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搬家散文
眾人所盼中,娘家終于等到拆遷的正式通知。這消息在久久的期盼中,又來得有點突然,突然到等在老房子過完年都成了不可能,說搬就搬,全村總動員,在短短數天,四處找房子,很快偌大的一個村子成了廢墟,滿眼荒蕪。
自古拆遷不會一帆風順,也總有人是不舍離開,尤其是在這里生活了將近一輩子的老人,這里有他們難以抹去的生活痕跡,有他們奮斗的腳印,也有他們在老房子積累的點滴陳貨,冷不丁讓他們搬離,那份對新房子的期待夾雜著惶恐和不舍,不是我們年輕人能理解的。在給老娘 搬家過程中,這種觀念也不時碰撞著?…
老娘因為各種原因,是離開村子較晚的一個,在大家都在找房子搬家的時候,我們也幫老娘物色著房子,要幫她找一個足夠她放老家當的房子,可因為小哥家的拆遷還沒商談好,老娘似乎也不用急著搬,老娘也因此以為可以過完年直接搬到新房子。可后來情況有變,哥去抽號拿房子,老娘就必須立即搬離。雖說早已準備,可還是感覺突然的很,一下子有點手忙腳亂,幸好之前說好的房子還空著,搬就搬吧。
可搬著搬著問題來了,本來想一卡車搞定,結果跑了兩趟,后來老娘還陸陸續續用她的小三輪又拖了些東西。之前去幫娘整理,一再告訴她把要用的帶走,不用的留下來,以后新房子放不下的。說是這樣說,老娘未必會這樣做。我面對那一個又一個包,一柜又一柜,服了。老娘在歸置這些東西的時候,一定都舍不得扔,覺得哪都有用吧。真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大概把這些東西安置在臨時住處,再一次告訴老媽娘
結果還是出現找不到老娘換洗的內衣,不知藏哪了。搬離老家的老娘,第二天一早又趕回了老家,第三天又回了家,小三輪輪胎破了,老娘趕緊電話我們搬救兵,口氣是相當的焦慮,話也說得不是中聽。雖然感覺有點委屈,可還是趕了過去,到那一看,傻眼了,碎落的玻璃,雜亂的'物品,沒有了門窗的屋子也遠離了人氣,老娘瘦弱的身影還晃悠在屋前,形影相吊。一下子,感覺到了窒息,一刻也不想多呆。可老媽修車、拉東西、看護廢品,又感覺我去了還是不夠。老娘舍不得這個舍不得那個,都想一股腦地搬走,如果房子能搬的話估計也要打包。在勸說無用的情況下,我只得聯系收廢舊的人趕緊幫老娘收集的廢品處置掉,另外把還需要搬的也搬掉,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要傻傻地呆在這看護多久。總以為處理掉了,老娘也可以早早地離開老房子到臨時住處休息了,可聽說老娘還是忙到很晚才停當。明天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去,老娘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來回于住處和老房子,真擔心她會累。
對于老娘的舉動,我是既不理解又理解,經歷過3年自然災害,又撫育4個子女,其中的艱辛不是我們這一代能體會的,老娘唯有靠不斷的勞作和節儉才能支撐起一個家。即便現在生活好了,老娘還是把一分錢掰成兩半,什么都不舍得花,什么都是寶貝。其實她一個人用不著那么多東西,可她還是覺得都有用,甚至還推銷給我們。唉,怎么說呢,老娘的觀念我們沒法認同也沒法說服她,也只能隨她了,頂多下次再幫著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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