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三河尖散文隨筆
一個煦暖如同小陽春的冬日下午,我們一行三人由三河中學方志剛老師的陪同下,走進了那個被稱為“雞叫狗咬聽三縣”的歷史古鎮,昔日遠近聞名的淮河上游碼頭——老三河尖。
老三河尖,從整個固始縣版圖上看,有點像老鼠的尾巴,過去的童園、黃營、三淮、建灣四個村的上萬人就生活在這條獨特而狹長的“老鼠尾巴”上。
一條從東南流來的史灌河,還有從西南流來的淮河,兩條河流猶如穿越千山萬壑的兩條銀蛇,撲向坦蕩蕩的千里原野,隨著地勢的凸凹不平,兩條銀線時而跌宕起伏,時而奔騰咆哮,大氣磅礴,奔流不息;時而在平原地帶又靜悄悄的,作潺潺流淌的逍遙游。時緩時急的流水聲猶如美妙的樂章,舒張有序,同時它們把三河尖鎮分為西岸、東岸,俯視地貌,猶如英語字母的“A”字形一般,“A”字右面的一捺在鎮子南面是史灌河,其南岸即是隸屬安徽省霍邱縣的南小店孜、大吳臺孜,史灌河往東流到本鎮建灣“老鼠尾巴”匯入淮河。左面的一撇在鎮子北面是淮河,其北岸即為安徽省阜南縣的童樓、桂廟,也流至“老鼠尾巴”與史灌河交匯,這就是“A”字的上面的尖兒。三河尖之名,名副其實。“A”字中間的一小橫,為南北流向,長約四五華里,這就是阻隔東西兩岸的夾河。昔日的機關單位、繁華的街市都在這夾河邊上。
三河尖扼千里淮河水運要道,三河交匯,水運發達。上通穎亳,下達江湖。依傍著淮河、史灌河、泉河的滔滔巨浪把自己的聲名推向下游,游向四方。在淮河古老悠久的航運史、通商史中,久久漂流著三河尖的名字。在水路運輸發達的時代,這里作為一個淮河上游碼頭,商賈云集,水運通暢,文化燦爛。盛極一時的古三河尖鎮曾是聞名豫、鄂、皖三省的重鎮,是大別山山貨、農副產品外銷和日用工業品購進轉運的貨物集散地。河面之上,舟檣如林,綿延數里;碼頭上商賈云集,車水馬龍;三河尖古鎮白日笙歌不斷,夜晚更是燈火無眠,繁華之極。據說,當年青年食堂(妓院)潑出的洗臉水都能染紅半條街。河上官船穿梭,私船桅桿林立;岸上商賈云集,軍隊、大員、販夫、走卒、紅男綠女、打花鼓玩猴的、刷街的、賣唱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薈萃于此。“十里河港桅桿林立,水陸燈火交相輝映”,市場繁華,歌舞升平,素有“小上海”的美稱。
三河尖擁有東西、南北走向的大街多條,密匝匝兒擠滿了上百家店鋪,是淮河最繁華的港埠之一。東街多商業,西街多餐館。外地客商大都長住于此。交易多為“夜市”,燈火輝煌,通宵達旦。據說當時三河尖鎮一晚上的貿易成交量,就超過本縣黎集、蔣集、郭陸灘、往流三天的總和,故有“一黎、二蔣、三灘、四往,不如三河尖一晚上”之說。
隨著時代變遷、科技進步,淮河航運業優勢不再,三河尖不得不回歸農耕之路。然而,三河交匯、全省最低的地理特點,使其十年九澇、收成不保。“有女不嫁三河尖,十年就有九年淹。一年四季忙到頭,少吃少穿少油鹽”。“小上海”的繁華逐漸被“大水窩”的貧困所替代,民眾生活長期處于極度貧困的狀態。
1993年,隨著國家“淮河治理委員會”動遷令的頒布,生活在這行蓄洪區灘涂上的.數萬人,陸陸續續遷移走了,鎮機關遷址了,莊臺推平了,國家計劃把這里建成了濕地公園。如今,公園還沒建好,土地長得還是莊稼。灘涂行洪區有時幾年沒有行過洪水,便是肥沃的土地。三河尖這個歷史上曾一度繁華的古鎮從此灰飛煙滅!
眼前的三河尖古鎮,斷壁殘垣、滿目瘡痍。隨時都可能倒塌的房屋零零散散,高高筑起的莊臺雜草橫生。幾株老槐樹、苦楝樹在艷陽中相互守望著,沒有精神;偶爾聽到幾聲狗叫,說明還有生命存在。曠野茫茫,很難見到人來車往,這里,除了蒼涼就是凄涼!過去的鹽庫、糧庫、學校、會館、戲院、碼頭……成了半堵墻、一片瓦、二根朽木、幾個模糊的門頭牌字,用手撫摸一下,便是滿手的歷史痕跡。
站在這塊散發著歲月霉腐氣息的土地上,帶給我的是不盡的悲涼。腳下荒廢的小路于萋萋芳草間折來繞去,已擋不住它行將消失的命運。“舟車輻輳,檣帆林立,通衢五省,商賈云集”的繁榮景象在這里已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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