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過大年的抒情散文
時光的書頁一頁一頁的翻過,就在光陰荏苒之間,年快來了,它在環游了三百六十五天之后又要回來了。曾經帶走了人們的失落,帶走了親人們離別的落寞,今昔它又帶來了親人們相聚的喜悅款款而來。千百年來,它承載著人們對新年的諸多期待,也盛載著人們對新一年幸福的向往……
屈指算來,還有二十多天就要過大年了。年,這個在中國沿襲了千年的傳統節日,見證了各地不同的民風民俗,見證了這一路走來的繁華和衰敗,更見證了歷史上所有的滄桑和巨變。
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隨著它腳步的逐步臨近,步入中年的我對過年也不再期盼,但是過大年仍然還是會讓我不經意的想到,兒時對年來到的那種無法抑制的興奮和無比雀躍的心情。
在孩提時代,因物質水平的缺乏,生活水平的低下,對于過年我們是盼了又盼,用望眼欲穿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因為也只有在過年時,我們平日里所想的、所盼的皆可實現。這些所想所盼對于單純的孩子來說,無非就是有佳肴美食可吃,有滿口袋的零食可裝,還有就是只有新年才可以穿得到的從上到下的新衣新鞋以及為數不多的壓歲錢了。
那個年代過大年的時候,是大人們最為忙碌的一段時日,也是孩子們最為興奮的.一段日子。大人們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采購過年時家人吃的、穿的以及待客用的所有食物,這些食物也包括一些過年必備的腌制品,制作甜品的食材以及干果之內的零食。兒時的我們,根本體會不到大人們的艱辛和忙碌,只知道每天都在扳著手指算著年的到來,直至自己成家了才體會的到那個時候是大人們的辛苦換得了我們的興高采烈。
記得在那時,每年過大年前的二至三天,無論走在哪的小巷,串入鼻息內的都是香噴噴好聞的味道。那美食的香味從早到晚都在偌大的空間彌漫,情不自禁的讓人舌尖有著十分想吃的渴望,香味真的很誘惑人。
在準備過年吃的甜品和干果時,大人們都是利用晚飯后的休息時間來通宵達旦的炒、炸和制作,這樣毫不停歇的一直要忙到凌晨一點或者兩點,甚至更晚。甜品就是制作凍米糖、薩琪瑪之類,干果就是炒制花生和瓜子了。別看凍米糖薩琪瑪簡簡單單,可它們的制作過程很繁瑣工序也很多。做凍米糖的凍米一般是采用江米做原料,把它浸泡蒸熟,然后夜晚放在露天霜凍,再然后把凍過的熟江米搓成一粒粒,直至嗮干方可炒制成做凍米糖的爆米花。用炒好的爆米花跟配比好的米糖糖漿混合在一起,用特制的木制模具敲打、壓制緊實,最后切塊就為成品凍米糖了。薩琪瑪的制作過程也跟凍米糖一樣,只是它所用的食材是面粉和雞蛋,就是把它們的混合物揉搓成比小指還細的細條,用油把它們炸至金黃,然后跟配比好的米糖糖漿混合即可。這些甜點零食在如今看來實在是尋常不過,可在那個年代也只有過大年我們才可以吃得到,不像現在各種甜點干果應有盡有。
到了年即將到來的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是張燈結彩,大門上也都是貼著喜慶的對聯和福字。雖然大人們都是忙忙碌碌的做著迎接大年的準備工作,可洋溢在臉上不知疲倦的笑容卻是由心而生。特別是在年三十的清早,大人們就囑咐說:“過年了,又長一歲了,你們記著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惹別人不高興,遇上了熟人一定要有禮貌的說一聲新年好。”
在吃方面,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擺放在年夜飯桌上的清蒸雞和魚這兩樣葷菜了。
清蒸雞,它端上飯桌之后所飄溢出來的香味蓋過了任何美食。只要聞著香味就會讓人饞涎欲滴,想吃的欲望極端強烈。可是,家中的所有成員每人也只能夾一小塊嘗嘗味道,鮮美的雞湯也只能淺酌一小口。而擺放在飯桌上的魚,只能聞其味不能食其肉,這兩樣葷食說是要擺放到元宵節那天才可以動筷子吃完。雞,預示著吉祥如意;魚,就是年年有余了。
雞肉對于孩提時的我們來說,具有一種無比抗拒的誘惑力。它香氣的濃郁,肉質的滑嫩,湯汁的鮮美,時常讓我們唇齒留香總也忘不掉。也是由于吃的極少的緣故,一年之中也只有在年夜飯的餐桌上才可以品嘗的到,平日里那也是只能放在腦海中想想的奢侈品了。如今,因為想吃就可以吃得到,反而卻沒有了那很想吃的欲望,也沒有了那饞涎欲滴的味道。
雖說那個年代過大年餐桌上的食物沒有如今豐盛,可那也是大人們辛苦勞作了一年,唯一在過年才舍得花大價錢購買的食物。想想如今我們餐桌上的食物與之前相比,那生活水平是質的飛躍。等過完了除夕夜到了次日正月初一時,大人們和小孩全都著上新裝,新裝預示著新年新氣象,新的開始。早餐就是要遵循吃年糕的習俗了,它與“年年高”諧音,吃了它預示著工作和生活一年比一年提高。
說了吃,咱們就來說玩了。這玩自然也是孩子們最喜歡、最高興的事。
在用過了年夜飯之后,左鄰右舍的孩子們就招攏聚在一起,每人手上捏幾個小小的塑料袋,帶上一根蠟燭,然后就挨家挨戶的去撿別人放鞭炮時沒有炸響尚有引線的爆竹,大半個夜晚下來每個伙伴都是收獲滿滿,撿來的爆竹夠我們玩上個三至五天。
除夕夜的這個晚上,大人們規定我們出去玩了必須要在十二點之前回來,因為要燃放關門爆竹。出去玩的孩子們無論玩的多么瘋癲,大人們說的話都是謹記于心,否則怕惹起父母的不高興而受到輕微的責罰。
我自小在玩這方面就有點像男孩,對燃放爆竹自然也歡喜的緊,不像別的女孩那樣對爆竹懷著怯怯的心理。有時玩爆竹還玩出花樣來,就是把點著引線的爆竹蓋上紙盒,或者扔進水溝里,再或者趁著小伙伴不注意時仍在他們的腳邊,從而讓自己哈哈大笑愉悅一陣。現在想來,那玩法哪里像是一個女孩簡直就是一個頑皮的男童。更有一次因為玩爆竹讓我至今見了別人燃放爆竹都躲得遠遠的。
那一次炸爆竹的玩法是幾個同齡的伙伴想出的,就是參與人數七人,一人做裁判,其余就三人一組分兩組,這兩組站在距離對方十米遠的位置,在同一時間把點燃的爆竹扔向對方,哪一組的成員躲離次數的多少來判斷勝負,敗的那一方就要把我們玩的場地給清掃干凈。
十米遠的距離,對于孩提時的我們是不近的距離,就算使勁扔也超不過五米的位置,但看到點燃的爆竹朝我們扔過來豈有不躲之理?無論怎樣心中還是會緊張的。就在一次扔爆竹之中,由于心存膽怯我錯把火柴當爆竹給扔了出去,只聽得耳邊“砰”的一聲響,瞬間手指傳來了疼痛發麻的感覺,爆竹就捏在手上被炸響了,幾個手指頭生疼,幸好幾個手指頭都完好無損都還在。
寫到這現在想來,幸好是那個時候制作的爆竹殺傷力不強,否則手上的這幾個手指頭都早已分家了。自經歷那一次之后,就在也沒有玩過、碰過爆竹了,心中總是對它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兒時的過年總有讓人歷歷不忘的事。現在隨著年的越來越近,物質生活水平的層層遞進,卻再也沒有童年時年來到的那般喜悅和興奮。唯一的就是感覺年來了時光走遠了,父母們又老了一歲,步履又蹣跚了些。
每每想到這,我心中還是期望,年,你來慢些,讓時光把歲月拉長,不要讓日歷就此一頁一頁的快速翻過。我知道這只是我不切實際的想法,這也是一種美好永遠不能實現的愿望。它來了,我依然還是讓自己以平和喜悅的心態來迎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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