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嬋與夢
嬋是一個傳統的中國女子,不曾受過教育,在那個年代來說是較普遍的。但嬋一直渴望進學,只能是想想。可是想想也不錯。有所期盼總是好的。
嬋的母親受過很好的教育,可是愛情使她母親付出了許多。嬋的父親年輕的時候長得英俊,家里貧窮,但嬋的母親還是不顧一切,誓死嫁給她父親。中間的曲折不是一句兩句就說的清楚的,不過最后兩人還是結婚了。到現在兩人結婚已經四十多年了,盡管家里生活并不充裕,日子也算是過的去。在七十年代里,日子再苦也要拼命掙扎。對于命運,大多數人是不會低頭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嬋尊崇孔孟之道,雖不授于言,卻立于行。百善孝為先,嬋對長輩極為尊敬。嬋的姐妹都不如她,三個姐妹走在一起,嬋有些鶴立雞群的意味。這完全不是藐視他人,只是因為嬋無論是在長相抑或是談吐作風都透出一種難以琢磨的'氣質。許多人都有同樣的感覺。
每天天還未亮,嬋就起床將昨天換洗的衣服拿到河邊洗,河邊經常是硭錘有節奏的聲音,這聲音響徹云霄,使天空為之顫動。打擾了太陽的美夢,最后它慢吞吞的從天際爬上來,來瞧瞧這個擾人清夢的姑娘。啊,多么美麗的姑娘,太陽的困意早已消退,它的光輝照在年輕漂亮的臉上,難以形容的美麗。漸漸地,洗衣服的人群多了起來,大家一起聊天,談及的大多是村里的瑣事,也是有可聽之處的,嬋有分寸。硭錘的聲音越發的大起來,驚醒了整個世界。
早晨對于農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就像作家把晚上的時間看做很重要是一樣的道理。嬋洗好衣服回到家,父母和哥哥們都忙去了,兩個妹妹還在睡懶覺,奶奶在忙著做早餐。嬋對奶奶極為孝順。
嬋的奶奶年輕的時候裹了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看著她走路,都有些不忍直視。后來嬋的奶奶得了老年癡呆,一開始并不是很嚴重,只是經常忘記一些事情。可能是人老了的原因,之后便臥床不起。她已經完全喪失自理能力,吃喝拉撒都在一張不大的床上。嬋的姐妹都不想處理這類棘手的問題。所以照顧奶奶的重擔都落在嬋的身上。
寒冷的冬日,溫暖的陽光穿過木窗爬上了床。嬋的奶奶總是開心的笑,像個調皮的孩子。到最后奶奶不能夠說話,只是望這嬋癡癡的笑。嬋一有空就拉著奶奶的手說話,奶奶說不出話只能笑笑。到了第二年嬋的奶奶永遠離開人世,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可是對待死,我們只能坦然面對,因為我們無法改變。
奶奶的死嬋感觸頗多,就在那天晚上還對著自己笑,今天竟離開了。她躺著冰冷的地上,蓋著一塊大長白布。與我們永遠的隔離起來。許多人前來哀悼,你是否感受的到。你的靈魂是否還存在?
嬋經常夢見奶奶,她依然是躺著陰暗的小房間里,癡癡的看著嬋,什么話也不說。一瞬間她又穿這白色衣服躺在地上,擾得嬋一整晚思緒不寧。
一天晚上,嬋夢見自己在劈材,燒水。還幫奶奶擦身子,突然奶奶笑著拉嬋的手說:“嬋,我在下面都沒有人服侍我,你陪我到下面可好。”說著便將嬋往身上拉,嬋才意識到奶奶是死人,便說:“您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您生前我侍奉您是應該的,如今你死了,可不能害我呀。”說完,嬋奶奶便松開手,突然消失了。嬋驚醒,再也無法入眠。以后,嬋不曾再夢見過她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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