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仙山行散文

　　七夕，傳說中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一個中國人的情人節。雪兒為了兌現對我的承諾,也為了她生命里的“情人節”，不再有那么多的“情人結”，我們相約峨眉，去過一個與眾不同的節日。

　　峨眉山，位于中國四川峨眉山市境內，景區面積154平方公里，最高峰萬佛頂海撥3099米。地勢陡峭，風景秀麗。氣候多變，植被豐厚，享有“秀甲天下”的美譽，同時也是佛教圣地。關于它，有許多美麗動人的傳說，白娘子的故事就是其中一個。相傳白娘子曾在這里修煉千年，橫空出世，西湖斷橋遇許仙。因而峨眉山又被當地老百姓美傳曰“仙山”。

　　吃過午飯，我們從縣城出發。過了樂山路段，車速漸慢，雪兒開車也全神貫注起來，不敢有絲毫懈怠與大意。這是星期六，又逢特殊日子，路上車輛特別多，再加峨眉山的路常常“峰回路轉”，很多拐角處都成銳角或是直角，令人有一種錯覺：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可等到拐角處時，卻突然“殺”出一輛車，仿佛就要與我們的車相撞。讓人心驚膽戰，讓人情不自禁想起陸游寫下的千古名句：“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雪兒在緊張之后總要長吁一口氣，說：“好險！”車，時停時走，時快時慢，時時轉彎，弄得我吃西藥后本來很難受的胃，幾乎要翻江倒海。可并沒有妨礙我欣賞沿途美景的愉悅心情。

　　車過“清音閣”，山峰越來越陡峭，路面也越來越窄。道上行駛的車輛像一只只螞蟻，在萬綠叢中若隱若現地爬行。綠，滿山，看不到頭，望不到頂，直插云霄。透過車窗看太陽，像長滿了毛還發亮的`灰色圓球。我有些驚異。雪兒笑著說：“我的傻妹妹，太陽落山的時候了。因為峨眉山的霧很大，濕氣很重，所以你會看到跟我們那里不一樣的太陽！”我恍然！

　　過了“萬年寺”，已是下午六點多鐘，肚子開始抗議，我們也已達目的地了。雪兒對我說：“今晚，我們好好享受峨眉山人特別的美食，感受一下峨眉山夜晚的美景。”

　　下了車，我們就被“深埋”綠色叢中。走過一段窄窄的馬路，一座名曰“嬌云山莊”的農家樂出現在我們眼前。農莊的紅墻碧瓦，古色古香的建筑，與綠色相互陪襯，真像世外仙山的亭臺樓閣。我覺察到，這里的一切與我們家鄉的不同。山林里除了偶爾傳來一聲小鳥低低的脆鳴，就是蟬的鳴叫，再沒有別的聲音。可這聲音一點也不單調，甚至讓人懷疑，自己走進了一座天然大劇院，無數蟬兒正在進行一場大型文藝演出。那音律，若美妙的口琴藝術。此起彼伏，或長或短，或高或低，抑揚頓挫。記得一位作家曾經描寫峨眉山有一種蛙，叫琴蛙，鳴叫猶如女子纖纖玉指彈出的琵琶聲聲。想不到峨眉山的蟬音也與別處的蟬音大不相同。我想，大概是因為常聽古剎梵音所致吧？梵音能讓一顆心遠離塵囂，變得干凈，安寧。此刻，我們聆聽蟬音，心也超然物外。我把想到的，聽到的告訴雪兒，她大笑，說我真是想象豐富。我不服氣，讓她仔細聽。細聽之下，她也不得不承認，真是那么回事。

　　很快，主人為我們端上來幾道小菜。其中有一道菜綠綠的，從沒吃過，也叫不出名字，色香味俱全，堪稱絕佳的純天然食品。我們請教主人，他告訴我們，這是竹葉菜，山林里隨處可見。還說，如果愛吃，明天再給我們換一道野菜，也特別清香爽口。我們高興極了，不住地點頭。真是想不到，這里還是一個“天然食品生產基地”呢！吃著天然美食，欣賞著如畫美景，聆聽著蟬兒美妙的演奏，那真是世間最高雅的享受了。

　　晚飯后，主人刻意讓我們坐在農莊院子的葡萄架下，給我們端來當地的水果，又陪我們聊天。細細打量四周，這院子很美。說它美，因為這院子是由各種花兒圍繞而成。除了玫瑰，梔子，其它花兒已經過了盛開季節，滿院彌漫著梔子花、玫瑰混合的香味。主人告訴我們：傳說，七夕夜晚，月明星稀，在葡萄架下，只要心誠，就會聽到牛郎織女的悄悄話。聽到這個故事，我忽然有些明白：今天很少見到鳥，大概去天上銀河，為牛郎織女搭橋了。可，真的有鵲橋嗎？

　　峨眉山的夏夜特別涼爽。葡萄架下，汩汩流淌的井泉更是清澈宜人，偶爾發出相似于鳥叫的歡聲，倘若不細聽，還會誤以為峨眉山的夜晚會有鳥兒在歌唱。那水涼涼的，澆在手心舒爽至極。我們像調皮的孩子，洗完手，互相蘸灑著水珠，笑成一團.....

　　夜深了，山谷有了些許寒意，我們感覺冷了，卻毫無睡意，找不到稍厚的外衣，只好把兩件連衣裙穿在身上，抵御寒氣。我與雪兒互看著對方不倫不類的樣子，忍不住大笑。

　　或許我們的心不夠精誠吧，等了大半夜，牛郎織女的悄悄話一句也沒聽到。我們正遺憾著，準備關電腦就寢，一滴水珠忽然“啪”地滴落鍵盤，望望周圍，不知水珠何處而來。我們猜想：一定牛郎織女喜相逢的滾滾熱淚吧？他們不能朝朝暮暮，卻能深愛地老天荒。長長歲月，漫漫等待。只為“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很感激雪兒。“姐，謝謝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很特別。我很喜歡！”雪兒擁住我：“我也感謝你，陪我度過了一個不尋常的情人節！祝愿我的他，在遠方也快樂幸福吧。”我忽然有些替雪兒鳴不平，姐夫什么工作，居然不能回家陪著愛人過一個節日！雪兒看出我的心思，笑著說：“沒事。今天我很快樂。記得你的空間里有一篇文章叫《守望也是一種美》，對吧？”我無可奈何地笑了。終于了悟：原來真有鵲橋——那是兩個相愛之人真情的延伸，是無論天涯海角，歲月流逝里的不離不棄。

　　此時，山林里蟬兒的“表演”早已閉幕。門外，除了偶爾路過汽車留下的轟鳴，以及山谷的回音以外，什么也沒有了。

　　這一夜，我們睡得很安穩，很香甜，夢里沒有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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