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戶口故事散文
在上海辦好了戶口準遷手續(xù),回到老家,去原先的戶籍機關開具戶籍證明,懷揣這一紙證明動身又去了上海,到當地派出所申報戶口。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幾個來回,我就由一個地地道道的寧波鄉(xiāng)下戶口變成了貨真價實的上海戶口了。
雖然戶口遷往上海,但是我愛寧波,我離不開寧波,所以我還是選擇留在寧波。戶口對如今的我來說好象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意義,不過只是一個名義而已。因為我大女兒的一家,我所熱愛的工作,我的哥哥姐姐等等還全在寧波。雖然為了照顧老岳母和小外甥,老婆不得已和我成了“牛郎織女”,但是兩地也不過兩三小時的行程,往返十分便捷;再說有如此發(fā)達的網絡,山海相隔照樣天天也能見面聊天。
回想在以往的歲月里,戶口是何等的至關重要。
記得高中畢業(yè)時,不幸在高考中名落孫山,學校領導幫我介紹了一份工作,到區(qū)小學校代課,第二年又回到老家當起了民辦教師。由于在校時我的英語成績是全校的佼佼者(如今可不行咯,因為那時學的都是政治習語,很難,卻不實用,慢慢地都還給老師啦),英語老師就推薦我回原校代課,校領導也很歡迎。對我來說這是多大的好事,我下定決心要在教育實踐中發(fā)奮努力,超過在讀的師范生,兌現“條條大道通羅馬”的誓言;家里人當然也非常高興,都說:這十二年書總算沒有白讀。......可到了即將報到的時侯,有關部門卻告知我,因為戶口已經回到農村不可以再回校代課了。(聽說頂替我代課的那位后來轉正了)這就是戶口在人生道路上給我的第一個下馬威。區(qū)區(qū)小民,能奈其何!
我經鄰居牽線搭橋認識了如今的老婆,她祖祖輩輩都是上海人。在那個火紅的年代,老人家說:“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于是一批又一批的熱血青年浩浩蕩蕩地奔赴祖國的山區(qū)鄉(xiāng)村。去吧,去吧!有熱血沸騰的帶著光榮花興高采烈地出發(fā)的;當然也有想賴在城市不肯去的。不去?行嗎?街道天天敲鑼打鼓上門動員,廠里下了最后通牒:兒女不走,父母就不用上班,最后把你的戶口遷出去。戶口一走,還能立足嗎?那叫不去也得去。她也服從分配去了江西九江,到一個叫黃沙崗的地方插隊落戶,成了江西老俵。
我倆結婚的時候她的戶口還在九江,那時是不許遷回來的呵!于是她和后來出生的大女兒都成了“黑人”,糧食,油票,布票......凡是計劃供應的物資還有工作一概沒有。戶口就像壓在我們肩上的一座大山,那是多么沉重的大山!我,一個半路出家的農民,體單力薄,在生產隊只比牧童多掙一點工分,養(yǎng)活自己尚且困難,怎么可能讓她們母女倆有幸福的生活呢?幸虧老岳父不但把我的女兒留在上海,一切費用全由他承擔,視作掌上明珠,而且還節(jié)衣縮食,把省下來的糧票、布票甚至煤球票給我們,我們經常帶著大米、食油或煤球坐輪船回寧波,然后肩挑、背馱扛回鄉(xiāng)下。如果沒有老岳父和她家人的鼎力相助,真的很難想象這日子該怎么過。當然還得感謝我的其他親戚和朋友們,在那些最困難的日子里,他們同樣給了我們物質和精神上非常慷慨的幫助。
改革開放的春風融化了戶口制度的堅冰。終于等到了可以把戶口從江西遷來寧波的好消息,我們一家真的是欣喜若狂。當時她正懷著我們的小女兒,為了盡快將戶口遷過來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她挺著大肚子,不顧旅途勞累,輪船、火車、汽車,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翻山越嶺,千里迢迢前去辦理遷移手續(xù)。隨著戶口的到來,一切好運也就接踵而至:小女兒呱呱墜地,健康成長,老婆被分配進了公社辦的棉紡廠,連我也被大隊看中,抽調上來跟著師傅學習膠木模具的刻制。生活終于開始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遺憾的是她的戶口是居民;而我的戶口是農民:一家人居然有兩個戶口本。直到因為要建造縣一級的工業(yè)園區(qū),我們附近的幾個村莊被列入拆遷范圍,所有被重新安置的農業(yè)戶口全部轉為居民戶口,我倆這才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隨著戶口制度的進一步放開,我的小女兒和老婆相繼又將戶口遷往上海新家,(因為原先城隍廟附近的老家也已拆遷,現在買下的是浦東的新房子)她們和我的老岳母一起生活。如今我和老婆早已退休,雖然都是上海戶口,但是我們所有的保險全在寧波,是寧波給了我們幸福的晚年,寧波永遠是我們的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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