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搭上周漁的火車散文隨筆
或許,破碎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這一個夜晚,我的心事被一條長長的鐵軌帶到遠方。
遠方,有一片仙湖,它在十年前我看過的一部電影里,它清澈得發(fā)亮,似乎要淹沒這孤注一擲的夜色,再義無反顧地下沉,沉到湖底,沉到暗夜裸露出它的胸懷,我看到一列長長的火車開過,火車上坐著一個叫周漁的女人。
那一部電影,叫做《周漁的火車》。
一列火車和兩座城市,一個清瘦而敏感的詩人和在瓷器上畫畫的周漁,再加上一個在火車上邂逅的獸醫(yī),這注定是一場充滿激情、曖昧、詩意的電影。
詩人用詩為周漁構筑一片純靜唯美的仙湖,一句“仙湖,陶醉的`青瓷,在我手中柔軟得如同你的皮膚”,便占據(jù)了她所有的精神世界。
詩人問:你是愛我的人,還是愛我的詩?
周漁答:我愛詩人。
因為如此愛,周漁開始不知疲倦地趕火車。那一列屬于周漁的火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它承載著那場有關仙湖的執(zhí)迷愛情,為奔赴一場靈與肉的完美糾纏,穿越過一個個隧道,繞過小樹林、小村莊,留下一道道唯美的弧線,畫下那場愛情的印記。
終于,她帶著家中最珍貴的瓷器來到詩人的城市,她想永遠停留在這里。
可是,瓷器終究是那么易碎。
敏感的詩人毫無思想準備,他選擇逃避,不告而別,去了遙遠的西藏。
詩人走了,那座城便空了,兩個人的愛情,變成了一個人的。周漁執(zhí)迷在他為她構筑的愛情仙湖里,一周依舊趕兩趟火車到那座城市。即使是空城,周漁的火車還是不想停歇,永遠也不!
直到有一天,她躺在那個愛她卻有點粗俗的獸醫(yī)懷里時,她滿腦子里想的卻是她的詩人和那片飄渺的仙湖。
靈與肉的分離,讓她決定要去找詩人。
結局是,周漁死了。
她趕不上最后一班火車,改乘了汽車。汽車在優(yōu)美的音樂中奔馳,最后墜入了湖里。
周漁的仙湖在那一刻終于出現(xiàn)了。那片清澈得發(fā)亮的湖啊,她帶著她執(zhí)著的信仰深深地墜入,由她完全充滿,完全充滿!
或許,破碎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還好,即使破碎,但愛情并未結束。鏡頭切換到詩人那兒,他在西藏出了一本詩集《周漁的火車》,那是周漁生前一直想要的詩集。他孤獨的靈魂和她的靈魂最終在那片仙湖里相守。
延伸。心事順著黑夜中的這條軌道向東,繼續(xù)無盡地延伸。
夜色模糊了一些混濁的東西,模糊了遠處的高樓和霓虹,也模糊了兩個等火車的身影。
黑夜就像一潭深邃的湖,它溫柔地漫過我和你的胸口,涌動著難以名狀的欲望,親吻著我和你溫熱的唇。
一陣遙遠的風,吹過影片中周漁那一件件及膝的裙子,紅的、綠的,白的、碎花的,裙角輕輕起舞。
哦,那是仙湖蕩起的漣漪吧。
夜風,也吹過我的長裙,夜空,飄起了零星小雨。我和你重疊的兩個影子,是怎樣穿越今夜?又是怎樣走進故事的?
遠處,火車的汽笛聲被拉得長長的,穿透暗夜,沿著鋼軌和一排排整齊的軌枕傳來。
如果愛情真的是一種信仰的話,那么,來吧,我的親愛,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帶我搭上周漁的火車,給我點上一支煙,讓我點亮這個夜晚,然后靠在車廂的門邊,深情地為你讀那首屬于周漁的詩《仙湖》:
用盡世界所有語言
也不夠彌補我們分離的憂傷
把淚水留給自己
如果我消失
你也將寂靜無聲音可聽
為了讓你聽見我的話
有時候變的纖細
微風吹起鱔魚的冰裂
仙湖
陶醉的青瓷
在我手中柔軟得如同你的皮膚
它溢出了我的仙湖
由你完全充滿
完全充滿
美麗而孤獨的火車,穿過黑夜,輾過長長而永不消逝的軌道,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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