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抒情散文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記得這是一首很著名的愛情詩。年輕時曾很不喜歡。似乎那時理解的愛情應該有說不清的纏綿委婉,要么是那種霧里看花花嬌艷的浪漫,要么是生生死死的熱鬧與激烈。自然的,覺得這樣直白簡易的文字一點氣勢和韻味也沒有。到現在,自己年長了,經歷了人生的磨難和感情的挫折,再一次讀到這幾句話時,卻驀然里生出一種極為深沉的心境和情懷,不由得為此感慨良久。
只要心智正常,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夢想擁有愛情以及沉醉在愛情里的感受。想來,兩個有心有情有意的男女,在漫漫的人生途上、茫茫的眾群之間,尋到彼此,相互有所感覺和認定。在一段或風和日麗或雨雪交加的時空里,彼此傾情,相擁前行。以對方的快樂為快樂,為對方的苦悶而苦悶。這進入對方又被對方進入的兩個人兩顆心,在當時一定是放開了情懷,自覺幸福甜蜜得無以比擬了。占據你的全部,也被你全部占據是多么讓人艷羨不已的愛意和情份。所謂“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亦是你,你亦是我”應該是相愛時的最好情形和理想境界了。
但是理想的境界在現實里總是有那么一點點不食人間煙火,有那么一點點遙不可及。既是理想情形就不是那么任憑發生發展的,也似乎是輕易很難尋到并擁有的。當然的,人生不是物理學中理想狀態下的求證,這世界如此之大,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感到“你是我的.,我是你的”這個情愛境界,可似乎也很難否定。也許,總會有一些人在愛得最熱烈時產生過這樣的感慨和嘆慰。只是,當年輕激烈的火熱滾燙過后,如何去面對后來歲月里漸漸冷卻的相互凝視,如何去接受沉長時光中慢慢平淡的彼此牽手,是比“你的我的”更難把持和掌握的。
人與人終是不同的,你世界發生的經歷,我是不可能都了解的,即使了解也未必都理解的,即使理解也未必都認同的。你的思想因你的世界而存在,我的精神因我的感覺而顯現。只因人生經歷、成長過程、理解方式、領悟高低的不同,人是肯定不能彼此完全重合的。這樣的說來,你就不會是我,我也未必能是你,才是真實的、普遍存在的。
但兩個不相同的靈魂在美好的心意里彼此傾慕,繼而接近,時間的巨輪下相親相愛。并且,憑著這份堅定的情感逐漸磨合、輕柔滲透,在歷經人生的蒼涼和歲月的切削之后,最終生成了共同的領會和感懷,卻是完全可能可以的。
所以讀上這首詩,我真切的感受是,要達到這個“你即是我,我即是你”的境界,應該是兩個相愛一生的心靈走過所有的風雨滄桑,在暮年時,坐在陽光下低聲閑聊的景致和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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