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上學如何
1970年剛過春節,小學開學。姐姐帶著穿著開襠褲的我,去隔壁公社的小學報名讀書(那時候我們大隊現在叫村還沒有小學,我們村大都是到隔壁公社的村里上學)。老師看我年齡小,確實剛滿六歲,不符合入學年齡要求,問了得知我父親名號,就收了,跟我同齡的還有一位姓封的同學,其它同學都比我們年長一兩歲三四歲不等。我們班還有另外一個公社的同學,所以實際上是三個公社交界地帶。距離遠的大概得有五里地左右,中午還有往返一趟,遠的大概一天得步行20里出頭,我們家距離近大概也就一兩里丘陵山路。
學校的'教室正在修建,我們就在院壩里面上課。我們眼看著房子一天天建起來,修教室的都是周圍的農民師傅。我們那邊的房子,社員基本都是鄰里相幫建起來的。筑基取石料,墻用土層層夯實,梁用木頭屋面用麥稈用瓦屬高級,除了筑基的石料需要石匠和鋪屋面需要特殊手藝,其它工錢不收,酒飯菜是免不了。學校大概是有撥經費吧,基礎石料磊了三層,墻面還加了稻草筋抹上白石灰,看起來已經非常漂亮。幾個月之后就在教室內上課,至今依然記憶猶新。
學校開設語文、算術、音樂、體育課程,十來個班,五六百人吧,有一個籃球場。一個乒乓球臺放在老師辦公室里。中午如果回家吃飯再回到學校早,可以去老師辦公室借籃球出來玩兒,也可以打乒乓球。偶爾幾次去得早,無論乒乓球還是籃球,大概也就玩一兩次,一大堆人就來了,人小搶不過。乒乓球在場人員,接受入門考試就是先打一個,贏了繼續六分制,敗者下場,勝者繼續接受挑戰;挑戰者第一個沒勝就排在最末一位等下一輪機會,下一位繼續挑戰……反正打不了幾個球。多數時間,在家里幫忙干活兒,時間差不多才到校。
上課的教材總是不能準時發,在小學幾年里,教材晚到一兩個月很正常。開學之后,靠記靠背來學習,司空見慣。小學一年級當然能看懂連環畫,盡管字認不全,但比如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紅色娘子軍等等,人物形象、大體過程,都心中有數。一本連環畫可以傳遍全班,津津樂道。三年級時候,父親給我買了一本小說集《山花》還是《茶花》什么的,看了幾篇帶去學校,被借出去后就一直沒有收回來,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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