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在秋天散文
九月涼秋,浮生若夢。
那天,我沿著老街道走了一遍。
仿似一切都是昨天那般,多年多年前的九月,我還在梧桐樹下傻笑,如今已經能站在原地回想著過去的事情了。我感覺某些東西正在悄悄流逝,但我卻無力去改變什么。這種規律就好像是生老病死,你只能順其自然。于是,我選擇安然長大。
街道邊的梧桐樹仍然沒變,依舊是彼此挨著尋求著最初來到這里的模樣。九月里的桂花香肆意彌漫,下過雨的濕潤空氣里混合著青草與泥土的清香氣味,那是童年里美麗的記憶。還記得曾經喜歡過一個男生,他站在樹下輕輕地告訴我,剪子布輸了沒關系,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做大灰狼。記得我當時的反應是頓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后來,后來我轉學了,他亦然。于是時光分割了懵懂的我們。
從來都不會后悔的我,此刻站在樹下,莫名地想流淚。
沿著梧桐樹往前走,是土黃色的沙坑,以前不樂意看見細碎的黃沙,渾著風,漫天飛舞的`樣子。我將之稱為可怕的黃色煙霧。但如今它卻那樣安靜地躺在土地上。它的樣子就像從未動過的枯蝶,也許是沙漏將它凝成了標本。如今,我來了。我是參觀者。我靜靜地蹲在地上。那些歡笑聲和叮囑聲仿佛還存在,好像存在在一個空間,卻不在同一時空的我們,此刻在一起。
學校門口的金屬框框里仍然掛著當初的展品。
墨跡順著紙張流淌下來,黑色被流光映成了泛黃的灰白色。紙張四角稍稍翹起,被磨砂過的油畫作品抵不住重力,半張紙就那樣垂落著。原本嬌艷的色彩早已蒙上灰塵。
一切早已不是當時的模樣。
就像我這18年的時光。
它無時無刻不在流逝,但它也真實地一分一秒前進著。
世界就是這樣。
沿原路返回的時候,心里莫名地沉重,因為梧桐,因為清草泥土香,更因為曾在這里發生過的一切的一切。
陽光沿著空氣,緩緩的落在我臉上,暖暖的溫度照射在我的掌心,那是記憶里的溫度。比起秋天的涼爽,稍暖些的溫度。
那一刻,我居然扯起嘴角笑了。
我想你應該懂得我的笑意。
濕潤的空氣在眼睛周圍徘徊,最后凝結成淡淡的霧氣,順著眼角肆意彌漫。我將頭垂下,心里開始流淌出感傷氣息。
心室被過去填滿。
再見,我的昨天。
再見,又一個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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