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春日剪椿芽寫景美文
人間四月,春風和暖,桃紅李白,柳眉兒滿階,午后窗前陽光明媚,恰讀明朝詩人李濂的詩:
浮名除宦籍,初服返田家。
臘酒猶浮甕,春風自放花。
抱孫探雀舟,留客剪椿芽。
無限村居樂,逢人敢自夸。
俯仰間,故鄉村居中嬌嫩芳香、生熟皆宜的美味野菜香椿芽就活色生香地撲到眼前來。
春天永遠是最可愛的季節,萬物復蘇,生機盎然。不管是以前貧苦艱難的歲月。還是物質極大豐富的現在。香椿樹都是村民們青睞的樹木,它生長迅速,樹干通直,材色紅潤,紋理清晰,做出來的家具氣味芳香,它的初生葉芽更是著名的美味佳肴。所以田間地頭,房前屋后,隨處都可以見到香椿樹挺拔的身影。
每年春天清明前后,椿樹開始發芽,香椿葉厚芽嫩,綠葉紅邊,顏色艷麗,不管誰家有香椿樹,此時都成了搶手貨。人們搬凳子架梯子,有爬到樹上采的,有拿竹竿綁一鉤子,高高舉著,輕輕搭在一簇葉芽上,靈巧地一擰,葉芽就整個掉下來。只要不扭斷枝頭,不久又會長出新葉。摘下的香椿芽蓬蓬松松,清水洗了,還要沸水焯過,去掉里面的亞硝酸鹽,它軟塌下去,顏色立刻變成鮮綠了。切碎了打幾個雞蛋,攪拌均勻了,擱點鹽,熱熱的油熬好了,嘩啦倒進去,雞蛋液立刻蓬松起來,金黃里夾雜著點點碧綠,就做成了香椿雞蛋餅,香味濃郁,口齒芬芳,百吃不厭,還有滾了面粉炸香椿、涼拌香椿豆腐、香椿芽拌面筋、味噌湯、蛋花湯、麵線羹、香椿肉燥、包水餃等,也可以蘸醬、沙拉、涼拌。即使拌在蘿卜絲咸菜里,都清新可口,香氣馥郁,實在是佐食佳品,令人食指大動。無怪乎康有為也寫詩贊曰:“山珍梗肥身無花,葉嬌枝嫩多杈芽。長春不老漢王愿,食之竟月香齒頰!
童年時代春天食物匱乏,香椿芽為我們生存所需,走過無數歲月,如今它依然陪伴在我們身邊,受歡迎程度久盛不衰。
北京有句老話:“雨前椿芽嫩無比,雨后椿芽生木體。”意思是谷雨前后是吃香椿的最佳季節,此后因椿芽變老而難以食用,也有很多村人拿變老的香椿葉梗泡在咸菜缸里,據說腌制出的咸菜也帶著香味。
谷雨過后,香椿就一如普通樹木迅速繁茂起來,走過春走過夏,那些成熟的大香椿樹就會開一樹白色的繁花,結幾串提子一般晶瑩碧綠的果子。秋天萬木蕭蕭,枯黃的'落葉隨風飄零,它的種子香鈴子也不時簌簌落下,香鈴子外形像玉蘭花,木質的葉片細長張開,外表褐色,里面有子彈頭一樣的白白的芯。它的種子飄落在樹冠周圍,有些被泥土掩蓋,每個春天,樹周圍的磚縫里都會有小小的香椿樹苗鉆出來。
冬天香椿樹掉光了葉子,灰禿禿的枝杈上只有不怕冷的麻雀們抖動著尾羽,啾啾而歌,偶爾有喜鵲尋食路過,暫時歇腳。看見人來就騰空而起,把樹枝踩得輕顫。
香椿樹有孿生兄弟,叫臭椿。外形和香椿極其相似,但兩者并不同種,臭椿葉聞上去有輕微臭味,低矮扭曲,木質疏松,莊子曾說:“吾有大樹,人謂之樗(即臭椿),其大本臃腫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匠者不顧……”。頭些年,我們老家院子里不知何時鉆出一棵樹,開始以為是香椿,歡喜不盡,轉年才發現是臭椿,三年就長得極其繁茂,可是終歸沒有什么大用,后來只好伐掉了。
香椿是時令名品,不但味道鮮美,增加食欲,還有清熱解毒、健胃理氣、潤膚明目、殺蟲、澀血止痢、止崩的功效。
《本草綱目》中記載,皮根果入藥治百病,葉、干、皮、根全身為寶,可驅蟲防病。
有人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感謝大自然的饋贈,感謝美味的香椿芽長久的陪伴,讓我們回歸大自然,吃出春天的味道,更加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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