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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中吳蓀莆形象分析
矛盾的長篇小說《子夜》原名《夕陽》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重要作品,它形象的概括出20年代到30年代初期中國社會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這一主要特點,歷史地,形象地,具體地,深刻的反應出舊中國社會盛造民族資本家的實質。文中塑造了眾多的人物形象,深刻廣泛的反映了三十年代舊中國社會錯綜復雜的階級斗爭和社會關系,尤其對于民族資本家形象的刻畫最為突出,成功的塑造出一個極具代表性藝術人物——吳蓀甫。
吳蓀甫是《子夜》中一切事件和人物聯結的核心,是矛盾的焦點,他擁有當時民族資產階級的幾乎所有特點,具備作為資本家的手腕和魄力,但又不可避免地具有資產階級的軟弱性。茅盾把他置于各方面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中來加以刻畫。主要描寫了吳蓀甫與官僚資本家趙伯韜的關系、與工人的關系、與中小資本家朱吟秋等的關系。以這三方面的關系為核心又展開了更為錯綜復雜的關系:吳蓀甫與作為沒
落地主階級象征的吳老太爺的家族關系,與其親屬的關系,與屠維岳的關系,與同伙王利甫的關系,與雙橋鎮農民的關系等。所有這些不同的社會關系如同一面面鏡子從各個側面照出了吳蓀甫多方面復雜的性格。
本文將人物還原到特定的歷史環境,從歷史性、階級性進行分析,嘗試給主人公一個準確的定位,找出主人公作為典型民族資產階級兩重性的本質和這一形象悲劇的社會根源。
一方面,吳蓀甫年輕時曾去過歐美,他的留洋經歷使他成為一個具有法蘭西資產階級性格的人。他有比較雄厚的資金、產業,先進的科學管理經驗,剛毅果斷、富有膽略和冒險精神,雄心勃勃地想擺脫帝國主義的控制,獨立發展民族工業,他有很強的事業心,不是庸碌卑瑣的人物。他有雄心,要把“半死不活的所謂企業家”全部打-倒,他有魄力,深諳“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的名言,知道怎樣將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還有作為老練企業家的教養、閱歷和豐富的經驗。茅盾也借書中林佩瑤的嘴稱他為“20世紀機械工業時代的英雄、騎士和王子”。
吳蓀甫有著發展民族工業的愿望,而且想要和傾銷中國市場的外貨競爭。為此,他和交通運輸業資本家孫吉人、礦業資本家王和甫一起建立起了兼辦金融和實業的益中信托公司。夢想有一天在他控制下的益中公司“高大的煙囪如林,在吐黑煙,輪船在乘風破浪,汽車在駛過原野” [1]P168,他的許多工廠里的產品銷行全國,深入窮鄉僻壤。吳蓀甫自信有振興中國實業的實力,在遇到困難時善于反省和調整心
態。《子夜》中第二節中有一段敘述:他頓了一頓,用手去摸下頷,但隨即轉成堅決的態度,右手握拳打著左手的掌心:“不!我還是要干下去的!中國民族工業就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項了,絲業關系中國民族的前途尤大!只要國家還像個國家,政府還像個政府,中國的工業一定有希望的!”[1]P218然而他生不逢時,現實是殘酷的,他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正如茅盾所說:“中國民族資產階級中雖有些如法蘭西資產階級性格的人,但是因為1930年半殖民地的中國不同于十八世紀的法國,因此中國資產階級的前途是非常暗淡的。”[2]
另一方面,吳蓀甫在政治、經濟上的軟弱無力。在表面的果決善斷背后是他的狐疑惶惑,在充滿自信的背后是悲觀絕望,在遇事胸有成竹的背后是張皇失措,沒有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勇氣。
在吳蓀甫和趙伯韜二人的斗法中,最初吳蓀甫對趙伯韜的挑釁是胸有成竹的,他對趙伯韜的圈套看得十分清楚,他自己也有一套一一應付的主張,這時的吳蓀甫給人的是種偉人般的氣魄,他鎮靜自若,應付自如,頗有王者風范,可是客觀的時局總是與他開玩笑,使得他的計謀逐漸落空,他逐漸陷入困難的境地。吳蓀甫和王和甫的密談,使我們看到了一個言行反常、孤獨無助的吳蓀甫。這一過程吳蓀甫的情緒經歷了“松口氣——高興——鎮靜地微笑——臉色變了——恐慌”這一戲劇性的變化,這反映出吳蓀甫的心亂如麻,失了分寸,他的斗志已嚴重動搖了。他煩躁的情緒波及到吳公館,一些平常在他看來不屑一顧的瑣事,他總是找借口來發一通火。工人的罷工對他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交易所里
的失意,使得吳蓀甫初出場時的鎮靜茫然無存;浦江夜游的縱情戲謔,使我們看到了一個真實普通的吳蓀甫,長期的壓力逼得他在無奈與苦笑中放縱自己的言行,這表明:吳蓀甫并不是百毒不侵的,他和其他資本家沒有什么區別,他也會沉浸于資產階級紙醉金迷的腐朽生活之中,這之前只不過是道貌岸然掩蓋了他的虛偽罷了。在這種矛盾狀態下,吳蓀甫的沉著冷靜再也不能左右他的行為,他決定把廠和房子抵押,表面看來,吳蓀甫此舉實具魄力,而這實際上是他無助困境之下的孤注一擲,是他失去理智之下的痛苦掙扎,所以交易所里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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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吳蓀甫在對待工農群眾的態度上有自己獨到的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一面,完全實行資產階級的法則,然而在家庭生活中卻依舊施行的是封建家長制,同時在殘酷地壓榨剝削工人、農民和仇視工農革命運動上也得到充分的體現。
吳公館簡直是吳蓀甫施行封建家長制的王國,茅盾先生竭力描繪的吳公館與三十年代的“賈府”,曲徑通幽,長廊迂回,主人客人都做著一些荒唐的事情。在封建的吳老太爺眼中,吳蓀甫過著“離經叛道”的生活,但實質上吳蓀甫卻正是以封建禮教來統治吳公館的,這種封建性集中體現在對待四小姐蕙芳、七弟阿萱和小姨林佩珊的態度上。四小姐蕙芳從鄉下來到繁華的上海,最初,覺得一切是那么新奇,可時間長了,她感到了吳公館氣息的窒悶,這里固然有她長期受封建思想行為的渲染而無法適應新的環境的原因,但吳蓀甫的專制興許才是她想回鄉的主要原因。甚至四小姐在吳公館中與范博文很投緣,他
也有理由竭力反對。
吳蓀莆的性格充分顯示出民族資產階級的兩重性:一方面是帝國主義及買辦資產階級、封建主義的不滿,另一方面又對工農運動和革命武裝空間恐懼與仇視;一方面對統治階級的腐擺制度與軍閥會戰的局面不滿,另一方面又依靠當局勢力鎮-壓工人農民-運動。這種兩重性使得他落入了中國現代政治、經濟、社會關系網的夾縫中,同時也決定了其命運必然的悲劇結局。
周揚曾這樣評論吳蓀甫:“《子夜》里面的吳蓀甫是一個具有剛毅、果敢性格的人物,這個人在那以軟弱、無能、屈服為共同特征的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群里,不能不說是特殊的,但在他的性格的發展、矛盾和最后的悲劇里,我們卻讀出了中國資產階級的共同命運。”[3]在帝國主義統治下,中國民族工業是永遠得不到發展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永遠不可能走上資本主義的道路。
參考文獻:
[1] 茅盾.子夜[M].北京.當代世界出版社.2002年1月
[2] 茅 盾.《子夜》是怎樣寫成的[N].新疆日報. 1939年6月
[3] 周 揚.周揚集[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
子夜中吳蓀莆形象分析 [篇2]
《子夜》標志著茅盾的創作開始進入了一個新的成熟階段,是我國現代文學一部杰出的革命現實主義的長篇。
《子夜》中吳蓀莆是30年代初期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里工業資本家的典型代表。在他身上充分體現了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兩重性,即在帝國主義和官僚買辦主義壓迫前表現出一定的反抗性和進步性,又在壓迫工人農民壓迫同行業的弱者時唯利是圖,毫不手軟,表現出其保守和反動的一面。吳蓀莆形象的典型意義還在于他鮮明的個性矛盾:他精明強干,有眼光有魄力,有靈活的手腕,有歐美現代化的管理知識,有振興中國民族工業的雄心,但這一切都基于欺資產階級唯利是圖的個人利益,因此他的性格又表現出相當的盲目性,剛愎自用,色厲內荏,遇到挫折一籌莫展,軟弱無能。在家庭生活中,他也充滿了矛盾和虛偽:一面是封建倫理道德的尊者,一面卻玩弄交際花,奸污女仆,與妻子貌合神離。
作家筆下的工業資本家吳蓀甫,不是庸碌卑瑣的人物。他曾經熱心于發展故鄉雙橋鎮的實業,打算以一個發電廠為基礎建筑起他的“雙橋王國”來。但是僅僅十萬人口的雙橋鎮不是“英雄用武”的地方,他要發展中國的民族工業。他的“目的是發展企業,增加煙囪的數目,擴大銷售的市場”。他有這樣的野心,把一些“半死不活的所謂企業家”全部打-倒,“把企業拿到他的鐵腕里來”。不僅這樣,他還知道如果要發展民族工業,首先需要“國家像個國家,政府像個政府”。因此他除了永不倦怠地注視著企業上的利害關系而外,還“用一只眼睛望著政治”。他具有游歷歐美得來的管理現代工業的知識,有魄力,有手腕,炯炯有神的眼光常常能夠煽起別人勃勃的事業雄心,愿意和他合作。
《子夜》從多方面的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中來突出吳蓀甫的性格特征。作為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的典型人物,吳蓀甫的性格是一個鮮明的矛盾的統一體。他一方面有“站在民族工業立場的義憤”,但另一方面,壓倒他的一切的卻是“個人利害的籌慮”。他是“辦實業”的,他以發展民族工業為己任,他向來反對擁有大資本的杜竹齋一類人專做地皮、金子、公債的買賣;但是他也不能不鉆在瘋狂的公債投機活動里。他希望實現他的資產階級“民主
政治”理想,盼望國民黨反蔣派與地方軍閥的聯盟“北方擴大會議”的軍事行動趕快成功,然而當北方的軍事進展不利于他的公債活動的時候,他又“惟恐北方的軍事勢力發展得太快了”。他精明強悍,但又不能不表現出中國民族資產階級先天的軟弱性。他有時果決專斷,有時狐疑惶惑,有時滿懷信心,有時又垂頭喪氣;表面上好像是遇事成竹在胸,而實質上則是舉措乖張。這一切,都是如此矛盾而又很自然地統一在吳蓀甫的性格里。
吳蓀甫是我國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民族資產階級的典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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