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尋夢之路散文

　　陽光下，遠處一道長長的影子，就那么舒緩地拉長。如孩童樣奔去，好奇著影子的疏疏落落、長長短短，忘記了母親的殷殷叮囑，忽視掉了腳下的凹凸。就那么，不顧一切的奔了過去，散了梳理好的長發、淑女樣的衣衫也透著些許尷尬，只，為了享受尋覓時的絲絲縷縷。近了、近了，心跳后，才驚覺，覓得的只是一截歲月中蒼老的枯藤，身后的搖曳只是徒然圍繞的不顯生命的綠色。尋覓，早已在奔跑中錯過了花開。頹然間，醉落紅塵！

　　晨起、睡前，常常會莫名地梳理著不甚明了的心境；行走在陽光下，常常會莫名的感覺到絲絲的寒意。就如這混亂一片的心思，無論怎樣的精明，也無法打理透徹。時而高貴傲慢的難以理解，時而卑微低順的無法駕馭。在一片叮囑、教導聲中長大，無法預料，期間是否會有大段大段的成長心得。好奇也罷、責任也罷，走過一遭后，心境里，丟失了許多的鋒利，得到了許多溝通后的圓滑，更沒了與這個世界談談的勇氣。手握著的幸福，手心里的真愛，也無法抵御世俗的需求。畢竟，面包的力量總是會戰勝柏拉圖的美好。

　　沒有人會在預設的人生里行走，不到最后，誰都不知道終點是怎樣。彷如誰都贊美天堂，卻誰都不知道天堂的真實模樣，也沒有誰真的想走入天堂。每到一個站點，都以為自己到達了目的地，到達后才發現，心里還是空空的。躺在錦繡的床上，常常會有輾轉悱惻，不知道空落的深處，該填上些許何物，情亦、物亦？端端的終是無法拿捏得恰到好處。回眸，流年里，青春期乖巧得至今都是經典。沒一絲女兒的矯情，就那么一頭扎在書山題海里；就那么一頭扎在圖書館的故紙堆里。二十幾歲的青春模樣，而今在記憶里只剩下：黑白的底色襯著素色的光環。

　　叛逆樣的婚姻里，盡力地打造著一個溫柔賢淑的婦人模樣，以為可以守得個不羨鴛鴦不慕仙。不知是怎樣的心境下，年復一年的日子里，刻意地讓自己的感官變得遲緩了，不太能感到周身的變化，不太能確定一切的心思變化。用自己的思維鍛造著自己的童話，以為只要不醒來，一切都還是初始的模樣。忽一日的變故，就讓自己生生地斷了過去的生活。走出象牙塔的瞬間，耳邊還在回想著那樣的話語：“我總是想將你好好的保護起來，所以一直讓你在學校里呆著，念完了書，就當老師。在大學里當老師，既不操心又不費神……”霧蒙了雙眼后，還在試圖辨別，哪一句是真心，想隨意的拿一片溫柔覆蓋那裸露的真實。

　　曾奮力地想將自己從往事里分割出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無法排除夢魘里的糾纏。夢境里，常常會有：帶著幼年的女兒，在南方暗夜里講課歸家的孤寂，那一年的歲月有著類似于煉獄里的煎熬；常常會有：坐在桑塔納里的顛簸，通往藏區的土路上，水土不服的煎熬都抵不過考察完回家后得知女兒住院的坍塌；常常會有：心思一片的夜行路上，一陣急剎車后，轎車的半個車身已停在懸崖上的驚悸；常常會有孤身坐在機艙里無法排遣的焦躁；常常會有孤身一人被擲在荒野里的恐懼；常常會有一堆事情、一堆問題擺在面前，大大小小的問號、林林總總的驚嘆號，一個又一個地糾纏著你全部的生活，而你卻不知道這一切的`源頭在哪兒……走得出，走不出的，終究都是自己的夢境。就那么隨意的勾畫，卻讓自己厭倦了紅塵的喧囂。不想回眸，不愿聯絡曾經過往。

　　楓葉隨水，何去何從？秋水泱泱，我心大同。常被問到：“何以歸來？何不去兮？”無語間，竟漸漸變得沒落。心性里的出世終歸沒有大師級的能量，只能長嘆：六根不凈，竟還會在意一些無傷大雅的言語；竟還會試圖去解釋什么；真真沒落得有些不可救藥！竟還會多出一些“不管別人如何，你卻不能這樣的要求”，都是凡人，都沒有超人的能量！小女兒樣又開始著傷與被傷，終至明白，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游戲。被動或主動，都是一個人的事情。這個世界，再沒有純的東西，所以學會了為自己純純的傻默哀，卻，不想悔恨！

　　現下，小鎮的安寧里，漸漸地遠去了夢魘里的無奈與蒼涼，卻也時時會泛起離開的愿望。或許只是季候里的正常反應；或許只是年輪里的周期對應；也或許是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情迷的決絕。但，不會忘記，答應陪女兒一起去，羅馬；一起去尋，夢之路。

　　理得清的，理不清的，終是要尋到些頭緒。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試做瑤賦，但求席盡夢已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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