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雄之心撐肝膽,巍巍鐵骨正脊梁散文
不知何時起,東奔西走已成了習慣,山與海,風與月,輾轉不休。昨日在皖南觀雪,今朝又在瓊州看海。似乎一直都在被追著跑,而且只要稍做歇息就會被追上。跑完了南方各地,跑遍江湖遼遠,年少時以為這是詩與遠方,如今才知更多應該是身不由己。追趕你的也不是其它,是生活。眾人希冀的美好的遠方,其實也是未見時的獵奇期許,見后時的悸動心喜,離開時的留戀不舍。但我深知遠方并非歸途,歸途應該寫著家鄉,因為那里有著太多難以放下和難以忘卻的東西,有著責任,也有著牽掛。
“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這句詩寫在自己的座右銘上足有四年,我也一直牢記這詩的開頭,“男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從學校到社會,從學子到旅人,從默默無聞到脫穎而出,我一直都在牢記。在校招時第一個上臺發言牢記,在項目奔走忍耐時牢記,在機關苦學加班時牢記。在那三年的所有的報紙新聞,在那成立六年之間的所有報告匯報,在那些無聲孤寂的日子里,它們的每一個字符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因為我知道自己的不足,我在反復審視中一直看到自己與前人的差距,更因為這是對第一份工作刻在骨子里的歡喜和熱愛。
凌寒飛雪,酷暑炎日,山河連綿,斗轉星移。這兩年收獲頗多,我走過了很多路,遇到了很多人,在黔貴第一高樓寫著力破霄漢的豪邁,在最大超高層集群寫著鴻篇巨制的'震撼,在烏蒙巍峨深山寫著飛鳥難進的艱險。眾人的熱血擔當,靜默付出,言傳身教中教會了我于平凡處的默默耕耘、于疲憊時的堅毅隱忍、于艱難時的未曾懈怠、于挫折時的永不言棄,這些東西成為了我往后工作中不懼艱險、不怕重擔的源遠之力。我也堅信,只有離得足夠近,才能感知得足夠真,只有懷著真心,才能收獲真情,只有走在最前沿,才能走筆世象萬千。時光或許如流水淙淙,但年少的豪情熱血其實并未沖刷殆盡,如同河中卵石,歷久彌新,篤行而堅定。只是生活講它換了一種方式,讓它在往返的生活中厚植而生,深藏在心底的江河之中噴薄涌動。
月照江流,星河婉轉,我慶幸自己曾來過,領略了這里的山與景,風與月,或是人與物,只是不能長久心存遺憾。這兩年,多少往事已模糊不清,付出與收獲,優秀與平庸,痛苦與榮譽,萬般滋味才下眉頭卻又上心頭,恍然之間,只愿手懸濁酒半盞仰頭而下,看酒深能否澆滅我這百般滋味,卻哪知酒深意濃,又引一番心酸愁重。我記得我曾寫下“雄雄之心撐肝膽,巍巍鐵骨正脊梁。”那是初來時的豪情壯志,我記得我曾寫下“惟愿明月傳心意,不知家親安康否?”那是思念家親時的靜默。我記得我曾寫下“不忘山河競山海,歲月多桀總如歌。”那是輾轉皖南與瓊州時的感慨。我記得我曾寫下“壯志不朽應常在,關山初度路尤長。”那是我下定決心離去是對自己的勉勵。我也相信現在放棄的,以后會重新擁有!
我深知,一段旅途,不過是生命長河浪花中的一點泡沫。苦難則是個人品格的試金石,因為人都是有惰性的,安逸的生活如纏綿的流水,會漸漸磨淡人的大志,而苦難則是刺骨的冰水,讓人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只有把人置于苦難的煉獄中,才能看到人性的真諦和心靈狂飆閃電的壯觀,悲劇或許會把人生的善惡推向極端,但它所提供的人生哲理和歷史教訓則是無可比擬的。這個世界很簡單但也很復雜,因為它有著讓人失態的迷狂,叫人切齒的卑鄙,使人扼腕的怯懦,令人輕蔑的圓滑和世故,但也有與之相對應的冒險犯顏,極言直諫的脊梁和風骨,泛泛皆吾敵,而不改其度的傲然,奮不顧身的勇敢以及承載滿心歡喜的善良,這就是雙重性。世間萬物不會變離其宗,譬如太陽,人類既然接受了它噴薄時的那種瑰麗,升騰時的那種蓬勃,那就得接受它驕橫中天的熾烈。
我走了,如何去過好著一生,我終究沒有定論,是對是錯,也難言于語,因為那是要窮盡一生去追尋的。但我會記得“雄雄之心撐肝膽,巍巍鐵骨正脊梁”。下一段旅程,我會收好行囊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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