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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上心頭散文
北方的夏天真短,幾場雨過后,天便涼了,心情就說不出的蕭瑟,那種一灰到底的感覺,讓人窒息和絕望,我已沉到季節(jié)的底層,再墜就是寒徹心肺的嚴(yán)冬。
開始懷念春的柔暖、夏的酷熱。懷念輕薄的小衫,飛揚的裙角,通透的涼鞋,溫潤的肌膚。懷念滿目的青翠,繁花似錦,燕舞蝶飛。懷念屬于春夏的一切……那時的心是輕盈而微微膨脹的,充滿了生命的張力和激情,象十幾歲的年紀(jì),無法言說的健康和蓬勃,不可理喻的癡狂和執(zhí)著。可那樣的日子總是很短暫,就像這北方的夏天,短的你來不及體會它的熱情,來不及抱怨它的炎烤,來不及與它作別,就匆匆而過。秋開始只是在一早一晚逼迫,后來就占據(jù)了整個季節(jié)。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消瘦,象秋風(fēng)里的一片葉子,一朵草花,一脈溪流,一點點在歲月的風(fēng)里失去水分和顏色。
我知道季節(jié)的輪回?zé)o法阻擋,可我依舊止不住難言的憂傷。
象我的短發(fā)。每次隨著頭發(fā)的增長,煩惱就隨著揮之不去。于是就剪,剪斷所有的牽絆,所有的'憂愁,所有的恩怨。每一次剪發(fā),看頭發(fā)亂紛紛落下,就想起僧徒的落發(fā),就有一種輕松伴著無奈,似乎隱隱的還有一些蒼涼和悲壯。長發(fā)飄飄對我永遠只能是一個夢,那傾瀉一肩的溫柔,那錦緞般潤滑的質(zhì)感,那輕舞飛揚的發(fā)梢,一個空靈曼妙遙不可及的夢。
象我的牙齒。一顆齲齒,開始痛時我忍了,后來無盡無休的折磨逼我去看牙醫(yī),醫(yī)生說已無修補的價值,拔掉吧,不然不但痛苦還會引發(fā)其他疾患。雖然壞了但長的很結(jié)實的一顆牙硬生生的拔掉了,就有一種不舍,畢竟伴隨自己三十幾年,一朝舍棄,頓感口腔和心靈一樣的隱痛和空洞。
但我知道,生命中需要割舍,即便很痛。
好友看到我的短發(fā),總不忘說一句,好精神,好利落啊!拔牙前,也打來電話,說拔牙很疼的,我陪你去吧。第二天還要問一問,還疼嗎?有沒有影響吃飯啊?那一刻,哪里還有遺憾和痛苦啊,只有深深的感動暖在心里。
我想,一切的憂傷和絕望都緣于我們的心情,我現(xiàn)在需要割舍深愛的季節(jié),給好友發(fā)條短信相約,有人陪著走進秋天,該不會太冷太寂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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