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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散文隨筆
生意一敗涂地,仿佛一夜之間都歸了零。后妻天天鬧離婚,王新把最后的房產給了后妻,離了婚后,他獨自一個人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小山村。
小山村在群山的環抱中,綠樹掩映中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磚瓦房。偶爾遠遠地傳來雞歌狗吠聲,縹緲的象兒時的夢。要是衣錦還鄉會是另一番情景。王新不覺嘆了口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前妻沒有一句怨言,硬是從閑屋里把他接回家里。家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兒沒變。王新不覺觸景生情,往昔與前妻的一幕幕恍若在眼前。心中失落、懊悔,愧疚緊緊纏繞在一起。他沒有勇氣去看妻子的眼睛,也沒勇氣說對不起。妻子好象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滿心歡喜地跟他說著村里有趣的事。高興處她會偷偷看丈夫的臉,看到丈夫臉浮出淡淡的笑,她高興的什么似的。好象這離異的十多年,丈夫只是去做了一次長長的旅行。爾今終于回家了。
第一頓飯,妻子特意煮了面。王新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吃了幾口,便一頭發倒在炕上昏睡過去。生意的慘敗,心中的愧疚終于壓倒了他。不知什么時候,迷迷糊糊中,妻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腦門。粗粗糙糙的手摸得腦袋有點疼有點癢。這么燙,妻子有些慌了。她翻箱倒柜找了兩粒藥給他服下。又進了里屋,那里供著菩薩。菩薩很靈的,這么多年的祈禱,丈夫終于回來了。而今她又為丈夫祈禱,盼望丈夫快點好起來。
聽醫生說,丈夫的身子太弱了,光靠吃藥治不了根。一直信菩薩的她請人殺了只雞給丈夫燉了吃。為這,她在菩薩前不知賠了多少罪。
王新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偶爾也會拿著鋤頭上地里干一些農活,更多的'時候是呆在家里。妻子知道,曾經風光的丈夫面子上過不去,他怕人笑話。一日,她從箱子底找出一張存折放到他手里說:“你在家了,這家還是你說了算。咱有這些錢,日子也差不到哪兒去。”王新看了看手里的存折,是二十萬。他心驀然一緊,十多年了,這筆錢妻子一直沒動。這是離婚那年他給妻子的“良心費”。他看了看兩鬢略顯斑白的妻子,眼睛不覺模糊了。這么多年,只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無論多苦,她竟沒動過一分錢。他裝作鼻子癢擦了把臉,把存折又給了妻子說:“咱家不是一直你管錢嗎,你放著吧。”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王新漸漸地又象回到了十幾年前,家里煥然有了生機。妻子的臉上總掛著開心的笑。她常鄰居說,我們前世修來的緣份,有菩薩保佑著,分不開。
溫馨的日子過了兩三年,忽然一天王新最好的朋友找到他說:“我的果蔬加工廠效益一直上不去,你過來幫我一下,動用一下你的人脈,利潤咱們五五分帳。”王新習慣了寧靜安逸的生活,其初他總是推脫說,兩三年沒聯系了,人都生分了。可架不住朋友的一再勸說,他對朋友說:“那我試試看。”臨走的那天,妻子說:“拜一下菩薩吧,她會保佑咱們事事順心的。”
幾年的打拚,王新又有了自己的公司,小有了成就。
一天,城里的后妻忽然找上門來說要復婚。看著這么多年毫無音訊的后妻,王新的心里有些兒堵。他客氣地把后妻逐出門外。
后妻并不灰心,她索性跑到公司里去住,去道歉,去訴苦。說自己這些年是多么的不容易。又找到以前能說上話的人去當說客,三番幾次。王新終于妥協了。
王新走的那天,他悄悄把把一張大額支票放在前妻的櫥桌上。看著王新遠去的背影,前妻擦了擦朦朧的眼睛,久久地依在門框上一動不動。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轉身走進屋里。她來到菩薩像前虔誠地禱告起來。
愿菩薩保佑 丈夫生意興旺。
愿菩薩保佑丈夫能和自己早些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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