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秦娥》賞析
《憶秦娥》賞析1
古詩簡介
《·簫聲咽》是唐五代詞中的最為膾炙人口的作品之一,相傳為偉大人所作。此詞雙片四十六字,傷今懷古,托興深遠。上片以下簫聲凄咽引起,已見當年夢斷不堪回首。次三句,更自月色外,添出色,添出別情,將情景融為一片,想見慘淡迷離之概。下片揭響漢,摹寫當年極盛之時與地。而“古道”一句,驟落千丈,凄動心目。再續“音塵絕”一句,悲感愈深。“西”八字,只寫境界,興衰之感都寓其中。其氣魄之雄偉,實冠今古。古人對此詞評價很高,譽之為“百代詞曲之祖”。
翻譯/譯文
玉簫的聲音嗚咽,秦娥從夢中驚醒時,秦家的樓上正掛著一弦。秦家樓上的下弦月,每一年橋邊青青的柳色,都印染著灞陵橋上的凄愴。
遙望上冷落凄涼的秋日佳節,通往的古路上音信早已斷絕。西輕拂著的光照,眼前只是漢朝留下的墳墓和宮闕。
注釋
簫:一種制的管。咽:嗚咽,形容簫管吹出的曲調低沉而悲涼,嗚嗚咽咽如泣如訴。
夢斷:夢被打斷,即。
灞陵:在今陜西省西安市東,是的陵墓所在地。當地有一座橋,為通往華北、東北和東南各地必經之處。《三輔黃圖》卷六:“文帝灞陵,在城東七十里。……跨水作橋。漢人送此橋,折柳。”傷別:為而傷心。
樂游原:又叫“樂游園”,在東南郊,是漢宣帝樂游苑的故址,其地勢較高,可俯視長安城,在唐代是游覽之地。節:指農歷的,是當時人們的節日。
咸陽古道:咸陽,秦都,在長安數百里,是漢唐時期由京城往西北從軍、經商的要道。古咸陽在今陜西省咸陽市東二十里。唐人常以咸陽代指長安,“咸陽古道”就是長安道。音塵:一般指,這里是指車時發出的聲音和揚起的塵士。
殘照:指的光輝。
漢家:漢朝。陵闕:的墳墓和宮殿。
賞析/鑒賞
此詞描繪了一個女念愛人的痛苦心情,讀來凄婉動人。古人對它評價很高,把它與《·平林漠漠煙如織》一起譽為“百代詞曲之祖”。
在《人間詞話》稱此詞“以氣象勝”。這首詞中的氣象,與人們常所說的開元(唐玄宗年號,公元713—741年)時代的'“盛唐氣象”已有很大不同,但它又確實是盛唐氣象之一種。它博大深厚、意境開闊、氣韻沉雄,又帶有悲涼之氣。這種“氣象”在天寶(唐玄宗年號,公元742—756年)后期的作品《古風·一百四十年》《》《夕霽杜陵寄韋繇》等詩都可以看到。《夕霽杜陵登樓寄韋繇》中寫道:“浮陽滅霽景,萬物生秋容。登樓送遠目,伏檻觀群峰。原野曠超緬,關河紛錯重。”與這首《》氣象十分近似。天寶后期的《》也有相類之處。說這首詞“氣亦衰颯”,反映了晚唐王朝衰變的氣運。其實此詞似是反映了天寶后期表面上依然升平、內部危機重重的盛唐之衰。因此,這首詞可能作于天寶后期。詞人以比擬的手法,托秦娥懷,把直觀的感情與意象渾融在一起,上片由個人的寫開,下片過渡到歷史憂愁。
這首詞不像《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那樣由客觀景物的渲染過渡到人物內心感受的描摹。它一開始就寫出人物內心的情態:嗚咽的簫聲把秦娥從夢中驚醒,此時,一鉤殘月斜映在窗前。夢雖斷了,她卻還似乎沉浸在夢境之中,與情人歡會,可是眼前只有這冷的殘月陪伴看她。多少個這樣的,叫她黯然消魂、顧影自憐。因此,下面轉入對“灞陵傷別”的回憶。《雍錄》載:“漢世凡東出涵、潼,必自灞陵始,故贈行者于此折柳相送。”可是,柳色綠了,一年又一年,而伊人依然遠隔一方,只有那鳴咽的簫聲和著低聲的啜泣,冰冷的殘月陪伴著消瘦的倩影,蔥綠的柳色句起的回憶。實際上這是作者以秦娥對情人的來表達內心對某種事物的苦思與追求,這種苦思與追求是執著的,然而又是沒有結果的。
詞的上片始終糾葛在個人的悲歡離合之中,下片則出現了較大的跌宕。似乎比擬手法已不能滿足感情的表達了,詞人要撇開先前的主體,直接把自己融入面之中。換頭處突兀以“樂游原上清秋節”起,畫面是清秋節佳侶如的狂歡時景,可是主人公煢煢孑立在殘照之中,“此身飲罷無歸處,獨立蒼茫自詠詩”(《樂游園歌》)。此時,個人的憂愁完全被拋開了,或者說融入了歷史的憂愁之中,詞人通過對秦、漢那樣赫赫王朝的遺跡——咸陽古道、漢代陵墓的掇取,從而進入了歷史的反思。古道悠悠,音塵杳然,繁華、奢侈、縱欲,一切都被埋葬了,只剩下陵墓相伴著蕭瑟的西風,如血的殘陽,百年、千年地存在下去。作者不是在憑吊秦皇漢武,他是在反思歷史和現實。這里交雜著盛與衰、古與今、悲與歡的反思。詞人固然沒有正面寫唐王朝的茍且繁華,但“樂游原上清秋節”這就足夠了,這使人自然想象到天寶后期那種古羅式的窮奢極欲和狂歡極樂。可沒有人能從中去體會那潛在的破碎感。秦代、漢代過去了,只剩下悠悠的古道和孤獨的陵墓,面對著西風殘照。這固然是過去的遺跡,然而它又是實實在在的實景,同時,這“西風殘照、漢家陵闕”的實景又必然使人聯系到王朝的未來。于是,過去、現在、未來的界限被取消了,渾融在一起,歷史的時序給人們留下的只是一種表象——“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造成一種悲壯的歷史消亡感,或者說是毀滅感,填塞在人們心頭,這就是歷史反思的結果。因而上片的個人憂愁只能被取代,作為下片的陪襯。
此詞意境博大開闊,風格宏妙渾厚。讀者從中也可以看到類似格調,而不類中晚唐的清婉綺麗。說:“唐自大中以后,詩家日趨淺薄,其間不復有前輩宏妙渾厚之作。”(《間集跋》)。詩風與詞風自身存在著交錯否定之趨勢。
此詞句句自然,而字字錘煉,沉聲切響,擲地真作金石聲。而抑揚頓挫,法度森然,無字荒率空泛,無一處逞才使氣。以此而言,設為之色,毋寧認是杜少陵之筆。其風格誠在五代間未見,亦非歌席諸曲之所能擬望,已開宋代詞之格調。
《憶秦娥》賞析2
原文:
憶秦娥·婁山關
[近現代]毛澤東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譯文及注釋:
譯文
西風勐烈,長空中一群群大雁南飛,一陣陣鳴叫,霜花滿地,殘月在天。天將破曉,馬蹄聲零碎而又紛雜,軍號聲聲沉郁低回。
不要說婁山關堅硬如鐵難以逾越,而今讓我們重振旗鼓向前。青山起伏,像海的波濤,夕陽鮮紅,像血的顏色。
注釋
憶秦娥:詞牌名,源于李白的詞句“秦娥夢斷秦樓月”。雙調,仄韻格,四十六字。該詞牌名的最早出李白《憶秦娥·簫聲咽》詞。此調別名甚多,計有《秦樓月》、《玉交枝》、《碧云深》、《雙荷葉》,而《秦樓月》則與《憶秦娥》同取詞中首句為之名。
婁山關:又稱婁關、太平關,位于貴州遵義北大婁山的最高峰上,是貴州北部進入四川的重要隘口,離遵義城約60公里。婁山關地勢極為險要,《貴州通志》說它“萬峰插天,中通一線”。是四川與貴州的交通孔道。此處群峰攢聚,中通一線,地勢十分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婁山關是紅軍長征途中的一處天險,此處戰役關系著紅軍的生死存亡。
西風烈:烈,凜烈、勐風;西風勁厲。
長空雁叫霜晨月:在霜晨殘月映照下,在煙霧茫茫的長空中,有飛雁在叫喚。這兩句是記拂曉情景,時婁山關戰斗已經勝利結束。
霜晨月:疊句,類似音律上的和聲,有連鎖作用,詳見詞牌憶秦娥。
馬蹄聲碎:碎,碎雜,碎亂。
喇叭聲咽:喇叭,一種管樂器,即軍號。咽,嗚咽、幽咽,聲音因阻塞而低沉。
雄關漫道真如鐵:雄關,雄壯的關隘,即指婁山關。漫道,徒然說,枉然說。人們徒然傳說婁山關堅硬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邁步,跨步、大踏步。從頭越,即為頭越。張相《詩詞曲語詞匯釋》:“為頭,猶云從頭,或開始也。”有重頭再開始的意思。說的是從頭大踏步越過雄關,卻隱約透露著當時戰略任務受挫,要對長征計劃從頭再作部署,且有取得勝利的堅定不移的信心。
蒼山如海:青山起伏,像海的波濤。
殘陽如血:夕陽鮮紅,像血的顏色。
賞析:
這首《憶秦娥·婁山關》是毛澤東在婁山關戰役勝利之后所寫,最早發表于《詩刊》1957年1月號,發表時沒有標明寫作時間。1963年12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毛澤東詩詞》時,將寫作時間標明為“一九三五年二月”。這首詞上闋寫的是紅軍向婁山關進軍的途中,下闋寫的是婁山關戰役勝利之后的景象。
這首詞以“西風烈”三字起筆,氣勢如虹。在蒼茫的云貴高原,時常有大風吹過。會值清晨,詩人置身此地,首先感覺的就是無處不在的西風。毛澤東在形容西風的時候,用了一個“烈”字。此處這個“烈”字通“颲”字,《說文解字》中釋道:“烈,火勐也”;“颲,烈風也”。颲、烈,二字同源。毛澤東拿本意形容火勐的“烈”字來形容西風,生動形象地寫出了西風的闊大和威勐,像熊熊大火燎原而至,成功地烘托出蒼茫甚至有點悲涼的氛圍和基調來。
第二句是“長空雁叫霜晨月”。在遼闊的高原上,秋風如此之大,任何聲音都可以傳得清晰悠遠,尤其是聲聲感發人思的雁聲。循著雁叫之聲,詩人抬頭望去,只見霜降四野,月照八荒。“霜晨月”三字,簡潔扼要地寫出了月色下的情景和氛圍。“霜晨月”,既可按照字面意思解釋為在下了霜的早晨看到了高空的月亮,但如果理解為晨月之光皓潔如霜,亦未嘗不可。意境渾然,思致動人。
緊接著,按照詞牌要求,詩人疊韻而繼用“霜晨月”。如果說前面的“霜晨月”寫的是皓月當空,霜降晨曙的話,第二個“霜晨月”寫的應該是月光瀉地的意境了。順應著這個疊韻效果,很自然地從天上轉到地上,從而自然地引出了“馬蹄聲碎,喇叭聲咽”,以此來收結上片,深得作詩“不煩繩削而自合”(黃庭堅《與王觀復書》)之妙。
上闋這四句寫景,實則非自然之景,實是作者眼中之景,如王國維所說的“景中有我”,實在是寫情中之景,以表達景中之情,寫作者之所感所想。所以,這里的景物描寫其實不過是作者的真實感受的外化景象,是作者當時的心情投射在周圍景物時所看到的事物。正因為寒冷,才覺得西風烈,正因為路難行,才覺得霜重;正因為心情沉郁,才聽得雁叫凄苦,馬蹄聲碎,喇叭聲咽。而這也正是紅軍當時冬夜行軍的真實寫照。上闋的整體色調的灰暗的,天色未亮,凄風冷月,行軍困苦,可謂沒有一點亮色。上闋確定的基調是陰沉抑郁的,一句“馬蹄聲碎,喇叭聲咽”讓人變得心情沉郁。
下闋上來起始二句,一片的凄厲悲壯,豪氣突升,一筆宕開,并不寫攻占婁山關激烈的戰斗,而是指明即便關山漫漫,長路艱險,但已定下從頭做起。照一般的章法寫來,下闋可以寫人之困頓,路之艱難,以抒行軍艱難之慨,進而深化這種基調,寫成一首寫長征路難的抒情之作。但作者沒有如此,而是筆鋒一轉,橫空出世,全詞的調子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下闋的開頭,雖然語調比較舒緩了,但“真如鐵”三字,突出了奪取這座雄關的艱辛——作者通過“鐵”這一物象的堅硬、沉重,藝術地把“艱辛”具體化、形象化,這是很精巧的構想,“真如鐵”這個“鐵”字用得極妙,讓人有超現實之感。因而已被廣泛傳誦,成為佳句。而句中的“漫道”二字卻又展露出藐視艱辛的豪邁情懷。“雄關漫道真如鐵”這個句子的內涵極為豐富。
“而今邁步從頭越”是上句的自然延伸。“邁步”就是舉大步,經過戰斗,“雄關”而今已變成通途。“從頭越”這三個字凝結了多少內心的奮發突破之情。這支革命隊伍跨越雄關,踏平險阻的堅強決心和無畏勇氣就出來了。激抒自己一腔英雄豪氣以及對獲勝的信心。詩人感到即便過去遭過一些失敗,但可以“從頭越”。
詞以“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兩個景句來收筆,極有情味。前一句寫山。“蒼山”即青山。既寫出了山的顏色,也隱約流露出作者的喜悅。“如海”是說山巒起伏不盡,就像碧波萬頃的大海。不僅展現了壯闊的山景,也表明了作者是站在高處眺望,一股雄壯的氣概縈繞于句中。后一句寫夕陽。“如血”是說夕陽像鮮血那樣殷紅。它點出了紅軍勝利越關的具體時間,還使人通過這一壯麗的圖景聯想到紅軍義無反顧、不怕犧牲的'偉大精神。這也是對詞的前闋及后闋首句中“真如鐵”所蘊含內涵的回應。這兩個色彩鮮明的比喻句既描繪了景物,又飽含著感情。寫的是黃昏景象,從凌晨寫到黃昏,乍看跳躍起伏,前后不太連貫,但作者正是利用了這種時空上的錯位,描寫了這樣的一幅景象:天亮復天暝,紅軍經過一夜又一天的急行軍,早已過了險峻的關口,擊敗敵人,占領了婁山關,把困難和艱險拋到了身后。一天激戰后,遍地硝煙,血流成河,英勇的紅軍戰士倒在了戰場上,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婁山關的崇山峻嶺,而紅軍的旗幟在烈烈西風中飄揚,在夕陽中顯得格外地鮮紅。
此時詩人佇立于婁山關之巔遙看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莽莽蒼蒼,如大海一般深邃,而黃昏的夕陽漸漸落下,剩余的一抹霞光如血一般映紅了天際。畫卷之美正符合蒼涼沉雄的大寫意之境界,而這種大寫意之境界正是漢風眾美之中一類。李白《憶秦娥》有“西風殘照,漢家陵闕。”近人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評曰:“寥寥八字,遂關千年登臨口。”而毛澤東這最后二行博大蒼茫之氣與李白有同氣相唿應之感,同時毛澤東這二行還更多一些英雄之氣與壯麗之氣。
綜觀全詞,上闋寫景,下闋抒情,景中含情,情中又有景,情景一體,水乳交融。而且其結構的獨特之處還在于上闋沉郁,下闋激昂,上闋取冷色調,下闋取暖色調,色彩對比強烈,感情對比亦同樣強烈,上下闋的強烈對比,恰恰反映了作者的樂觀主義精神和作為一代偉大指揮若定的氣魄。通篇只有四十六個字,篇幅雖短,但雄奇悲壯,氣勢如虹,寥寥數筆,“份量”很重,像一幅出自大師手筆的簡筆畫,筆簡而意無窮,勾勒出一幅雄渾壯闊的冬夜行軍圖,表現了作者面對失利和困難從容不迫的氣度和胸懷。
《憶秦娥》賞析3
[宋]李清照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
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注釋:
【1】憶秦娥:詞牌名。此調始見《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所錄李白詞《憶秦娥·簫聲咽》。雙調四十六字,上下片各三仄韻,一疊韻,用韻以入聲部為宜。
【2】亂:在這里是無序的意思。
【3】平野:空曠的原野。
【4】煙光薄:煙霧淡而薄。
【5】棲鴉:指在樹上棲息筑巢的烏鴉。北宋蘇軾《祈雪霧豬泉出城馬上作贈舒堯文》詩:“朝隨白云去,暮與棲鴉歸”。
【6】聞:楊金本《草堂詩余》作“殘”,《花草粹編》作“吹”。
【7】角:畫角。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
【8】斷香殘酒:指熏香里的香燒盡了,杯里的酒喝完了。
【9】情懷:《花草粹編》作“襟懷”。
【10】“西風”句:秋風勁吹,幫助即將凋落的梧桐葉更快飄落了。西風:《全芳備祖》原缺此二字,據《花草粹編》編補。即秋風。此處喻指金兵每當秋高馬肥之時,便對南宋發動南擾、東進之攻勢,而作為“亡人”之象征的“梧桐落”,正是在“西風“催”遏的背景之下。
【11】催襯:通“催趁”,宋時日常用語,義猶催趕、催促。另說,“襯”,施舍,引申為幫助。
【12】梧桐落:在古典詩詞中,桐死、桐落既可指妻妾的喪亡,亦可指喪夫。
【13】又:楊金本《草堂詩余》作“天”。
【14】還:回,歸到。另說,當“已經”講。
【15】秋色:《花草粹編》作“愁也”。
【16】還(huán):仍然。另說,當“更”講。
作品賞析:
此詞寫作者登閣眺望及孤寂之感。心與物融,情與景合。兩個“又還”,加重了凄涼哀郁的色彩,加深了主題的表達。
詞開始創造了一個視野廣闊的莽莽蒼蒼的世界。上片起句“臨高閣”,點明詞人是在高高的樓閣之上。她獨佇高閣,憑欄遠眺,撲入眼簾的是“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象:起伏相疊的群山,平坦廣闊的原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煙霧之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疊句“煙光薄”加強了對這種荒涼、蕭瑟景色的渲染,造成了使人感到凄涼、壓抑的氣氛,進而烘托出作者的心境。
“棲鴉歸后,暮天聞角。”是作者的所見所聞。烏鴉是被人們厭惡的鳥類。它的叫聲總使人感到“凄凄慘慘”,尤其在蕭條荒涼的秋日黃昏,那叫聲會顯得更加陰森、凄苦。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的陣陣角聲。這凄苦的鴉聲,悲壯的角聲,加倍地渲染出自然景色的凄曠、悲涼,給人以無限空曠的感受,意境開闊而悲涼。這景物的描寫中,融注著作者當時的無限憂傷。
下片起句,作者寫了在這種景色中自己抑郁孤寂的心情。“斷香殘酒情懷惡”,全詞只有這一句直接寫“情懷”,但它卻是貫穿和籠罩全篇的感情,一切都與此密切相關。“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色,使詞人倍感“情懷惡”,而“情懷惡”更增添了秋日黃昏的蕭索冷落。“斷香殘酒”四字,暗示出詞人對往日生活的深切懷戀。在那溫馨的往日,詞人曾燃香品酩,也曾“沉醉不知歸路”。而此時卻香已斷,酒亦殘,歷歷舊事皆杳然,詞人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一個“惡”字,道出了詞人的不盡苦衷。
“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那陣陣秋風,無情地吹落了梧桐枯黃而碩大的葉子,風聲、落葉聲使詞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憂傷了。疊句“梧桐落”,進一步強調出落葉在詞人精神上、感情上造成的影響。片片落葉,像無邊的愁一樣打落在她的心上;陣陣風聲,像鋒利的鋼針扎入她受傷后孱弱的心靈。數不盡的辛酸,一下子都涌上了心頭。作者寫到這里,已把感情推向高峰,接著全詞驟然從“又還秋色”的有聲,轉入了“又還寂寞”的寂靜之中。這“靜”絕非是田園牧歌式的寧靜,而是詞人內心在流淚的孤寂。“又還秋色,又還寂寞”,說明詞人對秋色帶來的寂寞的一種厭惡和畏懼的心理。自己不甘因秋色而寂寞,無限婉惜逝去的夏日的溫暖與熱鬧,同時也似乎表明她的寂寞心情。長期積郁的孤獨之感,那種種復雜難言的心情,都通過淡淡的八個字,含蓄、深沉地表現了出來。
這首詞的結句,是全詞境界的概括和升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是對詞人所處的環境,所見的景物以及全部心境真實、準確而又深刻的概括,景是眼前之“真景物”,情是心中之“真感情”,同時情和景又互相融合,情融注于景,景襯托出情,使全詞意境蘊涵深廣。
細繹全詞,畫面是那樣慘淡、蕭颯,情感又是那樣凝重、沉痛,與作者早期那些抒寫相思之情的哀婉卻不失明麗的詞作有著不同的韻味,因而視之為后期的作品,或許并無武斷之嫌。
《憶秦娥》賞析4
《憶秦娥·臨高閣》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
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前言」
《憶秦娥·臨高閣》,是由宋代杰出女詞人、婉約派代表詞人李清照所創作的一首詞作。關于此詞的所作之時,有以為作于作者南渡之前,有以為作于作者南渡之后;關于此詞的所作之意,有以為作者悼亡亡夫之詞,有以為作者相思其夫之詞,皆是莫衷一是,殆已不可切考。通觀全篇,此詞乃是一首借景抒情之作。上片作者立筆高閣之外,描寫作者登樓所見所聞,并將所思之情打入其中;下片作者轉筆高閣之內,描寫作者登樓所思所感,并將所見之景繪入其中。上下兩片,均不脫出寫情繪景,寓情于景,情景交加的詩詞三昧,寫得極為高妙,體現了作者的才華。
「注釋」
1、煙光薄:煙霧淡而薄。
2、棲鴉:指在樹上棲息筑巢的烏鴉。蘇軾《祈雪霧豬泉,出城馬上作,贈舒堯文》詩:“朝隨白云去,暮與棲鴉歸”。秦觀《望海潮(梅英疏淡)》詞:“但倚樓極目,時見棲鴉。”
3、聞:楊金本《草堂詩余》作“殘”,《花草粹編》作“吹”。
4、角:畫角。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南朝梁簡文帝蕭綱《和湘東王折柳》詩:“城高短簫發,林空畫角悲。”秦觀《滿庭芳》詞:“山抹微云,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
5、斷香殘酒:指熏香里的香燒盡了,杯里的酒喝完了。
6、情懷:《花草粹編》作“襟懷”。
7、西風:《全芳備祖》原缺此二字,據《花草粹編》編補。
「翻譯」
起伏相疊的群山,平坦廣闊的原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煙霧之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的叫聲總使人感到“凄凄慘慘”,尤其在蕭條荒涼的秋日黃昏,那叫聲會顯得更加陰森、凄苦。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的陣陣角聲。那陣陣秋風,無情地吹落了梧桐枯黃而碩大的葉子,風聲、落葉聲使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憂傷了。
「鑒賞」
南渡之后,李清照遞遭家破人亡、淪落異鄉、文物遺散、惡意中傷等沉重打擊,又目睹了山河破碎、人民離亂等慘痛事實。這首《憶秦娥》就是詞人憑吊半壁河山,對死去的親人和昔日幸福溫馨生活所發出的祭奠之辭。
上片寫登臨高閣的所見所聞。起句“臨高閣”,點明詞人是在高高的樓閣之上。她獨佇高閣,憑欄遠眺,撲入眼簾的是“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象:起伏相疊的群山,平坦廣闊的'原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煙霧之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疊句“煙光薄”加強了對這種荒涼、蕭瑟景色的渲染,造成了使人感到凄涼、壓抑的氣氛,進而烘托出作者的心境。
“棲鴉歸后,暮天聞角。”是作者的所見所聞。烏鴉是被人們厭惡的鳥類。它的叫聲總使人感到“凄凄慘慘”,尤其在蕭條荒涼的秋日黃昏,那叫聲會顯得更加陰森、凄苦。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的陣陣角聲。這凄苦的鴉聲,悲壯的角聲,加倍地渲染出自然景色的凄曠、悲涼,給人以無限空曠的感受,意境開闊而悲涼。不難看出,這景物的描寫中,融注著作者當時流離失所,無限憂傷的身世之感。
下片起句,作者寫了在這種景色中自己抑郁孤寂的心情。“斷香殘酒情懷惡”,全詞只有這一句直接寫“情懷”,但它卻是貫穿和籠罩全篇的感情,一切都與此密切相關。“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色,使詞人倍感“情懷惡”,而“情懷惡”更增添了秋日黃昏的蕭索冷落。“斷香殘酒”四字,暗示出詞人對以往生活的深切懷戀。在那溫馨的往日,詞人曾燃香品酩,也曾“沉醉不知歸路”。而此時卻香已斷,酒亦殘,歷歷舊事皆杳然,詞人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一個“惡”字,道出了詞人的不盡苦衷。
“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那陣陣秋風,無情地吹落了梧桐枯黃而碩大的葉子,風聲、落葉聲使詞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憂傷了。疊句“梧桐落”,進一步強調出落葉在詞人精神上、感情上造成的影響。片片落葉象無邊的愁一樣,打落在她的心上;陣陣風聲,象鋒利的鋼針扎入她受傷后孱弱的心靈。這里既有國破家亡的傷痛,又有背井離鄉的哀愁,那數不盡的辛酸,一下子都涌上了心頭。作者寫到這里,已把感情推向高峰,接著全詞驟然從“又還秋色”的有聲,轉入了“又還寂寞”的寂靜之中。這“靜”絕非是田園牧歌式的寧靜,而是詞人內心在流血流淚的孤寂。“又還秋色,又還寂寞”,說明詞人對秋色帶來的寂寞的一種厭惡和畏懼的心理。自己不甘因秋色而寂寞,無限婉惜逝去的夏日的溫暖與熱鬧,同時也似乎表明她失去親人、故鄉的寂寞心情。長期積郁的孤獨之感,亡國亡家之痛,那種種復雜難言的心情,都通過淡淡的八個字,含蓄、深沉地表現了出來。
這首詞的結句,是全詞境界的概括和升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是對詞人所處的環境,所見的景物以及全部心境真實、準確而又深刻的概括,景是眼前之“真景物”,情是心中之“真感情”,同時情和景又互相融合,情融注于景,景襯托出情,使全詞意境蘊涵深廣。
《憶秦娥》賞析5
原文:
憶秦娥·詠桐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
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
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
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譯文:
登臨高高的樓閣,那橫七豎八的山巒、空曠的原野像是籠罩在煙霧之中,透出一點微弱的光亮,很稀薄。微光稀薄,烏鴉飛回巢穴以后,黑夜里聽到傳來的軍中號角。
香火就要熄滅,酒也所剩無幾,這光景令人內心好不悲苦凄切。嚴酷蕭瑟的秋風,催逼、加快了梧桐的飄落。梧桐落,就是那種不愿見到的、一片衰敗的景色,它是那么叫人感到孤獨、冷落。
注釋:
(1)憶秦娥:詞牌名。此調始見《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所錄李白詞《憶秦娥·簫聲咽》。雙調四十六字,上下片各三仄韻,一疊韻,用韻以入聲部為宜。
⑵亂山:“亂”,在這里是無序的意思。平野:空曠的原野。煙光薄:煙霧淡而薄。
⑶棲鴉:指在樹上棲息筑巢的烏鴉。蘇軾《祈雪霧豬泉,出城馬上作,贈舒堯文》詩:“朝隨白云去,暮與棲鴉歸”。秦觀《望海潮·梅英疏淡》詞:“但倚樓極目,時見棲鴉。”
⑷聞:楊金本《草堂詩余》作“殘”,《花草粹編》作“吹”。角”:畫角。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南朝梁簡文帝蕭綱《和湘東王折柳》詩:“城高短簫發,林空畫角悲。”秦觀《滿庭芳》詞:“山抹微云,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
⑸斷香殘酒:指熏香里的香燒盡了,杯里的酒喝完了。情懷:《花草粹編》作“襟懷”。
⑹西風:《全芳備祖》原缺此二字,據《花草粹編》編補。即秋風,《菩薩蠻·歸鴻聲斷殘云碧》中的“西風”同義,皆喻指金兵每當秋高馬肥之時,便對南宋發動南擾、東進之攻勢,而作為“亡人”之象征的“梧桐落”,正是在“西風“催”遏的背景之下。催襯:通“催趁”,宋時日常用語,義猶催趕、催促。岳飛《池州翠微亭》詩:“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孔凡禮《宋詩紀事續補》卷十一徐安國《紅梅未開以湯催趁》詩:“頻將溫水泛花枝,催得紅梅片片飛。”以溫水澆梅,催花未開,謂之“催趁”;亦猶西風催梧桐,催其葉落,謂之“催襯”也。趁與襯,同音假借。另說,“襯”,施舍,引申為幫助。梧桐落:在古典詩詞中,桐死、桐范既可指妻安的喪亡,亦可指喪失。前者如賀鑄《半死桐》:“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后者如《大唐新語》:“安定公主初降王同蚊,后降韋拐.又降崔銑。銑先卒,及公主亮,同咬子隘為駢馬,奏請與其父合葬,救旨許之。給事中夏侯鑷駁曰:‘公主初昔降婚,招桐半死;遺乎哥酪、琴瑟兩亡’……”“西風催襯梧桐落”,秋風勁吹,幫助即將凋落的梧桐葉更快飄落了。《警世通言》卷三十:“二趙在旁,又幫襯許多好言。夸吳氏名門富室。”
⑺又:楊金本《草堂詩余》作“天”。還:回,歸到。另說,當“已經”講。秋色:《花草粹編》作“愁也”。
⑻還:仍然,另說,當“更”講。
賞析:
四印齋本《漱玉詞補遺》題此詞作“詠桐”,似未切。縱觀全篇,這應是一首借景抒情之作。盡管因為難以考證它的作年,我們無法準確把握作者揮毫濡翰時的情境和心緒,因而也無法深究作者所抒之情的'底蘊是黍離之悲還是相思之苦,但作者抒情的真摯程度卻足以使我們受到感染,而不著痕跡地顯現于其中的高超技巧也足以令我們折服。
詞的上篇寫登樓的所見所聞。在一個秋天的傍晚,作者懷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愁思,緩步登臨高閣,憑欄遠眺。躍入她眼簾的竟是那樣一番衰颯、悲涼的景象:繚亂的群山,平曠的原野,慘淡的煙光,以及聒噪著歸巢的昏鴉。它們拼合為一幅令人傷心慘目的秋晚眺望圖。有圖若此,難堪已極,而作者偏偏還要為它配上撼人心魄的畫外音——那在暮色中久久回蕩的悲壯的號角聲。號角聲,不僅將作者的情思帶入更寥廓的空間,而且為我們提供了捕捉作者情思的線索。由這作為背景之一的悲壯的號角聲,我們無妨推測那是靖康之變發生后的兵荒馬亂歲月。既然如此,聯系作者靖康之變后亡國、喪失、貧病交加、流離失所的遭遇,似乎可以斷言,滲透在這幅秋晚眺望圖中的是一種揉合著國仇家恨的渾灝蒼茫的憂傷之情。其實,秋景本不當這般蕭瑟,只因為“傷心人別具眼目”,才在作者筆下蕭瑟若此。以情役景,景因情設,這本是詩詞家的慣伎。正因為這樣,劉禹錫在《秋詞》中用“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的壯闊之景來表現志士的豪情,王維在《山居秋暝》中用“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清麗之景來表現隱者的雅致,而李清照則在此詞中用“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這樣的蕭瑟之景來表現她的憂思,從中,我們似乎也可悟出些“詩家三昧”。
詞的下片寫登樓所思所感。如果比較上下片在章法、技巧方面的異同,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同樣表現為情與景的有機交融,但上片著重寫景,而景中有情,下片則著重抒情,而情中有景。“斷香”句,作者的視線由閣外移到閣中。一如“亂山平野煙光薄”,這撩人眼目、亂人情思的“斷香殘酒”,勾起作者閑愁萬種,使她更加難以為懷,乃至一反固有的婉曲作法,于百般無奈中吐出“情懷惡”這樣的直抒胸臆之語。“東風”句再度將視野拓開,攝下桐葉隨風飄墜的特寫鏡頭。這紛紛飄墜的桐葉,猛烈扣響了顫動在作者內心的生命之弦,使她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在走完一大段痛苦和歡樂相伴、災難與幸福相繼的人生旅程后,自己豈不也到了飄墜、凋零的歲月?“梧桐落”三字的有意重復,雖然主要是為服從詞律,卻也昭示著我們:這一衰歇景象,給予作者怎樣深刻的感受,又引起她內心怎樣的強烈反響!“又還秋色,又還寂寞”兩句便以作者的感受和反響作結。“又還”,表明作者因歷覽秋色而更感寂寞已非一遭,很難判斷她這是第幾回逢秋而悲。這就在相當程度上增加了抒情的廣度和深度。細繹全詞,畫面是那樣慘淡、蕭颯,情感又是那樣凝重、沉痛,與作者早期那些抒寫相思之情的哀婉卻不失明麗的詞作有著不同的韻味,因而視之為后期的作品,或許并無武斷之嫌。
《憶秦娥》賞析6
[現代]毛澤東
西風烈,
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馬蹄聲碎,
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
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
蒼山如海,
殘陽如血。
注釋:
【1】憶秦娥:詞牌名,源于李白的詞句“秦娥夢斷秦樓月”。雙調,仄韻格,四十六字。該詞牌名的最早出李白《憶秦娥·簫聲咽》詞。此調別名甚多,計有《秦樓月》、《玉交枝》、《碧云深》、《雙荷葉》,而《秦樓月》則與《憶秦娥》同取詞中首句為之名。
【2】婁山關:又稱婁關、太平關,位于貴州遵義北大婁山的最高峰上,是貴州北部進入四川的重要隘口,離遵義城約60公里。婁山關地勢極為險要,《貴州通志》說它“萬峰插天,中通一線”。是四川與貴州的交通孔道。此處群峰攢聚,中通一線,地勢十分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婁山關是紅軍長征途中的一處天險,此處戰役關系著紅軍的生死存亡。
【3】西風烈:烈,凜烈、猛風;西風勁厲。
【4】長空雁叫霜晨月:在霜晨殘月映照下,在煙霧茫茫的長空中,有飛雁在叫喚。這兩句是記拂曉情景,時婁山關戰斗已經勝利結束。
【5】霜晨月:疊句,類似音律上的和聲,有連鎖作用,詳見詞牌憶秦娥。
【6】馬蹄聲碎:碎,碎雜,碎亂。
【7】喇叭聲咽:喇叭,一種管樂器,即軍號。咽,嗚咽、幽咽,聲音因阻塞而低沉。
【8】雄關漫道真如鐵:雄關,雄壯的.關隘,即指婁山關。漫道,徒然說,枉然說。人們徒然傳說婁山關堅硬如鐵。
【9】而今邁步從頭越:邁步,跨步、大踏步。從頭越,即為頭越。張相《詩詞曲語詞匯釋》:“為頭,猶云從頭,或開始也。”有重頭再開始的意思。說的是從頭大踏步越過雄關,卻隱約透露著當時戰略任務受挫,要對長征計劃從頭再作部署,且有取得勝利的堅定不移的信心。
【10】蒼山如海:青山起伏,像海的波濤。
【11】殘陽如血:夕陽鮮紅,像血的顏色。
注釋:
婁山關:遵義市之北,從四川入貴州的要道。
烈:猛烈,強勁。
長空:遼闊的天空。
碎:細碎。
咽:聲音阻塞低沉。
漫道:莫道。
題解
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六日至十八日,遵義會議開了三天,隨后紅軍就經婁山關北上四川,想和張國燾的紅四方面軍會合。二月五日,在一個叫“雞鳴三省”(四川,貴州,云南)的村莊,博古把軍事指揮權正式移交給毛澤東。上任伊始的毛澤東求勝心切,敵情未明而猛功四川土城。沒料到四川辣子們十分打得,紅軍折兵數千,敗下陣來。毛澤東當機力斷,決定放棄和張國燾會合的這一長征初始目標,回貴州攻打戰斗力薄弱的黔軍。這是長征途中的最重大的戰略轉折。黔軍企圖憑婁山關天險力阻紅軍,會合川軍、滇軍和中央軍聚殲紅軍于云貴川交界處。彭德懷親自帶兵以急行軍在二月二十六日下午搶占婁山關,接著幾天,又在婁山關周圍殲敵二個師,取得了自從慘敗湘江,損失一半人馬以來的長征途上的第一個大勝利。這首詞,應該是作于二月二十六日左右。
《憶秦娥》賞析7
憶秦娥·中齋上元客散感舊
朝代:宋代
作者:劉辰翁
原文:
中齋上元客散感舊,賦憶秦娥見屬一讀凄然,隨韻寄情不覺悲甚
燒燈節。朝京道上風和雪。風和雪。江山如舊,朝京人絕。
百年短短興亡別。與君猶對當時月。當時月。照人燭淚,照人梅發。
注釋及譯文:
①中齋:鄧剡號中齋,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幕僚,他和劉辰翁常有唱和之作。當時鄧剡于上元節聚客敘舊,之后寫了一首《憶秦娥》贈劉辰翁,劉便寫了本篇以寄悲凄感舊的愛國情思。②隨韻寄情:用原韻寫詞以寄寓自己的思想感情。③燒燈節:即元宵節。④京:指南宋舊京臨安(今浙江杭州)。⑤百年短短興亡別:短短一生竟劃為興亡各別的兩個時期,遭遇亡國的慘痛。百年,指一生。⑥燭淚:形容淚水就像蠟燭燃燒流下的燭膏。以此形容詞人淚流不盡,直至淚干,暗用李商隱“蠟炬成灰淚始干”詩意。⑦梅發:花白的頭發。梅有紅白兩種,這里以白梅喻發,意為憂愁使人頭發變白。
賞析:
這是劉辰翁于宋亡之后寫的一首小令。小序中所說的“中齋”,乃是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幕僚鄧光薦之號,“宋亡,以義行者”(《歷代詩余》引《遂昌雜錄》)。當時,鄧光薦于上元去聚客敘舊,客散之后寫了一首《憶秦娥》贈給劉辰翁,劉辰翁就寫了這首步韻的和作,以寄托其悲凄感舊的愛國情思。
開頭兩句,純粹寫景,描寫元宵之夜故都路上彌漫著一天風雪的.嚴寒景象。“燒燈節”,即元宵節;“燒燈”,謂燃燈。唐宋以農歷正月十五為上元節,十五夜稱元夜、元宵,家家燃燈觀賞,熱鬧異常。“朝京”,謂朝拜京城。南宋每逢元宵節,四面八方的人們紛紛趕往京城臨安(杭州)觀燈,絡繹不絕。然而,如今的元宵節卻風雪交加,遮天蓋地,故都內外,一片蒼涼。詞人起筆,就以故都燒燈節極度的繁華歡樂與現實中的風雪酷寒、無限凄涼進行強烈的對比,烘托出嚴酷冷寂的氣氛。
面對這刮著大風、下著大雪的荒涼蕭殺的景象,詞人感到故國的江山雖然還象原來一樣,然而去京城朝拜觀燈的人卻一個也看不到了。這里的“風和雪”,不單是自然景象的實寫,更成了元蒙統治下那種嚴酷氣氛的象征。正因如此,“風和雪”的再次復述,既是適應詞牌格式的需要,更是詞人著意的強調。有了這著意的強調,作者一腔亡國之痛就順勢而出了。“江山如舊”的“如”字,已蘊含著“風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異”(《世說新語》)的深哀大痛;“朝京人絕”的“絕”字,又寄寓著故都易主、人心絕望的深仇大恨。字里行間,充滿了悲苦凄愴的情調。
上片寫景,景以引情,描寫元宵之夜故部路上風雪交加行人斷絕的凄涼景象;下片抒情,景以襯情,抒發物是人非、懷念故國的悲苦心情。
“百年”二句,承上生發,直抒胸臆,感慨系之。人生百年,本已十分短暫,偏又經受了國破家亡、生離死別的深哀大痛;盡管人們都不再去故都觀燈歡度佳節了,自己卻還要跟知己好友面對故國的明月“感舊”“寄情”。“興亡”,偏義復詞,著眼于“亡”;“君”,指與他同懷亡國之恨的遺民詞人鄧中齋。使詞人錐心泣血的“興亡別”,不僅指“宣和舊日,臨安南渡,芳景猶自如故”(《永遇樂》)的一去不返,更指南宋覆亡之后“無花只落空悲”(《漢宮春》)的眼前處境。江山劇變,明月如故,只能對月憑吊,寄懷故國了。一個“猶”字,既表達了永念故國的執著深情,也流露出莫可奈何的悲涼心境。詞意發展到此,可謂沉痛至極。
詞人面對著“當時月”,故國情景,紛擁而來,眼前處境,卻無比悲涼。這里的“當時月”,當然也不僅是適應詞牌格式的需要,更是詞人著意的強調,突出了他對故國的耿耿丹心和對元蒙統治的強烈厭惡。詞人對月憑吊,寄情故國,“當時月”又是怎樣,它在默默地照人如燭之淚,照人如梅之發。“燭淚”,本指蠟燭燃燒淌下的蠟如淚流下之狀,這兒拿來形容詞人之淚水不絕,直至流盡,自然會引起人們那“蠟炬成灰淚始干”的聯想;“梅發”,喻白發,因為梅有紅白兩種,這兒以白梅喻發,即形容詞人愁極發白之態,又暗含詞人迎霜斗霜、節操凜然之情。這兩句對仗工整,情景交融,把“當時月”之善解人意和詞人之悲凄堅貞交織起來了,意境蒼涼,余味綿綿。李清照寫過:“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武陵春》)。這兒創造的境界,的確十分神似了。
《憶秦娥》賞析8
原文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
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注釋
(01)四印齋本《漱玉詞》補遺題作“詠桐”,此詞據《全芳備祖》后集卷十八“梧桐門”錄入,芳權手校注本亦據以補錄,王本調下注云:“按《全芳備祖》各詞,收入何門,即詠何物。惟陳景沂常多牽強附會。此詞因內有‘梧桐落’句,故收入‘梧桐門’,實非詠桐詞。”又篇末注云:“此詞又見楊金本《草堂詩余》前集卷上、《花草粹編》卷三,無撰人姓名”。
(02)此詞黃本列為“建炎元年南渡以后之作”,并校云,“下片詞筆較弱,姑存之。”陳祖美則以為作于建炎三年(一一二九)深秋趙明誠病卒后,并稱之為悼亡詞,皆非是。細玩詞境,乃鄉村景色。據趙明誠《青州仰天山羅漢洞題名》:“余以大觀戊子之重陽,與李擢得升同登茲山。”此為大觀二年(一一零八)重陽,北方早寒,正梧桐葉落之際,而南望青州附近,亦有“亂山平野”。故知此時趙明誠方出游,而李清照登高懷遠賦此詞也。
(03)“煙光薄”,煙霧淡而薄。
(04)“棲鴉”,指在樹上棲息筑巢的烏鴉。蘇軾《祈雪霧豬泉,出城馬上作,贈舒堯文》詩:“朝隨白云去,暮與棲鴉歸”。秦觀《望海潮(梅英疏淡)》詞:“但倚樓極目,時見棲鴉。”
(05)“聞”,楊金本《草堂詩余》作“殘”,《花草粹編》作“吹”。
(06)“角”,畫角。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南朝梁簡文帝蕭綱《和湘東王折柳》詩:“城高短簫發,林空畫角悲。”秦觀《滿庭芳》詞:“山抹微云,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
(07)“斷香殘酒”,指熏香里的香燒盡了,杯里的酒喝完了。
(08)“情懷”,《花草粹編》作“襟懷”。
(09)“西風”,《全芳備祖》原缺此二字,據《花草粹編》編補。
(10)“催襯”,通“催趁”,宋時日常用語,義猶催趕、催促。岳飛《池州翠微亭》詩:“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孔凡禮《宋詩紀事續補》卷十一徐安國《紅梅未開以湯催趁》詩:“頻將溫水泛花枝,催得紅梅片片飛。”以溫水澆梅,催花未開,謂之“催趁”;亦猶西風催梧桐,催其葉落,謂之“催襯”也。趁與襯,同音假借。另說,“襯”,施舍,引申為幫助。“西風催襯梧桐落”,秋風勁吹,幫助即將凋落的梧桐葉更快飄落了。《警世通言》卷三十:“二趙在旁,又幫襯許多好言。夸吳氏名門富室。”
(11)“又”,楊金本《草堂詩余》作“天”。
(12)“還”,回,歸到。另說,當“已經”講。
(13)“秋色”,《花草粹編》作“愁也”。
(14)“還”,仍然,另說,當“更”講。
賞析
南渡之后,李清照遞遭家破人亡、淪落異鄉、文物遺散、惡意中傷等沉重打擊,又目睹了山河破碎、人民離亂等慘痛事實。這首《憶秦娥》就是詞人憑吊半壁河山,對死去的親人和昔日幸福溫馨生活所發出的祭奠之辭。
上片寫登臨高閣的所見所聞。起句“臨高閣”,點明詞人是在高高的樓閣之上。她獨佇高閣,憑欄遠眺,撲入眼簾的是“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象:起伏相疊的群山,平坦廣闊的原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煙霧之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疊句“煙光薄”加強了對這種荒涼、蕭瑟景色的渲染,造成了使人感到凄涼、壓抑的氣氛,進而烘托出作者的心境。
“棲鴉歸后,暮天聞角。”是作者的所見所聞。烏鴉是被人們厭惡的鳥類。它的叫聲總使人感到“凄凄慘慘”,尤其在蕭條荒涼的秋日黃昏,那叫聲會顯得更加陰森、凄苦。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的陣陣角聲。這凄苦的鴉聲,悲壯的角聲,加倍地渲染出自然景色的凄曠、悲涼,給人以無限空曠的感受,意境開闊而悲涼。不難看出,這景物的描寫中,融注著作者當時流離失所,無限憂傷的身世之感。
下片起句,作者寫了在這種景色中自己抑郁孤寂的心情。“斷香殘酒情懷惡”,全詞只有這一句直接寫“情懷”,但它卻是貫穿和籠罩全篇的感情,一切都與此密切相關。“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色,使詞人倍感“情懷惡”,而“情懷惡”更增添了秋日黃昏的蕭索冷落。“斷香殘酒”四字,暗示出詞人對以往生活的深切懷戀。在那溫馨的往日,詞人曾燃香品酩,也曾“沉醉不知歸路”。而此時卻香已斷,酒亦殘,歷歷舊事皆杳然,詞人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一個“惡”字,道出了詞人的不盡苦衷。
“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那陣陣秋風,無情地吹落了梧桐枯黃而碩大的葉子,風聲、落葉聲使詞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憂傷了。疊句“梧桐落”,進一步強調出落葉在詞人精神上、感情上造成的影響。片片落葉象無邊的愁一樣,打落在她的心上;陣陣風聲,象鋒利的鋼針扎入她受傷后孱弱的心靈。這里既有國破家亡的'傷痛,又有背井離鄉的哀愁,那數不盡的辛酸,一下子都涌上了心頭。作者寫到這里,已把感情推向高峰,接著全詞驟然從“又還秋色”的有聲,轉入了“又還寂寞”的寂靜之中。這“靜”絕非是田園牧歌式的寧靜,而是詞人內心在流血流淚的孤寂。“又還秋色,又還寂寞”,說明詞人對秋色帶來的寂寞的一種厭惡和畏懼的心理。自己不甘因秋色而寂寞,無限婉惜逝去的夏日的溫暖與熱鬧,同時也似乎表明她失去親人、故鄉的寂寞心情。長期積郁的孤獨之感,亡國亡家之痛,那種種復雜難言的心情,都通過淡淡的八個字,含蓄、深沉地表現了出來。
這首詞的結句,是全詞境界的概括和升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是對詞人所處的環境,所見的景物以及全部心境真實、準確而又深刻的概括,景是眼前之“真景物”,情是心中之“真感情”,同時情和景又互相融合,情融注于景,景襯托出情,使全詞意境蘊涵深廣。
《憶秦娥》賞析9
作品原文
憶秦娥·婁山關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作品注釋
1.憶秦娥:詞牌名,源于李白的詞句“秦娥夢斷秦樓月”。雙調,仄韻格,四十六字。該詞牌名的最早出李白《憶秦娥·簫聲咽》詞。此調別名甚多,計有《秦樓月》、《玉交枝》、《碧云深》、《雙荷葉》,而《秦樓月》則與《憶秦娥》同取詞中首句為之名。
2.婁山關:又稱婁關、太平關,位于貴州遵義北大婁山的最高峰上,是貴州北部進入四川的重要隘口,離遵義城約60公里。婁山關地勢極為險要,《貴州通志》說它“萬峰插天,中通一線”。是四川與貴州的交通孔道。此處群峰攢聚,中通一線,地勢十分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婁山關是紅軍長征途中的一處天險,此處戰役關系著紅軍的生死存亡。
3.西風烈:烈,凜烈、猛風;西風勁厲。
4.長空雁叫霜晨月:在霜晨殘月映照下,在煙霧茫茫的長空中,有飛雁在叫喚。這兩句是記拂曉情景,時婁山關戰斗已經勝利結束。
5.霜晨月:疊句,類似音律上的和聲,有連鎖作用,詳見詞牌憶秦娥。
6.馬蹄聲碎:碎,碎雜,碎亂。
7.喇叭聲咽:喇叭,一種管樂器,即軍號。咽,嗚咽、幽咽,聲音因阻塞而低沉。
8.雄關漫道真如鐵:雄關,雄壯的關隘,即指婁山關。漫道,徒然說,枉然說。人們徒然傳說婁山關堅硬如鐵。
9.而今邁步從頭越:邁步,跨步、大踏步。從頭越,即為頭越。張相《詩詞曲語詞匯釋》:“為頭,猶云從頭,或開始也。”有重頭再開始的意思。說的是從頭大踏步越過雄關,卻隱約透露著當時戰略任務受挫,要對長征計劃從頭再作部署,且有取得勝利的堅定不移的信心。
10.蒼山如海:青山起伏,像海的波濤。
11.殘陽如血:夕陽鮮紅,像血的顏色。
作品譯文
凜冽的西風正猛烈地吹著,大雁鳴霜,曉月當空。曉月當空,馬蹄聲零碎而又紛雜,軍號聲聲沉郁低回。
不要說群山起伏像鐵般難以逾越,而今讓我們重振旗鼓向前。重振旗鼓向前,茫茫青山如大海,夕陽光華赤如血。
創作背景
此詞寫于1935年2月,最早發表于1957年1月的《詩刊》上。
1935年1月的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的領導地位,會后由毛澤東、周恩來、王稼祥組成了軍事指揮小組。為了繼續長征,紅軍經婁山關北上,準備于瀘州與宜昌之間渡過長江;但遇到阻礙,毛澤東果斷地決定二渡赤水,折回遵義,于是再次跨越婁山關。
2月25日凌晨,紅軍向婁山關挺進,在紅花園與黔軍遭遇,黔軍倉皇應戰,敗退關口,紅軍沿盤山道猛烈攻擊,傍晚時分終于把這座雄關控制在手中,使大部隊順利通過,邁向勝利的前程。由于這一仗意義重大,所以詩人心情無比激動,在戰斗結束不久即揮筆寫下此詞。
作品鑒賞
此詞寫于婁山關激戰之后,以婁山關之戰為題材,雖然寫的是翻越婁山關的行軍情景,但表達的卻是勝利后的所見所聞所感。
此詞開篇即簡煉地指出了戰斗的時間、景候,還創造出一個壯烈的抒情氛圍。一開始三個字“西風烈”,悲聲慷慨高亢,英雄落寞之情劃破寒空,直上云天。其中尤其這個“烈”字,讓人讀來不禁淚雨滂沱,猶如置身凜冽的西風之中聳然動容,平添悲壯。清晨,寒霜漫天,西風猛烈地吹蕩,曉月依然掛在天邊,這時雁的叫聲陣陣傳來,長空浩大無涯,大雁哀涼清幽,凄婉悠長的景致出現了,音律前(第一句)急后(第二句)慢,在鮮明的'對比中產生回腸蕩氣之感,更增添幾分冷峻與悲壯。透過這種情調,讀者可以想象到即將來臨的戰斗的緊張和艱險。
緊接著,“霜晨月”這一景句的重復,固然是詞牌的規定,同時又起著聯系下文的作用。“馬蹄聲碎,喇叭聲咽”兩句,把紅軍行動生動地描繪出來了。作者以表現事物形貌的“碎”來形容馬蹄聲,以“咽”來描繪喇叭聲,準確而精彩。“碎”,表明馬蹄聲急而低;“咽”,除了表明喇叭聲不怎么嘹亮之外,還暗示了戰斗的壯烈。從這兩種有代表性的聲音的描繪中,可以體會到紅軍行動的機敏。事實上,紅軍就是把敵人打個措手不及,拿下這座易守難攻的雄關的。詞沒有直接描敘戰斗的過程,但從這兩個句子中可以想象到戰斗的緊張和劇烈。
上闋這四句寫景,實則非自然之景,實是作者眼中之景,如王國維所說的“景中有我”,實在是寫情中之景,以表達景中之情,寫作者之所感所想。所以,這里的景物描寫其實不過是作者的真實感受的外化景象,是作者當時的心情投射在周圍景物時所看到的事物。正因為寒冷,才覺得西風烈,正因為路難行,才覺得霜重;正因為心情沉郁,才聽得雁叫凄苦,馬蹄聲碎,喇叭聲咽。而這也正是紅軍當時冬夜行軍的真實寫照。上闋的整體色調的灰暗的,天色未亮,凄風冷月,行軍困苦,可謂沒有一點亮色。上闋確定的基調是陰沉抑郁的,一句“馬蹄聲碎,喇叭聲咽”讓人變得心情沉郁。
下闋上來起始二句,一片的凄厲悲壯,豪氣突升,一筆宕開,并不寫攻占婁山關激烈的戰斗,而是指明即便關山漫漫,長路艱險,但已定下從頭做起。照一般的章法寫來,下闋可以寫人之困頓,路之艱難,以抒行軍艱難之慨,進而深化這種基調,寫成一首寫長征路難的抒情之作。但作者沒有如此,而是筆鋒一轉,橫空出世,全詞的調子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下闋的開頭,雖然語調比較舒緩了,但“真如鐵”三字,突出了奪取這座雄關的艱辛——作者通過“鐵”這一物象的堅硬、沉重,藝術地把“艱辛”具體化、形象化,這是很精巧的構想,“真如鐵”這個“鐵”字用得極妙,讓人有超現實之感。因而已被廣泛傳誦,成為佳句。而句中的“漫道”二字卻又展露出藐視艱辛的豪邁情懷。“雄關漫道真如鐵”這個句子的內涵極為豐富。“而今邁步從頭越”是上句的自然延伸。“邁步”就是舉大步,經過戰斗,“雄關”而今已變成通途。“從頭越”這三個字凝結了多少內心的奮發突破之情。這支革命隊伍跨越雄關,踏平險阻的堅強決心和無畏勇氣就出來了。激抒自己一腔英雄豪氣以及對獲勝的信心。詩人感到即便過去遭過一些失敗,但可以“從頭越”。
詞以“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兩個景句來收筆,極有情味。前一句寫山。“蒼山”即青山。既寫出了山的顏色,也隱約流露出作者的喜悅。“如海”是說山巒起伏不盡,就像碧波萬頃的大海。不僅展現了壯闊的山景,也表明了作者是站在高處眺望,一股雄壯的氣概縈繞于句中。后一句寫夕陽。“如血”是說夕陽像鮮血那樣殷紅。它點出了紅軍勝利越關的具體時間,還使人通過這一壯麗的圖景聯想到紅軍義無反顧、不怕犧牲的偉大精神。這也是對詞的前闋及后闋首句中“真如鐵”所蘊含內涵的回應。這兩個色彩鮮明的比喻句既描繪了景物,又飽含著感情。寫的是黃昏景象,從凌晨寫到黃昏,乍看跳躍起伏,前后不太連貫,但作者正是利用了這種時空上的錯位,描寫了這樣的一幅景象:天亮復天暝,紅軍經過一夜又一天的急行軍,早已過了險峻的關口,擊敗敵人,占領了婁山關,把困難和艱險拋到了身后。一天激戰后,遍地硝煙,血流成河,英勇的紅軍戰士倒在了戰場上,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婁山關的崇山峻嶺,而紅軍的旗幟在烈烈西風中飄揚,在夕陽中顯得格外地鮮紅。此時詩人佇立于婁山關之巔遙看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莽莽蒼蒼,如大海一般深邃,而黃昏的夕陽漸漸落下,剩余的一抹霞光如血一般映紅了天際。畫卷之美正符合蒼涼沉雄的大寫意之境界,而這種大寫意之境界正是漢風眾美之中一類。李白《憶秦娥》有“西風殘照,漢家陵闕。”近人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評曰:“寥寥八字,遂關千年登臨口。”而毛澤東這最后二行博大蒼茫之氣與李白有同氣相呼應之感,同時毛澤東這二行還更多一些英雄之氣與壯麗之氣。
綜觀全詞,上闋寫景,下闋抒情,景中含情,情中又有景,情景一體,水乳交融。而且其結構的獨特之處還在于上闋沉郁,下闋激昂,上闋取冷色調,下闋取暖色調,色彩對比強烈,感情對比亦同樣強烈,上下闋的強烈對比,恰恰反映了作者的樂觀主義精神和作為一代偉大指揮若定的氣魄。通篇只有四十六個字篇幅雖短,但雄奇悲壯,氣勢如虹,寥寥數筆,“份量”很重,像一幅出自大師手筆的簡筆畫,筆簡而意無窮,勾勒出一幅雄渾壯闊的冬夜行軍圖,表現了作者面對失利和困難從容不迫的氣度和胸懷。
作品點評
現代文學家成仿吾《長征回憶錄》:“這首詞生動地描寫了當年紅軍指戰員從拂曉出發到傍晚結束戰斗的動人情景。西風猛烈,長空雁叫,紅軍在月明的霜晨進軍,馬蹄聲微響,喇叭聲低沉,一片嚴肅的戰斗前的景象。經過戰斗后,雄關也被我們占領,大家邁開大步通過,在黃昏中向波濤起伏的群山奮勇前進。全詞寫出雄關也沒有什么了不起,我們艱苦奮斗,就能前進,盡管前面有多少艱難險阻。”
當代作家李朝全《詩歌百年經典》:“這是一首氣勢豪邁的詞,在鐵軍腳下,雄關漫道只等閑。詩人運用了諸多意象,采用了動靜結合的手法和頂針、對仗等修辭,使得詞句旋律豪放、悲壯、強烈,富于沖擊力。這首詞畫面感強,景色景物搭配猶如油畫一般講究、貼切。”
作者簡介
毛澤東(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潤之(原作詠芝,后改潤芝),筆名子任。湖南湘潭人。中國人民的領袖,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詩人,書法家。主要著作《毛澤東選集》(四卷)、《毛澤東文集》(八卷)、《毛澤東詩詞》(共43首)。
《憶秦娥》賞析10
《憶秦娥》范成大
樓陰缺,闌干影臥東廂月。
東廂月,一天風露,杏花如雪。
隔煙催漏金虬咽,羅幃黯淡燈花結。
燈花結,片時春夢,江南天闊。
賞析:
范成大共有五首《憶秦娥》,都抒寫閨怨,這首最精彩。上片描寫春天月夜景色。這是一個靜謐的月夜,高樓在樹陰遮蔽下露出一角,一輪明月照東廂,欄桿的影子灑在地上。東廂明月照四方,朗月中清風徐來,可一“露”字卻露端倪,女主人公深夜不眠,獨在月下癡情思念。可無一字直寫。下片寫回到樓內閨房的倩影。隔著熏爐的煙氣朦朧,計時的`銅龍嗚咽著,催促滴漏的水聲,紗羅的幃帳暗淡,燈花已燒得焦凝。首句的“催”和“咽”以及上片的“風”都是以動襯靜,但多了暗暗的愁恨。燈花焦凝,我進入短暫美妙的春夢,于是有了后面夢到江南的慰藉,以夜月實景起,以春夢虛境止。靜謐和溫馨掩蓋了淡淡的離愁,確別有風味。
《憶秦娥》賞析11
原文:
中齋上元客散感舊,賦憶秦娥見屬一讀凄然,隨韻寄情不覺悲甚
燒燈節。朝京道上風和雪。風和雪。江山如舊,朝京人絕。
百年短短興亡別。與君猶對當時月。當時月。照人燭淚,照人梅發。
譯文
鄧剡在上元節客散后懷念起往事,作一首《憶秦娥》詞贈予我,我讀過之后頓感凄涼,便按照原韻和了一首,不禁覺得非常悲痛。
過去每逢元宵,成千上萬的朝京士女,擁進城里觀燈鬧元宵。如今皇上太后都被擄到北方去了,京城已不復存在,進京朝拜的路上,行人斷絕,有的只是滿天風雪。
剛才還是盛極一時,文恬武嬉,載歌載舞,極盡奢靡,轉眼便成凄涼瓦礫焦土。唯有當年的明月,仍然永恒地照著人間,照著流淚的蠟燭,照著大家已經花白的頭發。
注釋
憶秦娥:詞牌名。雙調,共四十六字,有仄韻、平韻兩體。
中齋:即鄧剡,號中齋。詞人之友。
上元:正月十五為上元節,又稱元宵節。
見屬(zhǔ):贈送。
燒燈:燃燈。正月十五夜各處掛出花燈。
朝京:通往京城的路。
梅發(fà):指花白的頭發。
賞析:
這是劉辰翁于宋亡之后寫的一首小令。小序中所說的“中齋”,乃是民族英雄文天祥的幕僚鄧光薦之號,“宋亡,以義行者”(《歷代詩余》引《遂昌雜錄》)。當時,鄧光薦于上元去聚客敘舊,客散之后寫了一首《憶秦娥》贈給劉辰翁,劉辰翁就寫了這首步韻的和作,以寄托其悲凄感舊的愛國情思。
開頭兩句,純粹寫景,描寫元宵之夜故都路上彌漫著一天風雪的嚴寒景象。“燒燈節”,即元宵節;“燒燈”,謂燃燈。唐宋以農歷正月十五為上元節,十五夜稱元夜、元宵,家家燃燈觀賞,熱鬧異常。“朝京”,謂朝拜京城。南宋每逢元宵節,四面八方的人們紛紛趕往京城臨安(杭州)觀燈,絡繹不絕。然而,如今的元宵節卻風雪交加,遮天蓋地,故都內外,一片蒼涼。詞人起筆,就以故都燒燈節極度的`繁華歡樂與現實中的風雪酷寒、無限凄涼進行強烈的對比,烘托出嚴酷冷寂的氣氛。
面對這刮著大風、下著大雪的荒涼蕭殺的景象,詞人感到故國的江山雖然還象原來一樣,然而去京城朝拜觀燈的人卻一個也看不到了。這里的“風和雪”,不單是自然景象的實寫,更成了元蒙統治下那種嚴酷氣氛的象征。正因如此,“風和雪”的再次復述,既是適應詞牌格式的需要,更是詞人著意的強調。有了這著意的強調,作者一腔亡國之痛就順勢而出了。“江山如舊”的“如”字,已蘊含著“風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異”(《世說新語》)的深哀大痛;“朝京人絕”的“絕”字,又寄寓著故都易主、人心絕望的深仇大恨。字里行間,充滿了悲苦凄愴的情調。
上片寫景,景以引情,描寫元宵之夜故部路上風雪交加行人斷絕的凄涼景象;下片抒情,景以襯情,抒發物是人非、懷念故國的悲苦心情。
“百年”二句,承上生發,直抒胸臆,感慨系之。人生百年,本已十分短暫,偏又經受了國破家亡、生離死別的深哀大痛;盡管人們都不再去故都觀燈歡度佳節了,自己卻還要跟知己好友面對故國的明月“感舊”“寄情”。“興亡”,偏義復詞,著眼于“亡”;“君”,指與他同懷亡國之恨的遺民詞人鄧中齋。使詞人錐心泣血的“興亡別”,不僅指“宣和舊日,臨安南渡,芳景猶自如故”(《永遇樂》)的一去不返,更指南宋覆亡之后“無花只落空悲”(《漢宮春》)的眼前處境。江山劇變,明月如故,只能對月憑吊,寄懷故國了。一個“猶”字,既表達了永念故國的執著深情,也流露出莫可奈何的悲涼心境。詞意發展到此,可謂沉痛至極。
詞人面對著“當時月”,故國情景,紛擁而來,眼前處境,卻無比悲涼。這里的“當時月”,當然也不僅是適應詞牌格式的需要,更是詞人著意的強調,突出了他對故國的耿耿丹心和對元蒙統治的強烈厭惡。詞人對月憑吊,寄情故國,“當時月”又是怎樣,它在默默地照人如燭之淚,照人如梅之發。“燭淚”,本指蠟燭燃燒淌下的蠟如淚流下之狀,這兒拿來形容詞人之淚水不絕,直至流盡,自然會引起人們那“蠟炬成灰淚始干”的聯想;“梅發”,喻白發,因為梅有紅白兩種,這兒以白梅喻發,即形容詞人愁極發白之態,又暗含詞人迎霜斗霜、節操凜然之情。這兩句對仗工整,情景交融,把“當時月”之善解人意和詞人之悲凄堅貞交織起來了,意境蒼涼,余味綿綿。李清照寫過:“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武陵春》)。這兒創造的境界,的確十分神似了。
《憶秦娥》賞析12
憶秦娥—李清照
作者:宋,李清照
憶秦娥—李清照原文:
憶秦娥·詠桐
李清照〔宋代〕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
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注釋
憶秦娥:詞牌名。此調始見《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所錄李白詞《憶秦娥·簫聲咽》。雙調四十六字,上下片各三仄韻,一疊韻,用韻以入聲部為宜。
亂山:“亂”,在這里是無序的意思。平野:空曠的原野。煙光薄:煙霧淡而薄。
棲鴉:指在樹上棲息筑巢的烏鴉。蘇軾《祈雪霧豬泉,出城馬上作,贈舒堯文》詩:“朝隨白云去,暮與棲鴉歸”。秦觀《望海潮·梅英疏淡》詞:“但倚樓極目,時見棲鴉。”
聞:楊金本《草堂詩余》作“殘”,《花草粹編》作“吹”。角”:畫角。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南朝梁簡文帝蕭綱《和湘東王折柳》詩:“城高短簫發,林空畫角悲。”秦觀《滿庭芳》詞:“山抹微云,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
斷香殘酒:指熏香里的香燒盡了,杯里的酒喝完了。情懷:《花草粹編》作“襟懷”。
西風:《全芳備祖》原缺此二字,據《花草粹編》編補。即秋風,《菩薩蠻·歸鴻聲斷殘云碧》中的“西風”同義,皆喻指金兵每當秋高馬肥之時,便對南宋發動南擾、東進之攻勢,而作為“亡人”之象征的“梧桐落”,正是在“西風“催”遏的背景之下。催襯:通“催趁”,宋時日常用語,義猶催趕、催促。岳飛《池州翠微亭》詩:“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孔凡禮《宋詩紀事續補》卷十一徐安國《紅梅未開以湯催趁》詩:“頻將溫水泛花枝,催得紅梅片片飛。”以溫水澆梅,催花未開,謂之“催趁”;亦猶西風催梧桐,催其葉落,謂之“催襯”也。趁與襯,同音假借。另說,“襯”,施舍,引申為幫助。梧桐落:在古典詩詞中,桐死、桐范既可指妻安的喪亡,亦可指喪失。前者如賀鑄《半死桐》:“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后者如《大唐新語》:“安定公主初降王同蚊,后降韋拐.又降崔銑。銑先卒,及公主亮,同咬子隘為駢馬,奏請與其父合葬,救旨許之。給事中夏侯鑷駁曰:‘公主初昔降婚,招桐半死;遺乎哥酪、琴瑟兩亡’……”“西風催襯梧桐落”,秋風勁吹,幫助即將凋落的梧桐葉更快飄落了。《警世通言》卷三十:“二趙在旁,又幫襯許多好言。夸吳氏名門富室。”
又:楊金本《草堂詩余》作“天”。還:回,歸到。另說,當“已經”講。秋色:《花草粹編》作“愁也”。
還:仍然,另說,當“更”講。
憶秦娥—李清照拼音解讀:
yì qín é ·yǒng tóng
lǐ qīng zhào 〔sòng dài 〕
lín gāo gé,luàn shān píng yě yān guāng báo 。yān guāng báo,qī yā guī hòu,mù tiān wén jiǎo 。
duàn xiāng cán jiǔ qíng huái è,xī fēng cuī chèn wú tóng luò 。wú tóng luò,yòu hái qiū sè,yòu hái jì mò 。
相關翻譯
登臨高樓,只見山巒縱橫,空曠的原野籠罩在輕薄的煙霧中,煙霧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烏鴉反巢,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號角聲。
熏香燃盡,美酒飲完,這光景令人內心好不悲苦凄切。陣陣秋風吹落那一片片梧桐枯葉,梧桐葉落,又是一片秋景蕭瑟,又讓人總是滿懷的孤獨、冷落。
相關賞析
本首詞乃是一首借景抒情之作。南渡之后,李清照遞遭家破人亡、淪落異鄉、文物遺散、惡意中傷等沉重打擊,又目睹了山河破碎、人民離亂等慘痛事實。這首《憶秦娥》就是詞人憑吊半壁河山,對死去的親人和昔日幸福溫馨生活所發出的祭奠之辭。上片作者立筆高閣之外,描寫作者登樓所見所聞,并將所思之情打入其中;下片作者轉筆高閣之內,描寫作者登樓所思所感,并將所見之景繪入其中。全詞兩片均不脫出寫情繪景,寓情于景,情景交加的詩詞三昧,寫得極為高妙,體現了作者的藝術才華。
上片寫登臨高閣的所見所聞。
起句“臨高閣”,點明詞人是在高高的樓閣之上。她獨佇高閣,憑欄遠眺,撲入眼簾的是“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象:起伏相疊的群山,平坦廣闊的原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煙霧之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疊句“煙光薄”加強了對這種荒涼、蕭瑟景色的渲染,造成了使人感到凄涼、壓抑的氣氛,進而烘托出作者的心境。
“棲鴉歸后,暮天聞角。”是作者的所見所聞。烏鴉是被人們厭惡的鳥類。它的叫聲總使人感到“凄凄慘慘”,尤其在蕭條荒涼的秋日黃昏,那叫聲會顯得更加陰森、凄苦。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的陣陣角聲。這凄苦的鴉聲,悲壯的角聲,加倍地渲染出自然景色的凄曠、悲涼,給人以無限空曠的感受,意境開闊而悲涼。不難看出,這景物的描寫中,融注著作者當時流離失所,無限憂傷的身世之感。
下片起句,作者寫了在這種景色中自己抑郁孤寂的心情。
“斷香殘酒情懷惡”全詞只有這一句直接寫“情懷”,但它卻是貫穿和籠罩全篇的感情,一切都與此密切相關。“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色,使詞人倍感“情懷惡”,而“情懷惡”更增添了秋日黃昏的蕭索冷落。“斷香殘酒”四字,暗示出詞人對以往生活的深切懷戀。在那溫馨的往日,詞人曾燃香品酩,也曾“沉醉不知歸路”。而此時卻香已斷,酒亦殘,歷歷舊事皆杳然,詞人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一個“惡”字,道出了詞人的不盡苦衷。
“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那陣陣秋風,無情地吹落了梧桐枯黃而碩大的葉子,風聲、落葉聲使詞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憂傷了。疊句“梧桐落”,進一步強調出落葉在詞人精神上、感情上造成的影響。片片落葉象無邊的愁一樣,打落在她的心上;陣陣風聲,象鋒利的鋼針扎入她受傷后孱弱的心靈。這里既有國破家亡的傷痛,又有背井離鄉的哀愁,那數不盡的辛酸,一下子都涌上了心頭。作者寫到這里,已把感情推向高峰,接著全詞驟然從“又還秋色”的有聲,轉入了“又還寂寞”的寂靜之中。這“靜”絕非是田園牧歌式的寧靜,而是詞人內心在流血流淚的孤寂。“又還秋色,又還寂寞”,說明詞人對秋色帶來的寂寞的一種厭惡和畏懼的心理。自己不甘因秋色而寂寞,無限婉惜逝去的夏日的溫暖與熱鬧,同時也似乎表明她失去親人、故鄉的寂寞心情。長期積郁的孤獨之感,亡國亡家之痛,那種種復雜難言的心情,都通過淡淡的八個字,含蓄、深沉地表現了出來。
這首詞的結句,是全詞境界的概括和升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是對詞人所處的環境,所見的景物以及全部心境真實、準確而又深刻的概括,景是眼前之“真景物”,情是心中之“真感情”,同時情和景又互相融合,情融注于景,景襯托出情,使全詞意境蘊涵深廣。
作者介紹
李清照李清照(1084—1155),號易安居士,齊州章丘(今山東濟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詞人,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李清照出身于書香門第,其父李格非曾任校書郎、禮部員外郎,是一位博通經史的學者,母親王氏出身名門,也知書能文。家里藏書甚富,李清照小時候就在這樣良好的家庭環境中打下文學基礎,在家庭的熏陶下,她小小年紀便文采出眾。
18歲,李清照與長她三歲的太學生趙明誠結婚。趙明誠是金石家。結婚后他們省吃儉用,生活安定優裕,兩人搜集研究古今書畫文字器物,編成《金石錄》一書。后金兵入據中原,清照舉家南逃。此后,詞人的生活困頓。1129年丈夫于農歷八月十八日卒于建康。戰亂中與丈夫收集的書籍文物大部分散失,令她飽受打擊,此時孤獨一人的李清照,各地漂泊,境遇極其悲苦。
李清照的文學創作以1127年金人占攻北宋首都汴京為界,分為前后兩個時期。前期作品多寫閨中悠閑生活和個人離愁別緒,后期多悲嘆身世和國破家亡的悲痛,情調感傷。她的詞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徑,語言清麗,描寫細膩,構思精巧,韻律和諧,藝術成就極高。李清照也能詩,但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時詠史,情辭慷慨,與其詞風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詞》,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詞》輯本。
《憶秦娥》賞析13
憶秦娥·與君別
作者:房舜卿
朝代:宋朝
與君別。相思一夜梅花發。梅花發。凄涼南浦,斷橋斜月。
盈盈微步凌波襪。東風笑倚天涯闊。天涯闊。一聲羌管,暮云愁絕。
這是一首悵別詞。詩人寫的不是離別時的凄惻,也不是別君的思念,而是剛剛作別、乍然離去時的旅途情懷。詩人并不正面寫這種漸行漸遠漸濃的離愁,也不突出他對那位“盈盈微步”的佳人的眷戀,而是把一夜間怒放的梅花推在前景地位進行反復詠嘆,這樣詩人行旅中的那種難言的惆悵反而更加在豐富、充分地表現出來,這便是超越詠嘆實體,把描寫對象半空靈化、象征化了的藝術魅力之所在。
賞析:
這是一首悵別詞。詩人寫的不是離別時的凄惻,也不是別君的思念,而是剛剛作別、乍然離去時的.旅途情懷。詩人并不正面寫這種漸行漸遠漸濃的離愁,也不突出他對那位“盈盈微步”的佳人的眷戀,而是把一夜間怒放的梅花推在前景地位進行反復詠嘆,這樣詩人行旅中的那種難言的惆悵反而更加在豐富、充分地表現出來,這便是超越詠嘆實體,把描寫對象半空靈化、象征化了的藝術魅力之所在。
《憶秦娥》賞析14
原文:
憶秦娥·詠桐
李清照〔宋代〕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
斷香殘酒情懷惡,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
譯文:
登臨高樓,只見山巒縱橫,空曠的原野籠最在輕薄的煙霧中,煙霧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烏鴉反巢,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號角聲。熏香燃盡,美酒飲完,這光景令人內心好不悲苦凄切。陣陣秋韻吹落那一片片梧桐枯葉,梧桐葉落,又是一片秋景蕭瑟,又讓人總是滿征的孤獨、冷落。
注釋:
憶秦娥:詞牌名。此調始見《唐宋諸賢絕妙詞選》所錄李白詞《憶秦娥·簫聲咽》。雙調四十六字,上下片各三仄韻,一疊韻,用韻以入聲部為宜。亂山:“亂”,在這里是無序的意思。平野:空曠的原野。煙光薄:煙霧淡而薄。棲鴉:指在樹上棲息筑巢的烏鴉。蘇軾《祈雪霧豬泉,出城馬上作,贈舒堯文》詩:“朝隨白云去,暮與棲鴉歸”。秦觀《以海潮·梅英疏淡》詞:“但倚樓極目,時見棲鴉。”聞:楊金本《草堂詩余》作“殘”,《花草粹編》作“吹”。角”:畫角。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外施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南朝梁簡文帝蕭綱《和湘東王折柳》詩:“城高短簫發,林空畫角悲。”秦觀《滿庭芳》詞:“山抹微云,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斷香殘酒:指熏香里的香燒盡了,杯里的酒喝完了。情征:《花草粹編》作“襟征”。西韻:《全芳備祖》原缺此二字,據《花草粹編》編補。即秋韻,《菩薩蠻·歸鴻聲斷殘云碧》中的“西韻”同義,皆喻指金兵每當秋高馬肥之時,便對南宋發動南擾、東進之攻勢,而作為“亡人”之象征的“梧桐落”,正是在“西韻“催”遏的背景之下。催襯:通“催趁”,宋時日常用語,義猶催趕、催促。岳飛《池州翠微亭》詩:“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孔凡禮《宋詩紀事續補》卷十一徐安國《紅梅未既以湯催趁》詩:“頻將溫水泛花枝,催得紅梅片片飛。”以溫水澆梅,催花未既,謂之“催趁”;亦猶西韻催梧桐,催其葉落,謂之“催襯”也。趁與襯,同音假借。另說,“襯”,施舍,引申為幫助。梧桐落:在古典詩詞中,桐死、桐范既可指妻安的喪亡,亦可指喪失。前者如賀鑄《半死桐》:“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后者如《大唐新語》:“安定公主初降王同蚊,后降韋拐.又降崔銑。銑先卒,及公主亮,同咬子隘為駢馬,奏請與其父合葬,救旨許之。給事中夏侯鑷駁曰:‘公主初昔降婚,招桐半死;遺乎哥酪、琴瑟兩亡’……”“西韻催襯梧桐落”,秋韻勁吹,幫助即將凋落的梧桐葉更快飄落了。《警世通言》卷三十:“二趙在旁,又幫襯許多好言。夸吳氏名門富室。”又:楊金本《草堂詩余》作“天”。還:回,歸到。另說,當“已經”講。秋色:《花草粹編》作“愁也”。還:仍然,另說,當“更”講。
賞析:
本首詞乃是一首借景抒情之作。南渡之后,李清照遞遭家破人亡、淪落異鄉、文物遺散、惡意中傷等沉重打擊,又目睹了山河破碎、人民離亂等慘痛事實。這首《憶秦娥》就是詞人憑吊半壁河山,對死去的親人和昔日幸福溫馨生活所發出的祭奠之辭。上片作者立筆高閣之外,描寫作者登樓所見所聞,并將所思之情打入其中;下片作者轉筆高閣之內,描寫作者登樓所思所感,并將所見之景繪入其中。全詞兩片均不脫出寫情繪景,寓情于景,情景交加的詩詞三昧,寫得極為高妙,體現了作者的藝術才華。
上片寫登臨高閣的所見所聞。
起句“臨高閣”,點明詞人是在高高的樓閣之上。她獨佇高閣,憑欄遠眺,撲入眼簾的是“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象:起伏相疊的群山,平坦廣闊的原野,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煙霧之中又滲透著落日的最后一縷余輝。疊句“煙光薄”加強了對這種荒涼、蕭瑟景色的渲染,造成了使人感到凄涼、壓抑的氣氛,進而烘托出作者的心境。
“棲鴉歸后,暮天聞角。”是作者的所見所聞。烏鴉是被人們厭惡的鳥類。它的叫聲總使人感到“凄凄慘慘”,尤其在蕭條荒涼的秋日黃昏,那叫聲會顯得更加陰森、凄苦。鴉聲消逝,遠處又隱隱傳來了軍營中的陣陣角聲。這凄苦的鴉聲,悲壯的角聲,加倍地渲染出自然景色的凄曠、悲涼,給人以無限空曠的感受,意境開闊而悲涼。不難看出,這景物的描寫中,融注著作者當時流離失所,無限憂傷的身世之感。
下片起句,作者寫了在這種景色中自己抑郁孤寂的心情。
“斷香殘酒情懷惡”全詞只有這一句直接寫“情懷”,但它卻是貫穿和籠罩全篇的感情,一切都與此密切相關。“亂山平野煙光薄”的景色,使詞人倍感“情懷惡”,而“情懷惡”更增添了秋日黃昏的蕭索冷落。“斷香殘酒”四字,暗示出詞人對以往生活的深切懷戀。在那溫馨的往日,詞人曾燃香品酩,也曾“沉醉不知歸路”。而此時卻香已斷,酒亦殘,歷歷舊事皆杳然,詞人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一個“惡”字,道出了詞人的不盡苦衷。
“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那陣陣秋風,無情地吹落了梧桐枯黃而碩大的葉子,風聲、落葉聲使詞人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憂傷了。疊句“梧桐落”,進一步強調出落葉在詞人精神上、感情上造成的影響。片片落葉象無邊的愁一樣,打落在她的心上;陣陣風聲,象鋒利的鋼針扎入她受傷后孱弱的心靈。這里既有國破家亡的傷痛,又有背井離鄉的哀愁,那數不盡的辛酸,一下子都涌上了心頭。作者寫到這里,已把感情推向高峰,接著全詞驟然從“又還秋色”的有聲,轉入了“又還寂寞”的寂靜之中。這“靜”絕非是田園牧歌式的寧靜,而是詞人內心在流血流淚的孤寂。“又還秋色,又還寂寞”,說明詞人對秋色帶來的寂寞的一種厭惡和畏懼的心理。自己不甘因秋色而寂寞,無限婉惜逝去的夏日的溫暖與熱鬧,同時也似乎表明她失去親人、故鄉的寂寞心情。長期積郁的孤獨之感,亡國亡家之痛,那種種復雜難言的心情,都通過淡淡的八個字,含蓄、深沉地表現了出來。
這首詞的結句,是全詞境界的概括和升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是對詞人所處的環境,所見的景物以及全部心境真實、準確而又深刻的概括,景是眼前之“真景物”,情是心中之“真感情”,同時情和景又互相融合,情融注于景,景襯托出情,使全詞意境蘊涵深廣。
賞析二:
此詞,寫作者登閣眺望及孤寂之感。心與物融,情與景合。兩個“又還”,加重了凄涼哀郁的色彩,加深了主題的表達。
詞開始創造了一個視野廣闊的莽莽蒼蒼的世界。“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開端起的陡然,從而吸引了讀者的注意。女主人登樓眺望,遠處那蜿蜒起伏參差錯落的群山,近處那遼闊坦平的原野,都被一層灰蒙蒙的薄霧籠罩著。“煙光薄”的凄暗色彩,似乎籠罩全篇,也似涂在讀者的心上。
“煙光”三句,女主人站在高閣之上,看到從遙遠的群山和平坦的原野上歸飛的烏鴉,她的心無限的惆悵,想起了遠離身邊的心上人尚未歸來。這時又聽到黃昏畫角的哀鳴,在群山和原野中回蕩,猶覺黯然神傷。作者從視覺、聽覺兩個方面寫黃昏的景象,使畫面產生了動感。上片寫女主人在高閣上眺望所見。由人及物。
換頭,“斷香殘酒情懷惡”,轉由物及人,寫室內的環境和女主人情懷的惡劣。室內熏爐里的香料已經燒盡,不再續添,仍然沒有心思;酒杯里的酒,也差不多喝完,愁緒依然未減。“西風催襯梧桐落”,秋風陣陣襲來,梧桐樹的葉子隨之飄落。頗有“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的悲慘氣氛。
下片,寫女主人無法排遣的濃愁和孤寂。結句用兩個“梧桐落”,渲染了凄涼的氣氛,襯托了女主人悲愴的心境。張炎《清平樂》:“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這是以小見大的寫法,由梧桐葉落,而知天下秋聲。劉熙載《藝概》說:“以鳥鳴春,以蟲鳴秋,此造物之借端托寓也。絕句之小中見大似之。”女主人很想到外面去排遣一下心中的繾綣離情,但是不能,外面是一片令人悲傷的秋色。江山凌肅,花木飄落,不僅不會消愁,反而會更增悲哀。于是,還要繼續在屋內悶坐,形影相吊,一片死寂。至此,她無法排遣的濃愁和孤寂,也便躍然紙上了。
這首詞的結句,是全詞境界的概括和升華。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是對詞人所處的環境,所見的景物以及全部心境真實、準確而又深刻的概括,景是眼前之“真景物”,情是心中之“真感情”,同時情和景又互相融合,情融注于景,景襯托出情,使全詞意境蘊涵深廣。
細繹全詞,畫面是那樣慘淡、蕭颯,情感又是那樣凝重、沉痛,與作者早期那些抒寫相思之情的哀婉卻不失明麗的詞作有著不同的韻味,因而視之為后期的作品,或許并無武斷之嫌。
賞析三:
此詞,從“棲鴉歸后”、“情懷惡”、“寂寞”閣露出這是作者南渡后的懷人之作。
“臨高閣,亂山平野煙光薄。”開端香得陡然,把讀者帶到高高的樓閣之上。女主人登樓眺望,遠處那蜿蜒香伏參差錯落的群山,近處那遼的坦平的原野,都被一層灰蒙蒙的薄霧籠罩著。“煙光薄”的凄暗色彩,似乎籠罩全篇,也似涂在讀者的心上。作者用了兩個“煙光薄”,加深了“亂山平野”的昏冥色彩。前一句最后的詞語,恰恰與相接的下一句開頭的詞語相同,這在修辭格中叫“頂針”,在詞中有時這是詞調格律的需要。這與易安《添字采桑子》:“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卷有余情。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霖霪。點滴霖霪,愁損北人不慣香塵聽。”李白《憶秦娥》:“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霸陵傷別。樂游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其中的兩個“陰滿中庭”,兩個“點滴霖霪”,兩個“秦樓月”,兩個“音塵絕”,用法是一樣的。
詞開始創造了一個視野廣的的莽莽蒼蒼的世界。
“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女主人站在高閣之上,看到從遙遠的群山和坦平的原野上飛歸在樹上的巢里過夜的烏鴉,她的心無限的惆悵,想香塵遠離身邊的心上人,尚未歸塵。這時又聽到黃昏畫角的哀鳴,在群山和原野回蕩,尤覺黯然神傷。作者從視覺、聽覺兩個方面上寫黃昏的景象,使畫面產生了流動感。
上片寫女主人在高閣眺望所見。由人及物。
換頭,“斷香殘酒情懷惡”,轉由物及人。寫室內的環境和女主人情懷的惡劣。室內熏爐里的香料已經燒盡,不再續添,仍然沒有心思;酒杯里的酒,也差不多喝完了,愁緒依然未減。“西風催襯梧桐落”,秋風陣陣襲塵,梧桐樹的葉子張之飄落。頗有“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的悲慘氣氛。過變由情入景。
結句:“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用兩個“梧桐落”加深了秋天的衰頹的色彩,渲染了凄涼的氣氛,襯托女主人悲愴的心境。張炎《清平樂》:“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這是以小見大的寫法,由梧桐葉落,而知天下秋聲。劉熙載《藝概》說:“以鳥鳴春,以蟲鳴秋,此造物之借端托寓也。絕句之小中見大似之。”女主人很想到外面去派遣一下心中的繾綣離情,但是不能,外面是一片令人悲傷的秋色。江山凄肅,花木飄零,不僅不會消愁,反而會更增悲哀。于是,還要繼續在室內悶坐,形影相吊,一片沉寂。結句由景入情。
下片,寫女主人無法排遣的濃愁和孤寂。
此詞寫景的最大特色是“心與物融,情與景合”。李東陽《懷麓堂詩話》云:“或借景而引其情,興也”。此詞運用了興法。上片的寫景引出換頭的“斷香殘酒情懷惡”之情塵。下片的寫景“西風催襯梧桐落。梧桐落,又還秋色”,引出“寂寞”之情塵。此詞上片寫暮天的景色與下片“西風催襯梧桐落”的秋色渾然而成一幅凄清的畫面,構成女主人苦苦相思的背景。吳喬《圍爐詩話》云:“詩以情為主,景為賓,景物無自生,惟情所化,情哀則景哀,情樂則景樂。”說的很有道理,當然“樂景寫哀”,“哀景寫樂”應另當別論。此詞的寫景還有一種“索物以托情”的作用,“情附物也”,渲染氛圍,襯托愁情。
此詞運用頂針的修辭格和兩個“又還”,創造并加濃凄涼的哀郁之氣,加強了主題的表達。
賞析四:
四印齋本《漱玉詞補遺》題此詞作“詠桐”,似未切。縱觀全篇,這應是一首借景抒情之作。盡管因為難以考證它的作年,我們無法準確把握作者揮毫濡翰時的情境和心緒,因而也無法深究作者所抒之情的底蘊是黍離之悲還是相思之苦,但作者抒情的真摯程度卻足以使我們受到感染,而不著痕跡地顯現于其中的高超技巧也足以令我們折服。
詞的上篇寫登樓的所見所聞。
在一個秋天的'傍晚,作者懷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愁思,緩步登臨高閣,憑欄遠眺。躍入她眼簾的竟是那樣一番衰颯、悲涼的景象:繚亂的群山,平曠的原野,慘淡的煙光,以及聒噪著歸巢的昏鴉。它們拼合為一幅令人傷心慘目的秋晚眺望圖。有圖若此,難堪已極,而作者偏偏還要為它配上撼人心魄的畫外音——那在暮色中久久回蕩的悲壯的號角聲。號角聲,不僅將作者的情思帶入更寥廓的空間,而且為我們提供了捕捉作者情思的線索。由這作為背景之一的悲壯的號角聲,我們無妨推測那是靖康之變發生后的兵荒馬亂歲月。既然如此,聯系作者靖康之變后亡國、喪失、貧病交加、流離失所的遭遇,似乎可以斷言,滲透在這幅秋晚眺望圖中的是一種揉合著國仇家恨的渾灝蒼茫的憂傷之情。
其實,秋景本不當這般蕭瑟,只因為“傷心人別具眼目”,才在作者筆下蕭瑟若此。以情役景,景因情設,這本是詩詞家的慣伎。正因為這樣,劉禹錫在《秋詞》中用“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的壯闊之景來表現志士的豪情,王維在《山居秋暝》中用“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清麗之景來表現隱者的雅致,而李清照則在此詞中用“亂山平野煙光薄。煙光薄。棲鴉歸后,暮天聞角”這樣的蕭瑟之景來表現她的憂思,從中,我們似乎也可悟出些“詩家三昧”。
詞的下片寫登樓所思所感。
如果比較上下片在章法、技巧方面的異同,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同樣表現為情與景的有機交融,但上片著重寫景,而景中有情,下片則著重抒情,而情中有景。“斷香”句,作者的視線由閣外移到閣中。一如“亂山平野煙光薄”,這撩人眼目、亂人情思的“斷香殘酒”,勾起作者閑愁萬種,使她更加難以為懷,乃至一反固有的婉曲作法,于百般無奈中吐出“情懷惡”這樣的直抒胸臆之語。
“東風”句再度將視野拓開,攝下桐葉隨風飄墜的特寫鏡頭。這紛紛飄墜的桐葉,猛烈扣響了顫動在作者內心的生命之弦,使她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在走完一大段痛苦和歡樂相伴、災難與幸福相繼的人生旅程后,自己豈不也到了飄墜、凋零的歲月?“梧桐落”三字的有意重復,雖然主要是為服從詞律,卻也昭示著我們:這一衰歇景象,給予作者怎樣深刻的感受,又引起她內心怎樣的強烈反響!“又還秋色,又還寂寞”兩句便以作者的感受和反響作結。“又還”,表明作者因歷覽秋色而更感寂寞已非一遭,很難判斷她這是第幾回逢秋而悲。這就在相當程度上增加了抒情的廣度和深度。細繹全詞,畫面是那樣慘淡、蕭颯,情感又是那樣凝重、沉痛,與作者早期那些抒寫相思之情的哀婉卻不失明麗的詞作有著不同的韻味,因而視之為后期的作品,或許并無武斷之嫌。
李清照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號易安居士,漢族,山東省濟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詞人,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所作詞,前期多寫其悠閑生活,后期多悲嘆身世,情調感傷。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徑,語言清麗。論詞強調協律,崇尚典雅,提出詞“別是一家”之說,反對以作詩文之法作詞。能詩,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時詠史,情辭慷慨,與其詞風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詞》,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詞》輯本。今有《李清照集校注》。
《憶秦娥》賞析15
[宋]李之儀
原文:
清溪咽。霜風洗出山頭月。山頭月。迎得云歸,還送云別。不知今是何時節。凌歊望斷音塵絕。音塵絕。帆來帆去,天際雙闕。
作品賞析:
這是一首寫景抒懷的小詞。
上片寫景:有清溪,霜風,山月,還有在山月下隨風飄動的流云。一個“咽”字,傳出了“清溪”哽哽咽咽的聲音;用個“洗”字,好象山頭月是被“霜風”有意識地“洗”出來的,這個“洗”字,也使山月更加皎潔。山高月小,霜風斜峭,再配上哽咽的流水,給人以如置空谷,如飲冰泉之感。“霜風”句中,暗藏一個“云”字:無云則山月自明,無須霜風之“洗”。換句話說,山月既須霜風“洗”而后出,則月下必有云遮。這樣上片結句中“云歸”、“云別”出現就不顯突兀。迎、送的主語是“山月”,一迎一送,寫出了月下白云舒卷飄動的生動形象。“云歸”、“云別”兩句,又將“霜風”的“風”字暗暗包容句中。
云歸云別,烘云托月,使皎潔的山月,更見皎潔。上片寫景如畫,幽靜深美。著一“咽”字,以動襯靜,更覺其靜。
下片,詞人觸景生情,懷念帝鄉之感油然而生。
從“凌歊”一詞看,李之儀寫這首詞的時候,蓋在太平州編管之中。“凌歊”,即凌歊臺,因山而筑,南朝宋孝武帝曾登此臺,并筑離宮于此,遺址在今當涂縣西,為當地名勝。李之儀在姑溪時,思想上是苦悶而消極的,且僻居荒隅,遠離朝廷,更見悲苦。但從結句的“雙闕”看,詞人仍未忘朝廷。“雙闕”,古代宮門前兩邊供瞭望用的樓,代指帝王的`住所。作者把國事系于心頭,盼望朝廷下詔起用,故“望斷”云云,即是這種心情的形象反映。“天際”一詞,暗示了詞人盼望帝京之切;而“音塵絕”則可見詞人的失望與悵惘。
這首詞在詞史上有其特定意義。詞題明確揭出“用太白韻”,是為和李白《憶秦娥》而作。李之儀是北宋人,與蘇軾同時代,寫這首詞的時候,也不過是崇寧三年(1104)前后,這首和詞,全依太白《憶秦娥》韻,可見當時這首詞已流傳比較普遍,可證其作者是李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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