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余光中老先生的散文:冬夜念你
冬天不知不覺就闖了進來,前幾日還是冬陽高照,今日天空就一下子變得空靈靈,霧蒙蒙的。也許老天也是為了祭奠一位有著一世《鄉愁》老人的離世,而不開心的。走在大街上除了感覺有些清冷,就是忙碌的身影。人們匆匆忙忙地趕路,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只管走著,走著。昨夜天氣預報上就說有小雪,可是干冷了一天,還是沒有一丁點雪花的模樣,孩子們揚起笑臉,有的湊到我跟前問:“李老師,今天什么時候下雪,我奶奶說今天要下雪的?”我無語,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回答他們。“我要是有一種天氣遙控器就好了,你們想要什么樣子的天氣,就會給你們遙控什么樣的天氣。”我強顏歡笑著告訴他們。他們樂了,笑了,在我的身邊鬧騰著。原本我想告訴他們,有一位臺灣著名學者、當代詩壇健將、著名批評家、優秀翻譯家、一生從事詩歌、散文、評論、翻譯,自稱為自己寫作的“四度空間”,至今馳騁文壇已逾半個世紀,涉獵廣泛,被譽為“藝術上的多妻主義者”的人今天去世了,不在了。永遠地離開了人世間,他不再關心天氣,不再關心詩,將來有一天,你們會在課本上學習到余光中老人的《鄉愁》、《車過枋寮》、《翠玉白菜》等,也會聽到楊弦老師,李泰祥老師譜寫出的名曲。可我還是沒有對他們說,他們還那么小,他們的天空里不該有今天的陰冷和無奈。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混混沌沌過去。等到了下午,天氣除了干冷,還是沒有一丁點下雪的跡象。突然母親從隴上打電話來說:“天冷了,要多穿點,照顧好兒子和家里。”我鼻子酸酸的.,突然間就很想念家鄉,想念我的父母,也想念家鄉的那一坨子熱炕。
晚上下班送走最后一個孩子,便獨自騎車回家,一路上人們匆匆忙忙,刮過臉旁的風,很緊,很冷。我不由得裹緊了棉衣,戴好了手套。一路頂著冬風,回到了家。
上樓,屋子里還是很暖和的,溫暖的氣息,溫暖的燈光。吃過飯,收拾好那些鍋碗瓢盆,想上床,可就在一瞬間,玻璃窗上,丁丁當當的響了起來,是純白色的小雪球們,這些可愛的精靈,終于敲打著我的窗。
下雪了,我心里想著,便推開了窗戶,果然下雪了。一粒粒雪花飄落下來,落入凡塵。這是冬天的第一場雪,從牧野的天空散落下來,落入衛河,落在大樹,落入詩章里,也落在我的心里。這種雪花兒,飄落著一種淡淡的,久違了的思念味道。
一方溫情的天里,一桌,一椅,一燈,一電腦。我靜靜地坐著,捧起那些墨香,靜靜地默念著。
“當我死時
當我死時,葬我,在長江與黃河之間
枕我的頭顱,白發蓋著黑土
在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張大陸
聽兩側,安魂曲起自長江,黃河
兩管永生的音樂,滔滔,朝東
這是最縱容最寬闊的床
讓一顆心滿足地睡去,滿足地想
從前,一個中國的青年曾經
在冰凍的密西根向西瞭望
想望透黑夜看中國的黎明
用十七年未饜中國的眼睛
饕餮地圖,從西湖到太湖
到多鷓鴣的重慶,代替回鄉
1967.2.4卡拉馬如”
默讀這些詩句,傾聽雪落窗前的聲音,怕驚動了它們。雪落的聲音很輕,仿佛是歲月在做著幽靜的夢。
遠方靜了,河水也靜了。河岸上的樹,樹上的葉,被一層小小的雪花點綴著。遠遠地望去,仿佛有三月梨花的錯覺。紅與白,白與綠,綠與黃,互相交錯在一起,我也感覺仿佛自己不是在塵世里的俗人。記得有人說過:“緬懷一位詩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讀他的詩。”我在讀《鄉愁》我在這頭,你卻在那頭。
我在念
“朝南,又怎樣?
朝北,又怎樣?
那柩車總顯出要遠行的樣子
總之誰也拗不過這樁事情”《狗尾草》
我在喊,“喊,在江南,在江南,多寺的江南,多亭的
江南,多風箏的
江南啊,鐘聲里
的江南”
《春天,遂想起》……
一遍又一遍……
再見了鄉愁,再見了余光中,今天我在這頭,你卻在那頭。今后你永遠把鄉愁留下了,留在了人世間,也留給了我。
【本文作者:李淑慧。(公眾號:鄉土關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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