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我的愛情散文
是你,謀殺了我的愛情
但你,依然是我深愛的人
——題記
我是一個身患罕見病的女孩兒,唔……挺嚴重的,目前在醫(yī)學上還沒有什么治療的方法,最終還是會因病情不斷惡化致死。我唯有努力延長自己的生命時間,說真的,我一點也不害怕死亡,只是這個過程會受盡折磨,不斷地衰弱使我游走在極端的兩邊,一邊是無力蒼白的積極樂觀,一邊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心理上的痛苦,還有那突然劈頭蓋腦,鋪天蓋地而來的傷感與絕望,猶如惡魔,不斷地用力把我往地獄里拽……
我很悲觀,但是我對身邊所有關心我,疼愛我的人都掩飾得很好。甚至在很多的時候,我依然能一臉平靜地告訴他們“我很好”。這算不算是勇敢呢?當我不斷地問自己“在這個殘酷的命運面前,你勇敢嗎,你會后悔嗎,你會認輸嗎”,或者“面對這個命運,面對生活,面對自己,你快樂嗎,你還心存希望嗎,你還敢去愛嗎”。
最初最初,也忘了是什么時候的想法了——我能擁有親情和友情就會很滿足了。至于愛情,我會毫不猶豫地逃。就像是一個面對強敵,還沒動手,我早就丟盔棄甲,落荒而逃的膽小鬼?晌以绞强桃舛惚苓@種感情,這種感情卻反而來得更轟烈。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意料之外。怎么形容好呢,刻骨銘心的凄美,最終我得到了什么,我想,只是一些快樂并痛著的回憶罷了。現(xiàn)在想來我,愛情這種感情是躲不掉的,唔……怎么說呢,是一場心不由己,很真實的夢?無論如何,我都是“在劫難逃”。
現(xiàn)在,在QQ里有一個關聯(lián)著的QQ號碼。我在,他就必須在。其實那個QQ號碼原來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算了一下日子,他離開了我快一年了。我們從認識直到他離開,真的好像是一場夢。我和他在網(wǎng)絡上認識的,他是一個93年的雙魚座男生,我叫他做魚魚。主要是他和我同病相憐,而且他的病發(fā)時間比我早很多,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他的身體狀況比我糟糕很多。我只有他的一張相片,我很明白我們?yōu)槭裁炊疾粣壅障,蒼白如紙的皮膚,我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噩夢——我臉上的皮膚,一點一點地萎縮,最后只剩下了一個骷髏頭,夢境異常詭異,恐怖。
最讓我觸動的是我們有著同樣的眼神,黑色的瞳孔中隱約透著淡淡的,不易被察覺的憂傷。他的手指已經(jīng)變形了,不能敲鍵盤和我聊天,用的是PC軟鍵盤,用鼠標一下一下地點字跟我聊天,真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情,可是,他一直都是這樣和我聊天的,默默地陪著我,關心我,鼓勵我,支持我做任何事……回憶起這些,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卻怎么樣也無法在漆黑的夜空中找到一個屬于他的星。他是一個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堅強樂觀,讓人陽光溫暖的男生,我感覺雖然我和他一樣是同病相憐,而且他的身體的狀況比我糟糕很多,但是,我沒有他那么閃光。我有時候很任性,是執(zhí)著于悲傷的頑固分子,我實在是,太差勁了……真的無法和他比較。
我習慣了他每天的陪伴,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突然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每一次感受死亡,我都必須強迫自己在撕心裂肺的哀痛中變得更加強大。漸漸地,我就懷疑是不是“一切太美好的,我都不配去擁有呢……”這樣的想法我跟一些好朋友談過,他們很難過但是不知如何安慰我才好。有一個好朋友他一下子寫了11頁信給我,在信中他這樣寫道:“當你說‘美好的東西自己不配擁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讓你撇開這樣的心理。我多么希望面對這些事情,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不要在乎自己的身體條件,因為正常人擁有的愛,你一樣可以擁有,你還可以擁有最美好的愛。親情,友情,愛情,一切的一切,你也有一萬個權利得到它們。”現(xiàn)在想來,我明白不是我配不配擁有的問題,而是我,不敢去擁有,我恐懼失去。
就好像魚魚突然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我依然執(zhí)拗地把他留在心底,不肯遺忘。在聽到他去世了的消息后,我常常躲起來暗自流淚。我為他寫了一些詩,我整理了所有我們曾經(jīng)一起聊天的記錄,然后保存下來。想念他的時候看一下,有時候我還會用他的QQ跟自己的QQ自言自語……不用擔心,我失去太多,心理承受能力是不錯的,還沒崩潰。只是,我感覺自己有那么一點點的瘋狂,傻傻的。
我為他寫了幾首詩:
一個人呆呆地對著電腦
這樣的.畫面定格在你缺席的這個清晨
雨一直下,我忽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寒冷
在昨晚夜闌人靜的時候,我獨自單曲循環(huán)
風在窗外呼嘯,窗子在顫動
我以為你來到了我的家
在敲我的窗子,可惜不是你
我在孤單的黑夜里想你,蜷縮著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想哭
那一刻,我像個孩子需要溫暖的擁抱
直到我不再感到悲傷
我親愛的魚魚
我不會怪你如此早就離我而去
因為天堂是一個自由,快樂的地方
我相信你在那里會過得更好
雖然你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我的心依然地愛著你
你知道嗎?
如果命運可以改變的話,我寧愿死的那個人是我
這樣我就不用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忍受悲傷了
面對命運的玩弄,我們會永遠微笑,把眼淚還給天空
在盡情痛哭過以后,我不會再傷心了
因為無論我的哭或者笑,你都能感同身受
縱使見不到你,我們的心靈依然想通
我還有什么可祈求的呢?
請允許我把你永遠藏在心里的最深處吧
感謝命運讓我遇見了你
愿你在自由的天堂一切安好
魚魚,你成了我的專屬天使了。你一定要在漆黑的夜空中努力閃耀,讓我迷失的眼睛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下面這首詩,是我送去天堂的詩。你說,我是你的公主
最最最親愛的公主
喜歡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
喜歡阿爾卑斯棒棒糖
偶爾有點孩子氣
最后一次聊天,是在2013年11月8日
那時,你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
親愛的公主,記得想我
從此,你再也沒有跟我說過話了
在知道你變成了天上的一顆星星以后
每次當仰望星空,自言自語
我總是覺得你一閃一閃地回復我
你是在說:“我會在天上繼續(xù)守護你
直到我墜落,粉身碎骨
你要乖,還要記得堅強
……”
今天,是一個陰郁的雨天
我又在發(fā)呆了
想起你,想起你那溫暖如詩的微笑
沒有錯,你來過了我的世界一下子
我卻要深刻地銘記和懷念你一輩子
在下雨天,我都會想起魚魚曾經(jīng)跟我說過:“我也不喜歡下雨天,因為彤彤不喜歡下雨天,彤彤在下雨天不開心,魚魚也會不開心……”
于是,我又有了下一首詩。
最唯美的詩章能否帶我重返往昔
尋找那被時間浪潮淹沒的美好
黑夜具有獨特而強大的感染力
多愁善感的人注定敵不過深邃的悲傷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在我身旁
陪我一起仰望星空
大概好夢都在被我擁有之前
就顫抖著支離破碎了吧
于是,我得到的最美好的夢也只不過是殘夢一場
但是在夢的盡頭,我依然如初
一直默默地為你守候
期待奢侈的重逢
夜未央,想你成傷
只要你告訴我,你并不孤單
我就會好好把悲傷隱藏起來
永遠銘記舊時光如流星劃破黑夜的美好軌跡
憧憬著新時光,并將追逐陽光再次華麗登場
我真的很感謝這個溫暖的男生,這么美好的一個男生,一直這么喜歡我,永遠地這么喜歡我,不管時間,不管生死,不會有忽遠忽近的灑脫,也不會有忽冷忽熱的溫柔,這也許就是我想要的永恒。
冬季是我認為是最最最難熬的時刻,因為冬天的寒冷,不僅滲入了血液,還深深地透進去骨子里,無論我怎么做,還是一個冰冷的狀態(tài),得不到奢侈的溫暖。特別是那一個十一月,魚魚不在了,冬季就顯得特別特別的放肆。
正是那時,獅子出現(xiàn)了。嗯……是一個獅子座的男生吧。他是在散文吧看到了我寫的詩歌,然后加了我。我忘了他告訴我他第一次看的是我寫的哪一首詩歌,不過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哪一首詩歌,還有那首詩背后的作者。我肯定那首詩肯定是一首黑暗系的詩歌,我認為只有心里有沉重的故事,絕少部分的人才會喜歡黑暗系的詩歌。一般人會跟這類的詩歌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這種詩歌看多會對自己的心理產(chǎn)生不良的影響。而獅子,他認為:人們會更傾向于那些陽光,唯美,讀起來會讓人寧靜的詩文,但是在這個世界有光明就會有黑暗,當人們體會到了惡濁、陰暗與死亡,才會更加珍惜那來之不易的清澈、光明與生命。更重要的是,人們在現(xiàn)代社會并沒有建立起自己科學的人生觀,金錢成了生活的全部,由此人們早已失去了方向在迷茫中生活,于是更多的人不得不采取逃避的方式來面對這個世界,而麻痹自己最好的方式便是讀詩。丑陋與絕望,在被文字加工后,更能體現(xiàn)出詩文的美麗與希望,而懷有或深或淺憂傷絕望的讀者,就會和詩中的黑暗產(chǎn)生共鳴。其實詩并不是寫給自己的,對于現(xiàn)代的詩人,更應該努力堅守詩人的使命,用文字記錄人世間的美丑百態(tài),一邊和無情的命運做斗志,一邊用文字探索人生與世界的真諦。
我記得他說過了幾次,“當我一看見你的詩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愛上你了,嗯,真的很好……”。
他還寫道:“那天啊,親愛的我看見了你的詩!那天是這樣的晚上,我在夢里假想了一個倩倩少女。遙遠處,空氣中彌漫著迷人的清香,靈性的玉翅飛過明凈的湖光,你沒有看見我,因為我只是一縷月光。千年裊裊,溪流潺潺,沾著血的彼岸花,我愛這漂浮于空的精靈……”
我想,他是因為對“我的詩”一見鐘情了,所以對我產(chǎn)生了濃烈的興趣和加倍的好感吧。我把我的情況告訴了他,他沒有嫌棄我,有的只是更加喜愛,我感覺到多少會摻雜了些憐愛。他說我很聰明,很可愛,很體貼……而我是漸漸依賴他,才這么喜歡他的吧,尤其是獅子座(請原諒我是個獅子控吧),讓人感覺到很熱情很溫暖。
我給他的回復是:“也許,在特別的人看來,孤星才如此美好。誰會相信火焰也會哭泣?而它的眼淚凝固成冰,便是一顆棱角鋒利又尖銳的孤星。我相信,并且為此感到渺小,卑微,它包裹著太多,太多沉重的悲傷,還有太多,太多的詛咒。臉色蒼白憔悴,目光空洞無神,干裂的雙唇沾滿了絕望的鮮血,你會不會害怕?它孤獨,周而復始地在星軌里旋轉(zhuǎn),身不由己。它黯淡,與生俱來一身厚重的灰塵,顧影自憐。當然你不能,盡管再小心翼翼也不能企圖為我擦拭這一身的灰塵,你會不會嫌臟?隱藏在灰塵之下的那些是什么,你可清楚?我很喜歡這句話——“我站在人生的分水嶺上,我已經(jīng)站在這條山脊上很久了。但是,任何人想要越過這條分水嶺,卻如渡過生死河般艱難。”正如此時此刻的我,你還愿意冒險么?如果你愿意,我也愿意。”
他那時候很高興地回復了:“不悔此生種深情,甘愿孤旅自飄零。長恨鴛侶唯夢里,寧負蒼天不負卿!
我不知道當時我為何要冒險,為何他也毫不猶豫地冒險,雖然現(xiàn)在不能在一起,時刻都被一種深深的遺憾說折磨,可是,我們都不曾后悔,這就好了。
當他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坐火車來看我,陪我出去走走,可惜那時天氣冷,沒有一起看到日落,也沒有一起吃到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不過他要走的那一個早上,媽媽去了上班,他從旅館來到我家,在我的房間里靜靜地坐著,看著我睡覺。(其實我從來沒有告訴他,那時候我在裝睡。啊哈哈哈)然后我起床了,他去了廚房里煮面給我吃。曾N次自夸廚藝不錯的獅子,煮的雞蛋面回憶起來的味道真的是深刻的咸,居然放了這么多鹽。吃面的時候電腦里正播放著那首歌《留下來》:相信嗎,緣分長短/早已經(jīng)畫好線/我不想面對/即將的離別/我看見愛的周圍/結(jié)悲傷的淚/留下來我用力呼吸/只是怕你太過安靜……當時我在心里也默默地唱著這首歌,我想,他肯定是沒有注意到這首歌的吧。
他真的是很愛很愛我的吧,所以他問我:“情到深處是什么?”我說:“情到深處是孤獨!彼f:“我認為情到深處是恨,恨自己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當然很理解,他的愛是占有,我的愛是孤獨。他愿意無條件對我好,但是他的家人無法接受我的身體狀況,這我很理解的,我從來沒有恨,沒有恨他,沒有恨誰,沒有恨宿命的安排,獅子不太理解,他感覺我實在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沒有恨吧。其實,我很怕孤獨。但是,怨恨比孤獨可怕,遺忘比孤獨可怕。我寧愿很懶,甚至懶得再去愛,懶得再去恨了吧。
當他幾次決定要離開,可是又不放心地回頭偷偷關注我的近況,結(jié)果還是不忍心我一直固執(zhí)地孤獨下去又留了下來。幾度的分分合合,他說的我們一直這么互相折磨下去……其實這些折磨對我來說不算是什么,只要他有空就陪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只是,因為我們不能在一起,他希望我再愛別人而得到幸福,我只能說我感覺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倦意和滄桑感油然而生,我想,不管以后還有多少的意外將會發(fā)生,我都不會去愛上誰了。嗯……我決定好了,就不會后悔。
別了,我的愛情。
我辜負了你的良苦用心
殘酷地識破了你那所謂的美麗謊言
我拒絕了你給的人造天堂
我不甘心我渺茫的希望
被你當做是施舍我的美好幻象
我以為你對我的愛已經(jīng)超越了生死
足夠讓你為了我
——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
但是,我錯了
我那無可救藥的天真
到底什么是愛情?
就像飛蛾撲火那般奮不顧身么
我總是得不到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
聽到了你對我說永別的時候
我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
但我的血液猶如冰冷的永夜讓我清醒
真相讓我明白,我的愛情已死
驀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早已為愛粉身碎骨
如果沒有明天
我就不會再害怕突然鋒利的回憶
如果沒有明天
我就不會再做永無止境的噩夢
是魔鬼催眠了我的愛情
在恍惚中爬到了高處,張開雙臂
擁抱那充滿了誘惑的死神
自由落體的優(yōu)美
讓我的愛情心碎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閉上了眼睛
“我愛你”成了我的愛情的墓志銘
我的孤獨,夾雜著難以言喻的酸楚;
我的孤獨,如不被了解的無助;
我的孤獨,就像苦海孤雛;
我的孤獨,讓我漸漸迷糊;
我的孤獨,是一種致命的毒!
——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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