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蝦雜記優美散文
老家的一位朋友送我一些河蝦,個個殼薄透明,色澤青亮,勁頭十足,一看就是來自我們老家清水塘的野生品種。
我頓時來了精神,少年時光不住地在眼前閃現。這么多年常見到有人釣魚,卻未聽人說捕蝦。老實說,捕蝦比釣魚有趣!這門活計我孩提時親歷過,所以一想起這些就覺得兒時的光景美好、有趣。
我們那會兒的捕蝦工具是由蚊帳布做成的一塊四方形網兜。網兜的長寬大約在60公分,四拐系在兩條長短相等的竹條做的十字架四端;竹條寬度不超過3公分,厚薄適均,柔韌度好。十字架中端系上一根細細的`繩索,繩索再系到一根竹棍上。家鄉人管這樣的捕蝦工具叫板罾。板罾也不是每家都有,這樣的捕蝦一般都在夏季農忙時進行,大人們要忙于生產隊出工,年齡稍大點的孩子不是參加集體勞動,就是在家洗衣做飯照看弟妹,所以,他們都無暇觸及這些。所幸的是,這年夏天,我非常得意地擁有了六把這樣的箏網。罾網的最初主人不是我,是別人家的孩子用它捕蝦時被我撞見,覺得有趣,回家時便尋父親要。父親那會兒是村支書,整天忙于會議和寫材料,哪有閑情幫我制作這種玩意兒。不過,父親經不住我的吵鬧,最終還是去了那戶人家說明來意,意欲出錢讓他們幫我做幾把同樣的板罾。當時正值雙搶農忙高峰,那個人家的伯伯想來也是沒有時間,于是便慷慨地拿出他們家僅有的六把舊罾算是臨時借我。就這樣,十二三歲的我從此就像一只快樂的麻雀,整天圍繞著生產隊的幾口水塘踅來踅去。
正午的村莊格外寧靜,就連門前的樹頭也紋絲未動,唯有密集的蟬聲此起彼復嚷嚷著一刻也不消停。大人們也許是勞動太累了,一個個倒在自家巷弄的涼床上睡午覺。想著下午的蝦餌不多,我得趕緊到塘邊摸河殼去。(我們這里管河蚌叫河殼)
太陽好毒辣,烤得大地黃燦燦的,像一張滾燙的烙鐵,讓人每一次腳掌踏地,都會忍不住地呲牙咧嘴。但一想到這是去水塘摸河殼釣蝦,勁頭頓時就來了,什么苦也不怕,只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跟快樂在心頭悄悄漫延。
河殼在水里嘴巴微張,形狀各異,大小不一。我最初好怕它那身體蠕動的樣子。明明見它一動不動,如同一個沒生命的物體,可是,當你手觸摸到它時,它竟會緩緩滑動,一不留神,五指就扣到那半開的蚌口上,一種緩緩蠕動的肉肉感覺令人迅時頭皮發緊。然而一想到釣蝦非它不可,我又不得不每次忍受著這種身心發怵的感受。很多人家用河殼肉喂鴨子,我膽子小,深水塘不敢下去,通常在一些淺水溝里摸索到三五只就歡欣不已,哪還有多余蚌肉喂鴨!
將摸來的河殼用刀一一剖開,取出蚌肉,分別系在罾網上,然后再將它們一一沉入水塘。夏天,蝦仔們一般都喜歡聚集在陰涼處。水塘邊的樹多,因此我常常將箏擇著樹的根須處放置。每隔十來分鐘取出來看看,多的時候一網能撈出十來只。有時候不光是蝦,還有野生小魚。某個響午,我看到周邊的大人們都收工回家吃午飯了,我也準備收罾回家,不想取出最后一把罾時,里面卻卷縮一條形體像蛇一樣的雪白柔軟的怪物。我從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更不曾聽人說過白蛇。因此,當我一眼瞥到它時就斷定它是水怪,頓時毛骨悚然。盡管手腳僵硬得不聽使喚,但還是硬著頭皮,毫不遲疑地將它倒進水里。從此便再也不敢去水邊捕蝦。
多年以后,我在一家酒店的餐桌上居然見到它,其樣子跟那個響午我所見到的“水怪”一模一樣,我驚訝已極。至此我才知道,它的名子叫白蟮,人稱水中人參,屬于稀罕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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