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旅行者隨筆散文
大巴車低擋轟隆隆減速向上盤桓,一路向南奔馳,劉星知道車行駛在盤山高速公路上。劉星在南海艦隊地勤部隊修了十多年的汽車,帶出徒弟一撥撥的學會了開車,那些徒弟送紅包給部隊首長,調到首長身邊開車,鞍前馬后為領導服務了幾年,大多數又送到軍校鍍金提干。
劉星依然當汽車修理工,熟悉汽車性能就像自己的內臟,他從地形位置上判斷,豪華大巴客車已經進入了巴山蜀水的山區,這里地勢險要,崇山峻嶺,大巴車峰回路轉,好在天黑,車窗外黑糊糊的看不清那險要的地形。
劉星透過車窗的玻璃窗,目光努力尋找一點什么,漆黑一團,俯視下面,燈火點點,很微弱的閃爍零星的火花游離在山腳下。大巴車在緲無人煙的高山上行駛,四圍陰森森的使人毛骨悚然,客車波浪式向前,仿佛顛簸在驚濤駭浪大海中的沖鋒舟。
夜幕里下起雨,淅瀝的雨點撲打著車窗玻璃,玻璃窗上濺滿了水珠,密密匝匝,水花泠泠往下淌,支離破碎,窗外什么看不清楚了。劉星知道越過高山就是平原,穿過黑暗迎來新的一天輪回,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明年還會重復走南闖北旅程,劉星想到自己漂泊的人生,也不知開到哪一站結束自己的旅程,他不知道這樣的旅程還要走多遠,一站又一站,有人上車,也有人下車,每一個人總在無奈的塵世中忍辱負重向前。遇山爬坡,遇水過橋。
雨聲凄厲, 夜深人靜,一路顛簸,長途跋涉的旅客大多數疲憊地昏昏欲睡進入了夢鄉,劉星窺視靈羽甜蜜的樣子,連睡覺姿勢都詩情畫意,在昏暗燈光下,睫毛濃郁,秀氣嘴角棱角分明,紅潤潤的,一臉倦容。劉星總希望在旅途中發生一段艷遇的奇跡,遇見如靈羽一樣清純女孩。然后,發生一場風花雪月驚天動地愛情,他設計很多高潮迭起浪漫情節。
雨點飛蛾撲火撞向車窗濺出翡翠般的雨花,大巴飛速奔馳在滂沱大雨之中,劉星估計大巴車掛了空擋開始下坡,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劫難正悄悄降臨。
“大家坐在原位不許動,只要聽話,我們就不傷害大家,我們圖財不害命。”車中前面有幾人大聲喊道。劉星警覺地支起身,只見前面有四名蒙面劫匪揮舞尖刀,其中一個劫匪拿著尖刀對著司機兇巴巴叫嚷:“老實開車,不許停車,不然捅死你,誰要反抗,大家同歸于盡。”
所有的旅客都驚醒了,一陣躁動,像受驚了兔子似的驚慌失措收藏錢物,大巴車正行駛在高山峻嶺,死亡的恐怖頓時籠罩在車中,所有人都清楚劫匪圖財而不是謀命,如果司機不配合,就有可能車翻人亡。
有一個劫匪沖到車門口位置上女售票員面前,劫匪用刀逼她交出身上的現金,另外兩個劫匪一手握著刀,一手拎著空旅行袋從前排開始收錢。
“老實把所有錢放在我旅行包里,誰要把錢藏起來,臉上留下紀念。”
劫匪在一個旅客的臉上比劃著,嚇得那個旅客趕緊把藏的錢全部交出來放進劫匪旅行包。
大巴車呼嘯向山下疾駛,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就像竹筒倒豆啪啦作響,車中里的.旅客在關鍵時刻選擇了向劫匪妥協,前面沒有一個人反抗,旅客順從把錢財放進劫匪的提包里。
劉星看到這種場面知道大家不會團結一心,全車六十多人還怕四個劫匪,但司機被一名劫匪控制住,萬一翻車掉進深山里,誰也活不了。有一個小女孩看到眼前發生一幕“哇”地哭了起來。
“不準哭,老子宰了你。”劫匪兇狠叫道。
小女孩在父母安慰下不敢哭了,劉星把目光向窗外覓去,豪華大巴正行駛在高山峻嶺,劫匪正是利用這一險要地形實施搶劫計劃。
“怎么回事?”
關主任從夢中驚醒,惘然問傍邊的書劍,書劍正在往座墊底下塞錢慌亂回答:“搶劫的,今天在劫難逃。”書劍讓靈羽趕緊藏錢,并叮囑道:“要留些錢在身上,歹徒不會相信的。”
關主任聽說搶劫的,趕緊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女秘,他抱著手中公文包與女秘換座位,領導躲在緊靠左邊角落里把公文包塞到前排后面座套里。
劉星十分鄙視看到領導在關鍵時刻只顧自己,而不去想方設法阻止劫匪,他分析歹徒也不敢把司機刺傷,他平靜注視事態發展,從中找出制服劫匪的對策。等劫匪收錢快到最后排位置,劉星希望前面兩個年輕男旅客以及后排書劍和領導配合,只要說自己是武警,就會從心理壓倒劫匪。五個人前后夾擊制服這兩名收錢的劫匪沒有問題,前面劫匪只要前排有人攔阻,還難以及時救援后面兩名劫匪,司機又及時減速停車,應該會化險為夷制服這四名劫匪,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劫匪猖狂地從前排往后排收錢物,劫匪正是抓住旅客怕死心態,如同牧羊一樣把旅客洗劫一空。在正義與邪惡對弈關鍵時刻,大多數人會選擇明哲保身,向邪惡妥協,任人宰割,這是一個社會民族之所以落后所釋放出的負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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