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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集]臨江仙原文及賞析15篇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
原文
萬點猩紅將吐萼,嫣然迥出凡塵。移來古寺種朱門。明朝寒食了,又是一年春。
細干柔條才數尺,千尋起自微因。綠云蔽日樹輪囷。成陰結子后,記取種花人。
注釋
朱門:紅漆大門。指貴族豪富之家。
寒食:節日名。在清明前一日或二日。
千尋:形容極高或極長。
蔽日:遮蔽日光。
注釋
朱門:紅漆大門。指貴族豪富之家。
寒食:節日名。在清明前一日或二日。
千尋:形容極高或極長。
蔽日:遮蔽日光。
賞析
開句“萬點猩紅將吐萼”,正是花苞初放的喜人姿色,它“嫣然回出凡塵”,有著非同凡塵的麗姿、質。兩句描寫,把這株剛從“古寺”移來園中種植的海棠,表現得淋漓盡致。因為它還只是一株幼樹,所以詞主人公對它更是寄予希望,現在時當寒食,待“明朝寒食了,又是一年春”。一年以后,又將是一番摸樣了。下片承接說:“細干柔條才數尺”,這是現在的樣子,但已迥出凡塵,將來“千尋起自微因”,不知該是如何的可愛了。所以下面詞人就沉入了希望的遐想:“綠云蔽日樹輸囷”,樹長得參天高大而盤曲,當然這不無夸張,但夸張正表現了面前這位種花人的.欣喜中的厚望。她還希望它不要忘記種花人的辛勤栽種與呵護。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2
臨江仙·癸未除夕作
朝代:清代
作者:李慈銘
原文:
翠柏紅梅圍小坐,歲筵未是全貧。蠟鵝花下燭如銀。釵符金勝,又見一家春。
自寫好宜祛百病,非官非隱閑身。屠蘇醉醒已三更。一聲雞唱,五十六年人。
注釋
①蠟鵝花:古代年節以蠟捏成、或以蠟涂紙剪成鳳凰為飾物,蠟鵝花當即此類。
②釵符金勝:均為女子發飾,菱形者稱方勝,圓環者稱圓勝。
③好宜:舊俗除夕寫“宜春帖”或吉利語以祈福。
④“非官”句:李慈銘于清光緒間在京任閑職,不掌政務,讀書著作遣日。
⑤屠蘇:古俗,除夕合家飲屠蘇酒以避疫,屠蘇為茅庵,相傳屠蘇中一仙人所釀,故名。
評解
此詞詠除夕合家“歲筵”,喜氣洋洋。“一聲雞唱,五十六年人。”雞鳴添歲,寫得質樸而富于情味。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3
點滴芭蕉心欲碎,聲聲催憶當初。欲眠還展舊時書。鴛鴦小字,猶記手生疏。
倦眼乍低緗帙亂,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燈孤。料應情盡,還道有情無?
古詩簡介
《臨江仙·點滴芭蕉心欲碎》是清代詞人納蘭性德所寫的一首詞。該詞上片回憶往事,抒寫了詞人與妻子之間的回憶。下片描寫周圍的景象,表達了詞人內心的悲痛之情。全詞借景抒情,將詞人內心的哀愁與對妻子的無比懷念之情表達地淋漓盡致。
翻譯/譯文
窗外,雨打芭蕉的點滴聲,使我記起了當初的情景,讓我的心都快要碎了。臨睡前又翻檢舊時書信,看著那寫滿相思情意的書箋,便記起當時她初學書寫還不熟練的模樣。
看著這些散亂的書冊,不禁淚眼模糊。在這個冷冷的雨夜里,幽暗的窗前,我點著一盞孤燈。原以為情緣已盡,可誰又道得清究竟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注釋
臨江仙: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詞牌名。此詞雙調六十字,平韻格。
“點滴”二句:點滴芭蕉,雨打芭蕉。杜牧《芭蕉》:“芭蕉為雨移,故向窗前種。”李清照《添字采桑子·芭蕉》:“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霖霪。點滴霖霪。愁損北人,不慣起來聽。”此謂夜雨喚起對于往事的.思憶。
舊時書:檢閱舊時情書。
“鴛鴦”二句:追憶當初書寫鴛鴦二字的情景。
緗帙(xiāng zhì):套在書上的淺黃色布套,此代指書卷。
幽窗:幽靜的窗戶。
創作背景
該詞具體創作年份未知,由正文內容可以得知這是一首懷念亡妻的悼亡詞。康熙十六年(1677年)盧氏因難產不幸去世,之后納蘭便陷入無限的哀悼,這首詞即是盧氏死后所作。
賞析/鑒賞
文學賞析
點滴芭蕉心欲碎,聲聲催憶當初。”窗外雨滴落在芭蕉上的聲音,仿佛是在敲打著詞人不眠的思緒。從前伊人對鏡梳妝,嬌顏正好。即使相偎臨窗看雨,亦難掩蜜意濃情。但如今卻是夜雨迷離,孤枕難眠。那一聲聲雨打芭蕉,直將人帶進那無盡的回憶中去。
冷雨夜,無眠時。“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這無盡的夜雨,正似那無盡的愁絲落入心間。那些深深淺淺的憂傷,仿佛總是在追逐人的心靈,就如這雨打芭蕉聲,讓人無法逃避。一點一滴尚可以承受,但雨中的千滴萬點卻無法承受。即算是干滴萬點,一時一刻倒也罷了,而這月月年年常年不息的哀苦,難以承受。容若心中的那種哀婉深痛,可想而知。
“欲眠還展舊時書。鴛鴦小字,猶記手生疏。”舊時書,不是指書籍或書信,而是指當初愛人所臨摹的書法本子。這一句承首句而來,無眠時回憶往事,不由得又展開她昔日所臨的小字書卷。睹物思人,那清秀的筆跡,一如伊人的容顏。一握柔荑,手有余香。當初的溫馨景象仍然歷歷在心中,但那個沉靜柔婉的人兒,卻已經不知去向了。從前的每時每刻,每一個場景,在心間一一閃現。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恍惚間都還在眼前。或許,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那個身影就已經在容若心中生根發芽,再也無法挪開。
全詞通過描寫詞人對妻子的回憶以及抒發自己的不舍之情,布景、說情,將自己的不舍表達地淋漓盡致。
名家點評
澳門大學社會及人文科學學院中文系教授施議對《納蘭性德集》:“此首歌詞的中心意思是雨夜懷人。謂雨打芭蕉。點點滴滴,都在心頭。回憶往事,臨睡之前。仍然翻檢舊時詩書。記得當初,鴛鴦二字,原本很熟悉,認真寫起來,卻感到有點生疏。這是上片。點滴心欲碎,還展舊時書。為布景,謂散亂的冊卷,倦跟重看,已是模糊一片。黑夜里,雨窗前,孤燈一盞。原以為情已盡,緣已了,可怎知,有情、無情,多情、薄情,到底還是不能夠講清楚。這是下片。幽窗一燈孤,還道有情無。為說情。上片、下片,布景、說情,其所記敘,雖近在眼前,但其意旨,隨著有與無的思量,卻仍有馀地,可以推向久遠。這應是納蘭言情詞的藝術價值之所在。”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4
臨江仙·金谷無煙宮樹綠
宋代 辛棄疾
金谷無煙宮樹綠,嫩寒生怕春風。博山微透暖薰籠。小樓春色里,幽夢雨聲中。
別浦鯉魚何日到,錦書封恨重重。海棠花下去年逢。也應隨分瘦,忍淚覓殘紅。
譯文
是不舉煙火的寒食節,名貴的樹木在園子里隱隱透出綠色。嫩生生的寒意,在春風中瑟瑟抖動著。薰籠內,焚燒香料的博山爐還微微透出暖氣。深濃的春色圍著小小的閣樓,在輕柔的雨聲里,我們做著溫馨的夢。
在我們分手的渡口,送信的鯉魚哪一天才能來到呢?它捎來的,該是一封包裹著千愁萬恨的信吧!還記得,我們是在去年,一株海棠花下認識的,由于相思的折磨,她一定瘦多了。啊,也許此刻她正含著淚,在獨自尋找那片片殘紅罷!
注釋
1.臨江仙:詞牌名,原為唐代教坊曲名。又名“謝新恩”“雁后歸”“畫屏春”“庭院深深”“采蓮回”“想娉婷”“瑞鶴仙令”“鴛鴦夢”“玉連環”。格律俱為平韻格,雙調小令,常見者全詞分兩片,上下片各五句,三平韻。
2.金谷:金谷園,本為晉代石崇的別墅,這里代指詞人的宅第。
3.嫩寒:微寒。
4.博山:指香爐。
5.薰(xūn)籠:罩在香爐上的竹籠。
6.別浦(pǔ):分別的水邊。
7.鯉魚:指書信。蔡邕《飲馬長城窟行》:“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8.錦書:用錦織成的信,一般指情書。用竇滔妻蘇氏織錦為《回文璇璣圖》詩以贈其夫事。
9.隨分:照例,相應。
10.殘紅:殘花。
賞析
“金谷無煙宮樹綠”,以“金谷無煙”出之,表明這是寒食、清明節問,“金谷”一詞,含著許多意思,令人想起高門大戶人家的庭園,里面應該住著美慧多情的女子。“宮樹綠”一語,加深了景物朦朧暗碧的效果,起一種傷感的感情引誘作用,這與女子的脆弱多情的傷春感情正相融。所以,起筆雖然沒有直接寫人、寫情,卻通過用典和造境,在這兩方面作了暗示。
“嫩寒生怕春風”,以倒裝句式突出春寒惻惻,給予未出場的女主人公帶來的生理和心理的不適。“生怕春風”,寫得細,寫得透,仿佛作者與她通感著似的。
“博山微透暖薰籠”,轉入樓內,渲染出女子居處的溫馨氣氛,并為她創造出一個典型的懷人環境。然而以下又不正寫,而是把她的思念之情轉到她的幽夢中去,這樣寫,比正寫更雅致——隔著夢的帷幕來思念人,總有一些朦朧美,有幾分差澀感;也更有深致——連夢中都不能免除思念,醒時的情狀就不用多說了。但又不明出——沒有寫她幽夢的內容,只是渲染出的`這個情調使讀者不得不往詞人暗設的那條思路想去。
“小樓春色里,幽夢雨聲中。”這兩句的含蓄蘊藉和情蘊的豐富,以及對仗的工致,足以與晏幾道的抒情名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媲美。“幽夢”一句,寫情尤其多致,這樣的雨聲,在她的幽夢中,又是一番別樣的景致了。
“別浦鯉魚何日到”,“何日到”,實際是說“無書到”,在渡口相別分手之后從沒有收到過書信。
“錦書封恨重重”一句,怨書信不來,怨書信即是怨人。上兩句言分手之后就一直沒有音信,不由得叫人怨恨重重了。“海棠花下去年逢”,海棠花又開了,自己只能流連樹下,追憶去年這個時候與情人在此相會的情景了。這一句寫得溫馨香軟,足見對初相遇的記憶之深、之美好,甚至連他寫到的那海棠,似乎也都成了伊人風采的暗示。
“也應隨分瘦,忍淚覓殘紅。”細節化的猜測,猜測她的必然消瘦,想像她在覓殘紅——這是男性作者所造的女子傷時傷別之情的經典意象。這樣的猜測,無疑顯示出對伊人的極度鐘情。
這首詞怨春懷人,卻不直說,而說“小樓春色里,幽夢雨聲中”;而說“嫩寒生怕春風”、“忍淚覓殘紅”,婉轉細膩,深沉含蓄,其怨春懷人之情愈為深切。辛棄疾是豪放派大家,而該詞通篇以婉麗詞句寫出,體現了這位“豪氣”與“柔情”并于一身的大詞人多樣化的藝術風格。
創作背景
這首詞作年無可確考。鄧廣銘《稼軒詞編年箋注》以廣信書院本次第推測,謂當作于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之前,在帶湖。蔡義江、蔡國黃也將之歸于是年。可供參考。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5
《臨江仙》
蘇軾
夜飲東坡醒復醉,
歸來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鳴,
敲門都不應,
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
何時忘卻營營。
夜闌風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
江海寄余生。
賞析:
這首詞是詞人貶居黃州時所作。上片記事,下片抒懷。夜飲醒而復醉,醉后歸來恍惚已近三更。家童熟睡,敲門無人應,正可諦聽江浪聲,融自己于大自然懷抱之中。江濤引發對自我存在的反思,遺恨不能生命自主,而陷入塵世為利祿功名奔走鉆營。面對大江,頓生超拔羈絆而遁身江海之遐想。一葉小舟從此去,寄身江海了殘身,何等悠游灑脫。本詞形神互補,熔鑄出一個風韻瀟灑的`抒情主人公,體現了他昂首塵外、恬然自適的生命哲學。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6
原文
臨江仙·憶舊
千古武陵溪上路,桃源流水潺潺。可憐仙侶剩濃歡。黃鸝驚夢破,青鳥喚春還。
回首舊游渾不見,蒼煙一片荒山。玉人何處倚欄干。紫簫明月底,翠袖暮云寒。
賞析
此詞抒情氣氛極濃。武陵路上,依然桃源流水。仙侶去后,留下綿綿相思。雖然黃鸝驚夢,青鳥喚春,而舊游安在!回首往事,感慨萬千。眼前唯有蒼煙一片,荒山橫目,玉人何處!結尾兩句,情思纏綿,余意無限。通篇情深意摯,曲折婉轉,柔和含蓄,意境幽美。
注釋
武陵溪:泛指清靜幽美,避世隱居之地。
桃源:陶淵明《桃花源記》稱晉太元中武陵漁人進入桃花源。
青鳥:《山海經》中西王母所使之青鳥。后來借指使者。
紫簫:紫色簫。戴叔倫《相思曲》有“紫簫橫笛寂無聲”。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7
直自鳳凰城破后,擘釵破鏡分飛。天涯海角信音稀。夢回遼海北,魂斷玉關西。
月解重圓星解聚,如何不見人歸?今春還聽杜鵑啼。年年看塞雁,一十四番回。
【注釋】
①直自:自從。
②鳳凰城:因漢長安城中有鳳凰闕,故漢唐時長安又稱鳳凰城;或曰,相傳秦穆公之女弄玉曾吹簫引鳳降于京城,故后稱京城為鳳凰城。此處指北宋都城汴京。
③擘釵:釵為古代婦女頭飾,常充當定情信物,又或在分離時各執一半,以為將來復合之憑證,謂之擘釵,白居易《長恨歌》:“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
④破鏡:據孟棨《本事詩o情感》載,南朝陳將亡時,駙馬徐德言與樂昌公主破一銅鏡各執一半,為重聚之憑,后果據此團圓。擘釵、破鏡后常代指夫妻在戰亂中分離。
⑤杜鵑:據《成都志》載,蜀中有望帝,名杜宇,身死之后魂化為鳥,是為杜鵑。
⑥塞雁:雁為候鳥,每年春季由北自南遷徙,古時相傳有雁足傳書之事。[1]
⑦一十四番:一十四年。
【譯文】
自從鳳凰城破后,擘釵破鏡分開。天涯海角信音稀。夢回遼海北,魂斷玉關西。月解重圓星解聚,為什么不看見人歸來?今年的春天還聽杜鵑啼。年年看塞雁,一十四年回。
【創作背景】
該詞大約是在公元1141年(紹興11年)朱敦儒避亂南方時寫的,當時正好鳳凰城破,詞人為了抒發自己的感慨,對南宋朝廷的不滿寫下了該詞。
【賞析】
首句“直自”即“自從”的意思。鳳凰城又稱鳳城、丹鳳城。杜甫《夜》詩:“步蟾倚杖看牛斗,銀漢遙應接鳳城。”趙次公《杜詩注》:“秦穆公女弄玉吹簫,鳳降其城,因號丹鳳城,其后號京都之城曰鳳城。”《三輔黃圖載》“漢長安城中有丹鳳闕,后因稱長安為鳳凰城、鳳城。”不管從哪一說,鳳凰城是代指京城。這里是指北宋京城汴京。金兵攻陷汴京,殘酷的侵略戰爭給北宋朝野上下都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當時,無論官吏、士紳、庶民都紛紛逃難,不知多少家庭被毀滅,親人失散,骨肉分離,這就為第二句提供了歷史背景。
“擘釵破鏡分飛”,就是指的夫妻離散。“擘釵”,出自白居易《長恨歌》:“釵留一股合一扇”。“破鏡”出自孟棨《本事詩·情感》:“陳太子舍人徐德言之妻,后主叔寶之妹,封樂昌公主,才色冠絕。時陳政方亂,德言知不相保,謂其妻曰:‘以君之才容,國亡,必入權豪之家,斯永絕矣。若情緣未斷,猶冀相見,宜有以信之。’乃破一鏡,人執其半……。”唐明皇與楊貴妃的生離死別,徐德言與樂昌公主的兩地分離,都是由于殘酷的戰爭打破了他們的寧靜生活,使恩愛夫妻生生離別。
這首詞中的主人公同樣也是由于金兵發動的侵略戰爭才迫使他們“擘釵破鏡”的,都是戰爭的直接受害者。用典切貼,容易喚起人們的聯想。兩句均為敘事,但敘事中都帶有濃厚的抒情色彩。
“人有悲歡離合”,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的夫妻暫別,去有定所,離有歸期,這是常事,在人的感情海洋中不會引起狂濤激浪的沖擊。但詞中主人公的家庭拆散,夫妻分離都是在戰火紛飛的時候突然發生的,彼此去向不明,后會無期,天涯海角,各處一方。被強迫分散的夫妻、親人,多么想得到對方的消息。如果分散之后還能互通魚雁,那么,雖遠在天涯,也還可有點安慰。而“信音稀”,卻是魚沉雁杳,音信不通,不只是稀少而已。
這樣,就把飽受戰爭苦難的詞中主人公的慘痛心境更推進了一層,更能激起人們的同情。親人離散,究竟流落何處,自然不免引起種種推測。這就為下二句“夢回遼海北,魂斷玉關西”留下伏筆。“遼海北”,泛指遼東沿海一帶地方。“玉關西”的“玉關”即指玉門關,在甘肅敦煌西北,借指西北邊關一帶地方。遼海,本是金人的老巢。至于“玉關西”則當時金人勢力尚未達到。兩句只是互文對舉,合指極為遙遠的地方。
正如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中的“碣石、瀟湘”的用法一樣。據史籍記載,金兵攻占汴京后,大肆擄掠財物、珍寶、人口北去。丁特起《靖康紀聞》載:“靖康二年(1127)正月二十七日,金人索郊天儀物……及臺省寺監官吏、通事舍人、內官,數各有差,并取家屬……。”“二十九日,開封府追捕內夫人、倡優……又征求戚里權貴女使……”“二月初二日,金人索……內官等各家屬。”“十七日,又追取宮嬪以下一千五百人……”移文吩咐“解發盡絕,并不得隱落一人。”至于民間婦女丁壯被擄掠北去者,更不計其數,難以盡書。遭遇如樂昌公主者,何止一人?這是何等野蠻的搶劫!何等殘酷的蹂躪!
詞中主人公有理由推測自己的妻子、親人也有可能被金人擄掠去遙遠的北方敵占區。這種推測是合乎情理的。思念及此,不免牽腸掛肚,夢繞魂縈。在現實生活中,親人不但不能見面,而且音訊隔絕。只有“夢魂慣得無拘檢”(晏幾道《鷓鴣天》),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可以飛越萬水千山去和親人相會。這只是詞中主人公在苦思苦念,無可奈何中一點虛幻的安慰。然而當“夢回”、“魂斷”之后,擺在詞中主人公面前的卻仍然是殘酷無情的現實。這真是令人難以忍受的精神折磨。
上闋側重寫離別的痛苦,下闋側重寫對重逢的盼望。多年離別,萬里相思,自然幻想著有一天能夠重逢。因此,一切象征重逢、重合的物象,都會引起詞中主人公的感觸。月亮雖然常缺,但一個月也有一夜重圓。牛郎星和織女星雖遠隔銀河,但每年七月七日也有一天團圓。人為什么不能團圓呢?“如何不見人歸?”這個“人”是指誰?“歸”到何處?“人”是指詞中主人公和他離散了的'親人。“歸”是歸到十四年前“擘釵破鏡”的地方。要把這一切幻想變為現實,就只有趕走金兵,收復失地,還于舊都。什么時候是“人歸”的時候呢?春天“不如歸去,不如歸去”的杜鵑聲對渴望去團圓的詞中主人公是一個敏感刺激,引起他無限感慨。
“今春還聽杜鵑啼”。年年有杜鵑,年年喚“不如歸去”,已經聽了十四年了,明年春天,后年春天又將如何呢?人生有限,歸去無期,字里行間,凝聚了詞人多少辛酸的淚水啊!有國,才有家,詞從側面含蓄地流露出作者多么希望北伐中原,驅除金虜,還我河山。作者把對親人的思念之情與對國家深沉執著的愛完全融合在一起。從另一側面也表現出作者對南宋小朝廷茍安旦夕,不圖恢復的強烈不滿。
結句從上文一月一次團圓的月亮,一年一度相會的牛女星,進而聯想到一年一度南來的塞雁。塞雁來去,自有定期,人不如雁,能不深悲?塞雁一年一度南來,他已數過十四番了,那么,第十五番呢?第十六番呢?……詞意有余不盡,給讀者留有想象余地。
作者在這首詞中以自己的悲慘經歷感受了人間妻離子散的痛苦。以深刻的富有強烈感情的筆觸寫出了這個時代的悲劇。通過對定期團圓的月亮、牛女,定期催歸的杜鵑,定期南來的塞雁的感觸,使他盼望歸去團圓的感情形象化、深刻化了,將對親人的懷念與對國家的熱愛兩種感情熔鑄在一起了,充分表現了朱敦儒詞的愛國精神。
【作者介紹】
朱敦儒(1081-1159),字希真,洛陽人。靖康、建炎間,屢召不起。1133年(紹興三年)以薦補右迪功郎,1135年(紹興五年)賜進士出身守秘書省正字(校正文字的官吏)。歷兵部郎中、臨安府通判、秘書郎、都官員外郎、兩浙東路提點刑獄,致仕,居嘉禾。晚落致仕,除鴻臚少卿,秦檜死,依舊致仕。1159年(紹興二十九年)卒。有詞三卷,名《樵歌》。
在兩宋詞史上,能比較完整地表現出自我一生行藏出處、心態情感變化的,除朱敦儒之外,就只有后來的辛棄疾。蘇軾作為新詞風的開拓者,雖然擴大了詞的表現功能,開拓了抒情自我化的方向,但他還沒有將自我完整的人生歷程和整個精神世界寫進詞中(另一半寫在人的詩里),詩詞的表現功能還有所區分--詞多言情,詩多言志和敘事。李清照也恪守這種慣例。
朱敦儒則進一步發揮了詞體抒情言志的功能,不僅用詞來抒發自我的人生感受,而且以詞表現社會現實,詩詞的功能初步合一,從而給后來的辛派詞人以更直接的啟迪和影響。辛棄疾《念奴嬌》詞就明確說是“效朱希真體”,陸游年青時曾受知于朱敦儒,為人與作詞都受朱敦儒的熏陶,他的名作《卜算子·詠梅》即與朱敦儒的《卜算子》(古澗一枝梅)風神相似。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8
身外閑愁空滿,眼中歡事常稀。明年應賦送君詩。細從今夜數,相會幾多時。
淺酒欲邀誰勸,深情惟有君知。東溪春近好同歸。柳垂江上影,梅謝雪中枝。
翻譯
這世間充滿閑愁,所見所聞沒有樂事,皆是悲苦。眼前雖是相聚,明年肯定又要送別你了。從今夜開始細數,到明年分離時還有多少相聚的時候呢。
淺酒無別人可勸,惟你能勸;深情無別人可知,也只有你才能知道。春天將盡,東邊的溪山風景秀麗,可以與你同游,去觀賞那江水中倒映柳樹的影子和隱在雪中的梅花零落。
注釋
臨江仙:詞牌名,又稱《鴛鴦夢》《雁后歸》《庭院深深》。雙調,上片五句,押三平韻,三十字;下片同,共六十字。
稀:一作“移”。
細從今夜數:一作“試從今夜數”。
相會:相聚。
淺酒欲邀誰勸:一作“淺酒欲邀誰共歡”。
東溪:泛指風景美好的地方。近,一作“盡”。
鑒賞
小晏多愁善感,對于人生,總是放不下他的思考,歡會之際難遣閑愁,春日臨近頓生希望,悲愁與歡樂,聚合與離散,總是此消彼長起伏回旋,在他的心靈之中形成大大小小的波瀾。這首《臨江仙》詞,就可以看作是他的感情長河中泛起的`一朵浪花。
詞的上片寫的是與友人在一起的酒筵歡會,卻以“眼中歡事常稀”來表現,使歡樂也蒙上一層愁苦的陰影。因為聚會稀少,故而特別珍惜;因為珍惜,故而更怕這段歡事的終結;因為怕它終結故而要仔細地數一數究竟還有多少個相聚的日子。作者真切地表述了細膩的心理活動,很是耐人尋味。
下片當以“東溪春近好同歸”為核心,表述了作者對生活的取向和希望。“淺酒”與“深情”兩句,就其句式與內涵而論,又是相互糾葛在一起的,這種筆法,本是《臨江仙》詞牌的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性的寫作要求,其間有對比,有連結,或為對仗,或為互文。這兩句是說:淺酒無別人可勸,惟君能勸;深情無別人可知,惟君能知。這樣就把席間歡會的主客雙方的親密關系交代了出來。“東溪”,即東邊的溪山,泛言風景秀麗之處,并不是實有的地名。選個好去處,攜同歸隱共賞春光,也就不會再有異地分離的情況了——這只不過是一種美好的愿望而已。最后兩句是由“春近”二字引發出來的想象中的東溪美景:“柳垂江上影,梅謝雪中枝”。用十個字總寫春景,并不容易。選材欲其美,大概至少須得做到這么幾點方能合乎要求。
創作背景
這首小詞是酒席間的贈人之作,多是為友人所作。《小山詞》中多寫愛戀相思,此篇則例外。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9
原文:
臨江仙·直自鳳凰城破后
[宋代]朱敦儒
直自鳳凰城破后,擘釵破鏡分飛。天涯海角信音稀。夢回遼海北,魂斷玉關西。
月解重圓星解聚,如何不見人歸?今春還聽杜鵑啼。年年看塞雁,一十四番回。
譯文及注釋:
譯文
自從汴京城離攻破后,妻離子散勞燕雙飛。逃到天涯海角的親人沒有音信。常常夢回遼海北,夜夜魂斷玉門關。
殘月知道團圓,牛良織女星知道團聚,為何不見親人歸來?今年春天還在聽杜鵑悲啼。年年看鴻雁從邊塞飛來,至今已有十四回了。
注釋
臨江仙:原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原曲多用于詠水仙,故名。
直自:自從。
鳳凰城:指汴京。這句寫北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汴京陷落。
擘釵(bāichāi):釵為古代婦女頭飾,常充當定情信物,又或在分離時各執一半,以為將來復合之憑證,謂之擘釵。白居易《長恨歌》:“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
破鏡:據孟棨《本事詩》載,南朝陳將亡時,駙馬徐德言與樂昌公主破一銅鏡各執一半,為重聚之憑,后果據此團圓。擘釵、破鏡后常代指夫妻在戰亂中分離。
遼海北:泛指東北海邊。
玉關:玉門關,泛指西北地區。
解(jiě):知道。
杜鵑:據《成都志》載,蜀中有望帝,名杜宇,身死之后魂化為鳥,是為杜鵑。
塞雁:秋天雁從塞上飛回,故稱塞雁。
一十四番(fān)回:指看見雁南歸已經十四次了。即作者南來已有十四個年頭。
賞析:
詞人借一位流亡江南女子懷念流落遠方良人的口吻,描寫了國破家亡的痛苦。
上闋寫女主人公自京城汴梁被金人所破后對離散了的親人的思念。“直自鳳凰城破后”中的一個“直”字點明了自城破至今思念一直不斷,而這種思念又不同于一般的.離別,還包含城破后“擘釵破鏡分飛”的驚恐與擔憂。“擘釵”與“破鏡”是離亂的象征,標志著一個家庭在戰亂中的毀滅,意味著恩愛夫妻被生生拆散,而“分飛”則進一步點明在倉皇中各奔東西彼此離散。“天涯海角信音稀”承“分飛”而來,進一步描寫了親人的分離。“夢回遼海北,魂斷玉關西”,寫出女主人公懷念良人的思緒的紛亂,“遼海”與“玉關”本相距萬里,一在東北,一在西北,這里是泛指,表明女主人公不知良人流落何方,因而夢魂也無定向。
下闋寫女主人公翹盼良人歸來而始終未歸,這仍然是朝暮思念的繼續,而盼歸不歸則更增加了女主人公內心的焦慮不安和痛苦失望。“月解重圓星解聚”對下句“如何不見人歸”是一個反襯,“解”字用得十分妥帖,“月”與“星”本是自在之物,無所謂知道與否,但詞人把月缺月圓、星散星聚的規律看作它們知道再圓再聚,這既有客觀的依據和現實的合理性,又寄托了詞人的主觀意識,使之更好地對下句進行襯托。“今春還聽杜鵑啼”中的“還”字饒有意味,它暗示往年此時正闔家團聚,而今只有自己一人獨聽子規啼血,哀不待言。“年年看塞雁,一十四番回”這兩句結尾尤耐人尋味,在內容上反襯出詞人的失望乃至絕望的哀痛心境,在藝術上則唿應上闕的“天涯海角”和“遼海北”、“玉關西”。上下貫通一氣,結構顯得圓潤統一。
全詞筆調婉轉,格調哀傷,詞情凄苦,在動亂社會所造成的離亂之苦中,重點描繪了一個家庭的悲劇,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人民的深重苦難,它無異于一曲催人泣下的亂世悲歌,感人至深,催人淚下。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0
臨江仙·暮蟬聲盡落斜陽原文
暮蟬聲盡落斜陽,銀蟾影掛瀟湘。黃陵廟側水茫茫。楚山紅樹,煙雨隔高唐。
岸泊漁燈風飐碎,白蘋遠散濃香。靈娥鼓瑟韻清商。朱弦凄切,云散碧天長。
翻譯
斜陽落日送走最后一聲蟬鳴,瀟湘江面高懸起銀色的明月,黃陵廟邊的江水卷起陣陣濤聲。楚山的紅樹籠罩在茫茫煙雨里,煙雨隔斷了高唐臺下的迷夢。
江水搖碎岸邊漁船的燈影,遠處白蘋飄散著濃濃的香風。濤聲仿佛湘妃在彈奏凄清的怨曲,那朱紅的瑟弦凄切的悲鳴,久久地迥蕩在藍天白云中。
注釋
銀蟾:月亮。
瀟湘:瀟水和湘水合稱,均在湖南境內。
黃陵廟:即湘妃祠,舊址在今湖南湘潭附近。
高唐:楚國臺觀名。
風飐碎:指風吹漁燈,燈光或明或暗,點點碎碎。飐,風吹顫動。
白蘋:水中浮草。
靈娥:即湘靈。湘靈即湘妃。
韻清商:音調哀怨,是清商怨曲。
朱弦:瑟弦的美稱。
賞析
毛文錫這首《臨江仙》,取材于江湘女神傳說,但表現的內容實是一種希幕追求而不遇的朦朧感傷,主題與詞題是若即若離,恰好反映了從唐詞多緣題而賦到后來去題已遠之間的過渡。
“暮蟬聲盡落斜陽。銀蟾影掛瀟湘”。起筆詞境就頗可玩味。時當秋夕,地則楚湘。從日落到月出,暗示情境的時間綿延,帶有一種迷惘的意昧,詞一發端,似已暗逗出一點《楚辭》的幽韻。“黃陵廟側水茫茫”。接上來這一句,便點染出幽怨迷離之致。寫黃陵廟,點追求怨慕之意,而黃陵廟側八百里洞庭煙水茫茫境界的拓開,則是此意的進一步誼染。“楚江紅樹,煙雨隔高唐”。詞境又從洞庭湖溯長江直推向三峽。楚江紅樹,隱然有“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楚辭·九歌·湘夫人》)的意味。而煙雨高唐,又暗引出楚襄王夢遇巫山神女的傳說:神女“旦為朝云,暮為行雨”(宋玉《高唐賦》),襄王夢遇神女,實則“歡情未接”,以至于“惆悵垂涕”(均見《神女賦》)。這與二妃追舜不及實無二致。句中下一“隔”字,則詞人心神追慕之不遇,哀怨可感。連用兩個傳說,可見詞人并非著意一詠某一傳說本身,而是為了突出表現追求不遇的傷感。
“岸泊漁燈風飐碎,白蘋遠散濃香”。水上漁火飐碎。已使人目迷。夜里萍香濃,愈撩人心亂。上片寫黃陵茫茫、高臺煙雨,見得詞人神魂追求之不已。過片插寫這段空景,暗示追求之不遇,足見迫求之難。變幻的詞境,層層增添起怨慕的意味。“靈娥鼓瑟韻清商。朱弦凄切,云散碧天長。”歷盡希慕追求,神女這才終于若隱若現出來了。鼓瑟的靈峨,自應是黃陵二妃,但又可視為高唐神女。而且同境既展開于從湖湘至江漢的廣袤楚天,意境有似《詩·漢廣》中“不可求思”的漢上游女,《楚辭·湘君》中“吹參差兮誰思”的湘夫人,她們都是楚地傳說中被追求而終不可得的女性。靈娥鼓清商之樂,韻律清越,使詞人希慕愈不可止。雖說朱弦儼然可聞,則神女也應宛然可見,但云散天碧。“曲終人不見”,終歸于虛,終歸于一分失落感。結尾寫碧天長,不僅示意鼓瑟之音裊裊不絕,而且也意味著詞人之心魂從失落感中上升,意味著希慕追求的無已。
此詞構思確有新意。它雜揉黃陵二妃與高唐神女的.傳說造境,表現的是一種希冀追求而終不可得的要眇含思。由瀟湘而洞庭而高唐的神游,象征著詞人希慕追求而終歸于失落的心態。若隱若現、可遇而不可即的靈娥,不必指實為某一傳說中的神女,而應是詞人生活中所追求的理想女性或人生理想的化身。題材雖緣取調名。但實是發抒己意。與《花間集》中一些徒事摹寫神女故實的詞相比,便顯出命意上的個性,體現了詞的演進。同時,此詞風格清越,也有別于《花間集》中他詞之秾艷。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1
臨江仙·身外閑愁空滿
朝代:宋代
作者:晏幾道
原文:
身外閑愁空滿,眼中歡事常稀。明年應賦送君詩。細從今夜數,相會幾多時。
淺酒欲邀誰勸,深情惟有君知。東溪春近好同歸。柳垂江上影,梅謝雪中枝。
注釋:
稀:“移”。相會:相聚。東溪:泛指風景美好的地方。近:“盡”。
賞析:
小晏多愁善感,對于人生,總是放不下他的思考,歡會之際難遣閑愁,春日臨近頓生希望,悲愁與歡樂,聚合與離散,總是此消彼長起伏回旋,在他的心靈之中形成大大小小的波瀾。這首《臨江仙》詞,就可以看作是他的感情長河中泛起的一朵浪花。
詞的上片寫的是與友人在一起的酒筵歡會,卻以“眼中歡事常稀”來表現,使歡樂也蒙上一層愁苦的陰影。因為聚會稀少,故而特別珍惜;因為珍惜,故而更怕這段歡事的終結;因為怕它終結故而要仔細地數一數究竟還有多少個相聚的日子。作者真切地表述了細膩的`心理活動,很是耐人尋味。
下片當以“東溪春近好同歸”為核心,表述了作者對生活的取向和希望。“淺酒”與“深情”兩句,就其句式與內涵而論,又是相互糾葛在一起的,這種筆法,本是《臨江仙》詞牌的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性的寫作要求,其間有對比,有連結,或為對仗,或為互文。這兩句是說:淺酒無別人可勸,惟君能勸;深情無別人可知,惟君能知。這樣就把席間歡會的主客雙方的親密關系交代了出來。“東溪”,即東邊的溪山,泛言風景秀麗之處,并不是實有的地名。選個好去處,攜同歸隱共賞春光,也就不會再有異地分離的情況了——這只不過是一種美好的愿望而已。最后兩句是由“春近”二字引發出來的想象中的東溪美景:“柳垂江上影,梅謝雪中枝”。用十個字總寫春景,并不容易。選材欲其美,大概至少須得做到這么幾點方能合乎要求。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2
原文:
臨江仙·佳人
宋代:李石
煙柳疏疏人悄悄,畫樓風外吹笙。倚欄聞喚小紅聲。熏香臨欲睡,玉漏已三更。
坐待不來來又去,一方明月中庭。粉墻東畔小橋橫。起來花影下,扇子撲飛螢。
譯文:
煙柳疏疏人悄悄,畫樓風外吹笙。倚欄聞喚小紅聲。熏香臨欲睡,玉漏已三更。
被疏疏落落的柳樹掩映著的畫樓靜悄悄的,只聽見有人在吹笙。一曲過后倦倚著欄桿,;一會兒,她低聲呼喚侍兒小紅。去為她熏香整被,因為已是三更時分。
坐待不來來又去,一方明月中庭。粉墻東畔小橋橫。起來花影下,扇子撲飛螢。
等待的人怎么也不來,來了卻又走,月色將庭中景物照的清晰明亮。粉色院墻的東邊小橋橫跨水面。起身在庭中花影下,撲打著飛螢。
注釋:
煙柳疏疏人悄悄,畫樓風外吹笙。倚欄聞喚小紅聲。熏香臨欲睡,玉漏已三更。
玉漏:古代計時漏壺的美稱。三更:三更又名子時,古代時間名詞。三更就是半夜,而三更天則是三更附近,也就是在當天的23:00~第二天1:00。
坐待不來來又去,一方明月中庭。粉墻東畔小橋橫。起來花影下,扇子撲飛螢。
中庭:庭院;庭院之中。
賞析:
這首詞通過一組鏡頭,描繪了一位多情的閨中女子因盼郎夜歸,從期待、幻覺、失望、孤獨到尋求解脫的生動形象。
詞一開頭就寫出特定環境中的特定的`人:“煙柳疏疏人悄悄,畫樓風外吹笙。”疏疏落落的柳樹掩映下,有一座畫樓,樓上住著佳人,周圍靜悄悄地,只聞有人在吹笙,——當然是這位佳人。按距離觀察的,所以笙聲似由“風外”傳來。“笙”是一種簧管樂器,可奏出哀怨的音調。南唐中主李璟的《山花子》詞,寫婦女思念遠出的丈夫,午夜夢回,獨自吹笙,倍感凄涼,中有句云:“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闌干。”這首詞中的“佳人”,身份與李璟筆下的這位婦女并不相同,但因思念所愛而“小樓吹徹玉笙寒”、來抒發心中哀怨的做法,是相似的。
“倚欄聞喚小紅聲”句的“倚欄”,與李璟詞中的“倚闌干”心境相似。雖然不一定流著簌簌的淚珠。她吹罷了笙,倦倚欄桿;一會兒,她低聲呼喚侍兒小紅。
“熏香臨江睡,玉漏已三更。”是讓侍從小紅去為她熏香整被,因為夜已深了,她想去睡覺了。古代富貴人家婦女多用香料熏被子,猶如今日的灑上一點香水,感到舒爽而易入睡。《西廂記》寫鶯鶯由于對張生思念,而難以入睡,對紅娘唱道:“翠被生寒壓繡裀,休將蘭麝熏。將蘭麝熏盡,則索自溫存”,由反面可見此點。這上片以時間為順序,寫了畫樓上佳人的吹笙、倚欄、喚侍兒熏被,純粹是外部動作,沒有絲毫的心理描寫;但主人公的情懷是那么凄涼哀怨,依然透紙而出。
上片對佳人活動的描寫盡管極清晰,但是,她與所懷念的人的關系,仍不清楚了。這有待于下片的進一步描寫敘述與說明。進入第二片時,我們看到,女主人公并沒有沿著上片的線索發展下去,而是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坐待不來來又去”二句,寫她的心理活動,她看到的夜色。本來,吩咐了侍兒準備衾枕,就應該走向臥房;但是卻沒有,她驀然涌起了傷感之事:自己等待的人兒,怎么也不來;來了卻又走了。這當然不是此一瞬間的事,而是指很久以來的事。那么,這位男子并非她的丈夫,而是她的情人,就比較清楚。想到了心愛的人不來的懊惱事以后,她再也睡不著覺了,她的注意力移到了庭院中來。只見一庭月色,把周圍景物照得如此清晰。“一方明月中庭”,沿用劉禹錫《生公講堂》詩句“一方明月可中庭”。“粉墻東畔小橋橫”,就是月色下所見的景色。
她按捺不住了,“起來花影下,扇子撲飛螢。”在花下撲流螢以分散思緒,排遣苦悶。這種情景,杜牧在詩中描述過:“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秋夕》)杜牧寫的是一位宮女,她也以扇子撲流螢來排遺苦悶?因為此時此地,除此以外,實在也沒有更多的排遣方法了——要不就是呆呆的坐著。第二片,心理描寫仍然是不多的,還是以寫景和外部動作為主;但是主人公內心情懷是痛苦,卻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
評析完這首詞,女主人公“佳人”的形象,就浮現在我們的眼前:在那個明月之夜,她懷念情人,吹笙抒怨,三更過后還無法入睡;看到一庭月色,就起來用扇子撲打飛螢,以排遣胸中苦悶。整首詞動作描寫豐富。主人公的動作是井然有序,都能找到心理的依據。因此這首詞寫人的特點,就是通過動作表現思想感情。幾個鏡頭,形象鮮明優美。作者將佳人活動安排于月夜之中,人物與景物交融、契合,相得益彰。自描性的語言突出,流暢而雋快,切合《臨江仙》曲牌的調性特點。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3
臨江仙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閑登小閣看新睛。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注釋
①此調原為唐教坊曲。最初多詠水仙。故名。后用作一般詞牌。又名《謝新恩》、《雁后歸》、《畫屏春》等。雙調,五十八字或六十字,別體甚多,皆用平韻。
②午橋:在洛陽城南。據《新唐書·裴度傳》載,裴度曾建別墅于午橋,號綠野堂,用作與白居易、劉禹錫等人的宴飲吟唱之所。
③新晴:指雨后初晴時的月色。
④漁唱:即漁歌。
賞析
這是一首撫今追昔、傷時感世這作。上片“憶昔”領起,所展現的是當年豪酣歡樂的生活畫面,這正是申發題中的“憶洛中舊游”之意。而畫面的中心視點則是約會飲于“午橋”之上的“豪英”。“坐中盡是豪英”,表明同游者無不英氣逼人,豪氣干云,為一時豪杰。不難想象,歡飲之際,他們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何等興會淋漓。“長溝流月”三句刻畫這群“豪英”歡會的環境,而著力凸現其靜謐與幽美,以烘托與會者的雅趣和逸興。“溝”前著一“長” 字,使空間得以拓展;“天明”前著一“到”字,又使時間得以延伸,見出作者等人歡飲達旦。同時,不說月光映水,而說“長溝流月”,造語即更為生動、奇巧,又平添出幾分幽約與朦朧;而“去無聲”,則隱然若有華年盛事悄然而逝的象征意味。“杏花”句巧妙在不著濃墨重彩,而致力于對“杏花疏影”的淡勾輕勒,以切合午橋的地域特征和月夜的時域特征。涉筆至此,橋中豪英,橋下長溝,橋畔杏花,橋上明月,已構成一幅動靜制宜、形神兼備的雅人高士夜飲圖,而徹夜競吹的笛聲則是它的余韻悠遠的畫外音。下片折回現實,對靖康之變所造成的舊交零落盛會難再的局面深致慨嘆。融入其中不只是作者個人身世的感傷,更有國土淪喪、時局危殆的憂憤。“二十余年”,點明下片所追記的'已是二十年多年前的往事。“如一夢”,則喻示了作者身經浩動、如歷惡夢的真實心境。“此身雖在堪驚”,傳達出惡夢初醒時的魂悸魄動、膽顫心驚之感,暗示他曾屢涉險境。“閑登小閣”句看似蕩開筆墨,實則是以雨后新睛時的月色。綰合今昔,抒寫月色雖好而歡會已矣的傷悼之情。“古今”二句寫古往今來多少興與亡之事盡付諸漁唱樵歌,托出超越時空的歷史感慨,使全詞的意蘊更趨深廣與厚重。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4
臨江仙·夢后樓臺高鎖
宋代:晏幾道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蘋 通:蘋)
譯文
深夜夢回樓臺朱門緊鎖,酒意消退但見簾幕重重低垂。去年的春恨涌上心頭時,人在落花紛揚中幽幽獨立,燕子在微風細雨中雙雙翱飛。
記得與小蘋初次相見,身著兩重心字香熏過的羅衣。琵琶輕彈委委訴說相思滋味。當時明月如今猶在,曾照著她彩云般的身影回歸。
注釋
臨江仙:雙調小令,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樂章集》入“仙呂調”,《張子野詞》入“高平調”。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三平韻。約有三格,第三格增二字。柳永演為慢曲,九十三字,前片五平韻,后片六平韻。
“夢后”兩句:眼前實景,“夢后”“酒醒”互文,猶晏殊《踏莎行·小徑紅稀》所云“一場秋夢酒醒時”;“樓臺高鎖”,從外面看,“簾幕低垂”,就里面說,也只是一個地方的互文,表示春來意與非常闌珊。
卻來:又來,再來。
小蘋:當時歌女名。
心字羅衣:具體意思不詳。可理解為一種樣式很美或香氣很濃因而使人難于忘懷的衣服。
彩云:比喻美人。
賞析
這首詞抒發作者對歌女小蘋懷念之情。比較起來,這首《臨江仙·夢后樓臺高鎖》在作者眾多的懷念歌女詞中更有其獨到之處。全詞共四層:
第一層“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這兩句首先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如不仔細體味,很難領會它的真實含義。其實是詞人用兩個不同場合中的感受來重復他思念小蘋的迷惘之情。由于他用的是一種曲折含蓄,詩意很濃的修詞格調。所以并不使人感到啰嗦,卻能更好地幫助讀者理解作者的深意。如果按常規寫法,就必須大力渲染夢境,使讀者了解詞人與其意中人過去生活情狀及深情厚誼。而作者卻別開生面,從他筆下迸出來的是“夢后樓臺高鎖”。即經過甜蜜的夢境之后,含恨望著高樓,門是鎖著的,意中人并不真的在樓上輕歌曼舞。作者不寫出夢境,讓讀者去聯想。這樣就大大地增加了詞句的和感染力。至于“夢”和“樓”有什么必然聯系,只要細心體味詞中的每一句話,就會找到答案。這兩句的后面緊接著“去年春恨卻來時”。既然詞人寫的是“春恨”,他做的必然是春夢了。回憶夢境,卻怨“樓臺高鎖”,那就等于告訴讀者,他在夢中是和小蘋歌舞于高樓之上。請再看晏幾道的一首《清平樂·幺弦寫意》:“幺弦寫意,意密弦聲碎。書得鳳箋無限事,卻恨春心難寄。臥聽疏雨梧桐,雨余淡月朦朧,一夜夢魂何處?那回楊葉樓中。”這首詞雖然也沒有寫出夢境,卻能使讀者聯想到,這是非常使人難以忘懷的夢境。以上所談是詞人第一個場合的感受。另一個場合的感受是:“酒醒簾幕低垂”,在不省人事的醉鄉中是不會想念小蘋的,可是一醒來卻見原來居住小蘋的樓閣,簾幕低垂,門窗是關著的,人已遠去,詞人想借酒消愁,但愁不能消。
第二層“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這三句是說,去年的春恨涌上心頭時,人在落花紛揚中幽幽獨立,燕子在微風細雨中雙雙翱飛。“去年春恨卻來時”,一句承上啟下,轉入追憶。“春恨”,因春天的逝去而產生一種莫名的悵惘。點出“去年”二字,說明這春恨由來非一朝一夕了。同樣是這殘春時節,同樣惱人的情思又涌上心頭。“落花”、“微雨”本是極清美的景色,在本詞中,卻象征著芳春過盡,美好的事物即將消逝,有著至情至性的詞人,怎能不黯然神傷?燕子雙飛,反襯愁人獨立,因而引起了綿長的春恨,以致在夢后酒醒回憶起來,仍令人惆悵不已。這種韻外之致,蕩氣回腸,令讀者不能自持。記得在中,在一次批判封資修的展覽會上,展出了大量的制作精美的謎語。有一謎語就用了“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一聯,打一字,站在旁邊反復吟詠 ,覺得意境很美。后來看謎底,才知道是一“倆”字,真是一聯絕妙的謎語。
第三層“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歐陽修《好女兒令·眼細眉長》:“一身繡出,兩重心字,淺淺金黃。”詞人有意借用小蘋穿的“心字羅衣”來渲染他和小蘋之間傾心相愛的`情誼,已夠使人心醉了。他又信手拈來,寫出“琵琶弦上說相思”,使人很自然地聯想起白居易《琵琶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的詩句來,給詞的意境增添了不少光彩。
第四層“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末兩句是說,當時明月如今又在,曾照著她彩云般的身影回歸。一切見諸于形相的描述都是多余的了。不再寫兩人的相會、幽歡,不再寫別后的思憶。詞人只選擇了這一特寫的鏡頭:在但是皎潔的月光照映之下,小蘋,像一朵冉冉的彩云飄然歸去。彩云,詞中指美麗而薄命的女子,其取義仍從《高唐賦》“旦為朝云”來,亦暗指小蘋歌妓的身份。結兩句因明月興感,與首句“夢后”相應。如今之明月,猶當時之明月,可是如今的人事情懷,已大異于當時了。夢后酒醒,明月依然,彩云安在?在空寂之中仍舊是苦戀,執著到了一種“癡”的境地,這正是小晏詞藝術的深度和廣度遠勝于“花間”之處。
這首《臨江仙》含蓄真摯,字字關情。詞的上闋“去年春恨卻來時”可說是詞中的一枚時針,它表達了詞人處于痛苦和迷惘之中,其原因是由于他和小蘋有過一段甜蜜幸福的愛情。時間是這首詞的主要線索。其余四句好像是四個相對獨立的鏡頭(夢后、酒醒、人獨立、燕雙飛),每個鏡頭都渲染著詞人內心的痛苦,句句景中有情。下闋寫詞人的回憶。詞人想到是兩重心字的羅衣和曾照彩云歸的地方,還有那傾訴相思之情的琵琶聲。小蘋的形象不僅在詞人的心目中再現,就是今天的讀者也不能不受到強烈的感染。字字情中有景,整篇結構嚴謹,情景交融,不失為我國古典詩詞中的珍品。
創作背景
晏幾道跟一些歌女結下了不解之緣。他的《破陣子·柳下笙歌庭院》有“記得青樓當日事,寫向紅窗夜月前,憑伊寄小蓮”之句,寫的就是歌女。這首《臨江仙·夢后樓臺高鎖》也不過是他眾多懷念歌女詞作中的一首。
作者簡介
晏幾道(1038年5月29日—1110年),北宋著名詞人。字叔原,號小山,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今屬江西省南昌市進賢縣)人。晏殊第七子。 歷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與其父晏殊合稱“二晏”。詞風似父而造詣過之。工于言情,其小令語言清麗,感情深摯,尤負盛名。表達情感直率。多寫愛情生活,是婉約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詞》留世。
臨江仙原文及賞析 15
臨江仙·冬日即事
自古相從休務日,何妨低唱微吟。天垂云重作春陰。坐中人半醉,簾外雪將深。
聞道分司狂御史,紫云無路追尋。凄風寒雨是骎骎。問囚長損氣,見鶴忽驚心。
翻譯
到了自古以來的休假日,無事可做,只有靠低唱輕聲吟來消磨時光。天低云重春日陰沉沉,室內宴席座上的人已經半醉,室外雪花不停地飄落,地上的積雪愈來愈厚。
想效仿杜牧的狂放,可惜今日沒有紫云。凄風寒雨、時光匆匆催人很緊,審訊囚犯時間長了會損氣,見到飛翔的鶴時感到自愧驚心。
注釋
休務:停止公務,即休假。宋人習用語。
坐:同“座”。
骎骎:疾速的樣子。
問囚:指審案斷獄等公務。
創作背景
宋神宗元豐元年(1078年)正月,李公恕自京東轉運判官召赴汴京,路過徐州,蘇軾作該詞相贈。
賞析
上片從假日的寂寞寫起。自古以來,人們在一起度假日,隨意唱歌、吟詩等。說假日“低唱微吟”,似乎頗有雅趣,其實是聊以解除寂寞而已。接著描寫了當前的天氣情況:天幕低垂,云氣濃重,造成了春日的陰霾。這一句寫景并非閑筆,一方面為下文的“雪”、“雨”作背景,一方面也襯托出人內心的沉悶。而后寫到與友人的宴飲,并用室外的雪景作映襯:“坐中人半醉,簾外雪將深。”這是兩個無聲的“鏡頭”:一個寫人,一個寫景,一個寫室內,一個寫室外,一個寫靜態,一個寫動態(雪花不停地飄落,地上的積雪愈來愈厚)。這很容易使人想起“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司空曙句)一類詩句。在這里,蘇軾用清冷、寂寥的氛圍,有力地烘托出“人”相對無言,只是以酒遣愁的`離情別緒,以及內在的孤獨感。
下片“聞道”兩句,承上“坐中”,借晚唐杜牧的風流韻事,反其意而用之,說宴會并無美妓聲樂之歡,以見其單調無味,郁郁寡歡。也可以說,這里是借“分司狂御史”“追尋”紫云的故實,作了一筆反襯。蘇軾再用“凄風寒雨”加倍渲染,更使人感到有點透不過氣來。蘇軾為什么這樣寫,結尾處透露了此中消息,原來,蘇軾長期為審案斷獄等公務所累,每當看到鶴時,便忽然想到隱居生活的閑逸。話說得比較婉轉含蓄,實際意思是說,對仕宦生涯感到厭倦,而向往林下的隱居生活。蘇軾后來在《鶴嘆》詩中寫道:“驅之上堂立斯須,投以餅餌視若無。戛然長鳴乃下趨,難進易退我不如。”與蘇軾自己在仕途上的進退聯系起來,其意比較顯豁,有助于讀者理解“見鶴忽驚心”這一句的深意。
全詞,雖為送別之作,但敘寫與議論的主要內容卻是仕宦生活,表達得比較隱約和深沉,這種打破常規的作法是比較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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