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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慢·送歸云去雁原文及賞析
木蘭花慢·送歸云去雁原文及賞析1
[宋]張孝祥
送歸云去雁,淡寒采、滿溪樓。正佩解湘腰,釵孤楚鬢,鸞鑒分收。凝情望行處路,但疏煙遠樹織離憂。只有樓前溪水,伴人清淚長流。
霜華夜永逼衾裯。喚誰護衣篝。念粉館重來,芳塵未掃,爭見嬉游。情知悶來殢酒,奈回腸、不醉只添愁。脈脈無言竟日,斷魂雙鶩南州。
作品賞析:
大概是情韻幽馨綿邈的原固吧,張孝祥的兩首《木蘭花慢》(“送歸云去雁”及“紫簫吹散后”),歷來受到文人的注意。南宋黃昇將其選入《中興以來絕妙詞選》,并分別加上“離思”、“別情”的題目。
明代楊慎稱道第一首說,“清麗之句,如‘佩解湘腰,釵孤楚鬢’,不可勝載”(《詞品》)。清代賀裳則推崇第二首:“升庵極稱張孝祥詞,而佳者不載,如‘夢時冉冉醒時愁,擬把菱花一半,試尋高價皇州’,此則壓卷者也。”加上“離思”、“別情”的題目,而不明究竟誰同誰離別,他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仍等于無題;對于《花庵》、《草堂》謬加詞題作法,陳廷焯、王國維在詞話中已痛加指斥,甚至謂“詞有題而詞亡”。楊、賀等光從表面賞其清辭麗句,未能揭示其內(nèi)在深蘊。推為壓卷,卻沒有指出好在哪里,就不足以服人。1971年,孝祥長子張同之及夫人墓在江浦縣(今屬江蘇南京)發(fā)現(xiàn),出土文物中各有墓志一方。這才幫助我們確定了孝祥和同之的父子關(guān)系;同時根據(jù)《念奴嬌》(“風帆更起”)詞及其他資料,揭開幾百年來人所未知的孝祥和同之生母李氏下子一段愛情悲劇。(詳1979年宛敏灝撰《張孝祥研究中的幾個問題》,載《文藝論叢》第十三輯)本事既明,于湖詞中一些涉及愛情長期以來認為迷離惝恍的作品,也就可以得到確實的解說。
原來,在金兵越淮南下攻宋時,北方人民紛紛渡江避難,張、李兩家也不例外。南下途中孝祥與李氏相識以至同居,并于紹興十七年(1147)生下同之。紹興二十四年廷試,高宗擢孝祥為進士第一,而抑考官預定第一的秦檜之孫秦塤為第三。登第后,檜黨曹泳揖孝祥于殿庭并請婚,孝祥不答。于是檜黨誣陷其父張祁反謀,下獄。直到檜死才得釋放。孝祥與李氏原僅同居關(guān)系,這個時候更不便公開出來。只得在紹興二十六年另娶仲舅之女時氏為妻,于是迫不得已與李氏分離。大概彼此商定以李氏要學道為名,回到她故鄉(xiāng)桐城的浮山。這年重九前夕,孝祥在建康(今江蘇南京)送李氏和九歲的同之溯江西去。這首詞,就是送別李氏后不久繼《念奴嬌》而作。
上片寫既別情境。起筆二句,是遠望之景。“歸云去雁”,喻李氏已離開自己遠去了。只剩下嫩寒時節(jié)的滿天秋色,留給佇立溪樓之上的作者。次三句追思話別時的斷腸情景,解佩分釵,寫臨別互贈信物。
前句自謂,用楚辭《湘君》“遺予佩兮澧浦”語意;后句則描述李氏的凄惻神情。“鸞鑒分收”用南朝陳徐德言與妻樂昌公主離別時,破其鏡各執(zhí)一半的故事(見唐孟棨《本事詩·情感》)。這更清楚地暗示事情的悲局結(jié)果。此時再次凝情遙望去路,只見疏煙遠樹,織成一片離憂。愁緒萬端,不可解脫,盡在“織”之一字中寫出。歇拍二句,寫低頭所見所感。自己滴不盡的清淚,只有樓前的溪水相伴長流,這是多么寂寞痛苦啊!
下片用想象造境。頭五句,實際上是以第三句的“念”作領(lǐng)字,全是想像今后自己的凄涼光景。秋深夜?jié)猓直唬姓l替自己護理衣篝?薰衣暖被,事必躬親,具見李氏過去對詞人的溫柔體貼。而在相思中數(shù)及此日常生活瑣事,益見無不在縈懷相思之中。
當他重到同住的舊館,芳蹤如在而人已杳,悲從中來,哪里還有娛樂的心情!(“爭見”陶本作“爭忍”)!
這一描寫,也暗示出兩人相處的歡樂。本是預想未來的孤苦,卻層層翻出過去的美滿,就更襯出此時的'痛苦。詞情至此,如再平舖直敘下去,便流于呆板。故以“情知”兩字把詞筆改從對方來進一步描寫。“情知”略與“料得”意近,比“明知”、“深知”、“遙知”等含蘊豐富得多。由于相知之深,他可以肯定李氏在苦悶的時候只能是借酒澆愁。怎奈“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范仲淹《蘇幕遮》),非但不醉,且是愁上加愁。以此“腸一日而九回”(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倍增心靈所擔荷的痛苦。這樣的生離,又何異于死別!結(jié)尾回承上片溪樓凝望,相信李氏也和自己一樣,“倚闌干處,正恁凝愁”。但深知不可能是“誤幾回、天際識歸舟”(柳永《八聲甘州》),而是作一種神仙傳說的希冀,疾盼他也能如仙人王喬每朔望從葉縣到洛陽,化舄為鳧從東南飛來。因須仄聲字,故改鳧為鶩。“南州”,泛指南方的州郡。李氏所在的浮山在江北,建康、臨安皆在其東南,故稱為南州。“斷魂雙鶩,其實是懷人;“脈脈無言竟日”,也是作者自白。這樣以神仙傳說作結(jié),不但與李氏學道的身分符合,更能將彼此無可奈何的心情融為一體表達出來,韻味雋永。
木蘭花慢·送歸云去雁原文及賞析2
送歸云去雁,淡寒采滿溪樓。正佩解湘腰,釵孤楚鬢,鸞鑒分收。凝情望行處路,但疏煙遠樹織離憂。只有樓前流水,伴人清淚長流。
霜華夜永逼衾裯,喚誰護衣篝?今粉館重來,芳塵未掃,爭見嬉游!情知悶來殢酒,奈回腸不醉只添愁。脈脈無言竟日,斷魂雙鶩南州。
翻譯
白云歸雁都已經(jīng)遠去,給我留下的只是這嫩寒時節(jié)的滿天秋色。解佩分釵,臨別互贈信物,鸞鳥銅鏡也一人一半。凝情遙望去路,只見遠樹含煙,織成一片離憂。自己滴不盡的眼淚,只有樓前的溪水與之相伴長流。
秋深夜?jié)猓德洌辣徊荒蛧篮姓l替我整理衣篝。回到同住的舊館,想起你還沒離開的時候,落花不掃,只是在院子里嬉戲游玩。如今只知心情煩憂時以酒澆愁,卻不知這酒百折回腸,不能醉人反而讓人多添幾分惆悵。整天默默無語,只希望能化為鳧鳥飛去與你相聚。
注釋
佩解:分別時解佩相贈。
釵孤:指分釵留別。釵,兩股笄并為一起,是首飾的一種。
鸞鑒:飾有鸞鳥圖案的梳妝鏡。
衾裯:寢時覆體之具。衾,大被。裯,帳。
衣篝:薰衣用的竹薰籠,篝,竹籠。
爭見:怎見。
殢酒:病酒,困酒。這里指借酒消愁。殢,困倦。
竟日:整日。
雙鶩:雙飛的野鴨。
南州:泛指南方州郡。
賞析
上闋開篇以秋景寄托離情。那在云中歸去的大雁,就如同離別的李氏已經(jīng)遠去,此時佇立在溪樓上的'詞人,望著滿眼秋色,感覺到了淡淡的寒意,這寒意既是真實的初秋感覺,也是因離別而引起的內(nèi)心感受。后三句追憶惜別,解佩分釵,相戀的兩個人互贈信物,依依惜別。其中“鸞鑒分收”四字化用南朝徐德言和其妻破鏡各留一半的情景,暗示破鏡難再圓的悲劇結(jié)局。
“凝情望行處路,但疏煙遠樹織離憂”兩句寫詞人在情人離開后所見所想。他靜默地站立在原地,遠望著吞沒了情人背影的長路,被淡淡疏煙、樹影籠罩。詞人用“織”字形容煙影交錯的景象,靜態(tài)中表述出一種動態(tài),離憂仿佛詞人的內(nèi)心一般綿軟,讓人不忍觸碰。無法挽留情人的詞人,只能看著那樓前默默長流的水,獨品傷悲,靜靜地流淚。“伴人清淚長流”一句,把流水寫得善解人意,這種移情入景的手法,表面寫水多情,實際上是在影射詞人為情所苦。
在此后,詞人開始預想沒了戀人陪伴的生活。以往秋深霧濃時,總有伊人為他打理衣服被衾,可如今再也不會有人記起這些了。“念粉館重來”,詞人舊地重游,昔日二人嬉鬧的地方,如今塵埃滿院,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她殘留的香氣中尋找記憶了。這里詞人欲寫苦情反寫蜜事,以今日的“無”來反襯往昔的“有”,離別對比,用筆曲折,相思的苦痛如娓娓道來。
“情知”兩句為詞人以己之情揣度昔日戀人此時的心理,想象著她也和自己一樣正被別愁深深困擾,只能借酒來澆愁。但“舉杯消愁愁更愁”,酒喝得愈多,思念愈是干回百轉(zhuǎn),折磨詞人。戀人所去之地浮山在江北,而張孝祥所居之地在東南,二人雖然彼此牽掛,卻遙遙相隔不能在一起。所以詞人“脈脈無言競?cè)铡保粗p宿雙飛的鳧鳥黯然銷魂,遙想“南州”(暗指李氏居住的地方)。
整首詞有景有情,有現(xiàn)實有回憶,也有預想,筆觸柔情細膩,直敘中亦有傷懷,平常而不流于呆板,婉轉(zhuǎn)搖曳,情深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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