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像皮樹散文隨筆
城市生活便是這樣的,只要日頭一升起,人影車輛就開始奔向了匆忙,這樣的匆忙一直延伸到月到中天,才漸漸退出夜的舞臺。
我就是在這樣的匆忙里,遇見了它——橡皮樹。初見時,撲面迎來一股泥土的氣息,它并不比鄉下路邊的野草出眾多少,不過是被養在狹小的花盆里,搬進了敞亮的房間。它連名字亦是土的,不如蝴蝶蘭叫得雅,也不如牡丹叫得美。
閑來無事,我便想把這灰巴巴的葉子打理一番,希望煥然一新的綠意,點亮我的眼睛。我的想法終是破滅了,那隱藏在葉肉里的深綠,明明迷迷。
深埋在日復一日的瑣碎里,我漸漸淡忘了它。那天,我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卻迎來一場不期待的驚喜。咦,一個鵝黃的芽苞,那種嫩嫩的姿態,大有腳踩在沙灘上滲出水來的樣子。未展的嫩芽,塔尖一樣向上聳立著。近觀,嫩芽還裹著一層鮮紅的外衣,生得這樣恰到好處。
在我還未消的驚異里,沒過多少時日,芽苞便舒展成了小蒲扇的模樣,有些可愛了。原來初生的綠意有這樣的好,竟是從心底里與之相知。自從識得它的好,我便不由自主的留意起四周,尋覓起它的影子來。
一個黃昏,落日只剩下半邊臉。一陣香風吹來,沁人心脾。循著香的蹤跡,我又見到了它——橡皮樹。枝頭的嫩綠,在落日的`余暉里熠熠生光。白蓮般的花朵隱約在密密的枝葉間,如一團抖落的月光。
清風吹來,細嗅花香,飄渺無涯。仿佛山那邊傳來的笛聲,隱隱約約。不知何時,落日散盡了余暉,花香、人影、燈光也都在這暮色里了。
有了暮色,那厚實的葉愈發的寧靜沉著,這便是我所喜歡的了。一陣風吹來,抖落些許花香,是芬芳是嫻靜,仿佛把人置身于無人的山谷,聆聽無言的神秘;又仿佛身處大寶雄殿,莊嚴肅穆,一切皆是不盡的輪回。這樣的寧靜,超塵脫俗。
行走的路人,撒歡的小狗,土丘上的野花……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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