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故城的散文

　　手掌探出車窗，是穿透掌心的冰涼。記憶里的故城，便是座隱匿在群山里，被霧雨繚繞的孤城。

　　故城的雨，似哀愁的少女安靜的掩面低泣；如霧似紗的雨氣結著惆悵的朦朧之美。

　　腳踏故土，才覺起是僅是回眸一瞬。空氣中杏花的味道，仍然和當年一樣；很多來不及說的話，又慢慢涌上心頭，填滿回憶里動人的旋律，悄然間再次在耳邊回響。停留卻不敢回望，我害怕那些溫暖的感覺，讓我眼淚無處隱藏。

　　你不曾改變，我卻已經沒有舊時光里的模樣。千里的思念，只因不曾為你成長。季節里的遙想，故城里的段章，只為有這樣的重逢。多久以后，在煙雨樓臺中穿梭飛翔，或者一個黎明就是我一度尋找的天亮。

　　我曾夢想故城的道路兩旁，林陰街的獨往，細碎的煙雨中一個人走到天荒。晨起的微涼，古樸的街窗；街道的綿長，斑駁的流光，期待這一次不是過往。哪怕痛快的`哭一場，只要能夠尋到夢中的天堂。流年中訴說過的夢想，我怎么會遺忘，就算是在多愁的故鄉。

　　曾經以為這里沒有我要的方向，固執的背上行囊遠走他鄉。陌生的城池里，沒有詩意的小巷，沒有小溪徜徉，只剩下影子陪我流浪。有些故事，我不想去講，只是偶爾感傷，一次次的想起那些無憂無慮的過往。

　　著單衣走在風的路上，翻起的落葉微微金黃。空氣中有久違的清涼，故城里，沒有明顯的季節分界，花開時，便是春天，風吹過，便算夏天。煙花雨巷，黛瓦朱墻。一付銅銹斑斑的門環鎖住多少如煙過往，雕花門窗旁悠然紛落瀟瀟木葉，依稀仍余那繞梁清音從門縫逸出。巷的那頭，有素面姑娘，撐著花折傘，留著披肩直發，黑發低垂過眉，在飄雨的寂寥小巷惆悵。為那詩意的姑娘，在漫過微涼冷雨的路旁淺淺回眸，予我一世輕淡的回想。

　　雨后的石橋，幾個孩童追鬧著跑過，留下一串銀鈴般的輕笑。橋下那條蜿蜒千年的小溪，遙相呼應。岸邊柳影搖曳，望不真切，唯聽見船槳破水而來，叮咚作響，圈出點點漣漪。細露和煙渚，碧柳映畫橋，飛花綠柳揚揚灑灑濺了一身的新意，只有故城溫婉的韻致才配得起。

　　遠處，誰家炊煙氤氳。唔，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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