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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典散文施禮初塵居
何處尋伊去?問梅欲語遲。石間白雪跡,枝上古人詩。人境東山遠(yuǎn),攜琴入圃籬。辨聽弦上意,隨葉舞清池。一曲忘機(jī)處,新爐初沸時。暫休今日筆,呵手制寒衣。何必尋它去?人間百態(tài)齊。此中無兩境,明月古今詞。
――秦亞文《問詩》
古溢初塵居
四月蘇州,和煦春意,暖陽斜照,鋪入圍籬。獨行梨樹下,弦音繚繞,見一清雅女子,身著對襟漢裝,木簪配之輕綰發(fā)髻,裙裾飄飄端坐琴前,徐徐撩撥琴弦,袖擺飄緲伴琴聲悠揚(yáng),傳向遠(yuǎn)方……撫琴女子名叫秦亞文,字初塵,河南濟(jì)源人士,擅琴棋書畫,也伴有巧手一雙。因為在蘇州讀大學(xué),所以暫居于此。
初塵居便在此時悄然誕生。藏匿在蘇州大新橋巷中的一間60多平方米的工作室,由古民居改造而來,兩層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樓房,中間夾著閣樓。秦亞文將底層榻榻米鋪上厚厚的竹席,中間挖出一個四方形的“凹洞”,圍上土磚,鋪上干柴,生火取暖,鐵鏈將鐵壺從凹洞上方的頂墻吊掛至爐上,用于煮茶。“墻上鉆出小洞,就不用擔(dān)心生煙的問題。”秦亞文說,冬天最喜歡的就是窩在初塵居“圍爐夜話”。每每有人到訪,秦亞文將竹簾垂下,煮上一壺暖暖的香茶招待,友人們?nèi)パ凡枇奶欤3A牡缴钜狗讲疟M興。
一日,秦亞文正于閣中制衣,收到蘇州繡娘寄來的幾幅蘇繡布料,甚為歡喜,遂用冰片、桂皮、蒼術(shù),配以艾草、丁香等草藥碾碎成粉末狀,棉花加以包裹,裝入蘇繡繡布中,一針一線間縫制出幾副精致小巧的香囊。“用天然藥材制作的香囊,可以祛濕防病,”秦亞文將其中一副香囊贈與我手,“中藥味配上艾草和丁香的'花草香,聞起來更提神醒腦,你可以試試。”
細(xì)細(xì)欣賞,蘇繡的蓮花在綢緞間綻放,幽幽清香飄然而過,想起“圍爐夜話”的情景,自然明白為何友人們能暢聊至深夜,或許這小小香囊不足以健身防病,但這份親手縫制的心意卻溫暖人心。
還原傳統(tǒng)文化
回想第一次見到秦亞文,是在她的笄禮上。“冠者禮之始也”,同樣,笄禮對于女孩來說,是步入成年最重要的儀式。只見秦亞文青絲半綰,飾鏤空金簪,銀盤臉龐,胭脂淡掃,略施粉黛,翠眉杏眼,小巧耳垂,佩戴柳葉掐絲耳環(huán),純白的漢裝上繡金線花朵,雪緞束腰,紅色絲帶勾勒出婀娜身段。儀程伴隨古樂進(jìn)行,亞文右手壓左手合攏于胸前,微微屈膝,低頭行禮。此舉轟動校園,引得好奇之人爭相觀看,紛紛掩唇議論,有人說她作秀,有人嘖聲不停。面對爭議,她只靜坐于蒲席之上,眼簾低垂,似有出凡脫俗之態(tài)。
“我身上肩負(fù)的不只是一種服飾或者一種禮儀,而是對傳統(tǒng)文化的堅持和傳承。”這位身材嬌小的小女子,面對非議時所表現(xiàn)出的堅強(qiáng)和剛毅,讓我深感驚訝、佩服。大學(xué)期間的秦亞文,堅持4年穿著古代傳統(tǒng)服飾,“早在幾年前,若是十人中有一人能說這是‘漢服’,就算再難聽的言論我也覺得值!”或許,穿在秦亞文身上的不是一件衣服,更是一種責(zé)任。
古生活的詩敘
直到今天,秦亞文依然一如既往地用一種原生態(tài)的古生活方式,表達(dá)著她對漢文化的尊敬和癡迷。在旁人眼中,這位懷古女子是如此脫俗,但一首《無題》詩道出了這位“出世”女子的孤獨心聲:“修行不必謁空門,執(zhí)戀何須染凡塵?早見花開還自落,向留心底一般春。”
除了撫琴、制香囊,秦亞文的古生活里少不了吟詩作畫,詩畫成為了心靈最好的朋友。
每到梅花盛開之時,亞文與閨蜜清彥都會相約去蘇州的梅花勝地香雪海踏雪賞梅。清彥能歌善舞,一次,她答應(yīng)在梅林中給亞文舞上一曲,此時正值梅開季節(jié),天空下起了小雨,亞文不禁即興作詩一首:“已是人間桃李節(jié),姑蘇三月雨凌春。白衣未待傾城舞,雪海梅香不入魂。”
其實,圈內(nèi)許多人對秦亞文的生活方式羨慕不已,有人登門拜訪討教,秦亞文笑笑,繼而作下《問詩》道出其中玄妙:“何必尋它去?人間百態(tài)齊。此中無兩境,明月古今詞。”
其實,我們向往的傳統(tǒng)生活沒什么與眾不同,只是追求更原生態(tài)的健康生活而已,所謂“古”,講究的是心境,若能在生活中品味人生百態(tài),古與今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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