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物抒情的美文:鄉(xiāng)下的幾間破屋
每年的夏天、冬天,下雨或下雪的時候,總是擔心老家林州市東姚鎮(zhèn)東姚村那幾間破屋。
那幾間破屋是生產(chǎn)隊時用于養(yǎng)驢和騾子的,20世紀80年代初,分產(chǎn)到戶時,父親為了給每個兒子有個將來成家的地方,花1000多元錢買的,最終分給了在外工作的我,也就成了我時常的牽掛。當湯陰的朋友們問起我在老家還有什么人和房產(chǎn)時,我就會說,老家有我的兄弟姐妹和幾間破屋。妻子在一旁總會笑著說:“你那也叫房子啊?”
那幾間破屋是用石頭和土坯壘成的,坐西朝東,加上院子有2分地,只是沒有院墻,院子里種著一棵槐樹,有一眼水井。那眼水井是20世紀90年代前,我們3個生產(chǎn)隊上千口人吃水用的,如今罩著水井的房子已露出了天,井里時常抽不出水來。每次回老家,看到那幾間破屋、一棵槐樹和一眼水井,總引起我對過去生活的回憶和對未來生活的考慮,以及對父親母親的深深思念。
那幾間破屋是父親給我的,院子周圍的石頭岸,是父親用在大隊工作時掙的錢購買石頭砌成的。父親去世的那天,呼喊著我的名字離開人世,十幾年來,我為他老人家閉眼時沒能看到我在眼前,心里感到深深的內(nèi)疚。破屋的東邊是一片空地,也就成了母親在世時種玉米、大蔥、蘿卜、豆角等的地方。收獲之后,母親總是讓人捎信來,讓我回家去取,每當想起母親我就會忍不住落淚。心里在想,現(xiàn)在條件好了,要是父親母親還在多好啊!
那幾間破屋,現(xiàn)在看起來很破,又不值錢,但對于當時的生產(chǎn)隊和鄉(xiāng)親來說,價值不菲。在我的記憶中,那時一個工分也就5角多錢,我們小隊養(yǎng)了十幾頭驢和騾子,每個工分一元多錢,比其他小隊高出一倍,使我們小隊的人十分自豪。破屋分給我以后,為了確保它不倒,家里的幾個兄弟時常修補一下,兄弟們在存放農(nóng)用家具的同時,30年來利用它干起祖?zhèn)髯龆垢纳,使他們的腰包漸漸地鼓了起來。
那幾間破屋,也許會成為我百年之后停靈的`地方,也許不會。8年前回家為母親做三周年時,我站在破屋前對女兒說:“孩子,這里是百年之后你安置我的地方。”女兒笑著對我說,想那么多干什么?活著的時候你走遍世界,死后我把你的骨灰撒入大海多好!女兒的話讓我現(xiàn)在像“驢”一樣,在一輛旅行自行車的陪伴下周游世界。
每當生日的時候,人總思念生養(yǎng)自己的父母,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父母去了,若干年后,那幾間破屋可能會在風吹日曬、雨雪中倒塌,但它在我心中永遠是家!
郭萬生 林州市東姚鎮(zhèn)東姚村人。現(xiàn)工作于湯陰縣發(fā)改委(物價局),時刻關注著故鄉(xiāng)的發(fā)展和進步,紅旗渠精神和岳飛精忠報國精神時刻激勵我工作之余騎行、攝影、寫作,宣傳生我養(yǎng)我的第一故鄉(xiāng)和工作戰(zhàn)斗了30多年的第二故鄉(xiāng)。曾在《安陽日報》《安陽晚報》《湯陰新時訊》上發(fā)表作品。
【本文作者:郭萬生。(公眾號:芝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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