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夜晚散文

　　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一輛出租車靜靜地等在那里。直到看見我目不斜視地經過，它才轉身開走。

　　平時，如果穿得正式的時候，通常會有出租車停下的。司機默認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出門就是需要打車的。不過他們忽視了我的平底鞋。

　　一個人在夜晚出來散步的時候，多半會選擇超市。夠遠，夠安全。

　　最后會買一些并不真正需要的東西回來。面對琳瑯滿目的商品，很少有人會不受到誘惑。

　　回來的路上，看到熟悉的位置，那個熟悉的乞丐。六年前，我剛離婚的時候，曾經在這片居住。街市繁華，有很多小吃攤，也就云集了幾個流浪漢。

　　那時是八月份。天氣一天天變涼，后來進入寒冬，飄起了雪花。很擔心那些乞丐的命運，他們是否能抵抗住室外零下二三十度的嚴寒？

　　經常在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有的人，就在樓下露天睡著，甚至連床被子都沒有。真擔心他們象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凍死在街頭。

　　然而，后來的每一年，我都會在固定的街道，固定的位置，見到這個乞丐。他頑強地活了下來。盡管我沒有詳細端詳過他，也知道就是他。因為那熟悉的造型，那熟悉的地方。都會令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即使沒有家，他也把這條街道，這個固定的地方，當成自己的`領地了嗎？

　　有一次無意之中，喝了一瓶某個牌子的啤酒，覺得味道還不錯。剛剛在超市看到大罐的那種，五百毫升。看了看已經選擇的東西，覺得還是不買為好，太重了。

　　看到這個熟悉的乞丐，正在那里翻著他面前亂七八糟的塑料袋，似乎打算吃點什么。我突然有一種沖動，如果剛才買了那瓶啤酒，一定會走過去，放在他的面前。

　　和死黨不同，我很少寫人世的辛酸。自己體質較差，清晨出去，穿了有點露腰的小外套，回來之后還會受涼，不舒服。平時，很少喝醉，醉的兩回，發現自己都在哭，酒品很差，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然而，這個乞丐應該比我更沒有安全感，比我有更多的缺失，比我受的寒冷和困苦更多。不知道他如何抵抗漫長而又寒冷的夜晚，不知道他對于生命，還有什么樣的留戀。

　　我住在江畔，卻很少去熱鬧的江邊。除非有朋友經過，他們提議要去走走。

　　江邊有人在跳廣場舞，有人在跳交際舞，到處是燈火霓虹。還有一些人，在涼亭里，聽現場演唱的京劇。有聲，有色，讓我想起一個詞，聲色犬馬。而對面就是寵物店，至于馬，就是那奔流不止的車吧。

　　有一首歌，唱得很白癡，我只記得其中的幾句：“你快樂嗎？我很快樂。你快樂嗎，我很快樂……”

　　你快樂嗎？

　　有誰會立即回答快樂？

　　前些日子，用過一個簽名：有時候孤獨比擁抱實在。

　　同樣是歌詞。

　　朋友建議我改成“美人如玉。”

　　某一個瞬間，會有那么一個人，覺得對你的印象，是這四個字。

　　我沒有那樣自戀，就用了另一句：美人如玉劍如虹。

　　然而，這一個夜晚，我還是會覺得，有時候孤獨比擁抱實在。

　　有時候，溫飽比憂郁實在。

　　而幸福是永無止境的追求，我們永遠在追趕幸福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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