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了情散文
她愛他,整整用了四年。四年相隔兩地,在他鄉遙寄情思。他們的開始也許無異于常人,但年齡和經歷差距卻是常人不可及。目測,他大她十余歲,盡管如此,她還是義無反顧愛上他。愛他成熟的魅力,愛他幽默風趣,愛他處事一絲不茍,果敢決斷,愛他…愛他的所有。她在福州學校,他在廈門。分隔兩地,她為他寫滿了情詩。然而她對他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上海靜安人,母親是廣東妹子。她甚至不曉他的名字,就糊里糊涂跟他做朋友。他是她心中獨一無二的男神,他是蝙蝠俠,他是正義的化身。丹鳳眼,仔細凝視他的眼睛,他動人的棕色眼珠很安靜,眼神里有一股柔波在蕩漾,當然,有時也毅然冷漠,如超脫塵世,如旁若無人。
他說的話,她都聽。
不知在某刻,他安慰她說:“明天會更好。” 她對此深信不疑,這句話牢牢的活在她的腦海里。每逢不順心,她都對自己說:“明天會更好。明天會更好。永遠相信美好的事即將發生...” 于是她的世界竟然真的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她的心從來沒有失落過一天以上。她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有時候生活也厚愛她,給了她很多驚喜,朋友總說她是,傻人有傻福,出門總喜歡叫上她,她們覺得這樣可以沾沾她的喜氣,她也感到很榮幸,很樂意與她們出游。她有時候有點神經質,不是很喜歡按部就班,不給自己設置條條框框,這使她活得灑脫,無拘束。
記得他如師如父告誡她:“玉不琢,不成器。”大二那年,他要她努力讀書,考研到廈大。他說:“我也要去廈大進修歷史,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聽了,在心里泣零,她做不到。家里并不富裕,歲月的刻刀并沒有手下留情,父母的臉上已寫滿了滄桑,盡管爸媽二人經常苦中作樂,平日里斗嘴總是鬧得破壁歡笑騰空,營造的家庭很溫馨,但是她仍然想早點幫助父母脫離苦海,讓他們早點享福,這小小的心愿早已根植在她稚嫩的心。她把此心一一坦白于他,他說他會幫她承擔一切學費,她感動哭了,也沉默了,最后她還是推脫了。可是他的話深深烙印在她心上。她暗地里更加刻苦向上,她想要變得優秀,更優秀,她覺得只有變優秀了,她才配得起他。從那以后,她晚睡早起,風雨無阻,在自習室,圖書館揮灑青春。朋友都覺得她瘋了,她卻認為那是自己度過的最為踏實的日子。清粥淡飯,飽讀詩書,為伊消得人憔悴。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空閑之余她也想他,發個簡信:“在干嘛?”心里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復。其實她很想說:“我好想念你。”她愛得小心翼翼,把自己卑微到了塵埃里。她曾為有他這樣的男友而感到驕傲。他英俊瀟灑,行如風,多次到杭州北京參加羽毛球單打,雙打,獲獎,也是個運動愛好者。
“思念的'滋味就像一杯苦咖啡,雖然可以加點糖卻也叫人心憔悴。”每天夜里她都會等他至凌晨2點,只為聽他道一句晚安。等待期間,她總是各種幻想,有時也任憑不安的心緒肆虐,幾經周折,反復糾結。他總是很忙,各種出差,能說上話的時間并不多。見面大多要等到寒暑假,或者節假日,每次見面總是匆匆一瞬,但卻可以使人心安很久。
曾經他像個小孩,笑起來兩個酒窩很可愛,曾經他枕著她的雙腿,快樂得像個小孩望著她撒嬌,語言輕柔,眼神純真,輕聲的鬧著。那時候的她,語言行為舉止小心翼翼,略顯僵硬和不知所措,雖然也愛他,但并不會表達。她愛得很純,思想無雜。那時候她并不會打扮,穿著不好,純粹就是個學生,喜歡混搭衣服,沒條理。她很希望自己的穿著風格能符合他的身份和年齡要求,于是她更新自己的衣柜,但是卻弄巧成拙。畢竟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摸索,只是她想讓他有眼前一亮的探索。她想讓自己在他眼里是端莊成熟的形象。可惜,她不擅長買衣服裝扮自己。他也似乎不那么在意她的穿著。
疾步穿梭于廈門八市人群中,只想盡快見到他。八市人多,若遇點小雨,道路便是泥濘,走得快些,很容易,泥水便潑墨似的沾了她兩小腿。可惜,她渾然不知。總是搭拉著兩腿泥水去見他。他愛干凈,每次都會發現她把自己弄臟了,剛戀愛,他格外寵人,細心的拿著手帕紙幫她擦拭弄臟的小腿。那時候的他顯得格外帥氣溫柔。只要在一起,便有了最溫柔的世界,安全感,幸福感指數瞬間爆棚。窗外的紛擾便是與他們無關。可惜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并不多,因此他給的溫柔也屈指可數。她多半是在思念中度過。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每次分離后,如果她沒主動聯系問候,他便沒了音訊,只留她原地打轉。久而久之,她的心滋生了各種不安成分,她疑心,是否他不愛她。她也依樣學,忍住心中呼之欲出的萬般柔情,不再發信,于是距離越來越遠。
她戀劉濤的《紅顏舊》 “西風夜渡寒山雨 家國依稀殘夢里 思君不見倍思君 別離難忍忍別離”
她懷揣泰戈爾的那句:“眼睛為他下雨,心卻為他撐起了傘,這就是愛。”
她說:“想念他,是秋天的紅楓義無反顧的飛進了冬天的冰天雪地,沒有回音,任憑心在冰地里打旋,倦了,失去了掙扎的力量,冰蝕了以往的熱情。”
她說:“他的愛只是過往云煙,已逝。”
她說:“罷了,一切湮滅,還有真情永恒;一切散盡,還有記憶成歌。最有意義的告別,就是帶著他給你的影響繼續上路。”于是,她決定揮別他們的過往,只珍藏那份純真的愛慕。于繁世中,遇一簡單妥貼的人,平平安安淡淡的相守過日子。
只是她還是止不住心里那翻騰奔涌的思念,任由生活表面靜如止水,心里叨念往事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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