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我的搖擺少年
櫻花散落成雨,柳絮隨風紛飛,在姹紫嫣紅的春色里我單單只瞧見了你。
起風了,思緒于是從遠方慢慢飄來,漫過滿天星空,漫過火車,漫過這無盡黑暗與天明的日子,蓋住了整座城市的春色。我就這樣佇立著,看著路燈明晃晃照耀下的斑駁的閃爍著的樹影,在風中搖曳著嫵媚的身姿,想起你那搖擺著的背影。
你該是行渡在江南裊裊煙雨中的翩翩公子,該是一騎踏足天南海北的俠客,該是除了這樣走路搖擺沒有風度外的任何模樣。
草長鶯飛,花謝花開。可你不在這滿日的春光里。
我愿回到多年前的春天里。看你蠻橫跋扈、為所欲為的樣子。那時候的你盛氣凌人,像個永遠不會被打敗的戰士,用你的傲氣支撐著生命的鮮活。我愿時光退回到可以不計成本,不會透支情緒的時候,我們摔盤子、摔碗,吵架打架到天翻地覆。看你倔強的不顧一切的神情。那時候你起碼是完整的。你有完整的身軀,完整的脾氣,可以在任何你愿意的時候放肆地笑抑或是絕望地哭。從前你就是這般帶領著一幫孩子穿梭在大街小巷,奔走在泥濘的田埂上。抓泥鰍、摘野菜、爬樹,那些在鄉間流行著的小把戲里哪里沒有你的身影。
而今,不知是你鎖住了春,還是春困住了你。
你站在自家陽臺上眺望不遠處盛開著的油菜花,它們擺弄著身姿像是在對你炫耀著。你沒有走近一步,你只是呆呆地佇望著,任由陽光灑在金燦燦的花兒上晃亂你的眼,我分不清你眼中的情緒,不知道你是否在懷念什么。你只是關上了窗,像是在對過去永遠的訣別,在外面四目而對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了你眼神中從未有過的明媚,于是我明白了,春一直就在你的心里。
你走路的樣子像是嬰孩那樣顛簸不齊,撐著傘的時候,雨點還是打濕了你的褲腳,你滿心歡喜要隨著我們踏進春色里。我們跨過了水洼,跨過了泥濘的小徑,可那是你跨不過去的曾經和現實。你不愿再掙扎,你單是笑了,笑沒了戾氣,笑沒了力氣。有的是如這曖昧不清的春雨里的溫柔平和。我們遠遠的.喊話叮囑你要小心,讓你快回去,就像是呵護著不諳世事的孩子那般。我不敢多說一句,我怕某些東西在你心里破碎。我愣愣的盯著你,看著你笑,聽你乖順的說好,你轉身回去,離開了過去,每一步都走得那樣艱難而又堅定,我懂得了你走進了另一片春里。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時光清淺,把昨日的疼痛愈合成痂。在新生的土壤里長出根芽,茁壯生長。
暮色四合的城市,繾綣纏綿的風在耳邊訴說著情話,忽明忽暗的光線配合著神秘的古老傳說。周遭的氛圍里匯成了那年挽著你的手說的那句:哥,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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