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散文
自從夢茹嫁到廣州之后,整整十年我都沒見到她了,偶爾,只能從她母親那里得知她一點消息。
她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也是小學到中學的同班同學。她長得很秀氣,瓜子臉,薄薄的嘴唇,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是一個典型的小美人。宿舍里大人們都說她很像越劇里王文娟飾演的林黛玉,細看的確有點像。特別是她的性格,孤僻,愛哭,不愛說話,儼然一個活脫脫的林妹妹。
小時候,在我的印象里,她愛好文學,喜歡看書,尤其愛看小說,包括中外名著。我和她家住的是上下樓,我們從小很要好,每天一起去讀書,一起寫作業,晚上有時兩人還要窩在一床被子里睡,無話不說。
長大了,夢茹出落得更漂亮了,追她的人也很多,但她沒有一個中意的。十九歲那年,她喜歡上了廠里新招來的一個名叫俊的大哥哥。俊長的白白凈凈,舉止斯斯文文,比夢茹大九歲。她母親一直反對這件事,一是俊的年齡比夢如大了很多,二是俊家住農村。她母親希望夢茹能找一個個人條件和家庭條件都比較好的。盡管夢茹父母都反對他們來往,可夢茹還是暗暗和俊來往,為此夢茹沒少挨她母親的咒罵。后來,夢茹發現俊慢慢有點疏遠她了,原來是俊抵不住夢茹家人帶給他的壓力,加上他年紀也快三十了,又是家中的唯一的男孩,鄉下的家人催的急,就聽從父母之命與他鄰村的一個姑娘結婚了。那段日子,夢茹很傷心,每天眼睛哭的`腫腫的,變得更加不愛說話了。
兩年后,經人介紹,她認識了一個叫夏明的部隊營級干部。夢茹父母非常滿意,夏明長得高高大大,雖不是很帥,但挺拔的身姿具有一股軍人特有的氣質。通過一段時間的了解接觸,彼此相處甚好,不久就結婚了,夢茹也隨軍去了廣州。當時我們幾個相好的姐妹,都羨慕她嫁了一個好男人,可以隨軍,還在廣州大城市里生活,簡直太幸福了!自夢茹走后,我一直很想她,時常也夢見她,不知道她在廣州過的好不好?有時,心里也有點怨她,怨她少了點人情味,連丁點音訊都沒有。
有一天,我在跑客運回家途中,突然一個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原來是夢茹打來的,她說她從廣州回來了。聽到這消息,我心里異常興奮,客運也不跑了,急匆匆的往她家趕。十年沒看到她了,十年的大都市生活,她一定比以前更加漂亮了,長發飄飄的,透著女人的魅力,我邊走邊這么想著......在那熟悉的樓道,輕敲那熟悉的門,門開了,是夢茹!我抑制不住激動,給了她一個擁抱。仔細看著夢茹,她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一頭齊耳短發,剪的與她的年齡不太相稱,皮膚少了從前的細膩,干干的,還有點偏黑。
我們聊了足足一個晚上,夢茹斷斷續續向我說起她這些年來的生活經歷。原來,夢茹生活并不盡人意。隨軍后,她和丈夫一直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夢如在廣州,夏明在H市。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還算是恩愛的,雖然分多聚少,彼此挺掛念的,丈夫只要一有時間就趕回來。畢竟夢茹一個人帶著孩子,又要上班,又要家務,生活確實很不容易。后來,夏明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兩人終于可以在一起了。也許,夫妻長期分居兩地,缺乏溝通,到真正在一起的時候,反倒沒有什么話說了。生活,就是這樣相互矛盾,日子,也在不好不壞中過著......
有一天,一件最不愿發生的事出現了。夢茹發現,夏明在外面有了一個女人,那女人二十多歲,胖胖的,鄰里們都說,那女人除了性格活潑,人稍微年輕一點外,論身材,論長像都不及夢茹。她也不明白丈夫怎么就迷上了她?從開始很少回家,到后來漸漸的不回家了。幾年來,也不過問家里的任何事情,包括孩子的學習與成長。但夢茹她從來沒有去那個女人那里鬧過,更沒有去丈夫單位向領導訴過苦,也許是夢茹生性柔弱,又太愛面子。或者,為了丈夫的仕途,為了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更為了雙方年邁的父母,她默默的忍了。她希望,夏明有一天會醒悟過來,在外面“累了”或“倦了”的時候,會想到有一個家,還有一個癡心的女人在等他。
看著夢茹那張憔悴的臉,一張曾經美麗的臉,我心里隱隱作痛。夏明,回家吧!外面的風光再好,你的幸福,你的一切,只有你的家人才會為你去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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