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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鑒賞

時間:2024-03-01 23:42:44 好文 我要投稿

《滿江紅》鑒賞

《滿江紅》鑒賞1

  滿江紅

  楊炎正

  典盡春衣,也應是、京華倦客。都不記、麴塵香霧,西湖南陌。兒女別時和淚拜,牽衣曾問歸時節。到歸來、稚子已成陰,空頭白。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東南坼。對雞豚社酒,依然鄉國。三徑不成陶令隱,一區未有揚雄宅。問漁樵、學作老生涯,從今日。

  從詞意看這首詞大概是作者晚年所作。楊炎正得科名較晚,五十二歲始登進士第,曾知邊遠州縣,最后被參劾罷官,在事業上并未取得顯著成就。

  詞的上片用悲涼的情調寫出回憶中的往事,娓娓敘來如話家常,卻親切感人。“典盡春衣,也應是、京華倦客。”古時的文人都嗜酒,偶遇囊中羞澀,往往典衣貰酒(用衣物作抵押換酒喝)。詞中既說是春衣典盡,就不是一時手頭拮據,而是窮愁潦倒沒錢買酒喝了。從“京華倦客”句中還可看出典衣貰酒,不僅僅是因為他嗜酒,而是想借酒澆愁,去排遣那“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政治上的失意。“都不記、麴塵香霧,西湖南陌。”這兩句是追憶青年時代裘馬清狂的生活:西湖路上,麗姝攜手;香塵過處,油壁同車……這一切似乎都在眼前,但回憶起來卻又覺得那么遙遠。不知不覺青春歲月已經隨著光陰流逝了,留下來的只是夢境般的回憶。以上是通過今昔對比追悔事業無成。“兒女別時和淚拜,牽衣曾問歸時節。到歸來、稚子已成陰,空頭白。”這四句雖然仍是寫追悔的心情,但落筆的角度不同。裘馬清狂,是悔恨青春時代光陰虛擲;稚子成陰,是羞愧白頭歸來事業無成。作者懷著內心的懺悔,回憶起離家時孩子們忍淚含酸,牽著父親的衣襟,盼望他早日榮歸。等到歸來時,他們不但長大而且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女。做為父親置身于此情此景之中,真是感到無地可以自容了。人到晚年愧悔事業無成,沒有比在兒女面前更感到羞慚的了。作者能把這種感情真切地寫出來,雖然如敘家常,卻倍增辛酸。

  詞轉下片,換成另一副筆墨:“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東南坼。”這四句詞繪出一幅英雄失意的形象。原來這位頭白歸來的.老人,青年時代也曾壯志凌云,氣干虹霓。他結交豪杰之士,意欲收拾國家殘破的山河。但奮斗的結果,卻事與愿違,理想與事業化為泡影,一切都如云煙過眼,回首成空。“英雄伴,東南坼”蓋為錯綜句法:“英雄”應與“東南”關合;“伴”則與“坼”關合。“東南形勝”,人杰地靈,人才輩出。詞人早年在東南地方結交英豪,志在恢復,只因時機未濟,后來朋侶坼散,遂成終身遺恨。通過以上四個短句把英雄暮年壯心未已的內心矛盾表達得淋漓盡致,鏗鏘有力。由于資料的缺乏,雖然不能對作者當年的愛國行為一一指實,但從作者與辛棄疾有過密切交游這一事實來看,上述的壯言豪語決不會是大言欺世之談。下接“對雞豚社酒,依然鄉國。”又猛然從追憶中回到現實,當年志在青云的英雄,如今成了以雞豚社酒自娛晚年的田舍老翁,在這一不堪回首的變化里,埋藏著多少內心的痛苦,也就不言可知了。“三徑不成陶令隱,一區未有揚雄宅。”說明他不但事業未成,就連退居林下之后,可賴以謀生的產業也沒有。“三徑”是個典故,出自陶潛《歸去來辭》“三徑就荒”,原意是指田園荒蕪。“揚雄宅”也是個典故,出自《漢書·揚雄傳》。揚雄先人在岷山之陽“有田一廛,有宅一區。”揚雄曾在那里隱居。作者如今就連象陶潛和揚雄那樣可賴以終老的區區家業也沒有,這說明想做悠悠林下的隱士也不成了。“問漁樵、學作老生涯,從今日。”為了晚年生計,只好從現在開始,向漁父樵夫學些謀生的本事以度殘生了。從當年的志在鴻鵠,到暮年的學作漁樵,真有天淵之隔。這種悲哀也許是庸碌之輩所沒有的,但詞人的堪同情處也正于此。

  壯志難酬、坎坷不遇,這是封建社會有政治抱負的文人常常遇到的命遠。這首《滿江紅》詞便是作者一生的縮影,從“麴塵香霧”“西湖南陌”的青年時代裘馬清狂的生活,到晚年的“問漁樵、學作老生涯”,尚在為衣食生計而憂愁,這一生的變化落差之大,是引起他生平感慨的原因。但是交織在這一感慨中的感情卻十分復雜:抱負、追悔、羞愧、凄涼……,一時都涌上筆端。這就賦予這篇作品以獨特的感情色彩,具有特殊的藝術感染力。

《滿江紅》鑒賞2

  滿江紅·江行和楊濟翁韻

  辛棄疾

  過眼溪山,怪都似、舊時曾識。

  還記得、夢中行遍,江南江北。

  佳處徑須攜杖去,能消幾兩平生屐?

  笑塵勞、三十九年非,長為客。

  吳楚地,東南坼。

  英雄事,曹劉敵。

  被西風吹盡,了無陳跡。

  樓觀才成人已去,旌旗未卷頭先白。

  嘆人間、哀樂轉相尋,今猶昔。

  辛棄疾詞作鑒賞

  此詞與《水調歌頭》(落日塞塵起)為同時先后所作。題一作江行,簡楊濟翁、周顯先,乃作者離開揚州溯江上行,途中抒懷而成。今存楊炎正(濟翁)《滿江紅》數首,其中典盡春衣一首有功名事,云霄隔;英雄伴,東南坼,問漁樵、學作老生涯,從今日等語,與這首詞雖用韻不同,而情調相同,意氣相通。或為本詞所和之韻。此詞可分三層。

《滿江紅》鑒賞3

  《滿江紅·燕子樓中》

  宋代:文天祥

  和王夫人《滿江紅》韻,以庶幾后山《妾薄命》之意。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相思處、青年如夢,乘鸞仙闕。肌玉暗消衣帶緩,淚珠斜透花鈿側。最無端、蕉影上窗紗,青燈歇。

  曲池合,高臺滅。人間事,何堪說!向南陽阡上,滿襟清血。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笑樂昌、一段好風流,菱花缺。

  《滿江紅·燕子樓中》譯文

  燕子樓中,又煎熬過去了幾度春秋歲月。懷念青春美好時光,正像美人乘鸞上仙闕,都已夢幻般飄逝。容顏悄悄地枯萎,衣帶漸漸地寬緩,成串的珠淚滾落,濕透了花鈿鬢側。最無緣無故的是,芭蕉葉影倒映上窗紗,青燈又恰恰熄滅。

  曲池合攏,高臺傾毀,人問萬事,哪能一一訴說。面對著南陽阡墓,襟袖上灑滿了淚血。人情世態,就像變化無常的風雨;我矢志不移,本來就是一輪不變的明月。可笑樂昌公主,曾有過那么一段美好風流的時光。最終不免銅鏡殘缺。

  《滿江紅·燕子樓中》注釋

  滿江紅:詞牌名,九十三字,上片八句,下片十句。調有仄韻、平韻兩體。仄韻詞宋人填者最多,其體不一。

  王夫人:王清惠。后山,陳師道字,他的集中有《妾薄命》篇。

  燕子樓: 在江蘇銅山縣城西北隅。張建封筑。

  鸞仙闕:仙闕,仙境。

  衣帶緩:指消瘦。

  花鈿(diàn):古代婦女頭上妝飾。

  南陽阡上:南陽,今河南沁陽縣。阡,墓道,指王清惠所葬地。

  菱花缺:指南朝徐德言、樂昌公主破鏡重圓事。

  《滿江紅·燕子樓中》賞析

  這首詞整篇用唐代張惜的寵姬關盼盼自比,以一個女子的口吻寫出了詞人的愛國赤心。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被拘已歷經數年,一個“捱”字道出了內心無時不在的煎熬之苦,有情者品此字,似可見高樓小窗前一位孤愁女子引頸翹望而又眉心鎖緊、黯然失神的形象情景;用“秋色”代歲月,也可顯示詞人心底之情,年年春夏秋冬四時景色,但對于拘囚于敵的人來說,眼前心頭卻盡是蕭瑟之秋,形象傳達出詞人當時的心境。“相思處、青年如夢,乘鸞仙闕”,這是對過去美好生活的追憶。看眼前凄涼,不自覺處又憶起那些乘鸞鳥上仙闕的時日。然而這一切都是夢的影子,不可喚回了,于是,只落得“肌玉暗消衣帶緩,淚珠斜透花鈿側”,面對已發生巨變的生活,自己愁也多憂也極,一天天地肌膚消瘦紅顏隱褪,倒是衣帶越來越寬松了;每天以淚洗面,屈辱憂憤的淚水打濕了繡枕。“最無端蕉影上窗紗,青燈歇”,最難忍受的還是入夜芭蕉樹影在薄薄的'窗紗上搖曳.青燈閃爍,獨歇垂淚的時節。這一段詞人用比喻,極力渲染鋪寫自己當時處境的艱難,為下片明志設下鋪墊。

  “曲池合,高臺滅。人間事,何堪說!”高臺曲池變幻覆滅只在朝夕,人世間的這些事又怎能一一說起這是詞人暗喻國家已亡的現實。以下幾句詞人引用典故直述心志:“向南陌阡上,滿襟清血。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我對祖國的忠貞不渝,恰如美人向舊主墓道上傾瀉的千行血淚;世事滄桑,新朝已代舊主,奔走追逐新主者大有人在,但我卻永如那正上中天的皓月清明無瑕,精忠不二。這里詞人用,“分明月”比喻自己亮可鑒人的忠國之心,乃是該詞的心臟所在。詞的最后兩旬用典,借對樂昌公主的譏笑,再次申明自己的態度,“笑樂昌一段好風流,菱花缺”,樂昌公主你心跡有變,一段風流舊事轉瞬即逝,然那菱花破鏡卻是一碎再不能重圓了。詞人表面笑樂昌,卻實是嗤笑那些隨波逐流、得意一時的新貴,具有強烈的蔑視和諷刺意味。

  《滿江紅·燕子樓中》創作背景

  祥興二年(1279年),文天祥用王清惠的口氣,用王詞的原韻,代她寫了一首《滿江紅·代王夫人作》。文天祥在寫了《滿江紅·代王夫人作》之后,余意未盡,大約在一兩年之后,又按王清惠詞的原韻,和作了一首《滿江紅·燕子樓中》。

  《滿江紅·燕子樓中》作者介紹

  文天祥(1236.6.6-1283.1.9),字履善,又字宋瑞,自號文山,浮休道人。漢族,吉州廬陵(今江西吉安縣)人,南宋末大臣,文學家,民族英雄。寶祐四年(1256年)進士,官到右丞相兼樞密使。被派往元軍的軍營中談判,被扣留。后脫險經高郵嵇莊到泰縣塘灣,由南通南歸,堅持抗元。祥興元年(1278年)兵敗被張弘范俘虜,在獄中堅持斗爭三年多,后在柴市從容就義。著有《過零丁洋》、《文山詩集》、《指南錄》、《指南后錄》、《正氣歌》等作品。

《滿江紅》鑒賞4

  【年代】:宋

  【作者】:史達祖——《滿江紅·九月二十一日出京懷古》

  【內容】

  緩轡西風,嘆三宿、遲遲行客。

  桑梓外,鋤耰漸入,柳坊花陌。

  雙闋遠騰龍鳳影,九門空鎖鴛鸞翼。

  更無人擫笛傍宮墻,苔花碧。

  天相漢,民懷國。

  天厭虜,臣離德。

  趁建瓴一舉,并收鰲極。

  老子豈無經世術,詩人不預平戎策。

  辦一襟風月看升平,吟春色。

  【鑒賞】:

  史達祖曾為韓侂胄幕僚。侂胄當政時,起草文字的差使,大多由他來完成,得到重用。寧宗嘉泰四年(1204),韓侂胄欲謀伐金,先遣張嗣古為賀金主生辰正使,入金觀察虛實,返報不得要領,次年(開禧元年,1205)再遣李壁(見葉紹翁《四朝聞見錄》),命史達祖陪同前往。金章宗完顏璟生辰在九月一日,南宋于六月遣使,七月啟行,閏八月抵金中都(今北京市)。事畢返程,于九月中經過汴京(今河南開封)。汴京是北宋故都,南宋人仍稱為“京”,它又是史達祖的故鄉。九月二十一日離汴時,為抒發心中感想,特作此詞。

  首先說一下,詞題中的“懷古”。從全詞內容看,實在沒有多少“懷古”成份。寫孔、孟之事是在運用典故,擫笛宮墻是借喻,都是一點即可,沒有就古人之故事作深入闡述。而其余部分則都是在寫自己,說當世,以“傷今”則更為妥當。大概是因為“傷今”不便明說,只好借“懷古”來打打掩護罷了。

  起筆“緩轡西風,嘆三宿、遲遲行客”,就用了《孟子》兩處的典故。《孟子·公孫丑下》說孟子離開齊國,在齊國都城臨淄西南的晝縣留宿了三晚才離去(“三宿而后出晝”)。有人背后議論他為什么走得這樣不爽快,孟子知道了就說:我從千里外來見齊王,談不攏所以走,是不得已才走的。我在晝縣歇宿了三晚才離開,在我心里還以為太快了哩,我豈是舍得離開齊王啊!——這就是“三宿”兩字所概括的內容。又《萬章下》說:“孔子……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這兩句用典,很能表達詞人留戀舊京、故鄉,至此不得不去而又不忍離去的心情。

  再加以“緩轡”二字表行動帶難舍之意,“西風”二字表時令帶悲涼之情,充分襯托出詞人此際的心緒。不想行而終須行了。“桑梓外,鋤耰漸入,柳坊花陌”。昔日汴京繁華時,“都城左近,皆是園圃。……

  次第春容滿野,暖律暄晴,萬花爭出粉墻,細柳斜籠綺陌。香輪暖輾,芳草如茵;駿騎驕嘶,杏花如繡“(《東京夢華錄》卷六)。如今詞人行到故鄉郊外,只見舊日園林,盡成種莊稼之地(鋤耰是種田的農具),感慨之情,已含景中。詞寫到郊外農村景色,說明離京已有一段路了,然后接寫”雙闋遠騰龍鳳影,九門空鎖鴛鸞翼“,回過頭來再說城內。詞題為”出京“,按行路順序是由城內出至郊外,這里倒過來寫并非無故,蓋所寫城內景觀乃是在郊外回望所見,一個”遠“字足以說明,條理還是順的。”桑梓“三句除寓有黍離之悲,更重要的.是為回頭望闋作必要的過渡。”雙闋“句寫回望眼中所見宮殿影象。《東京夢華錄》卷一”大內“條說:”大內正門宣德樓列五門,門皆金釘朱漆,壁皆磚石間甃,鐫鏤龍鳳飛云之狀,莫非雕甍畫棟,峻桷層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樓,朱欄彩檻,下列兩闋亭相對,悉用朱紅杈子。“詞人出郊回望所見的正是龍鳳雙闋之影。”雙闋“代指大內皇宮,其中曾經有過朝延、君王,統包在”雙闋“之內,然而它”遠“矣!”遠“字體現了此時眼中空間的距離,更體現了心上時間的距離。故國淪亡,心情無法平靜。

  “九門”句更作進一步的嗟嘆。“九門”泛指皇宮,“鴛鸞”本為西漢后宮諸殿之一,見班固《西都賦》和張衡《西京賦》。這里特拈出“鴛鸞”一處以概其余,則為了與上句的“龍鳳”構成對偶。由“鴛鸞”又生出一“翼”字,與上句的“影”字為對。句言后宮“空鎖”,語極沉痛,其中包含著汴京被金攻破后“六宮有位號者皆北遷”(《宋史。后妃。哲宗孟皇后傳》)這一段痛史。“更無人擫笛傍宮墻,苔花碧”,用元稹《連昌宮詞》“李笛傍宮墻”句而反說之。天寶初年唐室盛時歌舞升平,人民安居樂業,宮中新制樂曲,聲流于外,長安少年善笛者李笛聽到速記其譜,次夕即于酒樓吹奏。此詞反用其事,以“無人擫笛”映照宮苑空虛、繁華消歇景況;苔花自碧,亦寫荒涼。其陪同使節北行詞中也有“神州未復”、“獨憐遺老”的感情抒發。至此回經舊都,遠望宮闋,宜有許多感嘆之情;而圖謀克敵恢復中原的急切心事,亦于此時傾吐,于下片見之。

  上片多寫景,情寓景中,氣氛壓抑悲愴。下片轉入議論,仍是承接上片牽國事的意脈,而用語則轉為顯直,大聲疾呼:“天相漢,民懷國。天厭虜,臣離德。趁建瓴一舉,并收鰲極。”“漢”、“虜”字代指宋與金,“天”謂“天意”。古人相信有“天意”,將事勢的順逆變化都歸之于“天”。“天相”意為上天幫助,語出于《左傳。昭公四年》“晉、楚唯天所相”。“天厭”出《左傳。隱公十一年》“天而既厭周德矣”,“厭”謂厭棄。事勢不利于金即有利于宋。《永樂大典》卷一二九六六引陳桱《通鑒續編》載:“金主自即位,即為北鄙阻等部所擾,無歲不興師討伐,兵連禍結,士卒涂炭,府藏空匱,國勢日弱,群盜蜂起,賦斂日繁,民不堪命。……韓侂胄遂有北伐之謀。”

  就在李壁等出使的這一年春,鄧友龍充賀金正旦使歸告韓侂胄,謂在金時“有賂驛吏夜半求見者,具言虜為韃(蒙古)之所困,饑饉連年,民不聊生,王師若來,勢如拉朽”,侂胄“北伐之議遂決”(見羅大經《鶴林玉露》卷四)。羅大經是肯定這些密告者的,說是“此必中原義士,不忘國家涵濡之澤,幸虜之亂,潛告我使”。這也是“民懷國”之一證。《通鑒續編》所謂的“群盜蜂起”,即是說的金境內的農民起義軍,也是“民懷國(宋)”的又一證。以上這些情況,對金國內部必有影響,李壁、史達祖一行當有更新的情況了解。如此年六月,金制定“鎮防軍逃亡致邊事失錯陷敗戶口者罪”,七月,定“奸細罪賞法”(均見《金史·章宗紀》),反映了其內部的不穩。總的看民心向著宋,背著金,大可乘機恢復,統一全國。話雖如此說,但一想到自己并非無才,只因未能考取進士不得以正途入仕,只屈身作吏,便覺英雄氣短,于是接著有“老子豈無經世術,詩人不預平戎策”的大聲慨嘆。最后“辦一襟風月看升平,吟春色”,“辦”是準備之義,“升平”即上文“建瓴一舉,并收鰲極”,國家恢復一統的太平盛世,也就是下句的“春色”。

  這里一個“看”字耐人尋味。“平戎策”既因自己無位無權而“不預”,“收鰲極”又望其成,則只有等著“看”而已,其中也頗含自嘲之意。“吟”字上應“詩人”。風月滿襟,暢談春色,把政治上的理想寫得詩意十足,也補救了下片純乎議論的偏向,以此結束,情韻十足。

《滿江紅》鑒賞5

  【年代】:宋

  【內容】:太液芙蓉,渾不似、舊時顏色。 曾記得、春風雨露,玉樓金闕。 名播蘭簪妃后里,暈潮蓮臉君王側。 忽一聲、顰鼓揭天來,繁華歇。 龍虎散,風云滅。千古恨,憑誰說。 對山河百二,淚盈襟血。 客館夜驚塵土夢,宮車曉碾關山月。 問嫦娥、於我肯從容,同圓缺。

  【作者】: 王清惠(?—?) 度宗(1265—1274)昭儀(宮中女官)。恭帝德佑二年(1276),臨安(南宋京城,今浙江杭州)淪陷,隨三宮一同被俘往元都。后自請為女道士,號沖華。《全宋詞》存其詞一首。

  【注釋】: 太液芙蓉:太液池本漢代宮中池名,唐代長宏大明宮中亦有太液池。這兩句是以花比人,說自己本是宮中女官,容貌美麗,現在已面貌憔悴,完瑟全失去舊時的風姿。 渾不似:全不似。 春風雨露:比喻君恩。 玉樓金闕:泛指南宋宮殿。 蘭簪:本為女子首飾,這里借喻宮中后妃。 簪,一作“馨”。 暈潮:形容臉上泛起羞紅的光采。 “龍虎風云”二句:指王朝覆亡。 “對山河”二句:是說險固的`山河要塞,已淪入敵手。 從容:舒緩不迫。

  【賞析】: 此詞為作者被俘北上途中所作。抒寫了國破家亡、今非昔比的哀愁與感傷。上片從眼前景物全非入手,回憶當年在宮中的情況。下片寫被俘途中的感慨。據說這首驛中題壁詞,當時在中原傳誦,頗有影響。

《滿江紅》鑒賞6

  《滿江紅·屈指興亡》

  明代:張煌言

  屈指興亡,恨南北、黃圖消歇。便幾個、孤忠大義,冰清玉烈。趙信城邊羌笛雨,李陵臺上胡笳月。慘模糊、吹出玉關情,聲凄切。

  漢宮露,梁園雪。雙龍逝,一鴻滅。剩逋臣怒擊,唾壺皆缺。豪杰氣吞白鳳髓,高懷眥飲黃羊血。試排云、待把捧日心,訴金闕。

  《滿江紅·屈指興亡》譯文

  歲月無幾,屈指可數,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在江山變色、民族斗爭尖銳激烈的年代里,堅持忠義大節的冰清玉潔的志士又有幾個呢?趙信城、李陵臺都曾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地,現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嗚嗚胡笳。曲調嗚咽幽怨,聲聲凄厲。

  漢宮、梁園的輝煌一去不復返。雙龍逝,魯王也已不在。但自己即使是逃亡之臣,依然怒擊唾壺。氣吞白鳳髓,飲盡敵人血。排開云霧,只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我的忠心。

  《滿江紅·屈指興亡》注釋

  趙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顏山。據《漢書·衛青霍去病傳》,衛青追趕單于到達這里,“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余粟以歸。”

  李陵臺: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據《大同府志》,相傳李陵不得南歸,登臨此地以望漢。這里用趙信城、李陵臺泛指邊關。

  梁園:故址在今開封東南,為漢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園。

  雙龍: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號隆武,順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號永歷,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難。稱“雙龍”,因為他們建元立號,自為南明一代皇帝。

  一鴻:魯王朱以海,曾為“監國”,與永歷同年死于金門。魯王在抗清戰斗中,經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貼切地稱之為“鴻”。

  眥飲:裂眥而飲,意為痛恨之極。

  日心:忠心。

  排云:指排開云層。

  《滿江紅·屈指興亡》賞析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岳飛的一闕《滿江紅》,千古傳誦,激勵著多少志士仁人的壯懷。張煌言吟誦之作,不禁“仰天長嘯”,步其原韻,寫下了自己的.《滿江紅》。

  “屈指興亡,恨南北、黃圖消歇”。歲月無幾,屈指可數,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從順治元年(1644)到康熙三年(1664),清王朝消滅了弘光、隆武、永歷等南明政權和各地的抗清斗爭,一統天下。這二十年,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不過是一剎那。但立國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居然迅速覆滅,真正是憾事、恨事、傷心事。“便幾個”二句,慨嘆在江山變色、民族頭爭尖銳激烈的年代里,能夠發揚民族正氣,堅持忠義大節的冰清玉潔的志士,實在太少了。“趙信城邊羌笛雨,李陵臺上胡笳月,慘模糊,吹出玉關情,聲凄切”。趙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顏山。據《漢書·衛青霍去病傳》,衛青追趕單于到達這里,“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余粟以歸。”李陵臺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里。據《大同府志》,相傳李陵不得南歸,登臨此地以望漢。這里用趙信城、李陵臺泛指邊關。它們曾經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地,現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嗚嗚胡笳。“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漢蔡文姬《胡笳十八拍》),”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這凄慘的曲調,寄托著亡國之痛,淪落之苦。

  過片“漢宮露,梁園雪”云云,以古喻今。漢一武帝曾在長安建章宮內建造高二十丈的銅柱,上有仙人,手捧承露盤,梁園故址在今開封東南,為漢代梁孝五所筑的名園。它們是漢家文明的代表。“露”與“雪”,既是景物,又有露易消,雪易化的含義。“黃圖消歇”,附麗之物焉能獨存?由此很自然地過渡到當代的政治變遷:“雙龍逝,一鴻滅”。“雙龍”指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唐王立號隆武,順治三年(1646)在汀州遇害。桂王立號永歷,康熙元年(1662)在昆明殉難。稱“雙龍”,因為他們建元立號,自為南明一代皇帝。“一鴻”指魯王朱以海,曾為“監國”,與永歷同年死于金門。魯王在抗清戰斗中,經常漂泊浙江、福建海上,故貼切地稱之為“鴻”。“黃圖消歇”,君王逝去,但自己作為忠臣義士,豪氣未消,即使成為“逋臣”——逃亡之世,依然怒擊唾壺,壯心未已。據《晉書·王敦傳》,王敦酒后往往高歌曹操的詩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以如意擊唾壺為節,壺邊盡缺”。王敦其人不足道,但他的這一舉動為后人所稱揚,此事也就成為有名的典故,其意義在于“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豪杰氣吞白鳳髓,高懷眥飲黃羊血”,則是“壯心不已”的形象體現,又是岳飛《滿江紅》“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翻換。世俗以“龍肝鳳髓,豹胎鯉尾”為食中珍品,“白鳳之膏,丹豹之髓”尤為貴重。眥飲,裂眥而飲,意為痛恨之極。“氣吞”、“眥飲”二句,淡化了岳飛原句中原始的復仇色彩,較為雅馴。結句“試排云、待把捧日心,訴金闕”,捧日心,即忠心。唐錢起《贈闕下裴舍人》有“霄漢長懸捧日心”之句。初讀之,或覺此處是岳飛“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的同義反復,但細細體察,二詞仍然有別。岳飛之“朝天闕”,義為拜見當今天子,張詞之“訴金闕”,意為向逝去的帝王表述忠心。“金闕”,也可指天帝居處。張煌言作此詞時,南明君主已無存者,故金闕決不會指現實世界中的帝王居處。由此可見,這首詞的結尾比岳飛原作要低沉。岳飛之時,雖中原淪喪,而南宋還有半壁江山存在。張煌言晚歲,中華大地已盡入清人掌握。其詞之低回沉痛。蓋時勢使然。

  《滿江紅·屈指興亡》作者介紹

  張煌言(1620—1664年),字玄著,號蒼水,鄞縣(今浙江寧波)人,漢族,南明儒將、詩人,著名抗清英雄。崇禎時舉人,官至南明兵部尚書。后被俘,遭殺害,就義前,賦《絕命詩》一首。謚號忠烈。其詩文多是在戰斗生涯里寫成,質樸悲壯,表現出作家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有《張蒼水集》行世。張煌言與岳飛、于謙并稱“西湖三杰”。清國史館為其立傳,《明史》有傳。1776年(乾隆四十一年)追謚忠烈,入祀忠義祠,收入《欽定勝朝殉節諸臣錄》。

《滿江紅》鑒賞7

  我夢揚州,便想到揚州夢我。第一是隋堤綠柳,不堪煙鎖。潮打三更瓜步月,雨荒十里紅橋火。更紅鮮冷淡不成圓,櫻桃顆。

  何日向,江村躲;何日上,江樓臥。有詩人某某,酒人個個。花徑不無新點綴,沙鷗頗有閑功課。將白頭供作折腰人,將毋左。

  譯文 我思念故鄉揚州,就覺得揚州也在呼喚著我。首先入夢的是隋堤上楊柳,嬌嫩得經不起雨蒙霧鎖。那瓜步山下,夜半江潮拍打著岸邊;似乎也拍打著倒映在江中的月亮。細雨灑滿十里揚州路,燈光耀然醒目,映襯著如虹跨澗的紅橋勝似火。更有那尚待成熟的櫻桃晶瑩紅潤,都無不令人魂系夢牽。

  什么時候才能回到故鄉揚州,以歸隱江村,頻臥江樓?與詩朋吟和,同酒友對酌。在自家花園里時時點綴新鮮花草。如同沙鷗一樣能自由自在生活。白頭老人還為五斗米去屈身彎腰?豈不違背了自己的志趣!

  注釋①左:違背,不合。③步,一作埠。山名,在江蘇六合東南,亦名桃葉山。水際謂之步,古時此山南臨大江,又相傳吳人賣瓜于江畔,因以為名。南北朝時曾經為軍事爭奪要地。公元450年,南朝劉宋文帝發動了元嘉北伐,但是被北魏太武帝擊敗,后北魏拓跋燾反攻劉宋,十月從黃河北岸出兵,連續擊潰宋軍多路主力,十二月率兵至此,鑿山為盤道,設氈殿,隔江威脅建康(今南京市)。南朝宋鮑照迥《瓜步山楬文》:“瓜步山者,亦江中眇小山也。徒以因迥為高,據絕作雄而凌清瞰遠,擅奇含秀,是亦居勢使之然也。”宋王安石《入瓜步望揚州》:“落日平林一水邊,蕪城掩映只蒼然。”清顧炎武《上吳侍郎旸》詩:“烽火臨瓜步,鑾輿去石頭。”①家:這里指揚州。②瓜步:瓜步山。在江蘇省六合東南,南臨大江。瓜步月就是瓜步這個地方上面的.月亮。③紅橋:在揚州城西北二里,是揚州游覽勝地。④“將白”二句:是說以白發蒼蒼的自己,做一個沒有出息的人,這將不是不合適的計劃吧。折腰人:此處是作者自謙,也是憤激之反語。左:左計,不適當的策劃。

  賞析:

  此詞抒寫了對揚州的懷念,也透露了對仕宦生活的厭倦。上片著意描寫揚州的風景名勝,令人神往。下片抒寫對重返揚州的生活展望。全詞平易淺近而內涵豐富,感情真摯,頗具特色。

  口語化而又典雅的文字的塑造,往往需要一定的雅醉。這樣,在醒醉之中方能一吐快緒。性情自然而生,筆下文字在情感的催促下靜靜流露。《滿江紅·思家》讀起來讓人感覺十分親切和暢快。

  “我夢揚州,便想到揚州夢我”,人世終究沒有將我忘懷,如此眷戀于我,此時感知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在勞累之余,似乎不僅眼睛一熱,要哭一下鼻子的。冷漠的社會,該對自己敞開心扉。過好自己的生活是很重要的。不管金窩銀窩,還是最喜自己的草窩。只要自己生活得開心,過個自由自在的生活,便不去追逐那些輕浮的感覺,為俗事所累。

《滿江紅》鑒賞8

  滿江紅

  齊山繡春臺

  吳潛

  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雙腳健、不煩筇杖,透巖穿嶺。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山之下,江流永。江之外,淮山暝。望中原何處,虎狼猶梗。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

  這是一首登臨抒懷之作。作者登上池州城(今安微貴池)東南的齊山繡春臺,遙望祖國山川,風光依舊,可是河山已有異樣之感,從而引起“故國之思”。

  齊山,位于安徽貴池縣(宋屬池州)東南,據《齊山巖洞志》稱:此山高雖不逾三十仞,周圍不過十里,然有蓋九華之秀,可與武夷、雁蕩比類,故有“江南名山之勝”的稱譽。繡春臺,在齊山頂上。歷代名人,至此多有題詠。南宋抗金名將岳飛,出師之前,屯兵池州,曾乘月夜登齊山翠微亭,并留下充滿愛國豪情的詩章:“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不足,馬啼催趁月明歸。”吳潛昔日曾游此山。這次尋著自己昔日的游蹤,再登此山,撫今追昔,浮想聯翩。

  詞的上片寫登臨齊山的今昔之感。詞起筆“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從昔日登此山寫起,說明這次是舊地重游。昔日登山的情景怎樣呢?“雙腳健、不煩筇(qióng)杖,透巖穿嶺。”“筇杖”即竹杖。“透巖穿嶺”,即翻山越嶺。即十二年前詩人憑著一股少年銳氣,邁開輕健的雙腳,不需借助竹杖,翻山越嶺,直奔臺頂,是何等的瀟灑、豪放。這是詩人對昔日登臨的深情回憶。看得出詩人當時是英雄年少,躊躇滿志,頗為得意的。而今呢?“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十二年后,舊地重游,風景依舊美好,而自己當年的狂放之氣卻逐漸消失了。當然“漸消”,還沒有完全消失。但不難看出,詩人這時的心境是較為悲涼的。這樣,又由眼前景而聯想到曾登臨此山賦詩抒懷的前輩:“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唐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萬年(今陜西省西安市)人。二十六歲中進士后,曾作過幾任刺史,官終中書舍人。他早年曾以經邦濟世自負,在政治上有比較進步的主張。但仕途不很得意,始終未能抒展抱負。到晚年便縱情聲色,為封建士大夫中輕狂放蕩的典型。杜牧在池州刺史(今安徽貴池縣)任上(844-846),曾有《九日齊山登高》詩:“江涵秋影雁初飛,與客攜壺上翠微。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但將酩酊酬佳節,不用登臨恨落暉。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杜牧在這首詩中,由自己登山,聯想到了春秋時齊景公游于牛山,北望國都臨淄而傷心落淚、感嘆年華不能永駐之事。但杜牧要超脫得多,他認為“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即人生無常,古往今來盡皆如此,我們何必要像齊景公那樣獨自感傷落淚呢?但詩人吳潛看到眼前破碎的山河,嚴峻的現實,心境是悲涼的,再沒有年輕時的“狂氣”了;而且也沒有杜牧那么超脫,所以當他想到如果杜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空山冷”,是對國事日非的曲折反映,是詩人主觀心境的感受,表現了一種深沉的失落感。

  換頭處緊承上片“空山冷”而來,寫其居山而望。山下江水長流,山北淮山暝暝,中原一帶仍然被敵人盤踞。“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以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暗喻中原淪陷區暗無天日,看出詩人對中原父老的深切同情。“望中原何處”,即何處望中原?作一提頓,引人注目。詩人站在繡春臺上向北方金兵占領區一望,河山已有異樣之感,究竟中原在哪里呢?弦外之音,中原土地,已非我有。“虎狼猶梗”,即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著,以“虎狼”喻敵人,可見詩人對異族統治者為害中原的切齒痛恨。一個“猶”字,表明對長期喪失國土的無比痛惜。面對眼前“虎狼猶梗”的現實情景,詩人借古喻今,提出自己的主張:“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勾蠡”,指越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勾踐復國滅吳,皆因有長期計劃,故曰“非淺近”。“石苻”,指五胡十六國時的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故曰“真俄頃”。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認為金的`統治不會長久。詩人在這里一方面指出恢復中原須作長期努力;另一方面也說明只要發憤圖強,收復失地是完全能做到的。這反映出詩人對國事的關心和他卓越的政治見解。但可惜的是詩人晚年受讒被貶,只能發出濟時憂國的慨嘆:“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古往今來,天地萬物興亡盛衰的道理,又有誰能理解呢?全詞以“無人省”作結,頗耐人尋味。

  吳潛這位南宋愛國詞人,和辛棄疾、文天祥等一樣,一向主張抗金,收復中原。但其命運都是遭讒受逐,空老一生。這樣,當他登高望遠,眼前景物所引起的感觸也就必然和他平時的胸中壘塊有關了。這首詞就表現了他對國事的關心,對收復中原的識見。全詞平平道來,無“粉澤之工”,給人以豪壯蒼涼的藝術美感。

《滿江紅》鑒賞9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

  宋代:吳潛

  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雙腳健、不煩筇杖,透巖穿嶺。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

  山之下,江流永。江之外,淮山暝。望中原何處,虎狼猶梗。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譯文

  十二年前曾經登上齊山繡春臺頂,當時雙腳穩健不用拐杖穿山越嶺興致撮濃,年老俸衰后狂蕩豪放之氣漸漸消失,雖然依舊面對著過去一樣的美好風景,遙想當年杜牧之登齊山所作詩篇,千年之后還令人神馳心往,而今故人不見空山寂寂格外凄冷。

  齊山之下,江水永遠滾滾不停,江本岸邊,淮山上殘陽返照暮靄沉沉,遙望中原在哪里呢,虎狼般的敵人還盤踞其中,勾踐范蠡破吳獲勝長期準備決非淺近之力,謝安謝玄大破苻堅抓住時機頃刻成功,問宇宙中古往今來興亡盛衰這是為什么呢,其中道理啊沒有人能懂。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注釋

  齊山:在今安徽貴池縣東。繡春臺:在齊山頂上。

  筇杖:竹杖。

  透巖穿嶺:穿山越嶺。

  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這兩句是說,如果唐代杜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

  永:水流悠長。這兩句是說齊山之下江水長流。

  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暝:日暮。這兩句是說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

  虎狼:喻敵人。梗:阻塞。這兩句是說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在那里。

  勾蠡:指越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這句是說勾踐和范蠡的滅吳規劃是長遠之計。

  石苻:指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俄頃:一會兒。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

  宇宙:天地萬物的總稱。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題解

  齊山,位于安徽貴池縣(宋屬池州)東南,據《齊山巖洞志》稱:此山高雖不逾三十仞,周圍不過十里,然有蓋九華之秀,可與武夷、雁蕩比類,故有“江南名山之勝”的稱譽。繡春臺,在齊山頂上。歷代名人,至此多有題詠。南宋抗金名將岳飛,出師之前,屯兵池州,曾乘月夜登齊山翠微亭,并留下充滿愛國豪情的詩章:“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水好山看不足,馬啼催趁月明歸。”吳潛昔日曾游此山。這次尋著自己昔日的游蹤,再登此山,撫今追昔,浮想聯翩。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鑒賞

  詞的上片寫登臨齊山的今昔之感。詞起筆“十二年前,曾上到、繡春臺頂。”從昔日登此山寫起,說明這次是舊地重游。昔日登山的情景怎樣呢?即十二年前詩人憑著一股少年銳氣,邁開輕健的雙腳,不需借助竹杖,翻山越嶺,直奔臺頂,是何等的'瀟灑、豪放。這是詩人對昔日登臨的深情回憶。“老去漸消狂氣習,重來依舊佳風景。”十二年后,舊地重游,風景依舊美好,而自己當年的狂放之氣卻逐漸消失了。當然“漸消”,還沒有完全消失。但不難看出,詩人這時的心境是較為悲涼的。這樣,又由眼前景而聯想到曾登臨此山賦詩抒懷的前輩:“想牧之、千載尚神游,空山冷。”詩人看到眼前破碎的山河,嚴峻的現實,心境是悲涼的,再沒有年輕時的“狂氣”了;而且也沒有杜牧那么超脫,所以當他想到如果杜牧在千載之下,還來神游故地,將只見寂寞空山。“空山冷”,是對國事日非的曲折反映,是詩人主觀心境的感受,表現了一種深沉的失落感。

  換頭處緊承上片“空山冷”而來,寫其居山而望。山下江水長流,山北淮山暝暝,中原一帶仍然被敵人盤踞。“淮山”,指淮水兩岸的山,宋、金以淮水為界。以江北淮山籠罩在暮色之中,暗喻中原淪陷區暗無天日,看出詩人對中原父老的深切同情。“望中原何處”,即何處望中原?作一提頓,引人注目。詩人站在繡春臺上向北方金兵占領區一望,河山已有異樣之感,究竟中原在哪里呢?弦外之音,中原土地,已非我有。“虎狼猶梗”,即中原一帶敵人還盤踞著,以“虎狼”喻敵人,可見詩人對異族統治者為害中原的切齒痛恨。一個“猶”字,表明對長期喪失國土的無比痛惜。面對眼前“虎狼猶梗”的現實情景,詩人借古喻今,提出自己的主張:“勾蠡規模非淺近,石苻事業真俄頃。”“勾蠡”,指越王勾踐和他的大臣范蠡。勾踐曾大敗于吳,屈服請和。此后他臥薪嘗膽,并用范蠡、文種等整頓朝政,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攻滅吳國。勾踐復國滅吳,皆因有長期計劃,故曰“非淺近”。“石苻”,指五胡十六國時的后趙石勒和前秦苻堅。他們在位時間都很短,故曰“真俄頃”。這里暗以石苻喻金國,認為金的統治不會長久。詩人在這里一方面指出恢復中原須作長期努力;另一方面也說明只要發憤圖強,收復失地是完全能做到的。這反映出詩人對國事的關心和他卓越的政治見解。但可惜的是詩人晚年受讒被貶,只能發出濟時憂國的慨嘆:“問古今,宇宙竟如何,無人省。”古往今來,天地萬物興亡盛衰的道理,又有誰能理解呢?全詞以“無人省”作結,頗耐人尋味。

  此首寫詞人追憶十二年前登齊山的少年狂興。開頭三句點出追憶。“雙腳”二句勾勒少年登山的狂興,出語新奇。“老去”二句轉筆感慨,聯想杜牧尚能神游千載,反映了詞人的達觀態度。以“空山冷”束拍,轉入下片感國事。換頭四句渲染登山遠眺之景,“望中原”二句點出金寇盤踞。“勾蠡”_二句以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復國與石勒、苻堅政權短命作對比,期望效法越王勾踐,表達對國事的關心。歇拍一問,寄慨深碭。全詞慷慨而不消沉,悲憤而不衰颯,表現出一種悲壯豪放的風格。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創作背景

  宋末時期,詞人登上池州城(今安微貴池)東南的齊山繡春臺,遙望祖國山川,風光依舊,可是河山已有異樣之感,從而引起“故國之思”,于是寫下了這首詞。

  《滿江紅·齊山繡春臺》作者介紹

  吳潛(1195—1262) 字毅夫,號履齋,宣州寧國(今屬安徽)人。寧宗嘉定十年(1217)舉進士第一,授承事郎,遷江東安撫留守。理宗淳祐十一年(1251)為參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樞密使,封崇國公。次年罷相,開慶元年(1259)元兵南侵攻鄂州,被任為左丞相,封慶國公,后改許國公。被賈似道等人排擠,罷相,謫建昌軍,徙潮州、循州。與姜夔、吳文英等交往,但詞風卻更近于辛棄疾。其詞多抒發濟時憂國的抱負與報國無門的悲憤。格調沉郁,感慨特深。著有《履齋遺集》,詞集有《履齋詩余》。

《滿江紅》鑒賞10

  滿江紅 柳永

  暮雨初收,長川靜,征帆夜落。

  臨鳥嶼,蓼煙疏淡,葦風蕭索。

  幾許漁人飛短艇,盡載燈火歸村落。

  遣行客、當此念回程,傷漂泊。

  桐江好,煙漠漠。

  波似染,山如削。

  繞嚴陵灘畔,鷺飛魚躍。

  游宦區區成底事?

  平生況有云泉約。

  歸去來,一曲仲宣吟,從軍樂。

  柳永詞作鑒賞

  這首詞中,柳永首創《滿江紅》調名,此調全用仄韻,宜抒悲壯情懷。柳永這首詞寫的就是厭倦仕途,渴望歸隱的悲憤之情。

  暮雨初收幾句寫的是,天將暮時,又下起雨來了,雨一歇,夜幕就已降臨,船泊江邊,江水是那樣澄靜,對面島嶼上,水蓼疏淡如煙,陣陣葦風,帶來涼意。長川即桐江,今浙江中部,是錢塘江自建德縣梅城至桐廬一段的別稱。水蓼和蘆葦都于秋天繁盛開花,可見時間是蕭瑟的秋天;雨后的秋夜,更使人感到清冷。蕭索是風吹蘆葦之聲。這幾句寫傍晚泊船情景,以靜態描寫為主。

  至幾許漁人飛短艇始,詞境由靜態變為動態,寫的是天更加黑下來,漁人們駕著小舟,匆匆回到村落中去;那舟上的點點燈火,閃耀夜空里,映照江水中,黑暗中向前飛行。幾許猶云多少。黑暗中,一切都看不見,惟見燈火閃爍,才知道這是漁舟,盡載燈火四字,點出漁舟夜歸之神。這里的動,反襯出整個環境的靜寂,因為只有靜寂黑暗中,飛動的燈火才顯得特別鮮明。漁人帶著一天的勞動果實回到家中,心情是喜悅的,飛短艇的飛字,就表現出他們的喜悅心情,這又更加反襯出外漂泊者的孤獨和凄苦,這樣很自然地過渡到遣行客,當此念回程,傷漂泊三句。回程指由原路回去。漁人的'家庭生活的歡樂,使作者更加感到自己的漂泊之苦,渴望結束這種羈旅行役生活,回去享受家庭生活的樂趣。整個上片分為兩段,前半段寫景,后半段抒情,情景之間融合無隙,境界渾然。

  過片幾句,句短調促,對仗工整,語意連貫,從煙、波、山著筆,語簡意豐,最是傳神。寫的是詞人一早醒來,見船沿桐江再向前行,美麗景色使憂愁一掃而光:桐江上空,騰起一陣廣漠濃密的晨霧,江中碧波似染,岸邊峰巒如削;船過嚴子陵灘,只見白鷺船尾飛翔,魚蝦船旁跳躍。鷺飛魚躍,亦寫江上環境之清幽和生物的自適情趣,從而引發作者對于游宦生活的厭倦情緒。游宦二句,情緒一抑,興起哀嘆。區區有跋涉辛苦之義:成底事就是一事無成。游宦生涯既是如此,自然便興起歸隱于云山泉石之間的意念,況是早有此愿。看到這桐江的美麗景色,緬懷古代的嚴光,這種想法變得更加強烈,所以末尾即以渴望歸隱的感嘆作結。歸去來之來是語助詞,加強感嘆的語氣,無義。

  從軍樂,即指王粲《從軍行》一詩,因為平仄、要求,故改行為樂,用以代指作者對飄泊生活的怨恨和懷鄉思歸的心情。柳永一生,政治上極不得意,只做過余杭縣令、鹽場大使、屯田員外郎一類小官,死后由別人出錢埋葬,景況極為凄涼。這歸去來的悲嘆聲中,實飽含著無限辛酸。整個下片是回敘白天旅途中之所見并抒發由此而生的感慨。

  這首詞抑揚有致的節奏中表現出激越的情緒,從泊舟寫到當時的心緒,再從憶舟行寫到日后的打算,情景兼融,脈絡清晰多變,感情愈演愈烈,讀來倍覺委婉曲折、蕩氣迴腸。可見柳永不愧是一位書寫羈旅行役之苦的詞中高手。

《滿江紅》鑒賞11

  宋代:辛棄疾

  家住江南,又過了、清明寒食。花徑里、一番風雨,一番狼籍。紅粉暗隨流水去,園林漸覺清陰密。算年年、落盡刺桐花,寒無力。

  庭院靜,空相憶。無說處,閑愁極。怕流鶯乳燕,得知消息。尺素始今何處也,彩云依舊無蹤跡。謾教人、羞去上層樓,平蕪碧。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我的家住在江南,又過了一次清明寒食節日。一場風雨過后,在花叢中的路上,一片散亂的落花。落下來的紅花,靜靜地隨著流水走了。園林里漸漸地覺得清綠的樹葉茂密了。我計算了一下:年年刺桐花落盡的時候,寒天的力量一點也沒有了。

  庭院寂靜,我在空空地想著她。我為國而愁的太利害了,但沒有地方說,因為那些流鶯乳燕太可怕了,如果她們知道了這個消息,又要陷害我。如今也不知道書信在哪里,我想念的朋友仍然沒有蹤跡。空教我上樓去瞭望。我到樓上去的次數太多了,實在沒有臉面再上去了。即使是到了樓上也看不到我想念的人,只看見樓外的原野上一片碧綠的'莊稼。

  注釋

  清明寒食:這是春天的兩個節日。寒食,約在冬至后一百零五天左右,清明節前一二天。

  花徑里三句:一番,前一個作一陣解,后一個作一片解。狼籍,散亂。歐陽修《采桑子·群芳過后西湖好》詞:“狼籍殘紅,飛絮濛濛。”

  紅粉:形容紅花飄落。清陰,碧綠的樹葉茂密。這是說:紅花少了,綠葉多了。作者化用了李清照的《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里的“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刺桐花:植物,豆料。一名海桐。落葉喬木,春天開花,有黃紅、紫紅等色。生長在南方。福建的泉州又名刺桐城。

  閑愁:為國家之愁。作者在很多場合里,把國家之愁,都說作閑愁。

  流鶯乳燕:指權奸佞臣。他們鼓唇弄舌,搬弄是非。

  尺素:書信。《古詩》:“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彩云,指想念的人。這兩句是說:如今書信在哪里也不知道,我想念的人也不見蹤跡。“彩云”又作“綠云”,意同。

  謾教人三句:空教我,但實在沒有臉面再上高樓了,樓外的平原上只有一片碧綠的莊稼。謾,作空、徒解。

羞:沒有臉面,這是說高樓上去的次數太多了,不好意思的再上了。

層樓:高樓。平蕪:平原、原野。

  參考資料:

  1、 常國武著 .國學經典導讀 辛稼軒詞集 :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 ,20xx-01 :第268頁-第269頁 .

  2、 施議對 .辛棄疾詞選評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xx年 :第17頁-第18頁 .

  創作背景

  宋代泉州曾環城種植大量刺桐樹。元代時馬可波羅即稱泉州為刺桐城。辛棄疾于紹熙三年(1192)至五年(1194),曾在福建任提點刑獄、安撫使等官,此詞約寫于此時。

  參考資料:

  1、 葉嘉瑩主編 .《辛棄疾詞新釋輯評》(上冊) :中國書店 ,20xx-01 :第6頁-第10頁 .

  鑒賞

  《滿江紅·暮春》一首十分委婉纏綿的傷春相思詞,寫一位空閨女子懷念情人而又羞澀難言的情緒狀態,逼近婉約派詞人秦觀的風調。擅長于寫豪壯沉郁之詞的作者,能以似水柔情寫女子的相思怨別,足見作者的大家風范。

  此詞分上下兩闋,上闋重在寫景,下闋重在抒情,也是長調最常用的章法。既屬常見常用、那么易陷于窠臼,但是仔細體味該詞,既不落俗套,又有新特點,委婉,但不綿軟;細膩,但不平板。作到這一步,全賴骨力。具體地說每句之中,皆有其“骨”,骨者,是含義深厚、分量沉重,足以引人注目的字面;由骨而生“力”,就足以撐住各句,振起全篇。

  上闋寫這女子眼中的暮春景象。這樣寫,不僅為下闋抒情作好了鋪墊,而且已暗蓄著紅顏難久而年華虛度的悲愁。起韻點明時間地點,情韻含藏。如“家住江南”,看來不過點明地點,卻能突出這是一位比之塞北女子更嬌柔的江南女子的哀怨。如寫清明寒食,不過是先敘出抒情的特定時間,為下文寫景著力,卻以一個“又”字傳神,表明不止一次獨自度過暮春的寂寞和哀怨,使往年暮春的心情被其調動起來。以下一氣貫注,鋪寫殘春凋零景象,也于景中含情。“一番……一番……”的句式。是抒情重筆,表明經過許多次風雨之后。如今的花徑里已經狼藉不堪了。“紅粉”兩句,接前風雨而來,實描花落水流紅的殘春景象,和綠意漸濃、園林寂寞的風光。其中的一“暗”字,一“漸”字,如鈍刀割肉,拉長了感覺的時間,令人想見她飽受煎熬的時間很長。除了寫出時光的流轉之外,在古典詩詞的傳統語境里,還有一定的象征意味,象征著青春羌貌的流失。特別是作者用“紅粉”一詞時,花落所隱含的美人衰老無華的意思更明顯。“算年年”以下數語,拈出刺桐一花,以作補充,變泛論為實說。用一“算”字,總束暮春風光,并舉出很少入詞的暮春刺桐花落,來表明春光的不再,天氣的轉暖。“寒無力”三字,頗為生新惹目,自是“骨”之所在。寒,謂花朵瘦弱。故無力附枝,只得隨風飄落,不而清陰綠葉之盛壯,若得以耀威于枝頭。寒花與密葉之比較,亦可使人聯想倘能結合作者的處境、心緒而謂其隱含君子失意與小人得勢之喻,似非無稽。這樣殘春景象,在他有點有面的描寫中,被收拾無遺,而這位江南女子的傷春之情,也已經從中沁出。就章法而論,此處隱含的比喻,則是由上闋寫景轉入下闋抒情的過渡,唯其含而能隱,故尤耐人尋味。

  下闋在此描寫的基礎上,寫她的孤寂和苦悶,羞澀和矜持,把一個含羞含情的年輕女子的相思情愫,刻畫得體貼入微,美輪美夾;換頭的“靜”寧,承上啟下,既指芳花凋零之后的寂靜,也寫情人不在的孤寂。因為難以忍受這過度的“靜”,所以她“相憶”遠方的游子,可是在“相憶”之始,她己感覺“相憶”的徒勞——“空”于是明證,正像上闋起韻的.“又”字一樣,這里的“空”字,也很能含蓄傳恨。以下寫“相憶”之情不僅“空”,而且“無說處”,這就加倍傳寫了她的苦悶和幽怨,所以她感到“閑愁極”。然而這無盡的閑愁。這帶有幽怨的相思,依然是“無說處”的。以下就“無說處”轉寫作者的羞澀和種持。這滿懷的閑愁,只能深藏在心中,不僅不能對伊人說。對別人說,而且還生怕流鶯乳燕知道。這里,在她極度的羞澀和矜持中,似還隱含著這樣的意思:這段感情是不能為外人所窺破的,是非同尋常的。由是,她只好自己隱忍著,在情感的苦汁里泡得透濕。“尺素”以下,由眼前所感苦境,轉入對于游子的癡情等待中去。言其既得不到伊人的一封信,也不知道伊人如今身在何方。以“彩云”這一美好的稱謂指稱對方,表明了她的癡迷未減,以“依舊”來暗怨游子的薄幸,一直未告訴她自己的行蹤。這一癡一怨,與前文相億而無說處一樣,表明她的內心充滿著惶惑和矛盾,欲愛不得,欲罷不能。結韻雖然把她內在情愫化為情蘊飽滿的形象,所傳達的感情也如此充滿了矛盾:她羞亡層樓,怕見平蕪,卻又倩不自禁,登樓遠望。作者寫女子的相思,運筆如此纏綿悱惻,細膩宛轉,確能勾魂攝魄,令人賞嘆無置。

  對于這樣一首從女性那一面寫來的閨中念遠詞,因為讀解到這一層次不能窺見抒情主體的精神風貌,所以人們往往試圖給它“最終的解釋”,即把它與作者自身的情感狀態聯系起來,因而得出它是一首政治寄托詞的結論。如以春意衰敗寄托時局衰微之意,以盼望游子音訊,寄托盼望北伐消息之意,以怕流駕乳燕,寄托憂讒畏譏之心,也就是說,詞中這位寂寞的江南女子,是作者對于自己的政治形象的審美化和柔化創造。中國詩詞既然原有“美人香草”的抒情路子。采取這一角度來解釋本詞,也就未必不可以成立。只不過要句句扣死。卻也未免失于穿鑿。倒不如果取“有寄托入,無寄托出”的認知態度,更為合理。

  比興寄托,乃風騷之傳統,宋人填詞,也多是繼承這種傳統,該詞就是如此。而詞人命筆,每托其意于若即若離之間,致使作品帶有“模糊性”的特點。

  此種模糊性,非但無損于詩歌的藝術性,有時且成為構成詩歌藝術魅力的因素,越是模糊、不確定,越能引人求索耐人尋味。此種貌似奇怪的現象,正是詩歌藝術的一大特點。就讀者之求索而言,倘能得其大略,即當適可而止;思之過深,求之過實,每字每句都不肯放過,則會認定處處皆有埋藏,又難免要捕風捉影,牽強附會。▲

  參考資料:

  1、 常國武著 .國學經典導讀 辛稼軒詞集 :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 ,20xx-01 :第268頁-第269頁 .

  2、 葉嘉瑩主編 .《辛棄疾詞新釋輯評》(上冊) :中國書店 ,20xx-01 :第6頁-第10頁 .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滿江紅》鑒賞12

  滿江紅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賞析

  岳飛此詞,激勵著中華民族的愛國心。抗戰期間這首詞曲以其低沉但卻雄壯的歌音,感染了中華兒女。

  前四字,即司馬遷寫藺相如怒發上沖冠的妙,表明這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此仇此恨,因何愈思愈不可忍?正緣獨上高樓,自倚闌干,縱目乾坤,俯仰六合,不禁熱血滿懷沸騰激昂。而此時秋霖乍止,風澄煙凈,光景自佳,翻助郁悶之懷,于是仰天長嘯,以抒此萬斛英雄壯志。著瀟瀟雨歇四字,筆鋒微頓,方見氣度淵靜。

  開頭凌云壯志,氣蓋山河,寫來氣勢磅礴。再接下去,作者以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四個字,出乎意料,令人叫絕,此十四字,如見將軍撫膺自理半生壯志,九曲剛腸,英雄正是多情人物。功名是其所期,豈與塵土同埋;馳驅何足言苦,堪隨云月共賞。(此功名即勛業義,因音律而用,宋詞屢見)試看此是何等胸襟,何等識見!

  過片前后,一片壯懷,噴薄傾吐:靖康之恥,指徽欽兩帝被擄,猶不得還;故下言臣子抱恨無窮,此是古代君臣觀念。此恨何時得解?功名已委于塵土,三十已去,至此,將軍自將上片歇拍處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之勉語,說與人體會。雄壯之筆,字字擲地有聲!

  以下出奇語,現壯懷,英雄忠憤氣概,凜凜猶若神明。金兵入據中原,止畏岳家軍,不啻聞風喪膽,故自岳飛言,匈奴實不足滅,踏破賀蘭直搗黃龍并非夸大其辭。饑餐、渴飲一聯合掌;然只有如此才足以暢其情、盡其勢。未至有復沓之感者,以其中有真氣在。

  有論者設:賀蘭山在西北,與東北之黃龍府,遙距千里,有何交涉?那克敵制勝的抗金名臣老趙鼎,他作《花心動》詞,就說:西北欃槍未滅,千萬鄉關,夢遙吳越;那忠義慷慨寄敬胡銓的`張元干,他作《虞美人》詞,也說:要斬樓蘭三尺劍,遺恨琵琶舊語!這都是南宋初期的愛國詞作,他們說到金兵時,均用西北、樓蘭(漢之西域鄯善國,傅介子計斬樓蘭王,典出《漢書·西域傳》),可見岳飛用賀蘭山和匈奴,是無可非議的。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滿腔忠憤,丹心碧血,傾出肺腑。用文學家眼光視之結束全篇,神氣十足,無復豪發遺憾,令人神往,叫人起舞。然而岳飛頭未及白,金兵自陷困境,由于奸計,宋皇朝自棄戰敗。莫須有千古奇冤,聞者發指,豈可指望他率軍協同中原父老齊來朝拜天闕哉?悲夫。

  詞不以文字論長短,若以文字論,亦當擊賞其筆力之沉厚,脈絡之條鬯,情趣之深婉,皆不同凡響,倚聲而歌,乃振興中華之必修音樂藝術課也。

《滿江紅》鑒賞13

  滿江紅·暮春

  辛棄疾

  家住江南,又過了、清明寒食。

  花徑里、一番風雨,一番狼藉。

  紅粉暗隨流水去,園林漸覺清陰密。

  算年年、落盡刺桐花,寒無力。

  庭院靜,空相憶。

  無說處,閑愁極。

  怕流鶯乳燕,得知消息。

  盡素如今何處也,綠云依舊無蹤跡。

  謾教人、羞去上層樓,平蕪碧。

  辛棄疾詞作鑒賞

  稼軒詞素以豪放聞名,但也不乏有含蓄蘊藉近可于婉約的篇章。蓋大作家,非只有一副筆墨,他們可據內容的不同、表達的`需要,倚聲填詞,更迭變換,猶若繪事六法的所謂隨類傅彩。按詞譜,《滿江紅》用仄韻,且多穿插三字短句,故其音調繁促起伏,宜于表達慷慨激昂的感情,豪放詞人也樂于采用,岳武穆怒發沖冠一闋可作楷模標本。然而此前,賀方回已用此調填寫了以傷春曲為題的詞,抒發深婉紆曲之情,但是承其傳統者,則是辛稼軒。

《滿江紅》鑒賞14

  滿江紅·赤壁懷古

  戴復古

  赤壁礬頭,一番過、一番懷古。

  想當時,周郎年少,氣吞區宇。

  萬騎臨江貔虎噪,千艘列炬魚龍怒。

  卷長波、一鼓困曹瞞,今如許?

  江上渡,江邊路。

  形勝地,興亡處。

  覽遺蹤,勝讀史書言語。

  幾度東風吹世換,千年往事隨潮去。

  問道傍、楊柳為誰春,搖金縷。

  戴復古詞作鑒賞

  宋寧宗嘉定十二年(1219)左右,戴復古曾在鄂州吞云樓譜寫一闋《水調歌頭》的.詞作,《滿江紅·赤壁懷古》詞,約寫于《水調歌頭》的前后,此時詞人正在鄂州、黃州一帶漫游,黃州城外有赤壁磯(又叫赤鼻磯),雖有人考證這里并非赤壁之戰的戰場,但時人可能有些傳說,前此又有蘇軾的大江東去一詞,詞人過此,也難免生發懷舊的感情,繼蘇軾之后,再寫一篇赤壁懷古詞。

《滿江紅》鑒賞15

  滿江紅·豫章滕王閣

  吳潛

  萬里西風,吹我上、滕五高閣。

  正檻外、楚山云漲,楚江濤作。

  何處征帆木末去,有時野鳥沙邊落。

  近簾鉤、暮雨掩空來,今猶昨。

  秋漸緊,添離索。

  天正遠,傷飄泊。

  嘆十年心事,休休莫莫。

  歲月無多人易老,乾坤雖大愁難著。

  向黃昏、斷送客魂消,城頭角。

  吳潛詞作鑒賞

  這是一首抒發人生悲感的詞作。淳祐七年(1247)春夏,吳潛居朝任同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等要職,七月遭受臺臣攻擊被罷免,改任福建安撫使。時其兄吳淵供職于南昌。此詞應該為吳潛前往福州道經南昌時所作。

  豫章為南昌舊名。滕王閣,唐初建于南昌城西,飛閣疊臺,下瞰贛江,其臨觀之美,為江南第一。再加上有王勃《滕王閣序》的美傳,益發使其輝光煥發。詞客騷人臨帝子之長洲,得仙人之舊館,多有吟詠,吳潛此作亦發興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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