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一年春好處抒情散文
又是一年仲春時節,天街小雨潤如酥。
今年的仲春江山如是、蕉荔依然,我卻總解不開緊鎖的眉頭,春風似剪刀,仿佛把往日情剪片堆砌,已拼湊不起燈火闌珊的回憶。
從前日色甚慢,花了許多時間去感悟了許多人生,悟出的卻是人生百態,哪有既定之路,如今的時光太匆忙,來不及去感傷,偶爾飛揚跋扈、痛飲狂歌,余下的已然盡是奔波。難得如此心曠神怡的午后,久坐無擾。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南國的時令單曲循環、四季如春,無法感知花開、花落、枯枝、雪落,來年再次花開的'變化,所以也無法明白古人為何會為春天離去而潸然淚下。南國太秀了,昔日怕清風太久,繚亂青絲,如今怕花期太短,不夠浪漫。我總想起煙花三月的早晨空氣還帶著春雨的潤色和多愁善感的情緒,呼吸一口,便覺得悠揚漫長繼而就會看著窗外隨處的一抹綠陷入望眼欲穿的出神,微張口唇的呆滯,然后被一注長風灌喉就滿足地抬頭定格。年少還是風流,不時還想起赴約眉清目秀的小鳥依人,遠遠看著她亭亭玉立在苔痕上階綠的某處翩若驚鴻,漫步而去,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天真爛漫,陽光一灑,所有冰清玉潔的清純便幻化成絳唇映日的委婉,春日的女孩真是輕云出岫;年少多少輕狂,我總想起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的無畏波瀾真是縱情歌酒慨而慷。從前喜歡念舊,如今愛上懷舊。從前喜歡夕陽的絢爛,道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如今又愛上了朝陽的璀璨,只好吟一句“摧開天海幾飛花,燒艷東山一片霞”,患得患失的怕如今的瀟灑毀了別人印象中的溫情。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北方的天頓挫磅礴,輕嗅山水皆是泛黃史書的頁頁朽味兒,人心太脆弱,經不起花苞初綻的震撼,何況是春去秋來的古樹和銹跡斑斑的城墻。年少還是自大,覺得路走的太少,書看得太多,如今走的路尚不多,卻已覺書讀的太少了,找一塊不淺不厚、潔白無瑕的雪地悵然躺下的瞬間,感覺自己快融化在了這蒼茫雪地上,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遠處亦真亦幻的佳人沉魚落雁,步履輕盈之間盡是閉月羞花的氣若幽蘭;年少多少灑脫,雪地之間的摸爬滾打總蛻變不了自古而然的文人相輕,卻江山如畫,行云流水間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朝花夕拾之間早已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從前喜歡喝酒,如今喜歡品酒,從前喜歡樽酒論文,故作風雅,道一句“一曲新詞酒一杯”,如今喜歡對酒當歌,只道一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還怕什么?
又是一年仲春時,絕勝煙柳滿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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