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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紀年為題的散文:莆田農民怎么紀年

時間:2021-06-14 09:57:31 散文精選 我要投稿

以紀年為題的散文:莆田農民怎么紀年

  編者按:朱祖厚,莆田四中英語教師,2010年退休。初學寫作,平鋪直敘,無文采可言,但追求真實,態度還算認真。

以紀年為題的散文:莆田農民怎么紀年

  小時候我問母親出生年份,她說不知道,只說“我肖雞”。我問她你哪一年和父親結婚的,她回答說我們和某某夫妻“倫理同庚”。我感到驚訝,母親沒有上過學,竟然會用“倫理同庚”這四個字。過去莆田民間說法,女人生孩子“一手撐鋪岑,一手撐棺岑”。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孩子,是母親最驚心動魄最輝煌的人生事件和時刻,因此銘記了我們四個兄弟和兩個妹妹出生的農歷月份和日子,年份倒是無關緊要。

  那時大多數人是文盲,民間沒有使用公元紀年法,甚至很少說“民國xx年”。但是人們需要在時間和人事坐標系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以此確定自己的人生位置、高度和價值,方有更大的信心往生活的更深更遠處前行。他們無法說出年份,就用事件名稱來記事。這好比用象形文字來取代年份數字。

  我從小聽到老一輩說戚繼光在黃石和林墩打倭賊的故事。他們說“戚繼光打倭賊時節”,我也從未想去了解到底是哪一年。百度一下,原來是1562年,嘉靖四十一年。聽到的故事唯一有具體年份的是光緒廿八年,莆田“老鼠瘟”(鼠疫)蔓延得特別嚴重,很多人家死光絕戶。查記載,涵江哆頭一村就死亡400多人。多得多的瘟疫發生在歷史的荒山野村,了無痕跡。

  過去無論鼠疫還是霍亂或天花等瘟疫流行,莆田民間都稱之為“壞光景”,人們說“大瘟爺船”下錨在有死人的房頂把死人的魂捉走,然后起錨又去下一家。我小時候“大瘟爺船捉”是老一輩的`罵人口頭禪,有時惡毒有時是調侃,更多是作為習慣了的純粹插入語,無任何意義,這都視語境而定。老家村里有一個典故,說那年“壞光景”,某某人一家死了好幾個人,他當時是十多歲少年,死了沒有人收埋他的尸體,兩三天后忽然起死回生,活了過來。有人問他死后情形。他說“我在大瘟爺船上偷拿了“柴夾”(莆田話,劈柴刀),被他們發現從船上推下來了。”少年家庭貧困,不識字,老實巴交,沉默寡言,解放后還入了黨,后來活到六十多歲。他自己和聽的人都說不清是哪一年中了瘟疫。

  我查閱了網絡上的《莆田歷史大事記》:民國16年(1927)霍亂大流行,單莆田城區3天內就死亡100多人;民國18年(1929)莆田縣鼠疫大流行,七步、郊東兩村800多人口中就死亡300多人;民國29年(1940),莆仙兩縣霍亂大流行。莆田城廂中秋節一天就死亡104人;仙游城關街無行人,死者不計其數。書峰梧壟全村53人中僅3人幸免。也許是因為還有許多其他年份都有疫情,所以我小時候幾乎沒有聽到老人們特別提到“民國16,18,29”這三個年份。我的一位親族長輩就是民國3年中了鼠疫去世的,拋下寡妻孤女,才23歲。

  從小就聽說了抗戰時“日本仔炸橋兜橋”,把橋頭將軍的頭炸掉了,可就是不知道這是抗戰的哪一年。剛才在網絡上搜索到:民國30年3~9月,日機又多次轟炸涵江、三江口、鎮前、寧海橋和仙游縣城,毀民房、校舍百余間,居民死9人、傷17人。原來是1941年的事。我老家生產隊隊長也不識字,年輕時和村里好多小伙子一起去“走番”— 下南洋謀生。他說過他在新加坡看到當地土人要把豬肉放置到腐壞生蟲子,然后圍住腐壞的肉跳舞慶祝,然后把蟲子收集起來吃。我問他們是哪一年下南洋,他說是“未打日本鬼時節”,也說不上來具體年份。當年一大批青年去南洋謀生,這是莆田歷史上的一件大事,至今似乎無人重視。

  那年解放都有七八天了,村里人才知道已經“換朝代了”,但是不知道那是1949年。然而從土改開始,就有了集體記憶,開始以政治事件為紀年依據。人們不知道土改分田是在1951年,只說“土改那一年”。隨后是“普選那時候”。那是新中國的民主嘗試,以不記名投票選舉鄉長(相當于現在的村長),每一戶一個人代表,拿著分到的豆子,投到寫著候選人名字的盒子里。不認字的由工作組成員介紹哪個盒子是哪個候選人的。這個時候開始,政府規定各家各戶每年必須把一定數量的糧食平價賣給政府,這叫做“統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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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人們稱呼土改后那一段時期為“土改了(liǎo)”。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農民們兢兢業業經營自家的土地,農忙時雇用短工,生活逐漸豐裕。不久上級要求土改后分到土地的農民成立(農業)互助組,我小時候就感受到互助組里各個家庭之間友好互助的美好人情。之前各家自耕自給自足時期就被稱為“單干戶時節”。“互助組”的持續時間很短,大約1954年起,互助組合并為“初級社”,全稱是“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開始走集體化道路了。為了鼓勵農民積極參加初級社,還特別規定地富反壞分子和富裕中農家庭不得參加初級社,這樣參加初級社就變成一種政治待遇,有資格的農民們就踴躍參社了。還規定無權參加初級社的那些家庭必須結成互助組。

  這個時候叫“初級社時節”,不久,就遭遇到糧食嚴重短缺的1955年。那時叫“糧食恐慌”,但是老家農民們有一個約定俗成的共同叫法:過渡荒(時節)。他們常說“過渡荒時節紅薯豆渣(紅薯制作淀粉后剩下的渣)都沒得吃”。同年政府規定土地集體化,初級社就升級為“高級社”。這時候規定所有的家庭,包括地富反壞分子家庭,必須把農田和生產工具交給高級社,必須參加高級社。到1958年成立了人民公社,人們稱為“公社化(時節)”,“公社化”一直持續到1981年分田到戶。

  1958年人民公社化,大躍進,總路線,三面紅旗,人們把這個時期叫作“五八化時節”了。1959年的秋天,政府發動了“五秋”運動,五秋是秋收,秋種,秋購,還有兩個什么秋。由于完成征購任務后,生產隊除了留種子和生產成本,糧食所剩無多,大饑荒開始了。很多人沒有糧食吃,餓成水腫病了,我父母也是,皮膚上一摁一個凹陷。那一年的“五秋”給人們以深刻的印象,成為特定的紀年名詞了。豬母們(老家人們把母豬叫做豬母)當然就更慘了,瘦骨嶙峋,走起來像一副豬骷髏在扭動著。其后十幾二十年期間,如果有人很瘦,人們就會說:你怎么瘦得像五秋的豬母?

  1960年和1961年情況比1959年更慘。三年大饑荒是學界的說法,在莆田農村,人們稱那三年為“六圈線”(六零線)。這個名詞到底怎么來,不得而知。經常聽到大人說“六圈線的孩子”,意思是遭逢大饑荒的孩子身體長得不好。當時還有很多農村出生的干部和工人被“下放”回農村。我小學四年級同班有好幾個同學因為年齡比較大,大約十四五歲,也被動員退學,也稱為“下放”。所以就有一個“六圈線下放”的紀時說法。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直到1963年,我們生產隊的農田被鄰村一塊兩畝多的單干戶田地隔開。“六圈線”時期,生產隊的農田收成貧瘠,那一塊單干農田,無論是水稻,還是小麥蠶豆,總是風調雨順,碩果累累,一片豐收景象。當我們饑腸轆轆,或餓得像“五秋的豬母”時,那塊農田主人夫婦干活后,在我們生產隊社員的眾目睽睽之下,端著大碗大碗的干飯肉湯慢慢地享用著,似乎是要把我們都饞死的節奏。夫妻倆把那兩畝多的田地打理得永遠五谷豐登,不知道是怎樣頂住集體化的政治壓力,我懷疑全中國只有這一家能夠堅守住單干田,真是偉大得可歌可泣。我也一直不知道那塊地后來是怎樣被沒收歸公的,也不知道夫妻倆是怎么稱呼“六圈線”那三個年頭的。

  時間如鳥兒飛過天空,不留痕跡。人生沒有年份數字,艱難凄慘和幸福溫馨只以事件名稱雕刻在心頭。一代代村民,雖目不識丁,溫婉之中自有智慧與堅韌在,歲月便把人生釀成了瑰麗的回憶。


  【本文作者:朱祖厚。(公眾號:莆田文藝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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