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派太極拳隨筆散文
那天碰上老白,“忙什么呢?”
老白長的細細幺幺的,胳膊腿兒長的都沒地方放,眨吧著倆小眼兒說,“這不忙著呢,下了班晚上想多玩會牌兒也不行,師傅規定每天5:30起來練,要是起不來師傅就拍著門叫。”
“師傅收女徒弟不?”
“不清楚,我幫你們問問。”然后嘻嘻笑著走了。
過了幾天,遇見老趙師傅了,趙師傅是邯鄲過來的技師,快70了,個兒不高,瘦且精干,一雙眼睛透著練家子的'神韻,很有點兒武當祖師張三豐的仙風道骨。我們幾個女孩子當然得很有禮貌地跟他打招呼。趙師傅說,太極拳對腰很有好處的,能預防腰間盤突出,像你們這些經常坐著工作的人,練太極是很有好處的。然后就收下我們幾個毛丫頭了。并要求我們明天早上6:00準時到操場集合訓練。
第二天早上5:30我們就醒了,磨嘰一會兒就到了6:00。迎著朝露,踩著枯草,沿著宿舍樓后面的小路到了指定地點。看見有十幾個師兄弟已經打完一套拳了。其中大師兄走的是剛猛一路,師傅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子,都穿著運動裝,兩人正在推手。見我們來了,趙師傅就講了武氏太極的來歷,基本招數。然后說等有時間做個拳譜,找辦公室給復印好,一人發一份,要好好學,學完拳還可以學太極劍。我們樂呵呵地聽完,跟著站了會兒馬步,亦步亦趨,等學到金雞獨立就到飯點了,然后一起去吃飯。
食堂有好幾個窗口,其中有一個是單賣豆漿、豆腐腦和油條。從窗口端個小白糖碗,大家各自打份飯坐下,接著聽師傅說。他的功夫得自武氏真傳,著重強調,正正經經是跟著錄像一招招學的。每天練完拳,來一碗豆漿,熱呼呼的,喝完筋脈暢通,渾身通泰。老白幾個人說,人家都叫這派那派的,咱們每天來喝豆漿,就叫豆漿派吧。大家都笑起來,算是通過。之后上工干活兒。
堅持了幾天,剛看完全部套路,能多少比劃個樣,小W就再也堅持不住了,她晚上特精神,穿著小高跟鞋,燙的馬尾鋼絲頭向上用大夾子反夾著,走起路來一翹一翹的,說的挺歡,明兒去明兒去,到點了怎么叫也起不來。有了拖后腿的,冬天又冷,早上大家自然就大睡特睡,況且又不太喜歡喝豆漿,早飯吃不吃都不當回事。老師傅又不能上女生樓這兒來叫,時間長了,見面就笑著說我們幾句,我們當面應著,明天去,實際也不去,再后來遠遠望見師傅的影子就躲著走。
過元旦的時候,見大師兄在舞臺上表演了一套太極拳,打的還是那么虎虎生風,好是好,跟師傅閑云野鶴那樣的風格比,總覺得差著那么點兒。又引起點兒興趣,那天見到老白,說好些天沒見師傅了。老白說,師傅回邯鄲養老去了,給你們留了幾張拳譜。我們滿心歡喜,以為是傳說中那帶圖的武林密籍,風吹著書頁,嘩拉拉一看就會,不用苦練的那種。拿到手一看,只是全套的文字,諸如金雞獨立、抱虎歸山,進步搬攔錘、云手之類,大失所望,后來也不知扔那去了。
轉眼已經6、7年,世事變遷,許多人都聯系不上了。最近上班從公園過,見有老太太穿著紅衣在練太極劍,又羨慕了一通,拳還沒學成,又想劍了。可惜離師傅太遠,學不成了,愿他老人家永遠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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