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爺爺的腳步聲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靜靜地看著窗外投進來的月光,突然想起自己在家里時的情形:也是晚上,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潔白的月光在地上投影出一大片光來……
細細想來,已經很久沒有打電話回家了,突然很想念爺爺奶奶。我睜開眼睛,爺爺奶奶的樣子就投射在天花板上:吃過晚飯后,他們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電視里面的角色……
我念高中的時候,因為住校,所以一星期才能回去一次。高三的時候,因為學習任務重,幾乎一個月才回去。家離學校又比較遠,坐車得一個多小時,而且星期天回學校的時候打車特別困難,因為人多。記得是高三那會兒,因為是清明節,所以上完課后早早的就回了家。回去后,第一天去看望了外婆和過世的`外公,第二天去了姑姑家,第三天就準備回學校了。
那天早上爺爺很早就把我叫了起來,因為他說,去學校的學生多,讓我早點,免得遲到。吃過早飯,爺爺就送我到馬路邊搭車。那是一個濃霧的早晨,空氣很濕潤,天上還下著小雨。我和爺爺撐傘站在路邊,巧的是,那天路上一輛車也沒有。不知道我們站在那里等了多久,小雨一直下著。我勸爺爺回去,畢竟他歲數也那么大了,站那么久恐怕有些吃不消。他嘴上答應著回去,但人始終沒走。
也不知是多久以后,爺爺攔下一輛車,我跟爺爺道別之后就鉆了上去,他也簡單的叮囑了我幾句之后就往家里走。我看著他撐著一把大傘,有些佝僂的背,花白的頭發,他穿著拖鞋,走路很拖沓……就這樣漸漸模糊在濃霧里。我看著看著,鼻尖突然發酸。開車的師傅問我剛才那人是不是我爺爺,我點點頭,眼眶里有些東西開始止不住往外奔……
我轉身把頭面向有月光的一邊,想起了在家時的情形:我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門外傳來鞋子在地面摩擦的聲音,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爺爺,幾秒后,爺爺果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爺爺的腳步聲變得如此緩慢了……
我閉上眼睛,眼前浮現了爺爺的臉,那是一張刻滿歲月的痕跡的臉,不僅有深深淺淺的皺紋,還有和藹可親的笑容,他微笑著向我走來,伴著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我安穩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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