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原文及賞析[熱門]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
鷓鴣天·黃沙道中
宋代 辛棄疾
句里春風正剪裁。溪山一片畫圖開。輕鷗自趁虛船去,荒犬還迎野婦回。
松共竹,翠成堆。要擎殘雪斗疏梅。亂鴉畢竟無才思,時把瓊瑤蹴下來。
譯文
在寫成的詞句中,春風正在為我修改。眼前里展現出一片溪水高山的畫圖:水里的鷗鳥,輕輕地在水面上蕩漾,像乘坐在船上。從荒郊外跑回來的狗,迎著在田野里勞動的婦女回家去了。
松樹和竹子交錯叢生,遠處看,青翠成堆。它們擎著殘雪,要和幾朵稀疏的梅花爭妍。紛亂的鳥鴉畢竟沒有擎殘雪斗疏梅的才思在樹枝上跳來跳去,晶瑩潔白像瓊瑤似的殘雪踩踏下來。
注釋
虛船:水鳥在水面上游走,給人以乘船的感覺,但因沒有船,所以叫虛船。
無才思:沒有知識或不懂事。
瓊瑤:指雪。
賞析
隱居帶湖的詞人,經常外出,或是觀景,或是到遠處的書堂讀書。這回他到黃沙嶺上的書堂去,經過這黃沙道,看見了生氣勃勃的初春景象,不禁十分欣喜,馬上把自己所見到的溪山人物風景攝取如詞。全詞顯出清新玲攏的風采。首韻欲揚先抑,采用反襯法,寫自己正在搜索枯腸,意欲把春風初起的感覺寫如詩詞而不可得,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片溪山,清新得如剛打開的溪山畫。這就總攝全篇之魂,且為下文的'寫溪山之美作好了準備。“輕鷗”以下,一句一景,以抓攝的辦法把眼前風景的動態和靜態特征及神味,都展示了出來。鷗趁空船,犬迎野婦,同為動態畫面,而一者自在,一者溫馨。一“去”一“回”,景物在變化中相互補足,顯示出畫面所需要的穩定性。另外,這兩句,對仗精工,選詞講究,能夠體現作者超然物外的人生意趣。下片起韻,轉動為靜,寫松竹戴雪、疏梅自放的初春特有景象,寫得頗有趣味和情韻。松竹梅本是所謂“歲寒三友”,它們經常出現在同一處,或被詩人安排在同一畫面中,梅得竹映,氣息愈清,精神愈秀,姿態愈美。此處本也應是如此構思。然而作者卻別出心裁,以被雪水洗得青翠欲滴但是無花的松竹,來與開放得正香的梅枝競美。作者以一“斗”字,寫出了不服氣的松竹聯手舉起殘雪來與梅枝斗美的情態,賦予自然界以人的憨稚,人的情韻。這三句,把松竹的氣概和情趣寫到了極處。下韻則以一個可愛的細節作為反壓,以亂鴉的煞風景沒詩情———亂鴉的煞風景并不能取消這風景本身的詩情,來隱示松竹梅這場“較量”的“勝敗”,從而把作者對他們這場“較量”的態度,不著痕跡地一收。收得若漫不經心,隨意點染,但風景如生,詩情宛然。大作家觀物,物中有人,物如其人,從來不“描死”風景。辛棄疾的風景詞寫得出色有生氣,正在于其中滲透了作者的精神氣息,使人不僅能從中看見作者的才華,還能看見他的情致。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2
鷓鴣天·西都作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古詩簡介
《鷓鴣天·西都作》是北宋詞人朱敦儒作于西都(今洛陽)的詞。上片主要寫作者在洛陽時縱情于山水,豪放不羈的生活;下片用巧妙的方法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全詞表達了詞人對權貴的不屑和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理想和志向。
翻譯/譯文
我本是天上管理山水的郎,天性是懶散和疏狂。天帝曾批給我管理風露的詔帛,我也多次上呈留住彩云,借走月亮的奏章。
詩一寫就是一萬首,葉捅一飲就是一千杯,不曾正眼看過侯王。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愿插著梅花醉臥在洛陽中。
注釋
①鷓鴣(zhè gū)天:此調取名于唐人鄭喁詩句“春游雞鹿寨,家在鷓鴣天”。又名思越人、思佳客等。雙調,五十五字,平韻。
②西都:指洛陽,宋朝時稱洛陽為西京。
③清都:相傳天帝的府地。山水郎:為天帝管理山水的郎官。
④疏狂:狂放不羈。
⑤累(lěi):數次。章:指上呈天帝的奏章。
⑥觴(shāng):古代蠱酒的容器。
⑦玉樓金闕(què):指汴京的宮殿。
賞析/鑒賞
上片的首句以“山水郎”自居,寫自己熱愛山水乃出于天性。直抒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不喜塵世,流連山水。接下來“天教分付與疏狂”則聲稱自己懶散的生活方式和狂放的`性格特征亦屬天賦,因而無法改變。這兩句充分表現出了詞人的性格特征,坦蕩直爽,豪氣四溢。 “曾批給雨”二句以天意抒懷抱,透露出作者遠避俗世,怡然自得的心理。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于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寫作者詩思的豐富,酒量的很大,隱逸生活的全部內容都表現為對詩與酒的鐘情。面對“侯王”幾曾看過,凸顯詞人對功名富貴的鄙夷,面對王侯的傲骨錚錚。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這二句表現出作者不愿意返回京城官場,只想縱詩飲酒,與山水為伴,隱逸歸老。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向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于“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體現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梅花”是高潔的象征,這里意在言詞人的品性高潔。將高潔與疏狂的品性有機地統一起來,表現出不愿與污濁的社會同流合污的狂放。
全詞清雋婉麗,自然流暢,前后呼應,章法謹嚴,充分體現了作者蔑視權貴、傲視王侯、瀟灑狂放的性格特征。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3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 宋朝 姜夔
京洛風流絕代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籠鞋淺出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
紅乍笑,綠長嚬。與誰同度可憐春。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云。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譯文
她來自南宋的都城臨安,有著高超的品格,又有舉世無雙的美貌。你為何像風中的飛絮飄落到苕溪呢?從籠鞋露出的鴉頭襪可以看出她是風流絕代佳人。
輕啟朱唇 ,露出淺淺的笑,青黛色的眉毛緊蹙在一起,面對這美好的春景,有誰與她共同度過呢?只剩下孤零零一人怎么會習慣呢,只能飽受這相思之苦。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注釋
京洛:本指河南洛陽,此處借指臨安。
風流:品格超逸。
津:碼頭。
籠鞋:指鞋面較寬的鞋子。
鴉頭襪:古代婦女穿的分開足趾的襪子。
紅:此處指朱紅色的嘴唇。
綠:青黛色的眉毛。
乍:表示時間短暫。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賞析
姜夔多次舉進士而不第,布衣終身,過著飄泊江湖、寄人籬下的生活,這種十坷的身世使他對遭逢不幸的人有著深刻的理解和同情。宋孝宗淳熙十年(1189),姜夔在苕溪(今浙江湖州)為一位不幸女子的身世所感動,寫下了這首詞。而且,里于他有著一段不同尋常的合肥情事,他不知不覺中將這位不幸女子與其合肥情侶聯系起來。故通篇皆是對不幸女子的深深憐憫和同情,而毫無輕薄浮浪之語,格調高雅,意境醇正。
京洛,河南洛陽。周平王開始建都于此,后來東漢的首都也在這里,所以又稱京洛。后人使用此詞包括洛陽或京都兩種含義。此處代指南宋都城臨安,風流,指品格超逸。開篇即寫這個婦女出處不凡,她來自南宋的都城臨安;她既有超逸的品格,又有舉世無雙的美貌。首句“京洛風流容代人”七個字,包括這樣三用意思。
那么,這位曾風光一時的佳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為何像風中飛絮似的,飄落到苕溪的渡口來呢?說她的來到苕溪是如柳絮的隨風飄落,含意深厚。“顛狂柳絮隨風舞”(杜甫《容句漫興》),這風中之絮是不里自主,又是無人憐惜的。用風中之絮來比喻,暗示人的不幸遭用,一個“落”字雙關出人與柳絮的同等命運。其中也摻雜著作者的身世之感。這句前面用“因何”這一似問非問的句式,后面用荒僻的“溪津”與繁華的“京洛”作鮮明對比,深刻地寫出了這個“風流容代人”的不幸遭用。也表達了作者對其的深深憐憫和同情。
“籠鞋淺出鴉頭襪”。籠鞋,鞋面較寬的鞋子。鴉頭襪,古代婦女穿的分出足趾的襪子。這句是說從籠鞋中微微地露出了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化用曹植《洛神賦》典故,曹植形容洛水女神是“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這詞里的女子穿了這樣款式的鞋襪,步態輕盈,如宓妃洛神一般。這仍是對“風流容代人”的贊美:她高潔,飄逸,和一般風塵女子迥然不同。
過片,暗示她的辛酸生活,并表達了對她不幸遭用的同情。“紅乍笑,綠長嚬”。“紅”,指她朱紅的嘴唇,說輕啟朱唇,露出淺淺的笑;或說紅指她笑時蓮臉生春;總之是說她笑時的美麗。“綠”,指青黛色的.眉毛,說她雙眉緊鎖,隱含憂傷。“乍”,表示時間短暫,與“長”相對。說明她笑時短,嚬時長。僅用六個字,不僅使人的神態畢現,而且寫出了人酸苦的內心世界。這笑,看來是勉為歡笑,而嚬才是真情的流露。“紅乍笑,綠長嚬”六字用得高妙奇容。“紅”與“綠”對,色彩鮮明,讓人頓覺佳人的儀態萬方:“乍”與“長”對,以時間長短刻畫佳人神態的流程:“笑”與“嚬”對,揭示出佳人復雜的心態。意蘊本融,言簡意賅。描寫女子情態的詞句本也常見,如“修眉斂黛,遙山橫翠,相對結春愁”(柳永《少年游》),十三個字只寫出了人的“春愁”:“嬌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細畫彎彎月”(晏幾道《菩薩蠻》),十四個字只寫了人在梳妝打扮時而“愁春”。它們都沒有姜詞這樣高度濃縮,韻味悠遠。
“與誰同度可憐春”。春光無限美好,可是面對這樣的良辰美景,有誰與她共同度過呢?與誰,即沒有誰。賀鑄有“錦瑟華年誰與度”(《青玉案》)句,與此境界極相似。這深情的一問,不僅表現出詞人對她的同情,惺惺相惜,而且寫出了她的孤苦寂寞。從整首詞看,所寫是一個歌妓之類的人物。她在繁華的京城也許曾經有過“一曲紅綃不知數”的美好時光,如今卻淪落溪律,無人與度芳春。對于她的不幸遭受,詞人一個字也沒有寫,女主人公也始終未發一語,全從詞人之“所見”方面著筆。感慨都在虛處,這樣詞人的同情之感,表達得酣暢淋漓,人物形象也栩栩可見,特別最后兩句更是神來之筆:“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云!”
古人傳說鴛鴦雙宿雙飛,常用來作為夫妻間愛情的象征。“鴛鴦獨宿”,深一用表明無人與之“同度”,只剩下孤苦一人了。“何曾慣”,也深一用地流露出她的憶舊念往,直至此時仍懷著感情上的痛苦。因此接著說:“化作西樓一縷云”。宋玉《高唐賦》載巫山神女與楚王的故事:“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說她化作西樓上空一縷飛云,如巫山神女,對過去那“朝朝暮暮,陽臺之下”的歡愉情景,不能忘懷,表現出她對愛情生活的無限回憶和執著追求。
白石詞的基本風格是“清空”,要“清空”,就要有一種沖冷的胸懷,不讓七情六欲無節制地發展,從而達到一種超逸空靈的境界。對情詞來說,就不能熱情過度,因熱情過度容易形成癡迷狀態,要用冷筆處理。此詞就是冷筆寫熱情的作品。此詞用筆,有時從實處落墨,有時虛處著筆(如“籠鞋”以下四句),但它“無窮哀怨,都在虛處”(陳延焯《白雨齋詞話》評姜夔《點絳唇》結句語),雖有深情,里于用冷筆處理,故顯得氣體高妙,清遠空靈。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創作背景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這首詞作于宋孝宗淳熙十年(1183),詞人在創作這首詞時已近七十高齡,這是他被一位婦女的的身世所感動而寫下這首詞。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4
鷓鴣天·祖國沉淪感不禁
朝代:清代
作者:秋瑾
原文:
祖國沉淪感不禁,閑來海外覓知音。
金甌已缺總須補,為國犧牲敢惜身!
嗟險阻,嘆飄零。關山萬里作雄行。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
譯文及注釋:
譯文
祖國沉淪危亡忍不住感嘆,東渡日本尋找革命同志。國土被列強瓜分需要收復,為國家敢于犧牲自己的身體。
嘆路途之艱險梗塞,感慨自身漂泊無依。雖然遠隔萬里也要赴日留學。人們休要說女子不能成為英雄,連我那掛在墻上的寶劍,也不甘于雌伏鞘中,而夜夜在鞘中作龍吟。
注釋
1、沉淪:沉沒,危亡的意思。
2、不禁(jīn):忍不住。
3、海外:指日本。作者曾東渡日本留學。
4、知音:這里指革命同志。
5、金甌(ōu)已缺:指國土被列強瓜分。《南史·朱異傳》:“我國家猶若金甌,無一傷缺。”金甌:金的盆盂。比喻疆土之完固。亦用于指國土。
6、嗟(jiē)險阻:嘆路途之艱險梗塞。
7、嘆飄零:感慨自身漂泊無依。
8、關山萬里:指赴日留學。《木蘭詩》:“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9、作雄行:指女扮男裝。
10、英物:杰出的人物。
11、龍泉:寶劍名:雷煥于豐城獄基掘得二劍, 一名龍泉,一名太阿。晉王嘉《拾遺記·顓頊(xū)》:“(顓頊)有曳影之劍,騰空而舒,若四方有兵,此劍則飛起指其方,則剋伐,未用之時,常于匣里,如龍虎之吟。”
賞析:
作者:佚名
《鷓鴣天·祖國沉淪感不禁》作于1904年,秋瑾赴日不久。清紹興府將此詞稿作為“罪狀”公布,可見此詞革命性之強。
“祖國沉淪感不禁,閑來海外覓知音”,道是“閑”字,但有感于祖國沉淪,卻未必有“閑”情。開篇兩句,點明此行日本的緣由,也點出了國內的政治局勢。“金甌已缺終須補,為國犧牲敢惜身”,其時列強瓜分中國,堂堂禮儀之邦,卻是衣冠委地,詞人一拍桌案,聲音陡然一揚:“為國犧牲敢惜身?”一句反問,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嗟險阻,嘆飄零。關山萬里作雄行。”換頭一折,疏疏三筆,將一路多少霜風雨雪,輕輕囊括。是蹉跎,是舛磨,陽光寂滅,風雨鮮活。她是一個革命者,不能也不會為了這些而放慢腳步。有了這樣的信念,關山萬里,層云幾重,一名女子,改換上男兒的裝扮,一葉槎枒,飄揚過了大海。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歇拍一韻,似洞天石扉,訇然中開。只恨蒼天,“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只求如今,“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把秋瑾以身許國的`決心和敢作雄飛的魄力,展現得淋漓盡致。這句豪言的崢嶸風骨,撐起的正是詞人颯爽的英姿。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5
鷓鴣天·小令尊前見玉簫 宋朝 晏幾道
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宮遙。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鷓鴣天·小令尊前見玉簫》譯文
在酒席筵邊,唱的是小令,我見到了玉簫。銀燈把她映照,只一曲輕歌,便顯出嫵媚嬌嬈。在歌聲中醉倒,誰能認為這是一種遺憾而產生懊惱呢?歌聲停歇了,帶著余音歸來,酒意還不見消。
春天如此靜悄,春夜如此漫長,遲遲不見破曉。仰望碧空的游云,難道它跟楚國宮殿一樣地天遠路遙。做個夢吧,只有夢境才能打破束縛人的框框條條,這是夢,還是真,反正我踏著滿地楊花走過了謝家的小橋。
《鷓鴣天·小令尊前見玉簫》注釋
小令:短小的歌曲;玉簫:此代指一位歌女。唐范攄《云溪友議》卷中《玉簫記》載:唐韋皋少游江夏,館于姜氏。姜令小青衣玉簫伏侍,因漸有情。韋歸省時,約五至七年娶玉簫。后衍期不至,玉簫遂絕食死。后轉世,仍為韋侍妾。尊:同“樽”,古代的盛酒器具。
銀燈:表明燈火輝煌。
夜迢迢:形容夜漫長。
碧云天:天上神仙所居之處。楚宮:楚王之宮殿,此暗用楚王與巫山神女的典故。
夢魂:古人以為人的靈魂在睡夢中會離開肉體,慣得:縱容,隨意,拘檢:檢束,拘束。
謝橋:唐宰相李德裕的侍妾謝秋娘是當時著名的歌妓,李曾作《謝秋娘》悼念她。后世因以“謝娘”泛指歌妓,以“謝家”泛指歌兒舞女的居處,“謝橋”代指通往煙花巷陌的路。張泌《寄人》詩:“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
《鷓鴣天·小令尊前見玉簫》賞析
詞寫春夜懷人,深情款款,搖曳多姿。上闋寫一見鐘情的感動。“太妖嬈”,足見傾心愛慕之甚。歇拍兩句又是極限化的描寫,強調極端的陶醉之情和拼死拼活的行為。下闋寫別后的思念和渴望。春夜悄悄且迢迢,夜空高深莫測,美人是仙女,遙不可及,現實中不能相會,只好付諸一夢了,夢雖虛幻,但卻是自由的,可以任情任性,無拘無束地愛。
起句寫酒筵初遇。“尊前”點相遇之地。唐范攄《云溪友議》載有韋皋與姜輔家侍婢玉簫的戀情故事。韋皋少寓姜氏府,與玉簫有情。韋皋辭歸,留一玉指環,相約七年來娶,及逾期不來,玉簫絕食而死,后韋皋憶舊,玉簫轉世與韋聚合。玉簫韋郎兩世姻緣的故事,成為古代盛傳的風流佳話。這里以“玉簫”代指伊人,或許雙方當時心許神會,有一段情緣。“銀燈”,表明這是一次燈火輝煌的宵宴。“一曲太妖嬈”,寫出伊人色藝出眾,也體現了詞人對之由衷的傾倒和加意的頌美。“歌中”兩句緊承“一曲”而來,寫宵宴盡歡而散。“歌中醉倒”,見出陶醉之深,“唱罷歸來”見出流連之久。拼上“醉倒”而無遺憾,夜深“歸來”而醉意尚濃.充分表現出詞人興致的'高昂。那么詞人不僅陶醉于醇酒,陶醉于妙曲,更為麗人嬌艷的儀容和溫馨的柔情蜜意所醉倒,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說上闋是寫歌筵艷遇之樂.那么下闋則是寫歸來相思之苦。前三句從兩人時空的阻隔處著筆,春光是那么寂靜,黑夜是那么漫長,雖然同戴一個碧澄澄的天字,然而伊人的閨閣卻無比遙遠。“楚宮”在此借指玉簫居處,也暗示其人飄然消逝。兩人形跡阻隔,蓬山萬里,無緣相遇。佳會難再。人問世的肉體形骸,難以超越時間、空間、社會、物質、禮俗等等條件的制約,而神魂夢思則可以自由地翱翔。人們現實中無法重溫的感情滿足,難以實現的精神追求。卻可以在夢幻中求得某種補償。“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就是以夢會故人來彌合現實的憾恨。夢魂是向來不受管束的,今夜又踏著楊花走過謝橋與伊人相會。“踏楊花”、“過謝橋”顯示夢境的迷離縹緲,極有意趣。相思難逢,寤寐思服,形之夢境,非只一次,可見小晏的鐘情,離思的沈摯。
全詞兩種場景,兩種氣氛,由宴集之酣暢到孤眠之清寂,以溫馨的現實比襯飄忽的夢幻,先實后虛,結拍出語新警,意趣幽緲,余味不盡。
《鷓鴣天·小令尊前見玉簫》創作背景
這是晏幾道一首著名的懷人詞。詞人在酒筵間結識一位歌喉婉轉而容顏華艷的女郎,別后不能忘情而卻無緣再相聚。于是發于歌來寄托自己深切的懷思。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6
鷓鴣天·一點殘紅欲盡時
宋代:周紫芝
一點殘紅欲盡時。乍涼秋氣滿屏幃。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調寶瑟,撥金猊。那時同唱鷓鴣詞。如今風雨西樓夜,不聽清歌也淚垂。
譯文
我獨自守一盞殘燈,燈已快要燃盡,天乍涼,秋氣充塞羅帷和銀屏,三更雨點點灑上梧桐,一葉葉、一聲聲,都是離別的哀音。
那時,我和她相對調弄寶瑟,撥動爐中溫馨的沉水香,同聲齊唱《鷓鴣詞》,曾是多么歡欣。如今,孤寂地在這西樓,當此風雨凄凄的暗夜,不聽清歌也悲淚難禁。
注釋
殘紅:此指將熄滅的燈焰,也有版本作殘釭(gāng)。
屏幃:屏風和帷帳。
調:撫弄樂器。寶瑟:瑟的美稱。
金猊(ní):獅形的銅制香爐。猊,狻猊(suān ní),即獅子。
西樓:指作者住處。
鑒賞
孫競稱周紫芝的《竹坡詞》“清麗婉曲”。這首《鷓鴣天》可以安得上這個評語。詞中以今昔對比、悲喜交雜、委婉曲折而又纏綿含蓄的手法寫雨夜懷人的別情。上片首兩句寫室內一燈熒熒,燈油將盡而燈光轉為暗紅,雖說是乍涼天氣未寒時,但那凄清的氣氛已充溢在畫屏幃幕之間。這里從詞人的視覺轉到身上的感覺,將夜深、燈暗而又清冷的秋夜景況渲染托出。
“梧桐”二句,寫出詞人的聽覺,點出“三更秋雨”這個特定環境;此系化用溫庭筠《更漏子》下片詞意:“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溫詞直接寫雨聲,間接寫人,這首詞亦復如此。這秋夜無寐所感受到的別離之悲,以雨滴梧桐的音響來暗示,能使人物在特定環境中的感受更富感染力量。所謂“葉葉聲聲是別離”,與歐陽修的“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玉樓春》)異曲同工,都是借情感對聲音的反應表達由此構成的心理影響。那“空階滴到明”和“葉葉聲聲是別離”,同樣都是為了更深入地刻繪出別離所帶來的悲苦心情。
換頭“調寶瑟”三句展開回憶,猶記當年兩人相對而坐,伊人輕輕調弄弦索,自己則撥動著金猊爐中的香灰。兩人低聲唱起那首鷓鴣詞,樂聲悅耳,歌聲賞心;這恐怕是聚首期間最難忘的一幕了。聯系著這段美妙往事的紐帶是這支鷓鴣詞,仍然是音響,不過這是回憶中的歌聲和樂曲聲,并非現實中的秋雨聲。下片回憶中的歡樂之音與上片離別后的凄涼雨聲,構成昔歡今悲的鮮明對照,真是裊裊余音只能引起悠悠長恨了。
結末“如今”兩句,是使詞意轉折而又深化的著力之筆。“如今”兩字,由“那時”折回眼前。那時同唱小調,如今卻獨居西樓,唯聞風聲蕭蕭,雨聲滴滴;“不聽清歌也淚垂”,以未定語氣呼應上片末句,顯示了詞人心頭的波濤起伏;自從別離以后,經常聞歌而引起懷人的傷感,記憶中的美妙歌聲無時不縈回耳際,而在今夜那風雨凄凄、“萬葉千聲皆是恨”的情況下,即使不聽清歌也就足以使人淚下而不能自止了。這里轉折詞意,也是為深化詞意,暗示出從曲終人不見、聞歌倍懷人到不聽清歌亦傷神的內心感情變化,以懸念方式道出對伊人的情之深,思之切。
周紫芝在另一首《鷓鴣天》詞的小序里指出:“予少時酷喜小晏詞,故其所作,時有似其體制者。”可以拿晏幾道的《鷓鴣天》來作一比較:“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上片寫昔年相逢于豪筵之前,下片敘別后思念。末兩句先直說今夜重逢,本為久別再見,應該十分歡欣,只因以往失望次數太多,反而相對而不敢相信。一個“恐”字,轉折詞意,把驚喜懷疑的神情表現無遺,不僅道出相逢前相思之苦,而且通過疑真為夢,反映了目前的相逢之樂更是不同尋常。這種寫法是直說而仍有轉折,有感情起伏。
兩者相比,這首詞所采用的手法,如昔與今、喜與悲、正面說與反面說等等手法,做到委婉曲折而又含蓄深沉,確乎從小晏詞變化而來。特別是末尾兩句,以“如今”作為“昔與今、喜與悲”的轉折詞,以否定語氣點出別離之苦,再相見之難,較直說更易引人深思。
鑒賞二
周紫芝喜歡晏幾道的詞,因此多有模仿。這首《鷓鴣天》不僅在寫作手法和詞境上與晏幾道詞相近,而且題材也是晏幾道寫得最多的“憶別歌女”主題。詞中以今昔對比、悲喜交雜、委婉曲折而又纏綿含蓄的手法寫雨夜懷人的別情。
詞從室內環境寫起,“一點殘紅欲盡時,乍涼秋氣滿屏帷”,點染出清寂的.氛圍。夜闌人靜時分,油燈將枯,燈火將殘,“殘紅欲盡”,夜晚也即將過去,而人尚未入睡,室內滿是“乍涼”的“秋氣”。“乍涼”是人對周圍環境的感受,“滿屏帷”則進一步強化了人對“涼”的體認。涼意本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人之所以感覺滿室生寒,是因為人滿懷凄涼愁緒。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寫出詞人的聽覺,點出“三更秋雨”這個特定環境;此系化用溫庭筠《更漏子》下片詞意:“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溫詞直接寫雨聲,間接寫人,這首詞亦復如此。這秋夜無寐所感受到的別離之悲,以雨滴梧桐的音響來暗示,能使人物在特定環境中的感受更富感染力量。所謂“葉葉聲聲是別離”,與歐陽修的“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木蘭花·別后不知君遠近》)異曲同工,都是借情感對聲音的反應表達由此構成的心理影響。那“空階滴到明”和“葉葉聲聲是別離”,同樣都是為了更深入地刻繪出別離所帶來的悲苦心情。
“調寶瑟,撥金猊”一句,承接“別離”二字,自然過渡到對往事的追憶。一“調”一“撥”,寫過去相聚之時,主人公曾與她一起撫琴調瑟,一起撥動爐中的燃香,使滿室生香,暖意融融。“那時同唱鷓鴣詞”,“鷓鴣”常被當做男女愛情的象征。在這樣美好的氛圍中,二人一起唱起吟詠愛情的曲詞,那時的情景,親密而快樂,令人難以忘懷。
由以上兩句可見,女子的身份是一名歌女。末句以“如今”開啟今昔對比。“風雨西樓夜”呼應上闋所描寫的環境和景狀,將往日的歡樂與今時今日的寂寞凄涼進行對比,從而引出“不聽清歌也淚垂”的慨嘆。過去,主人公聽到歌女所唱“清歌”,曾因其感人肺腑而潸然淚下,如今,不僅無“清歌”可聽,而且又因回憶往昔歡聚景象而牽扯出更多的孤寂情懷,故日“淚垂”。這里的“淚”既為過去不可追回而流,更為今日之愁苦而流。
詞人圍繞“風雨西樓夜”落筆,先摹寫整體環境,寫景不忘烘托悲愁情緒;次寫主人公身處西樓回望往事,極言往日之歡;最后詞情停頓于“如今”,在往日歡聚的對比下,進一步敘說主人公深切的懷念和對當下處境的喟嘆。結構層次分明,而感情綿延悱惻,貫穿全詞始末,工整疏密中見搖曳。
作者簡介
周紫芝(1082-1155),南宋文學家。字少隱,號竹坡居士,宣城(今安徽宣州市)人。紹興進士。高宗紹興十五年,為禮、兵部架閣文字。高宗紹興十七年(1147)為右迪功郎敕令所刪定官。歷任樞密院編修官、右司員外郎。紹興二十一年(1151)出知興國軍(治今湖北陽新),后退隱廬山。交游的人物主要有李之儀、呂好問呂本中父子、葛立方以及秦檜等,曾向秦檜父子獻諛詩。約卒于紹興末年。著有《太倉稊米集》、《竹坡詩話》、《竹坡詞》。有子周疇。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7
鷓鴣天·寄李之問
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
尊前一唱陽關曲,別個人人第五程。
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
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古詩簡介
《鷓鴣天·寄李之問》是宋代歌妓聶勝瓊為寄贈李之問而作的一首詞。上片詞人以眼前之景,寫主觀感受,反映詞人與心愛的人分別時的痛苦心情。下片既寫臨別之情,又寫別后思念之情,實與虛寫結合,現實與想像融合為一。全詞語言新雅,真切自然,流連繾綣。
翻譯/譯文
你離開鳳城的時候,玉樓是變得那樣的慘白,花朵也開得如此悲愁。就連為你餞行的蓮花樓下,那柳樹也顯得青青悠悠。我舉起酒杯唱一首《陽關曲》為你送別,伴你過了一程又一程,卻終需分離!
真希望能和你在夢中相會,但是好夢又難尋成。有誰知道我此時的情懷?我只有在枕上默默流淚,而天也在階前暗暗飄雨,隔著窗兒,里外一起滴到天明!
注釋
鷓(zhè)鴣(gū)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等。雙調五十五字,前段四句三平韻,后段五句三平韻。
玉慘花愁:形容女子愁眉苦臉。
鳳城:指北宋都城汴京。
蓮花樓:餞飲之處。
陽關:即《陽關曲》,古人送別時唱此曲。
人人:那個人,指所愛的人。
程:里程,古人稱一站為一程。
創作背景
據明代梅鼎祚《青泥蓮花記》載,禮部屬官李之問因任職期滿來京城改官,遇見詞人,非常喜愛,兩人遂歡好。不久李之問將要出京,詞人為之送別,餞飲于蓮花樓,唱了一首詞,末句云:“無計留春住,奈何無計隨君去。”李之問大為感動,遂又停留時日。后因家中催促,李之問只得回家,在半路上收到詞人寄來的這首詞。
賞析/鑒賞
詞的上片,回憶送別情景。開篇兩句“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寫送別時的傷感。“玉”與“花”比喻詞人的美貌,“慘”與“愁”是說送別的愁苦,由于難舍難分,使得詞人花容憔悴,愁容滿面。蓮花樓下柳色青青,既點明送別是在春季,同時也與王維詩“客舍青青柳色新”的寫景相合,申明送別之意。段末兩句“尊前一唱陽關后,別個人人第五程”寫最后的離別。在餞別的酒席上,詞人滿懷深情地唱起了《陽關曲》,然后,她依依不舍地為李之問送了一程又一程。上片敘事中兼有抒情,描寫出女詞人的一往情深。
詞的下片,寫別后相思的凄傷。首二句“尋好夢,夢難成”寫痛苦相思,好夢難成。送別之后詞人便處于深切的思念之中,但無由相見,便只好寄希望于夢中相會。然而“尋好夢,夢難成”,夢中相會竟然也成為奢望。一句“況誰知我此時情”道出了女詞人內心強烈的孤獨與苦悶。最后兩句“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畫面感人而意境凄靜深沉,顯示了詞人獨特的個性,也突現了詞的獨特的美。“簾前雨”與“枕前淚”相襯,以無情的雨聲烘染相思的淚滴,窗內窗外,共同滴到天明。詞人把人物的.主體活動(枕前淚)與雨夜的客觀環境(階前雨)疊加在了一起,對夜雨中情景交融的描繪,更顯得深刻細膩。而“隔個窗兒”使窗外之景與窗內之人融合在一起。“階前雨”的每一聲滴落,仿佛都敲打在詞人的心頭,令人心碎。詞人以“枕前淚”與“簾前雨”這兩幅畫面相聯相疊,而“隔個窗兒”更見新穎,突出了詞人的獨特之處,也更深化了離別之苦,因為這里所刻畫的“滴到明”,不僅是“簾前雨”,而且也是“枕前淚”。這“滴到明”的不僅是“階前雨”,更是詞人的“枕前淚”。淚如雨,雨如淚,無限的相思令詞人深陷于孤獨、凄惶的痛苦之中。
《鷓鴣天·寄李之問》雖出自歌妓之手,但感情真摯,形象生動,語言通俗易懂,在宋代情詞中,別具一格。
名家點評
清·許昂霄《詞綜偶評》:風致如許,真所謂我見,猶憐者也。
清·況周頤《蕙風詞話續編》:純是至情語,自然妙造,不假雕琢,愈渾成,愈稂粹。于北宋名家中,頗近六一、東山,方之閨帷之彥,雖幽棲、漱玉,未遑多讓,誠坤靈間氣矣。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8
候館燈昏雨送涼,小樓人靜月侵床。多情卻被無情惱,今夜還如昨夜長。
金屋暖,玉爐香。春風都屬富家郎。西園何限相思樹,辛苦梅花候海棠。
「賞析」
元好問的《鷓鴣天·候館燈昏雨送涼》這首詞主要是寫離別之情。“候館”是行人寄住的旅舍,昏燈涼雨是此時與他作伴的凄涼景物,“小樓”是居人所在的閨樓,明月照床襯托出她靜夜無侶的孤棲境況。兩者對舉,構成一種典型的傷別懷人的抒情背景,由此決定了全詞的情調氛圍。“多情卻被無情惱”、“今夜還如昨夜長”,分別借用詩那樣,偎玉倚香,剪紅刻翠,不過偏重于寫男女相思之情而已。
這首詞在寫法上有幾點令人稱賞。在構思上,打破了柳永等人寫羈旅愁思常用的今、昔、今的三段式,目光專注于眼前情景,把回憶的畫面處理到幕后。這樣就避開了往日相依相偎耳鬢廝磨的`一般化描寫,少了點曲折,卻更顯得單純懇摯;其次,詞的結尾以景結情,語淡情深。景又不似實景,乃近于詩的比興,置于結尾,淡宕涵渾;其三,這首詞擒離詞造語,素樸清新,力避綺靡甜膩字面。若“金屋暖,玉爐香,春風都屬富家郎”數句,直是樂府民歌之俊語。凡此諸方面,構成了質樸清純的風格,依稀晚唐小詞風味。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9
原文: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
曾批給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卷,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譯文
我是天宮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教我這樣的狂放不羈。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我何曾放在眼里?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注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
支風券:支配風雨的手令。
章:寫給帝王的奏章
觴(shāng):酒器
玉樓金闕慵(yōng)歸去:不愿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愿到朝廷里做官。
賞析: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 。”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 :“麋鹿之性,自樂閑曠,爵祿非所愿也 。”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 》,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為本詞之目 。“疏狂”者,放任不羈之謂也。詞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態度如此,故爾充分顯現其性格與生活態度的這首詞,藝術風格亦復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語“清都 ”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 。”即傳說中天帝之宮闕者是 。“山水郎”,顧名思義,當為天帝身邊主管名山大川的.侍從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盡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個是“天教分付與疏狂 ”!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淵明之所謂:“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歸田園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淵明之后,隱逸詩人、山水詩人們各騁才力,所作名章雋語,即便不逾萬數,也當以百千計,但象朱敦儒這樣浪漫、超現實的奇妙構思卻并不多見。
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為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我們又一個“謫仙人 ”。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 ,又怎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由此愈加清楚地見出,上片云云,與其說是對神仙世界的向往,毋寧認作對玉皇大帝的狎弄。這倒也不難理解,感覺到人世的壓抑、渴望到天國去尋求精神解脫的癡人固然所在多有;而意識到天國無非是人世的翻版,不愿費偌大氣力,換一個地方來受束縛的智者亦不算少。詞人就是一個 。他向何處去寄托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詩境與醉鄉了。于是有“詩萬首,酒千觴 ”,有“且插梅花醉洛陽”。洛花以牡丹為最。
宋周敦頤《愛蓮說》云:“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詞人志向高遠自然不肯垂青于自唐以來,頗受推崇的牡丹,而寧取那“ 千林無伴,淡然獨傲霜雪 ”(《念奴嬌》)的梅花了。清人黃蓼園曰:“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 。”(《蓼園詞選》)“故而詞人不說”且插牡丹醉洛陽”,偏云“且插梅花醉洛陽”,蓋另有寄托。
作者選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潔以自比 。“高潔”與“疏狂 ”,一體一用,一里一表,有機地統一在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 ”,不愿與世俗社會沆瀣,才有種種“疏狂”。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景,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 ”,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后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 ”,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0
鷓鴣天·西都作 宋朝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鷓鴣天·西都作》譯文
我是天宮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教我這樣的狂放不羈。曾多次批過支配風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詩萬首不為過,喝酒千杯不會醉,王侯將相,我何曾放在眼里?就算是在華麗的天宮里做官,我也懶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陽城中。
《鷓鴣天·西都作》注釋
清都山水郎:在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清都,指與紅塵相對的仙境。
疏狂:狂放,不受禮法約束。
支風券:支配風雨的手令。
章:寫給帝王的奏章
觴(shāng):酒器
玉樓金闕慵(yōng)歸去:不愿到那瓊樓玉宇之中,表示作者不愿到朝廷里做官。
《鷓鴣天·西都作》賞析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為布衣而有于野之望”,靖康”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閑曠,爵祿非所愿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上片主要寫作者在洛陽時縱情于山水,豪放不羈的生活。首句以“山水郎”自居,寫自己熱愛山水乃世于天性。直抒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不喜塵世,流連山水。接下來“天教分付與疏狂”則聲稱自己懶散的生活方式和狂放的性格特征亦屬天賦,因而無法改變。這兩句充分表現世了詞人的性格特征,坦蕩直爽,豪氣四溢。 “曾批給雨”二句以天意抒懷抱,透露世作者遠避俗世,怡的自得的心理。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于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的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用巧妙的方法表現作者賽神仙的淡泊胸懷。“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寫作者詩思的豐富,酒量的很大,隱逸生活的全部內容都表現為對詩與酒的鐘情。態對“侯王”幾曾看過,凸顯詞人對功名富貴的鄙夷,態對王侯的.傲骨錚錚。 “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這二句表現世作者不愿意返回京城官場,只想縱詩飲酒,與山水為伴,隱逸歸老。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向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于“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體現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梅花”是高潔的象征,這里意在言詞人的品性高潔。將高潔與疏狂的品性有機地統一起來,表現世不愿與污濁的社會同流合污的狂放。
全詞清雋婉麗,自的流暢,前后呼應,章法謹嚴,充分體現了作者蔑視權貴、傲視王侯、瀟灑狂放的性格特征。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的流暢,而且前后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群,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鷓鴣天·西都作》創作背景
此詞是詞人早年從京師返回洛陽后所作,故題為“西都作”,體現了詞人早年淡泊情致。年輕時期,他一直隱居在洛陽的山水之間,過著神仙般逍遙快活的生活。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1
鷓鴣天·懷王道甫
落魄行歌記昔游。頭顱如許尚何求。
心肝吐盡無余事,口腹安然豈遠謀。
才怕暑,又傷秋。天涯夢斷有書不。
大都眼孔新來淺,羨爾微官作計周。
賞析/鑒賞
【注釋】:
王自中,字道甫,《宋史》本傳說他“少負奇氣,自立崖岸 ”,故陳亮自青少年時代即以氣類相近而與他結為劉琨祖逖之交。然而,王自中登第后,由于長期屈原微職,夙志漸灰,兩人的晚節末路,遂不免異向。因此,陳亮在這首懷念之詞中,便對他提出了語重心長的責問與諷刺。
這首詞語言雖較其他篇目委婉,但其中一種剛直憤激之氣,卻已活脫脫地展露在讀者面前,仍不失龍的本色,從而使得這首獨具一格的小詞合成為他詞作中的代表作。
首先,作者回憶昔日從游之樂。當時,他們二人雖同處于窮困潦倒的境地,但志在恢復 ,意氣豪邁,攜手行歌,視人間富貴如無物。這是多么值得留戀的往事!然而 ,“頭顱如許尚何求 ?”意指光明荏苒,青春易逝,轉眼頭白,年已老大,今日尚復何求?這雖是陳亮自述衷曲,但既是對王自中說的,則其意即認為二人昔日志同道合 ,今天仍應采取同樣的態度,堅持到底,不該易志變節,隨俗浮沉 。“心肝吐盡無馀事,口腹安然豈遠謀 !”正是說自己多年來,屢次上書,披肝瀝膽,力陳救國大計,說盡了心中欲吐之言,雖不見納,無以自效,但總算盡了自己的心,再也沒有別的什么事值得掛念的。至于衣食溫飽,那是很容易滿足的 ,何須為此而長計遠謀,到處奔波呢?這確是陳亮的真實思想。《宋史·陳亮傳》載:“書既上,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為社稷開數百年之基,寧用以博一官乎!’亟渡江而歸。”他是心口如一,言行一致的 。他將自己的這種心情剖析給舊友王自中,無疑是借以反襯這位老友今日汲汲于利祿之可鄙。這里表面是自述胸臆,而實則意在責問對方,冀其有所醒悟。
下片仍承上意,卻不直接指責對方,轉而先說老友久別,幾歷春秋,相思相憶,書信罕通,但是友情還是時縈懷抱的。為什么近來會時時想念你呢?自問自答道:“大都眼孔新來淺,羨爾微官作計周!”不無諷刺地說:大約近來我竟爾目光短淺了,也羨慕起你雖官位卑微,卻善于為自己謀畫了。這既是正話反說,又是借己責人。正因為作者在上片中明明說自己主張“ 口腹安然豈遠謀”,認為大丈夫應當盡瘁國事,不要為自身溫飽縈心,這里卻又說自己忽然羨慕起對方“微官作計周”了,這當然不是作者的本意,而其本意只在于責怪對方新來“眼孔淺” ,為了那“微官”而“作計周”罷了。這里既有為王道甫懷才不遇、長期官微位卑的處境抱不平,又對他背棄理想,只顧為自身的溫飽處心積慮而深表失望和惋惜。這種對友人交織著愛與恨的感情,正是這個慣以嚴肅態度對待人生的政治家特有的'、建立在原則基礎上的深厚友情。
古人懷舊之作,通常好用稱贊的口吻表達對朋友的思念,這是符合普通人的情理的,因為在人們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往往是這個人認為最美好也最值得回憶留戀的東西。陳亮的這首詞,也是表達對老朋友懷念之情的抒情詩詞,但他卻一反古人懷友詩詞的傳統寫法,不落俗套,開門見山地運用嘲諷的筆調令人意想不到地表達對知心朋友的批評意見。這確實是一種獨具一格,使讀者得到料想不到的志趣。但仔細回味,卻又覺得作者情深意切,發自肺腑。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2
鷓鴣天·一醉醒來春又殘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干。玉笙聲里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
終易散,且長閑。莫教離恨損朱顏。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
翻譯
昨夜里一番沉醉,今朝酒醒,又是春殘時候,只見野棠梨上的宿雨,恰似離人的悲淚一樣縱橫。在悠揚的玉笙聲里,孤鸞空自哀怨;羅幕中余香馥郁,去燕還沒有歸來。
詞人在簾下百無聊賴地吹笙,想念著遠別的情人,心中充滿了哀怨。既然已經知道歡聚易散,不如暫且在悠閑中度日吧,莫讓離愁別恨損害了青春美好的容顏。可是,春寒料峭,長夜漫漫,西樓悵臥,誰共晨夕?
注釋
殘:將盡。
淚闌干:眼淚縱橫滴落的樣子。
玉笙:笙的美稱。鸞,傳說中的鳳凰一類的鳥,在此指離鸞,孤鸞。古樂曲中有《孤鸞》曲,其曲哀怨,故說“鸞空怨”。
鴛鴦錦:指繡有鴛鴦圖案的錦被,象征著男女的和合。
西樓:是詞人青年時歡會之地。
賞析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干。”這一句流露出來的感傷之情,奠定了全文的感情基調。詞人開篇寫自己酒醉醒來,忽然發現春色已接近尾聲了,海棠和梨花上面還殘留著點點雨滴,好似眼淚一樣。作者通過“一醉”引出醒來后所見,本來毫不相關的“酒醉”和“春殘”被作者巧妙地聯系起來,令人感覺他醉了很久,連節氣的變化都已經忘記。作者在“春殘”二字中間加了個“又”字,說明人對時光的荏苒毫無察覺。如晏幾道詞集自序中所寫的那樣:“感光陰之易遷,嘆境緣之無實。”前一句寫酒醒之后,滿目盡是悲涼,僅僅剩下了春殘的蕭條。作者因自己酒醉而荒廢了美好的春景感到自責。后一句以“海棠梨花”表春殘,更有意境。古人將美人流淚喻為梨花帶雨,作者運用此意,表達出內心的無限哀愁。
“玉笙聲里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在玉笙的曲子中,孤單的鸞鳥徒然哀怨,房中的帷幕依舊,卻看不見那歸巢的'燕雀。“鸞鳥”也叫孤鸞,是指失去配偶的鸞鳥,這里也是作者的自喻。“燕未還”是指離別的戀人還未歸還,作者通過這兩句表達了深深的孤寂與凄情。
“終易散,且長閑,莫教離恨損紅顏。”這三句從表面上看是作者對人生的看破:明明知道離別容易相聚難,那就暫且放松思緒給自己以空間,莫要讓那分別的苦痛糾纏自己的心緒。但緊接著通過結尾兩句就能發現,作者自己也知道這是在自欺欺人,內心真正的感情是無法掩蓋的。
“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這句中“鴛鴦錦”是指夫妻共用的被子,這里代指男女之間的愛情。“西樓”是指男女共同歡愉的居所。通過想象“鴛鴦錦”和“西樓”所代表的美好時光,表達了作者無限的期待和思念:他依舊懷念當初共同度過的美好日子,期待有人能陪自己度過漫漫長夜。
創作背景
北宋自神宗以后.無日不在內憂外患交侵之中。作者濟世無路,救國無門,空懷一腔報國之志,徒增滿心傷感之情。晏幾道暮年遭遇,大似李后主亡國前的狀況。于是詞人便創作出了《小山詞·鷓鴣天》,詞作情調低徊,纏綿悱惻,沉郁悲涼。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3
鷓鴣天·鵝湖歸病起作
著意尋春懶便回。何如信步兩三杯。山才好處行還倦,詩未成時雨早催。
攜竹杖,更芒鞋。朱朱粉粉野蒿開。誰家寒食歸寧女,笑語柔桑陌上來。
翻譯
有意游春,但感覺困乏便不再前行,不如隨便走走找個地方喝上幾杯。游山剛到絕佳處,但再走感到疲倦,詩還沒有寫成,可好雨忽來似乎催促快點寫完。
拄著手杖,穿著草鞋,看到路旁野花盛開,紅的紅,粉的粉,很是好看。誰家出門的女兒在寒食節這一天回家探親,歡聲笑語從桑林的小路上走來。
注釋
鷓鴣天:詞牌名。
鵝湖:鵝湖原名荷湖,因山中有湖,多生荷。晉人龔氏居山,養鵝湖中,于是更名鵝湖。懶,指了無情趣。
信:放任。
寒食:節令名,清明節前一天(或說清明前兩天)。
賞析
這是一首尋春的小詞。作者并未開門見山地道出他的尋春感受,而是在小詞的開端,娓娓如話家常,將讀者逐漸引入勝境:“著意尋春懶便回,何如信步兩三杯?”抱定了尋春的目的四處尋找,不如喝上幾杯酒,在家門附近和春光不期而遇。其實,辛稼軒自己就是那種“著意尋春”的人。為了尋春,他風雨無阻,陰晴不避:“莫避春陰上馬遲,春來未有不陰時。”(《鷓鴣天》)作者“柳外尋春,花邊得句”(《滿庭芳》)。他尋求、欣賞春天的妙趣,真可以說達到了“眾里尋他千百度”的程度。而令人困惑的是,在此《鷓鴣天》小詞中,他不但一開端就否定了“著意尋春”的佳處,而且還進一步辯解道:“山才好處行還倦,詩未成時雨早催。”作者又說:刻意游春之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見到“山才好處”,人卻已經疲憊不堪了,哪里還有十足的精神去賞春呢?有的時候,人的詩思還未成熟,而一場急雨卻過早地來催他做詩,那詩就不可能做得好。
詞題為“鵝湖歸病起作”,說明作者前不久游覽了名勝鵝湖山(今江西鉛山縣東)。從鵝湖歸來后,他生了病。這一次他病得大概還不輕,性情倔強的詞人不得不臥床休養了。一貫主張抗金、恢復失地的辛稼軒自被朝廷罷黜后,常常借游山水來消除心中憤懣。現在他大病初愈,暫且無力出游,只好大唱“著意尋春”大可不必的高調了。辛稼軒雖然不能遠游尋春,卻在病愈初時徘徊于家門附近之際,感受到了一種他從未如此強烈感受過的蓬勃春意,使他獲得了意外的驚喜。
作者在詞之上闋并未明言他尋到了一種什么樣的春意,而是有所保留,正見出此春意的寶貴。這也正是稼軒詞藝術表達的曲折含蓄處。若問辛稼軒如今在村頭到底有何得,可先看他南渡這多年后每年尋春都尋到了什么。翻檢稼軒長短句,會發現到處是這類詞句:“花徑里一番風雨,一番狼籍。”(《滿江紅·暮春》)“可惜春殘風雨又”(《蝶戀花·點檢笙歌多釀酒》)。“聞道春歸去,更無人管飄紅雨”(《惜分飛·春思》)。在作者的.春詞中,春天總是那么滿紙滿行的嬌軟脆弱!年年盼春、游春的辛稼軒,雖然飽覽著春的千姿百態,但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嬌春卻給他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下闋寫詞人移動著剛剛病愈的身體,手拄竹杖,穿上草鞋,向家門附近的田野漫步走去。“攜竹杖,更芒鞋”,創造出輕松而隨便的氛圍,為下面與鄉村春色猝然相遇時的喜悅心情做了不露痕跡的鋪墊。
走著,走著,驀地,若干亮色映入了作者的眼睛。詞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些在野草中間開放的野蒿花。這些不入品流、無人護理的花兒,這兒幾朵,那兒一片,沐浴著春風,顏色鮮亮,別有一番健康秀美的魅力。“朱朱粉粉”,用語特妙。它把花兒鮮明的顏色和生氣蓬勃、隨處自由開放的特點簡潔地描繪出來,也把詞人與野花不期而遇時的喜悅心情含蓄地透露出來,大有“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味道。作者在欣賞鄉村花朵那無拘無束之形式美的背后,還有對它們的一種理性的思考。此次鵝湖歸來,他已從鄉村景物中獲得了深沉的啟示:“春入平原薺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鴉。”(《鷓鴣天·游鵝湖醉書酒家壁》)城中嬌嫩的桃李之花是經不起風雨的,只有在鄉野溪頭久沐風雨、倔強生長的薺菜花一類的花朵,生命力才更為長久,才真正啟示著春天的奧秘。明曉了稼軒對人生的這種思考,我們就會接觸到他目睹野蒿花時心靈中更深一層的東西。
當詞人正為野蒿花所吸引的時候,另一番景象又把他的視線吸引了去:“誰家寒食歸寧女,笑語柔桑陌上來。”一些有說有笑的歸寧女子,正沿著長滿桑樹的田間小路走過來了。這兩句寫得很美,“柔”字尤為巧妙傳神。它不但狀出桑葉之嫩,春光之新,而且襯托出村女那柔美的容貌、步態和笑聲。這些村女快要回到娘家看到親人了,所以心情是甜甜的,笑聲是美美的。她們的笑聲,感染著詞人。這是農村淳樸自然、充滿生命活力的美好場景。他不禁駐足傾聽,若有所思。這就是辛稼軒尋找到的春天。春天在鄉野之花中,在村女的步履中,笑聲里。
這村女便是春天的化身。如果把這“誰家寒食歸寧女,笑語柔桑陌上來”和作者同期所作另一首《鷓鴣天·游鵝湖醉書酒家壁》中的“青裙縞袂誰家女,去趁蠶生看外家”相比較,便可發現,前者和后者在時間(寒食節)、景物(桑蠶)、人物(女)、語氣(誰家)諸方面,都有著和諧的一致。所不同之處,是前者側重于其音容的純真無邪(笑語柔桑),后者則突出著其穿著的素樸無華(青裙縞袂)。然而這純真無邪的“笑語”與素樸無華的“青裙縞袂”,本是統一于村女之純樸的特質之中,原不可分割的。明乎此,便可斷知,彼天真無邪的“笑語柔桑”之女,原也是衣著樸素的“青裙縞袂”之女。這兩首《鷓鴣天》中的村女形象正可參照合讀。“青裙縞袂”化用蘇軾詩《于潛女》:“青裙縞袂于潛女,兩足如霜不穿屨,沙鬢發絲穿杼,蓬沓障前走風雨。……逢郎樵歸相媚嫵,不信姬姜有齊魯。”詩中的于潛(舊縣名,在杭州西)女,足不穿鞋,在風雨中穿行,體魄強健,風貌古樸,愛情真摯,其氣質,足使齊魯之貴族婦女相形見絀;其“青裙縞袂”,也成為了善于抗擊風雨、具有春天般活力的一類人物精神的象征。而當辛稼軒將蘇詩“青裙縞袂”之意象引入其詞章中時,他便賦予了村女一種和蘇詩中于潛女同樣的品格,和他稱頌的薺菜花、野蒿花同樣的品格——在風雨中頑強生存、獲取著持久的生命力的品格。作者被村女那普通而又不平凡的裝束和充滿生氣的笑語所觸動的秘密也就在于此。
這種景致出現在稼軒詞中是有很深刻的社會生活背景的。作者南渡以來每年都在尋春,他在大量的尋春詞章中寄寓著他的熾熱的報國理想。他曾不遺余力地寫奏折,提出抗金種種策略。然而,事實卻告訴他,南宋的偏安小朝廷,很像是城中嬌弱的桃李之花,經不住風雨的考驗,這使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如今在罷黜閑居之時,他目接著鄉野之花與青裙縞袂之女,心中的希望之火又一次被點燃。春,存在于神州廣大的鄉野之中。這是辛稼軒此次尋春之最深刻的感受。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4
鷓鴣天 送人
辛棄疾
唱徹《陽關》淚未干,功名余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注釋】
①唱徹《陽關》: 唱完送別歌曲。徹, 完。②功名句: 功名是身外多余事, 還是多吃飯吧。③無窮: 無盡,無邊。④般: 種。⑤只應句: 豈只是離別才使人悲傷, 團聚才使人歡顏。只應, 只以為,此指豈只。⑥未是: 還不是。⑦別有: 更有。
【翻譯】
送別時,唱完了《陽關三疊》曲,眼淚還未拭干,就相勸功名是身外多余事,還是多吃飯吧。翹首遙望,天邊流水在遠送無窮樹色,雨中陰云埋掉了一半青山。
今古值得遺憾事上千種,豈只離別一事才是令人悲傷?江上大風大浪還不是險惡,更有那在人生道路上才會愈加艱難。
【賞析】
送別詞是詞里一個大家族。晚唐五代至北宋詞,多敘男女離別。從古以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纏綿悱惻之情,哀怨凄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代表。
詞開篇即述離情。唐代詩人王維有七絕《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清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后入樂府,以為送別。李東陽《麓堂詩話》曰:“此辭一出,一時傳誦不足,至為三疊歌之。后之詠別者,千言萬語,殆不能出其意之外”。通稱《陽關三疊》,又名《渭城曲》。這里把送別場面凝縮成“唱徹”(唱畢)而“淚未干”,展示出形象凄苦情狀。一接卻正話反說:“功名余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余事”,或者說“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辛棄疾“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鷓鴣天》詞云:“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簇擁千軍萬馬,突破重圍渡江投奔大宋朝廷,固是愛國壯舉,又何嘗不是為了功名!“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破陣子》)。在封建社會里,是互相聯系。換言之,只有“達”,才能“兼善天下”。所以視功名為余事而勸加餐,處于“國仇未報壯士老”(陸游詩句)具體歷史情況下,這里曠達成分不多,更多是激憤,是反語,是色荏內厲。前結“浮天”二句,以景映情,烘托點染。先寫江中之水: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樹木送向無窮遠方;后寫空中之云:烏云挾帶著雨水,把重重高山埯埋了一半。正是“情以景幽,單情則露;景以情妍,獨景則滯”(沈雄《古今詞話·詞品》卷下引宋征壁語)。而“言情之詞,必藉景色映托,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這樣,把行色凄涼況味,推上一個高層次。
下片宕開,從久遠歷史長河來作論述:“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古往今來使人憤恨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別使人悲哀?聚會才使人歡樂嗎?無論“離”,無論“合”畢竟都是個人間事,它們只是“今古恨”一種,言外之意是國家分裂,人民苦難,較之個人悲歡離合,是更值得關注事!用“只應”詰問句更力重千鈞。后結仍扣緊送人題意:“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江頭風高浪急,十分險惡,但哪有人間行路難呢?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七十引《樂府解題》曰:“《行路難》,備言世路艱難及離別悲傷之意,多以‘君不見’為首”。今不存。南朝·宋·鮑照有《擬行路難》十八首(一作十九首),多述個人不為世用,或針砭社會現實。這兩句托意深刻,正應辛棄疾身世遭遇并包容如今帶湖閑居種種生活體驗在內。一首五十六個字《送人》小詞,寫得這樣內蘊豐富,寄情高遠,絕少“黯然銷魂”情緒,“英雄感愴,有在長情之外”(劉辰翁《辛稼軒詞序》),由此詞正可悟出。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5
原文
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宮遙。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簡析
上片寫昔日相聚,句句有歌,句句有酒,頗饒唱韻味。妖嬈著一"太"字,則成激賞,即俗話:美得不能再美了!醉倒是失態,"誰能恨"即終不悔;唱罷歸來,"酒未消"赤意未消。詞人的任情與真率,可見一斑。下片寫別后相思。春日寂寥,故曰"悄悄";愁來夜長,故曰"迢迢"。碧云天"本江淹詩,"楚宮遙"本玉溪詩,無非去者日疏之意。末兩句才是全篇之警策,蓋人生天地間,制約太多,只有潛意識而生的夢魂,最無拘檢。就在此夜,這家伙又踏著滿地白花花的柳絮,飄過謝橋,重訪舊人去了。
賞析
這首詞記述的是詞人在一次春夜宴會上驚艷的情事。
起筆“小令”二句,寫兩人初逢的情境。“尊前”,點酒筵;“銀燈”,點夜晚;“玉簫”,指在筵席上侑酒的歌女,典出唐范攄《云溪友議》,韋皋與姜輔家侍婢玉簫有情,韋歸,一別七年,玉簫遂絕食死,后再世,為韋侍妾。詞中以玉簫指稱,當意味著兩人在筵前目成心許。在華燈下清歌一曲,醉頰微酡,“嬌嬈”前著一“太”字,表露了詞人傾慕之情。接下來“歌中”二句,從“一曲”生出。在她優美的歌聲中痛飲至醉,誰又能感到遺恨啊!在她唱完之后,余音在耳,筵散歸來,酒意依然未消。“歌中醉倒”四字統攝全篇:表面看來,這是說一邊聽歌,一邊舉杯酣飲,不覺便酩酊大醉了;實際上是暗示自己被美妙的歌聲陶醉,被美艷的歌者迷醉了。一“醉”字,點明命意,情韻悠長,并提引下片寫的春夜夢尋。“醉倒”,是心甘情愿的。“誰能恨”即無人能恨,與柳永《鳳棲梧》詞“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終不悔”,有異曲同工之妙。詞人醉得實在是太深太沉了,以至宴會歸來,仍酒意未消,而“未消”的不僅是酒意,更有見玉簫而產生的綿綿情意。兩句實中有虛,沉著深婉。
過片后,緊接寫“歸來”的情事。小晏尚有《鷓鴣天》詞云:“歸來獨臥逍遙夜,夢里相逢酩酊天”,可作本詞下片的概括。“春悄悄,夜迢迢”意謂,春意悄悄地潛進了心中,春夜又是漫無際涯。“悄悄”二字,寫春夜的寂靜,也暗示詞人獨處時的.心境。久不成寐,更覺春夜迢迢,與上片短暫的歡娛恰成強烈對照。“碧云”句,以天設喻,慨嘆由于人為的間阻,使兩人不能互通心愫,侯門如海,要想重見就更是困難了。一“遙”字,與《詩·鄭風·東門之墠》“其室則邇,其人甚遠”的“遠”字用意略同,并不是說兩人在空間上相隔很遠,而是說在時間上的長別的深意了。“楚宮”,楚王之宮,指代玉簫的居處,亦暗示女主人公“巫山神女”的身分。這三句寫宴罷歸來的刻骨相思,婉妙動人。“夢魂”二語,是全詞中警策之語。今夜里,詞人的夢魂,在迷蒙的夜色中,又踏著滿地楊花,悄悄地走過謝橋,去重會意中人了。“慣”,即慣常之意。“謝橋”,謝娘家的橋。唐代有名妓謝秋娘。詞中以謝橋指女子所居之地。張泌《寄人》詩:“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廓回合曲闌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晏詞暗用詩意。兩句宕開一筆,意味更深,以縹緲迷離的夢境反襯歌酒相歡的現實,以夢魂的無拘無束反襯生活中的迢遙間阻。末句“又”字,用意尤深,赴宴時踏楊花過謝橋的是現實生活中的人,再來卻是虛幻飄忽的夢魂了。這一節能生能新,情韻佳絕。
據邵博《邵氏聞見后錄》載,與小晏同時的學者程頤,每聽到人誦“夢魂”兩句時,必笑曰:“鬼語也!”意甚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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