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槎盟源缺烦踔凶x后感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第一次讀到這首詞的時候,我眼前出現(xiàn)的就是那個華美而凄涼的女子。忘不了那張塵封多年的黑白照片。她穿著一襲舊色卻華麗的旗袍,昂著高貴的頭,孤傲又冷漠地看著凡塵往來。那么的不屑,那么的無關(guān)悲喜。她是美的,帶著極致的璀璨,亦帶著堅(jiān)定的孤獨(dú)。像極了那個繁華的上海。
是的,她是屬于上海的。
·01·
還未知曉這個女子的時候,民國女子在我眼中,皆是一襲素色旗袍里,溫婉可人的模樣,她們的舉手投足里,帶著不可言說的優(yōu)雅,她們是屬于江南的。屬于那一池白蓮的亭亭玉立。是那折一紙素秋,獨(dú)倚窗邊,看煙雨朦朧的輕巧模樣。
可她不同,有人曾說過,她是那種走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辨認(rèn)出的女子,瘦高的身材,被旗袍包裹的心事,孤傲,冷艷,張揚(yáng)。她就像上海那片島,華貴而凄涼,她似乎看透塵世茫茫,可她終似清晨的上海,褪去了浮華,心底,是寫不盡的無奈
——只剩外表高傲冷漠,只因心底敏感自卑無奈,卻只能,獨(dú)自話凄涼。
·02·
Ailing意為痛苦的,病痛的
輕輕喚一聲“愛玲”
從這個名字開始,訴說的也許不只是她母親的煩惱與憂愁。也是她,人生起初就奠定的基調(diào):一片寂寞的深藍(lán)。
14歲。( )
她冷眼看著云里霧里煙霧繚繞的客廳,滿目的憎惡。眼前一男一女在其中無比享受地吸食鴉、片。鴉、片的氣味環(huán)繞在她的鼻尖,她微微皺了皺鼻頭,轉(zhuǎn)身離去。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是的,她的父親與繼母,沉淪貪歡,沉溺于著阿、芙蓉的裊裊婷婷。她是恨父親的,恨他揮霍無度,恨他沉淪放縱,恨他不珍惜母親的屢番寬容。終是使她的母親,她那文雅明麗的母親,遠(yuǎn)渡重洋,使她失去了那寶貴的母愛。她是恨繼母的,畢竟少有幾個孩子能真正喜歡上自己的繼母。可是,這不是最重要的。她真正恨的,是在她眼里,繼母太輕賤,只顧沉淪貪歡,哪管歲月如飛。阿、芙蓉的香味,使繼母那可與陸小曼并稱的芙蓉仙子的模樣皺縮。這煙霧繚繞的場景,卻讓她清楚聞到了這陳腐貴族的糜爛氣息。她從此不喜歡回家,不愿再看他們那墮落的模樣。
她終是逃離了。
逃到了母親那里,她愛的伊甸園。
可惜,從那時起,她已開始不再相信世間的美好,她開始忘記童年時曾擁有的一刻的歡愉,忘記母親父親同推起她的秋千時的歡愉快樂,忘記她唯一的淑女時光。因?yàn)橐磺校谒牡祝皇且灰u華美的旗袍,上面爬滿了蚤子。
她只能用言語道破紅塵,她只能看到世間的薄涼,她不敢去相信世間有什么美好的東西,她只能用一針見血的文字去刺痛自己的內(nèi)心,告訴自己,不能相信。
可她是渴望溫暖的,只是她藏得很好。就像有人說過,有時候,冷漠并不是因?yàn)閮?nèi)心的薄涼,而是一種保護(hù)自己的方式。
·03·
--前者因了歲月滄海,洞悉。后者因了歲月榮華,天真。
她用文字訴說她的.懂的,訴說她的看破,所有直指現(xiàn)實(shí)的涼薄筆調(diào),圍成了她的高傲。那就是她守護(hù)自己的唯一方式。
可惜,當(dāng)她第一次,敞開心扉,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愛上的是一個懂她的人。只是她的偽裝,已經(jīng)帶了多少年,她再也沒法完全的摘下了吧,她終是成為了刺猬,將某人的心扎出了血。再曲意逢迎,他也會累吧。再者,他也終是個多情的人,沒有辦法真正愛她一生。他也曾許下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可這一切終不可能屬于他們,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彼此。她愛過了,痛過了,終留下了一句“因?yàn)槎茫源缺保缓缶瓦@般逝去,忘記一切,就算心在痛,淚在流。她說放手了,就再也沒有挽留的余地。
可多少年以后,總有人記得,他們間的傾城之戀。記得那一句“遇見你我便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并且在那里開出一朵花來”。這是她第一次放下偽裝,傾盡全力去愛,可她累了,她被傷得太深,但這一切仍會在心底,折磨她多少年。
她會在命運(yùn)的長河里永遠(yuǎn)的低喃,不變的是那一句:“我是不愛你了的,因?yàn)槟阋巡粣畚摇!彼窍M灰僖姷陌桑退闶悄魏螛蛏稀K苍S早已許下一個心愿,愿她的三生石上再也無他。留她一世簡單平靜。
·04·
繁華落盡,她等待的是最后的平靜。滾滾紅塵夢里,只愿浮生若夢,將一切繁華殆盡,讓她獨(dú)自枯萎去了。她的枯萎無關(guān)他人,只是真的釋懷了。她忠于歲月,尊重生命,讓自己活到雞皮鶴發(fā),讓自己一生執(zhí)筆書寫。她一直想活得簡單,只是她的冷艷,她的高傲,已經(jīng)完完全全印在我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我們眼中的驚世駭俗。
曾經(jīng)有人說過,世間沒有一種植物能配的了她,就算是那種叫獨(dú)活的藥草,也不能。也請不要相信,在某種植物或某個人的身上,能找到她的靈魂,她的影子。再也沒有人能替代她,她的裊裊婷婷,冷艷傲然,就算是那個優(yōu)雅婷婷的張曼玉,那個同樣有傾世絕戀的林青霞。她們都代替不了她。她們都沒有她身上那能讓人看一眼就被吸引的氣質(zhì),都做不到她那樣敢愛敢恨,冷艷華美。世間曾有張愛玲,世間唯有張愛玲。
再也沒有人能代替得了她,那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
浮生一夢,幾度清歡,她的人生本就是傳奇。煙花易冷,繁華聲中,終看破世事,留下了她的一生。不再奢求,能在今生或下世遇她一回,會與她有一段機(jī)緣。因?yàn)榻裆蛔髯詈笠皇溃肋h(yuǎn)在那繁蕪的上海,冷眼世間。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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