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在自由的世界就此訣別
如果我有拒絕被“放生”的權利,我就不會看到,同伴在我身邊自由地游來游去,也不會讓自己,徒勞地掙扎在死亡的邊緣,最后,依然沉入河底,埋在淤泥下,與死神同吃同睡。我看到同伴眼中的淚水與河水攪拌在一起,也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可是,那些氧氣啊,在我的口中進進出出,卻怎樣也無法,喚醒即將沉睡的心靈。我看到他們的眼中有焦慮的目光,也看到一些泛白的物體漂浮在我的身邊,那是我的同伴先我而去,而我,也即將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一同投入死神的懷抱。無論如何心存感恩,給我們一次求生的機會,可是,我卻沒有同伴們那樣幸運,逃亡的途中,我知道,我恐怕堅持不到重生的那一刻。河水,是那么清涼透徹,還有那些聲聲入耳的祝福和祈禱,我拼命的喘息,睜大雙瞳看盡這個世界,我看到,藍天和白云,看到,鳥兒的盤旋,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親吻著我的身軀,看到,同伴眼中的悲哀,看到,同伴眼中,我的悲哀。在自由的世界,我們即將訣別,活著的和即將死去的面對面,親眼目送他們遠去,他們也親眼目送我的`遠去。
閉上雙眼,總也擺脫不開它那雙絕望地目光,深深地,深深地望進我的眼里。我看到它拼命地一口一口汲取著氧氣,看到它掙扎地一下一下想搖擺起的薄翼,可是,最終,它只能絕望地放棄。放生,拯救了很多鮮活的生命,可依然,有些鮮活的生命,在求生的終點畫上了句號。活下來的,是不是還能逃脫下次的撈捕,是不是還能像今天這樣,再次獲得被救贖的幸運。總有些宿命不如人意,就像有的生命注定長久,有的生命,注定短暫,無論,給它多少次逃生的機會,可依然,躲不掉命中注定的與死神交會的日期。悲哀的是,我們不知道自己是否擁有足夠的幸運的籌碼,能不能夠一次次地為救贖投上輸贏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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