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火柴燃起正開花的狗尾草散文
慵懶了一段時日,真正沉靜下來的卻不是一度被弄丟了的心情,幾個關注我的良師益友一直都在打聽我的下落,我以不同的形式向大家傳遞著自己還活著的訊息,而我的靈魂就像是被橫陳在暗夜街道上的葉子,終是被風吹散后又皈依了塵泥,在這個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的世界上,我所能真切看到的全都是時間的風景,有些花剛開過,有些花就謝了;有些人剛到,有些人卻走了;有些事情剛開始,有些事情竟結束了……而生命呢?又將從何說起?
凌晨3點半,突然下起了雨,嘩嘩的雨聲注定要完全陪伴這個不眠之夜。窗子外的世界永遠都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即便是在令人惶恐的雨夜里,仍舊有人或步行或開車用刺眼的光線劃破這寂寥之城,以無限詭秘的氣味撩撥著失語者的孤獨時空。被雨水沖刷的記憶泛著光,在某一次光著身子站在陽臺上抽煙時候,統統被添加上了疼痛的砝碼,整整一包火柴逐一被點燃又熄滅,懷舊的包裝盒子很有意境的擺放在鐵框的窗臺上,青春的電影就這樣被裝進去,然后就被火苗慢慢吞噬掉了,剩下的僅僅只是發黑的殘骸。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被某人親吻了滾燙的嘴唇,當她打開那團火,那些火柴的味道,還有源自靈魂深處奇妙的味道,就不可否認地成了時光里的一場癮。
時間走到了實際意義上的秋天,燥熱依舊死乞白賴地纏繞著每一個無聊的正午或子夜,我一直都希望在這個秋天不秋天夏天不夏天的時段里想起些什么,思念或是回憶也好,起碼可以用以填充自己。可是,雨夜不肯亮起的時候,一些事情竟然越想越空,越想越遠,以至于讓自己時常弄亂了方位。街道兩旁,一些飄落的楓葉泛著淡淡的微黃,我根本無法預想這些基色到底是怎樣把紅遍布山野的,自然之光的.存在,無非就是將一種天象替代另一種天象,就像用某些色調的消亡來渲染某些整體的繁華,我想,一片葉子如此,我們的生命何嘗也不是如此呢?這個漫長的雨夜,黑色的蒼穹把幾個小時前的萬家燈火變成了記憶,我想我也該走了,睡去,或者醉下來。趁著日光還沒有蔓延到我的軀體,趁著暗夜還來不及消失隱匿,我應該找到一杯酒,或是撞見一個像酒一樣的女子,飄溢著芬芳,或者遺漏著苦澀;我應該點亮一整盒火柴,在昏黃的微光里,凝望那些液體在我的身體上流淌,就像一整夜的雨在一片葉子上流淌一樣。
醉后,我躺在一個被廢棄的隧道里,嘴巴里咬著正開花的狗尾草。我在蕭亞軒的一首歌里嘲笑著自己早不再是二十幾年前的叛逆少年,從第一次被某人吻過后,一直到現在,真正的自己也沒有乖到哪里去,曾經的漂泊過后,依然是居無定所。當年十八歲的她撐著大紅傘來到我的面前,義正言辭地質問:“你到底跟我走不走?”我以為我的愛情是被她綁架了,于是我第一次學會了懦弱地搖頭。許多天以后,她依舊撐著那把大紅傘上了通往未知的火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的列車將地面震裂了幾條縫,而我,痛才剛剛開始,一切都已不再存在。
我就像一只螞蟻,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我去尋找著,奮不顧身的尋找著。我被困在一個狹小的黑暗房間里,除去呼吸和睡覺,我就只讓自己醉下去,當我一次次墮入無限的空虛里,我的靈魂一直都在徑自飄搖著,我突然想起來抽一支煙喝一杯水,可我卻怎么也動彈不得,在這個一直都在跌落的時空里,我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依舊安靜而又微小的活著。
在這個黑色的世界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允許自己活在一杯酒里,我以為我一直都是帶著生命在前行,卻不曾想到是生命一直都在牽引著我向前走或向后退著。我所深陷的這個城市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時常會讓人感覺到生存的屈辱,我曾經以為我已經打開了一個向往光亮的門,當夢境脫落,這個世界竟然不肯為我打開一扇窗,于是,我總是會看到那么多雙沾滿鮮血的手,是他們的頭顱給這個美好的城市罩上了罪惡的外衣,這些人們滿城市奔跑著,只為尋找一個可以洗涮的水龍頭,可是無論怎樣都洗不掉深重的原罪。
某一天,街上依舊飄著雨,街道的每一個接口處都在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每個人都在說這話,我看到從每個人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情緒,激情與兇橫,哀怨與無畏,就這樣伴著流水聲慢慢飄過來,我睜開眼睛,看見無數的人都在擦亮手中的火柴,這個世界終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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