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散文隨筆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

　　時光綿長了整個冬季的光景，我打那頭來，還得回到源頭去。

　　我聽過陳奕迅的“十年之前你不認識我，你不屬于我，我們還是一樣”。也細品過《十年一品溫如言》里的冷暖溫情。但我的生命不過十年打頭，如同被俗世禁錮著的有限。小的時候，我是一個一塊牛皮糖就可以滿足的孩子，而現在，我是一個還未曾見過多少風景的孩子。

　　十年，算是一個名詞，一個時間段。如果拆開來，都說“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如果每新陳代謝一個細胞，為這個新生的細胞注入原有的信息。那么即使熬過了三年之痛，到了第七年，依舊沒有辦法忘記某個瞬間。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跨過了十年這樣的一個流域，就要拼命去記得它。

　　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每天被母親催著和姐姐一起去教堂做禮拜的孩子。我們所有的人都坐在臺下聽講臺上的`人講道理，念圣經。我跟著他們起起伏伏的唱詩歌。我印象很深的一首詩歌叫《同路人》，詩歌的音調很簡單。“只因為我們都是同路人，才會有同樣的際遇。”這一路形形色色的走來，總算遇見了一些人，少經了一些事。有些緣分如同點到即止，甚至不能多一些。

　　做禱告的時候，我總是會佯裝著手勢，然后撇過頭去看周圍的人們，他們緊閉的雙眼總是顯得很凝重。我開始焦急又有些興奮的想著一會兒回到家就可以吃到什么飯菜。像是西紅柿土豆咸筍湯，土豆要是小土豆，筍一定要薄薄的。還有山藥排骨湯，媽媽做這個真是一手絕。蔥油小黃魚和放了淀粉做的蛋湯是我特別鐘愛的菜。我的母親是四川人，所以口味不像南方人這樣清淡。外人來了家里總會夸母親手藝出眾，因著辛辣的菜色和熱氣的湯肴是他們所少有嘗過的。

　　龍應臺在《目送》里說道：“回憶真是一道泄洪的閘門，一旦打開，奔騰的水勢漫不下來�！睍r光一點一點的流淌，年歲不停地增長。母親會在我做了錯事后講給我聽很多的大道理，有些事例甚至從小講到大。她告訴自己為人處世的道理，平和心境處理問題的方式。但她沒有告訴我，有一些事她是教不會我的。我只能靠自己。

　　那么十年以后呢？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圣人心境，也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到達。但我已明白，有些人存匿于流淌的時光長河中，慢慢構成了重心的那一端。那一年里的自己開始相信沒有藍仙子，不會有匹諾曹再需要它；那一年的自己漸漸停留在霓虹燈閃爍的十字路口，只為了找尋一個方向；那一年的自己開始一個人找到公交站牌，摸索著遠方的路。那些年開始匯聚成一個十年，我在一個又一個十年里即將踏上征途。

　　還要走更多的路，去更遠的遠方。

　　“時光阻擋不了我們前進的腳步，即便已經夕陽日暮。”我們在經歷一本叫十年的書，卻又顯得太過于倉促。風吹過面頰以后之所以會淚流滿面，是因為我們都還記得。誰說十年如荼，卻也是甘甜如薺。而生活如他們所說的，是不止眼前的茍且，并且還有詩歌和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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