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退掉的半畝地抒情散文
3年前的一天,我下鄉探望老母親,她把我領到田埂上,凝望著自己種了大半輩子的半畝地,深情地對我說:“媽老了,又患病,不能種地了,這田該退了。”我看著母親,又凝望著這一方養育我長大的土地,對半畝地產生了眷念之情。“媽,你老了,我也54歲了,但這田不能退,我和愛人都能種地,利用星期日和節假日,可以把這半畝地種好。況且,勞動不但能創收,而且能鍛煉身體、磨練人的意志和培養人的品格。”媽媽望著我,露出了微微笑容。
去年初夏的一天,我和妻子、兒子、兒媳、孫女小甜甜一起下鄉種花生。甜甜雖吃過花生,但還不知花生是長在樹上,還是長在地里。她問我:“爺爺,花生是不是長在花果山上的樹上呀?”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我說:“甜甜,花生長在土里,今天我們一家人就是來種花生的。”她高興地和我們一起參加了種花生勞動。我媽坐在田梗上,指指點點,當上了農技顧問。我挖田,妻平地,兒開行,兒媳撒復合肥,小甜甜學著丟種,一家老小干得熱火朝天……
半畝地北側溝邊有塊長著雜草的荒地亦可墾植,于是我們一家五口“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辛勤幾個星期天,一畦平整的菜地,悄悄地鉆出了嫩綠的新苗。
半畝地猶如一塊磁鐵吸引著我們一家四代人。孫女生得嬌嫩,以前怕吃苦,可現在卻不然,她經常跟我們一起下鄉種地,學種瓜、種菜、種豆。為了讓她在艱苦的勞動中磨練意志,培養自強、自立和吃苦耐勞的`品格,我和母親商量決定,在半畝地中劃給她一塊小小的“責任田”,讓她在辛勤耕耘中得到收獲,使她懂得“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兩年來,她不但學會了鋤草、間苗、松土,還學會種南瓜、西紅柿,當她嘗到自己親手栽培的紅得透明的西紅柿時,高興地告訴我:“爺爺,將來我要當一名農業專家。”小甜甜要當農業專家,我母親高興地說:“種田有人接班,我就放心了。”
盛夏的一個夜晚,我來到半畝地里的葡萄架下躺在竹席上納涼,仰著頭,透過小小的葉縫,欣賞那篩落、灑滿我周身斑斑點點的月色,我不覺入夢,忽忽悠悠,夢見我孩提時跟著母親后邊學種瓜的情形……驀然,從綠葉中滴下幾滴露珠,恰巧落在我的臉上,涼颼颼的,我從夢中醒來,月色、露珠、菜畦、葡萄架與我融為一體……
啊!多么美好的半畝地,它仿佛有非凡的魅力,給我們以啟迪。給我們一家生活不斷注入了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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