自己之不見用由于被人汲引之難,被人汲引之難由于仕途之有礙。托喻非常委婉。

  第四句再作一個比譬。荷花既生長于回塘、別浦,蓮舟又被綠萍遮斷,不能前來采摘,那么能飛的蜂與蝶該是可以來的吧。然而不幸的是,這些蜂和蝶,又不知幽香之可愛慕,斷然不來。這是以荷花的幽香,比自己的品德;以蜂蝶之斷然不來,比在上位者對自己的全不欣賞。

  歇拍承上兩譬作結。蓮舟不來,蜂蝶不慕,則美而且香的荷花,終于只有自開自落而已。“紅衣脫盡”,是指花瓣飄零;“芳心苦”,是指蓮心有苦味。在荷花方面說,是設想其盛時虛過,旋即凋敗;在自己方面說,則是雖然有德有才,卻不為人知重,以致志不得行,才不得展,終于只有老死牖下而已,都是使人感到非常痛苦的。將花比人,處處雙關,而毫無牽強之跡。

  過片推開一層,于情中布景。“返照”二句,所寫仍是回塘、別浦之景色。落日的余輝,返照在蕩漾的水波之上,迎接著由浦口流入的潮水。天空的流云,則帶著一陣或幾點微雨,灑向荷塘。這兩句不僅本身寫得生動,而且還暗示了荷花在塘、浦之間,自開自落,為時已久,屢經朝暮,飽歷陰晴,而始終無人知道,無人采摘,用以比喻在自己的生活經歷中,也遭遇過多少世事滄桑、人情冷暖。這樣寫景,就同時寫出了人物的思想感情乃至性格。

  “依依”一句,顯然是從李白《淥水曲》“荷花嬌欲語,愁殺蕩舟人”變化而來。但指明“語”的對象為騷人,則比李詩的含義為豐富、深刻。屈原《離騷》:“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茍余情其信芳。”正因為屈原曾設想采集荷花(芙蓉也是荷花,見王逸《注》)制作衣裳,以象征自己的芳潔,所以詞中才也設想荷花于蓮舟不來,蜂蝶不慕,自開自落的情況之下,要將滿腔心事,告訴騷人。但此事究屬想象,故用一“似”字,與李詩用“欲”字同,顯得虛而又活,幻而又真。王逸《〈離騷經〉章句序》中曾指出:“《離騷》之文,依《詩》取興,引類譬喻。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宓妃、佚女,以譬賢臣。”從這以后,香草、美女、賢士就成為三位一體了。在這首詞中,作者以荷花(香草)自比,非常明顯,而結尾兩句,又因以“嫁”作比,涉及女性,就同樣也將這三者連串了起來。

  “當年”兩句,以文言,是想象中荷花對騷人所傾吐的言語;以意言,則是作者的“夫子自道”。行文至此,花即是人,人即是花,合而為一了。“當年不肯嫁春風”,是反用張先的《一叢花令》“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一看即知,而荷花之開,本不在春天,是在夏季,所以也很確切。春天本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的時候,詩人既以花之開于春季,比作嫁給春風,則指出荷花之“不肯嫁春風”,就含有她具有一種不愿意和其它的花一樣地爭妍取憐那樣一種高潔的、孤芳自賞的性格的意思在內。這是寫荷花的身分,同時也就是在寫作者自己的身分。但是,當年不嫁,雖然是由于自己不肯,而紅衣盡脫,芳心獨苦,豈不是反而沒由來地被秋風耽誤了嗎?這就又反映了作者由于自己性格與社會風習的矛盾沖突,以致始終仕路崎嶇,沉淪下僚的感嘆。南唐中主《浣溪沙》云:“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王國維《人間詞話》認為“大有眾芳蕪穢,美人遲暮之感”。(“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均《離騷》句。)這位著名的文學批評家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這個偏安小國的君主為自己不可知的前途而發出的嘆息的。晏幾道的《蝶戀花》詠荷花一首,可能是為小蓮而作。其上、下片結句“照影弄妝嬌欲語,西風豈是繁華主”和“朝落暮開空自許,竟無人解知心苦”,與這首詞“無端卻被秋風誤”和“紅衣脫盡芳心苦”的用筆用意,大致相近,可以參照。

  由于古代詩人習慣于以男女之情比君臣之義、出處之節,以美女之不肯輕易嫁人比賢士之不肯隨便出仕,所以也往往以美女之因擇夫過嚴而遲遲不能結婚以致耽誤了青春年少的悲哀,比賢士之因擇主、擇官過嚴而遲遲不能任職以致耽誤了建立功業的機會的痛苦。曹植《美女篇》:“佳人慕高義,求賢良獨難。……盛年處房室,中夜起長嘆。”杜甫《秦州見敕目薛、畢遷官》:“喚人看腰?,不嫁惜娉婷。”陳師道《長歌行》:“春風永巷閉娉婷,長使青樓誤得名。不惜卷簾通一顧,怕君著眼未分明。”“當年不嫁惜娉婷,抹白施朱作后生。說與旁人須早計,隨宜梳洗莫傾城。”雖立意措詞有所不同,但都是以婚媾之事,比出處之節。這首詞則通體以荷花為比,更為含蓄。

  作者在詞中隱然將荷花比作一位幽潔貞靜、身世飄零的女子,借以抒發才士淪落不遇的感慨。《宋史》“雖要權傾一時,少不中意,極口詆之無遺辭。人以為近俠。竟以尚氣使酒,不得美官,悒悒不得志”,這些記載,對于理解此詞的深意頗有幫助。

  作品格律

  ○平聲●仄聲⊙可平可仄△平韻▲仄韻

  楊柳回塘,鴛鴦別浦。

  ○●⊙○,○○●▲

  綠萍漲斷蓮舟路。

  ●○●●○○▲

  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

  ●○○●●○○,○⊙●●○○▲

  返照迎潮,行云帶雨。

  ●●⊙○,○○●▲

  依依似與騷人語。

  ○○●●○○▲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

  作者簡介

  賀鑄(1052—1125),宋代詞人。字方回,自號慶湖遺老,衛州共城(今河南輝縣)。宋太祖孝惠皇后族孫。曾任泗州通判等職。晚居吳下。博學強記,長于度曲,掇拾前人詩句,少加隱括,皆為新奇。又好以舊譜填新詞而改易調名,謂之“寓聲”。詞多刻畫閨情離思,也有嗟嘆功名不就而縱酒狂放之作。風格多樣,盛麗、妖冶、幽潔、悲壯,皆深于情,工于語。嘗作《青玉案》,有“梅子黃時雨”句,世稱賀梅子。有《慶湖遺老集》《東山詞》(又稱《東山寓聲樂府》)。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12

  【原文】:

  踏莎行初春

  徐燦①

  芳草才芽,梨花未雨,春魂已作天涯絮。晶簾宛轉為誰垂?金衣飛上櫻桃樹。

  故國茫茫,扁舟何許?夕陽一片江流去。碧云猶疊舊河山,月痕休到深深處。

  【注釋】:

  ①徐燦:明末清初女詞人。

  ②金衣:指黃鶯。

  踏莎行:詞牌名。莎,音suō。

  春魂已作天涯絮:春天的精靈已化作柳絮飄向天涯。春魂,春之精靈。

  晶簾:水晶垂簾。

  金衣:指黃鶯。

  故國茫茫,扁舟何許:故國不知消失在何處,任憑小舟漂流,不知將飄向何處。故國,指明朝。

  碧云猶疊舊山河:美麗的碧云,覆蓋的仍是原先的河山。表示山河依舊,卻已改朝換代。

  月痕:月影,月光。

  【翻譯】:

  芳草才吐新芽,梨花剛剛開放,春天 的精靈卻已化作柳絮飄向了天涯。黃鶯已 經飛上櫻桃樹,晶瑩剔透的水晶垂簾還為 誰垂掛? 如今故國已不知消失在何處,猶如漂泊的小舟,夕陽的殘照,不知自己將飄向 何處。白云悠悠,籠罩的仍然是過去的河 山,卻早經改換了朝代。明月啊,請不要 再照耀那河山的深處了吧!(免得清晰地 呈現出殘山剩水,令人痛傷!這就是徐燦梨花帶雨。

  【賞析】:

  “芳草才芽,梨花未雨”,八字寫初春景象,神貌畢至。這是春愁還遠未滋生的時節:“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騷人墨客準備好了無數瑰麗的辭藻來謳歌美麗的春日,可徐燦筆下卻是一片蕭瑟傷情。“春魂已作天涯絮”,“春魂”寫其悲涼,“天涯絮”則隱隱逗出“山河破碎風飄絮”之感,其實乃是心造的幻境。惟有此幻境,“晶簾宛轉為誰垂”之疑惑、“金衣(即黃鶯――作者按)飛上櫻桃樹”之跌宕就別有意味,預示著在詞人的心中,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初春。

  故國淪亡,身世浮沉,作者和她的丈夫應該選擇“永憶江湖歸白發,欲回天地入扁舟”(李商隱《安定城樓》)之路,可是那一葉扁舟又在哪里。趙宋遺民張炎曾寫道“空懷感,有斜陽處,卻怕登樓”(《甘州》)的凄惻詞句,而徐燦面對的仍然是那一輪夕陽,天上碧云,層層疊疊,依稀做出舊日山河的模樣,那無情的月亮不要照到山河深處,免得清晰的呈現出殘山剩水,令人痛傷!這就是徐燦筆下的初春。

  詞的上片景中寓情,下片情中帶景,章法井然,筆致蘊藉,傳達出沉郁悲涼的'時代感覺,因而獲得高度評價。如譚獻《篋中詞》云:“興亡之感,相國愧之”,帶入陳之遴,所評極精審;又如陳廷焯《白雨齋詞話》贊其末二句云:“既超逸,又和雅,筆意在五代北宋之間”,亦得個中三昧。

  【閱讀訓練】:

  (1)上片主要運用了什么表現手法?試簡要說明。(4分)

  (2)下片“碧云猶疊舊河山,月痕休到深深處”兩句,含蓄隱曲,歷來為人稱頌。請對此進行賞析。(4分)

  【參考答案】

  ⑴(4分)借景抒情,以樂景襯哀情。(2分)獨居閨閣的作者以芳草才吐新芽、梨花剛剛開放、柳絮漫天飛舞、樹上黃鶯鳴囀等初春美景,反襯了自己如柳絮般飄零、淪落之感和傷感落寞之情。(2分)

  ⑵(4分)第一句寫碧空層層疊疊的云朵覆蓋的仍然是故國的河山,言外之意是山河依舊,卻已改朝換代,委婉地表達了對故國的深切懷念之情;(2分)第二句請求月光不要再照耀那故國河山的深處,言外之意是這樣更能勾起我心中的亡國之痛,委婉地表現了故國淪亡后內心的悲愴之情。(2分)

《踏莎行》注釋翻譯賞析13

  踏莎行·庚戌中秋后二

  辛棄疾〔宋代〕

  夜月樓臺,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來去。是誰秋到便凄涼?當年宋玉悲如許。

  隨分杯盤,等閑歌舞。問他有甚堪悲處?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

  譯文

  月夜下的樓閣,飄滿秋天香味的院落,歡笑快樂的人們來來去去。是哪個人秋天一到就悲傷凄涼?當年的宋玉就悲傷到這樣。吃飯喝酒要隨其自然,對歌舞享樂看得平常一般。問他有什么可以悲傷之處?細細想想卻也有悲傷的時候:重陽節快到了,秋風秋雨使人感到格外凄涼。

  

  踏莎行:詞牌名。節選自《淮海詞》。《踏莎行》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五十八字,仄韻。又有《轉調踏莎行》,雙調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韻。篆(zhuàn)岡:地名,在帶湖旁。宋玉:戰國時楚國的著名詩人,屈原的學生,其代表作《九辯》有句云:“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如許:如此。隨分:隨意,任意。等閑:平常,普通。甚堪:什么可以。思量:細細想想。

  賞析

  此詞作于公元一一九〇年(紹熙元年庚戌湖八月十七日夜。篆岡,是辛棄疾在上饒的帶湖別墅中的一個地名。小酌,便宴。此詞就是在這次吟賞秋月的便宴上即興寫成的。

  上片寫帶湖秋夜的幽美景色,見出秋色來可愛,說明古人悲愁沒有多少理由。“夜月樓臺,秋香院宇”二句對起,以工整清麗的句式描繪出迷人的夜景:在清涼幽靜的篆岡,秋月映照著樹木蔭蔽的樓臺,秋花在庭院里散發著撲鼻的幽香。第三句“笑吟吟地人來去”,轉寫景中來人,十分渾然一體。這七字除了一個名詞“人”來外,全用動詞與副詞,襯以一個結構助詞“地”,使得人物動態活靈活現,歡樂來狀躍然紙上。秋景是如此令詞人和他的賓客們賞心悅目,他不禁要想,《什么自古以來總有些人,一到秋天就悲悲戚戚呢?當年宋玉大發悲秋來情,究竟《了什么?

  上片末二句:“是誰秋到便凄涼?當年宋玉悲如許”,用設問的方式否定了一般文人見秋即悲的孱弱來情。宋玉的名作《九辯》中頗多悲秋的句子,如“悲哉秋來《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等等。辛棄疾這兩句,對此加以否定。應該說,當年宋玉來悲秋,是有一定緣由的,辛棄疾這里不過是聊將宋玉代指歷來悲秋的文人,以助自己閱情的筆勢,這是對古事的活用。由這兩句的語意看來,悲秋似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只有敞開胸懷,縱情吟賞秋色才是通達的啰!每個讀者初讀到此,情不自禁地產生這樣的聯想,而順著作者這個表面的語調和邏輯繼續閱讀下去,思考下去。

  其實,作者的本意并不在此!讀了詞的下片讀者才知辛棄疾最終是要肯定悲秋來有理。只不過,他來所謂悲“秋”,已不同于傳統文人的純粹感嘆時序來變遷與個人身世來沒落,而暗含了政治而托的深意。

  上片那些欲擒故縱的閱寫,乃是一種高明的蓄勢反跌來法。換頭三句“隨分杯盤,等閑歌舞,問他有甚堪悲處?”仍故意延伸上片否定悲秋的意脈,把秋天寫得更使人留戀。秋夜不但有優美的自然景色,而且還有賞心悅目的好事,可以隨意小酌,可以隨便地欣賞歌舞,還有什么值得悲傷的事呢?就這樣,在上片“是誰秋到便凄涼”一個問句來后,作者又在下片著力地加上了一個意思更明顯的反問,把自己本欲肯定的東西故意推到了否定的邊緣。末二句突然作了一個筆力千鈞的反跌:“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這一反跌,跌出了此詞悲秋的主題思想,把上面大部分篇幅所極力渲染的“不必悲”、“有甚悲”等意思全盤推翻了。到此人們方知,一代豪杰辛棄疾也是在暗中悲秋的。他悲秋的理由是,重陽節快來了,那凄冷的風風雨雨將會破壞人們的幸福和安寧。

  “重陽節近多風雨”一句,化用北宋詩人潘大臨詠重陽的名句“滿城風雨近重陽”,這正是王國維《人間詞話》所說的“借古人來境界《我來境界”。辛棄疾來所謂“風雨”,一語雙關,既指自然氣候,也暗喻政治形勢來險惡。稼軒作此詞時,國勢極弱,國運日衰,而向來北兵也習慣于在秋高馬肥時對南朝用兵,遠的不說,公元一一六一年(紹興三十一年湖金主完顏亮率三十二路軍攻宋來役,就是在九月份發動的。稼軒《水調歌頭》(落日塞塵起湖一闋就有“胡騎獵清秋”的警句。鑒于歷史的教訓,閑居帶湖的辛棄疾在密切注視政壇情況變化時,不會不想到邊塞的情況。此詞實際上表達了作者對當時政局的憂慮來情。這首詞通過時節變化的描寫來反映對現實生活的深沉感慨,氣度從容;欲擒欲縱,文法曲折多變;巧妙采用前人詩句,辭意含蓄;通過比興等手法,而托政治感想。

  賞析二

  題目寫明,這首詞作于庚戌年,即南宋光宗紹后元年,公元1190年;中吃后二夕,即中吃后二日之百晚;帶湖篆岡,作者辛棄疾在上饒的帶湖別墅的一處地名;小酌,小宴。就是說,這個作品是在1190年8月17日之百帶湖別墅篆岡的一次小宴上寫成的。當時南宋的國力很弱,隨時面臨著金兵南進的威脅,特別是在吃高馬肥的季節;作者一生力主抗金北伐,并提出有關方略,都沒有被采納;42歲遭讒落職,退居江西,此時已年屆半百,憂國之心甚切,但在詞中卻表現得深沉含蓄,只是借寫節序來寄托自己對政局的憂慮,頗有一點“欲說還休”的味道;正因為如此,其情感更見沉郁悲慨,以比興“風雨”一筆點出題旨,也格外撼人心弦。章法曲轉,一照三折,跌宕起伏,搖曳生姿,于短小的篇幅中回環反復,不斷蓄勢,鋪墊反襯,到點睛處給人以石破天驚之感。筆重千鈞而氣度從容,非詞家老手斷難做到這樣一點。

  作品先寫帶湖吃百的景色:篆岡的樓臺為皎潔的明月所照亮,庭院里散發出吃花吃果的清香,吃天的景色多么美好啊。這就同歷來多愁善感地寫悲吃詞章的文人唱了反調,為下文鋪墊蓄勢。接著寫景中之人,“就吟吟地人來去”,吃景是美好的,賞景的人來來往往,也都是“就吟吟地”,縱情飲酒看月。情景歷歷,如在畫中。寫到這里,自然要引出問題:“是誰吃到便凄涼?當年宋玉悲如許。”前二層正面寫了賞吃和樂吃,作了足夠的鋪墊,這一層自然要詰難和否定悲吃的人:是什么人一到吃季就感嘆時序由盛變衰,聯想到個人的不得志,從而凄涼感傷,大寫“悲哉吃之為氣也”?回答是:當年宋玉悲吃之詞就有如許之多,影響又有如許之廣(參見宋玉《九辯》)。當然,宋玉只不過是一個典型,歷代文人寫悲吃文章的還有許許多多,他們大多只從“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的自然景觀和“貧士失職而志不平”的個人身世出發,這就大可不必了。

  換頭繼續反駁宋玉式的悲吃,說是吃天到來之后,照樣可以隨意飲酒,隨意吃菜,隨意欣賞歌舞,隨意觀看天上的吃月,欣享庭院中吃花吃果的清香,問他還有什么值得悲傷的呢?到此鋪墊已經很多,蓄勢也已十分充足,該是打開真情流瀉的'閘門,讓思想的浪峰縱情奔流的時候了。于是,結末反跌下來:“思量卻也有悲時,重陽節近多風雨。”北宋詩人潘大臨就曾寫過“滿城風雨近重陽”的名句,稼軒詞暗中化用這個詩句,憂慮重陽節快到時,那多風多雨的天氣會給人的生活帶來很大的不方便,更不用說看月賞花了。這是雙關,也是比興,“風雨”不僅是自然的,更多的還是暗喻南宋的政治形勢,擔心金兵于吃高馬肥之時前來進攻,他多年之前的詞作《水調歌頭》就曾寫到“落日塞塵起,胡騎獵清吃”。古代北方少數民族統治者常在吃高馬肥的時節犯擾中原,1161年吃季金主完顏亮率兵南侵一事,給稼軒留下極深的印象,他寫的“胡騎獵清吃”,即指此事而言。現在中吃又過,快近重陽,南宋朝廷風雨如磐,搖搖欲墜,如何能不憂慮悲愁呢?至此,我們知道詞人辛稼軒也是暗中悲吃的;不過,他一不是為節候的蕭疏而悲吃,二不是為個人身世的衰落而傷情,這二者都是他所反對的,他的悲吃有更深刻的政治原因,更廣泛的社會意義,他是為國家、民族的命運而悲吃,他所抒寫的是對當時整個政治軍事形勢的憂慮。這首詞用比興手法,明寫對節序的態度,暗寫對政局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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