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賞析
《菩薩蠻》賞析1
菩薩蠻·哀箏一弄湘江曲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湘波綠。纖指十三弦,細將幽恨傳。
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古詩簡介
《菩薩蠻·哀箏一弄湘江曲》,選自《小山詞》,北宋晏幾道詞作。又一說為張先創作,被選入《宋詞三百首》。此詞借寫彈箏來表現當筵演奏的歌妓心中的幽恨,是一首詠彈箏歌妓美貌和技藝的詞。詞中字里行間突出此彈箏者似乎有無限心酸和苦楚在通過樂曲抒發、傾吐。亦贊揚此樂女的高超技藝:可見聽者是彈奏者的“知音”。下闋是彈箏女的特寫,突出眼和眉。眼波也像秋水一樣動人。微妙地表達出彈箏女的心理變化。全詞清新婉麗,情意真摯而又含蓄深沉。
注釋
“哀箏”句:箏聲哀怨,漢侯瑾《筍賦》稱其聲使人“感悲音而增嘆,愴憔悴而懷愁”。一弄:奏一曲。湘江曲:唐沈亞之《湘中怨解》記載,垂拱中,太學生鄭生乘月至洛陽橋,遇一女子,自言為嫂所苦,欲投水。生載歸與之同居,號氾人。數年后,氾人自言為“湘君蛟宮之娣”,被謫而從生,今期滿,與君相別。后十年,生登岳陽樓,見有畫船彩樓,高百余尺,有彈弦鼓吹者,皆神仙蛾眉。其中一人,含嚬凄怨,狀類氾人。湘江曲句似化用其事。
“聲聲”句:寫:同“瀉”。
“當筵”句:秋水:眼波。慢:同“漫”,流動。
“玉柱”句:玉柱:箏上端固定和調節弦的柱,諸箏柱斜向排列,如一排飛雁。
“春山”句:指眉。因女子之眉遠望如一帶春山之黛色。古代婦女用黛畫眉,因又以眉黛指眉。李商隱《代贈》其二:“總指春山掃眉黛,不知共得幾多愁。”
賞析/鑒賞
此詞借寫彈箏來表現當筵演奏的歌妓心中的幽恨。
詞的上片暗寫湘靈鼓瑟的典故,點出“幽恨”;下片并未具體展開寫幽恨,只寫弄箏的情態,而幽恨自見。黃蓼園謂此詞“末句意濃而韻遠,妙在能蘊藉”。起筆一句先寫彈奏。箏稱之為“哀箏”,感情色彩極為明顯。“一弄”,奏一曲。曲為“湘江曲”,內容亦當與舜及二妃一類悲劇故事有關,由此可見酒筵氣氛和彈箏者的心情。“寫盡湘波綠”,湘水以清澈著稱,“綠”為湘水及其周圍原野的色調。但綠在色彩分類上屬冷色,則又暗示樂曲給予人心理上的感受。“寫”,指彈奏,而又不同于一般的“彈”或“奏”;似乎彈箏者的演奏,像文人的用筆,雖然沒有文詞,但卻用箏聲“寫”出了動人的音樂形象。
上片歇拍兩句,讓人想到彈箏者幽恨甚深,非細彈不足以盡情傳達,而能將幽恨“細傳”,又足見其人有很高的技藝。從“纖指”二句的語氣看,詞人對彈箏者所傾訴的幽恨是抱有同情的,而所傳之幽恨即是雙方所共有的。詞之上片,著重從演奏的內容情調方面寫彈者。
下片轉寫彈者的情態。“當筵秋水慢”,“秋水”代指清澈的眼波。“慢”,形容凝神,指箏女全神貫注。“玉柱斜飛雁”,箏上一根根弦柱排列,猶如一排飛雁。飛雁在古詩詞中,常與離愁別恨相連,同時湘江以南有著名的'回雁峰。因此,這里雖是說弦柱似斜飛之雁,但可以想見所奏的湘江曲亦當與飛雁有聯系,寫箏柱之形,其實末離開彈箏者所傳的幽恨。“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春山,指像山一樣彎彎隆起的雙眉,是承上文“秋水”而來的,用的是卓文君“眉色如望遠山”(《西京雜記》)的典故。女子凝神細彈,表情一般應是從容沉靜的,但隨著樂曲進入斷腸境界,箏女斂眉垂目,凄涼和悲哀的情緒還是明顯地流露了出來。
這首詞以回蕩飄忽的筆勢,刻畫一位哀艷動人的彈箏藝妓——小蓮哀艷動人的形象。全詞以“哀箏一弄湘江曲“摹然開篇,又以“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驟然收筆,中間不平鋪直敘而抓住最富有表現力的動作、神態來寫,極具藝術感染力。
《菩薩蠻》賞析2
《菩薩蠻·歸鴻聲斷殘云碧》原文
年代: 宋 作者: 李清照
歸鴻聲斷殘云碧,
背窗雪落爐煙直。
燭底鳳釵明,
釵頭人勝輕。
角聲催曉漏,
曙色回牛斗。
春意看花難,
西風留舊寒。
注釋
⑴菩薩蠻:詞牌名。
⑵歸鴻:這里指春天北歸的大雁。碧:青綠色。
⑶背窗:身后的窗子。
⑷鳳釵:即頭釵,古代婦女的首飾。因其形如鳳,故名。人勝:剪成人形的首飾。《荊楚歲時記》:“正月七日為人日。以七種菜為羹,剪彩為人,或鏤金薄(箔)為人,以貼屏風,亦戴之頭鬢。”人、勝:皆古人于人日所戴飾物,始于晉唐。
⑹角:古代軍中的一種樂器。此處含有敵兵南逼之意。曉漏:拂曉時的滴漏。漏:古代滴水計時的器具。
⑺牛斗:與斗、牛同。兩個星宿名。
原文翻譯
大雁南歸,聲聲鳴叫,使人斷腸的鳴聲消失在布著絲絲殘云的碧空中。窗外飄下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室內垂直地升起了一縷爐煙。在微微燭光的映照下她頭上插戴著明亮的鳳釵,鳳釵上所裝飾的'人勝首飾那么輕巧。
一夜凄凄角聲把曉色催來,看曉漏已是黎明時分,斗轉星橫,天將破曉。轉眼天光大亮,報春的花兒想是開放了吧。但是時在早春,西風還余威陣陣,花兒仍然受到料峭春寒的威脅,那有心思出來爭春!
作品賞析
這首詞作于作者南渡以后的最初幾年,以尋常詞語抒發作者曲折多致的心緒變換,是一首寫鄉愁的作品。
“歸鴻聲斷殘云碧,背窗雪落爐煙直 ”,一寫外景,一寫內景,外景遼闊高遠,在我們面前展示了廣袤無垠的空間;內景狹小偪窄,在我們面前呈現了靜謐岑寂的境界 。“歸鴻聲斷”,是寫聽覺;“殘云碧”是寫視覺,短短一句以聲音與顏色渲染了一個凄清冷落的環境氣氛。那嘹嘹亮亮的雁聲漸漸消失了,詞人想尋覓它的蹤影,可是天空中只有幾朵碧云。聽歸鴻,望碧云,在古詩詞中往往寄托著旅愁;望歸鴻而思故里,見碧云而起鄉愁,似乎已成定規。詞人在這里借歸鴻碧云抒發的就是自己悵然若失的情緒。稍頃,窗外飄下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室內升起了一縷爐煙。雪花與香煙內外映襯 ,給人以靜而美的印象。“ 爐煙”下著一“直”字,形象更為鮮明,似乎室內空氣完全靜止了,香煙垂直上升,紋絲不動。此處以窗外的雪花作室內香煙的背景,匠心獨運,活寫氣氛之靜與王維名句“大漠孤煙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燭底鳳釵明,釵頭人勝輕 ”,描寫作者形容服飾,只見在燭光的映照下她頭上插戴著鳳釵,以及鳳釵上所裝飾的用彩綢或金箔剪成的人勝或花勝 。“人勝”、“花勝”都是古代婦女于人日(正月初七)所戴飾物 。而詞人的一腔哀怨,卻通過它們傳遞給讀者。
一個“明”字和一個“輕”字,看似愉快,卻給人以哀愁的感覺 。在雁斷云殘、雪落煙升的凄清氣氛中,人物的情緒自然不會歡暢;而燭底的鳳釵即使明,也只能是閃爍著微光;鳳釵上的人勝即使輕,也只能是顫巍巍的晃動。
從“殘云碧”到“鳳釵明”再到“曙色回牛斗”,既表明空間從寥廓的天宇到狹小的居室以至枕邊,也說明時間從薄暮到深夜,以至天明。角聲是指軍中的號角 ,漏是指古代的計時器銅壺滴漏,引申為時刻、時間;著一“催”字 ,似乎是一夜角聲把曉色催來,反映了詞人徹夜不眠的苦況。這里詞人通過客觀景物的色彩、聲響和動態,表現主人公通宵不寐的神態。
轉眼已到了白天,陽光明媚春意盎然,報春的梅花想是開放了。詞人不禁產生一股游興。然而此念方生,即已縮回。“春意看花難 ”,何以難呢 ?因為時在早春,西風還留有余威,外出看花,仍然受到料峭春寒的威脅,所以詞人說“西風留舊寒”詞人如今人既憔悴,心亦凄涼,不欲看花,其原因何止畏寒一端這“舊寒”不只是天寒,而且是心寒。既想賞花,又怕春寒這是曲筆,表現了婉約詞特有的情致,增強了抒情力度。
這首詞運用曲筆,以淺淡之語寫深摯之情,意味雋永,值得用心玩賞。
《菩薩蠻》賞析3
《菩薩蠻·金陵賞心亭為葉丞相賦》作者為宋朝文學家辛棄疾。其全文如下:
青山欲共高人語,聯翩萬馬來無數。煙雨卻低回,望來終不來。
人言頭上發,總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鷗,一身都是愁。
「前言」
《菩薩蠻·金陵賞心亭為葉丞相賦》是宋代詞人辛棄疾的作品。作者歸宋十幾年,雖然感嘆時光飛逝,壯志難酬,但是對于抗金大業依然充滿信心,滿懷希望。這首詞表面是為葉衡而作,但是實際上卻是在為作者自己抒發感情。
「注釋」
(1)葉丞相:即葉衡,字夢錫,婺州金華人。葉衡于淳熙元年(1174)冬始入京拜相。此稱丞相,應該是后來追加的。
(2)青山欲共高人語:蘇軾《越州張中舍壽樂堂》:“青山偃蹇如高人,常時不肯入官府。高人自與山有素,不待招邀滿庭戶。”高人:高雅的人。聯翩:接連不斷的樣子。
(3)低回:徘徊不進的樣子。
(4)愁中白:白居易《白鷺》:“人生四十未全衰,我為愁多白發垂。何故水邊雙白鷺,無愁頭上亦垂絲?”
「翻譯」
青山有意要同高雅之人交談,像萬馬奔騰一樣接連而來。卻在煙雨中徘徊,遲遲不能到達。人們都說頭上的白發是因為愁苦所致。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禁要拍手嘲笑那些渾身白色的沙鷗,它們豈非渾身都充滿了愁緒啊。
「鑒賞」
上闋寫賞心亭的所見所感。賞心亭,據《景定建康志》,“在(城西)下水門之城上,下臨秦淮,盡觀覽之勝。”開頭兩句由寫山到寫人,緊緊扣住了題目。蒼翠的群山仿佛有意要同高雅的人交談,他們聯翩而來絡繹不絕,有似萬馬奔騰.它們在茫茫的煙雨中迷了路,徘徊起來,眼看著臨近了,卻終于沒能到達跟前.暗示著自己雖有才卻不得施展,懷才不遇,壯志難酬,報國無門。高人即葉衡。青山有情,高人難遇。而今斯人一登上賞心亭,那逶迤的青山有不知有多少心里話要向他傾訴呵。其勢如萬馬奔騰,接連不斷。不說人之眺山,而說山之就人,這就把靜景寫活了。不僅如此,而且對突出人物也有很好的映襯作用。詞里為什么對葉衡有如此高大形象的描繪呢?因為葉衡是一位很有才干的主戰派官員。《宋史·葉衡傳》說他“得治兵之要”。葉衡對作者極為賞識,任江東安撫司參議官,即是對葉衡推薦的 ,以后又向朝廷極力推薦他“ 慷慨有大略”。對于這樣一位“經綸手”,加之有知遇之恩,詞人怎能不謳歌感激呢?三、四兩句借煙雨之景,轉突兀奇崛之筆而為低徊宛轉之波,充分表現了無限的悵惘,無窮的感慨,可以說是寄托遙深。葉衡主戰,因而不能不受到主和派的反對,他收復失地的大計遇到了極大的阻力,詞人也就由希望變成了失望。那逶迤的青山既然象萬馬奔騰而來,那么它們又何嘗不象沖鋒陷陣的鐵騎呢?詞人是多么渴望能揮戈躍馬馳騁疆場呵!可惜,轉眼之間又煙雨迷蒙,遮住了青山,而無數青山也只象是萬馬在煙雨中低徊不前 。“望來終不來”寫盼望之切而失望之深 。不說愁,而愁極深;雖極感慨,仍以蘊藉出之。
下闋,由眺望青山之悵惘陡轉而為揶揄沙鷗之詼諧,但曲斷意不斷,其脈絡仍清晰可見。雖著筆輕快,實則發自積郁。人們都說頭發總是由此愁悶變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水上的沙鷗通體皆白,豈不是一身都是愁嗎 ?詞人故意發此狂想,而且拍手笑之,似乎把上闋歇拍低徊沉郁的氣氛一掃而光了;然而仔細體味,就會察覺到那貫穿全詞的“愁 ”字并消失,或者說詞人極力排遣這如煙雨一般的無盡的愁思,是感情上的掙扎,而非心靈上的'解脫。人之發白并不完全由于人心之愁;而沙鷗通體皆白 ,是其自然特征,與愁何干?詞人故意造成邏輯上的錯誤,說得越幽默灑脫 ,反而越使人感到強自解愁而又不能解的痛苦,借說鳥與愁無關,實說愁與人甚切。人愁是實,鳥愁是虛 ,“一身都是愁”的是鳥還是人,不必拘泥于字句的解釋而自曉。故“拍手笑沙鷗 ”,一縱即逝;而“一身都是愁 ”,卻如電影上的“慢鏡頭”在觀眾視野里由快放慢了。實際上“一身都是愁”是與“煙雨卻低徊,望來終不來”暗中息息相關的。盡管詞筆回蕩曲折,然而透過層瀾,仍可以看清。白居易《白鷺詩》云 :“人生四十未全衰,我為愁多白發垂。何故水邊雙白鷺,無愁頭上也垂絲 。”辛詞蓋本于此。白詩言愁顯 ,辛詞言愁晦 ,其言愁一也。但辛詞多了“拍手笑”一層意思。不過就其形象來看,辛詞較之白詩更加繪聲繪色;就其感情來說,則更加摯濃深切。參閱作者同年在建康所作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何其激憤,何其憂愁!以至于“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揾英雄淚 ”!胸中積郁如此,則登賞心亭之所見所感都無非“獻愁供恨”而已。由此可見,在《菩薩蠻》之中亦飽含著詞人之愁,英雄之淚。某些喜劇會使有心的觀眾在笑聲中情不自禁地掉下熱淚。笑和眼淚,就是似乎矛盾卻又融合無間的。
上闋若解釋為:青山想要對高人說"讓千軍萬馬來保衛壯麗山河“,迷蒙的煙雨卻低頭徘徊,盼望的千軍萬馬卻始終沒有到來。低徊的煙雨指偏安的南宋朝廷。這樣似乎更有邏輯性,來得自然。
《菩薩蠻》賞析4
[唐]馮延巳
回廊遠砌生秋草,
夢魂千里青門道。
鸚鵡怨長更,
碧籠金鎖橫。
羅幃中夜起,
霜月清如水。
玉露不成圓,
寶箏悲斷弦。
原著賞析:
上闋前二句就是內環境與外環境結合交融的成功范例:“回廊遠砌生秋草”,這是閨房以外的外環境描寫,此句不僅點明閨房所在的環境和閨中人思的時間,而且為下句“夢魂千里青門道”鋪排了一個出發點和經由路:閨房中思婦的夢魂正是由此飛向千里青門之外,“青門”當為所思之人的所在地,這是一個更為遙遠的外環境,但它只不過是出現于思婦夢魂中的一個虛象,實際仍包含于詞中的規定情境——內環境之中。下面兩句:“鸚鵡怨長更,碧籠金鎖橫。”即是內環境的具體展現:閨房中鎖在碧籠中的鸚鵡正在怨訴著秋夜的漫長,難待天明。“更”讀若“耕”。古時以更漏計時,秋日晝短夜長,故曰“長更”。鸚鵡以金鎖鎖在碧籠中,點出閨中人富貴高雅的身分。此二句的高妙之處不特在于它以細節的典型性,表現了內環境的特征和人物的社會地位,更在于它是一個非常準確、巧妙的象征,女主人公正像一只被金鎖鎖在碧籠中的.鸚鵡。她雖然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卻沒有自由、沒有幸福。“鸚鵡怨長更”更是女主人公心境的表達,夜長夜短對于鸚鵡來說是無謂的,只有具有主體意識的萬物之靈——人,才會有夜長難耐的感觸,“怨長更”三字確切地表現了一個耿耿不寐的夜思者的心境,這主要不是指對自然時間的感覺,而是寫出了人物心理的感覺即心理時間的漫長。
下闋依然是內外環境結合得天衣無縫的典范之筆。“羅幃中夜起”緊承上闋后二句而來,依然是內環境的繼續展現,由于鸚鵡的怨音驚醒了女主人公來往于青門道上的夢魂,而攬衣起坐,依幃而立。她向外一望:窗外月光清澈如水,圓圓的玉露變成細碎的霜花,霜花與月光互相輝映,益發皎潔耀眼。“玉露不成圓”,此句最妙,它把自露為霜的微妙變化盡現于筆端。“霜月”二句寫的是外環境,而這正是從內環境的視點中展現出來,因而顯得內外交融渾然一體,孰內孰外以至使人無法區分。“寶箏悲斷弦”則又由外環境的描寫轉入內環境的刻畫:女主人公清宵不寐,愁緒無法排解,便坐到寶箏前撫弦以自遣,然而彈奏未幾,琴弦就嗄然而斷。弄箏而弦斷乃心有郁結情緒不寧所致,又是不祥不吉的象征。因而她的心情變得更加悲凄欲絕,如同斷弦一樣紛亂而又空寂。
《菩薩蠻》賞析5
荒雞再咽天難曉,星榆落盡秋將老。氈幕繞牛羊,敲冰飲酪漿。
山程兼水宿,漏點清鉦續。正是夢回時,擁衾無限思。
鑒賞
這是一首描繪邊塞行役中的.生活及思念家園的小詞。上片皆出以景語,而景物無不凄然關情。下片寫行止無定,夜以繼日,唯夢中可暫得安慰,但好夢又不成,只剩有無限的苦思了。小詞深致樸直,然直而能曲,含婉層深。始有“荒雞”,結以“無限思”,又似存隱憂,耐人尋味。
《菩薩蠻》賞析6
生平簡介
孫洙(1031-1079)字巨源,廣陵(今江蘇揚州)人。皇祐元年(1049)進士,授秀州法曹。遷集賢校理、知太常禮院,兼史館檢討、同知諫院。熙寧四年(1071),出知海州,元豐中官至翰林學士。元豐二年卒,年四十九。《宋史》、《東都事略》有傳。著有《孫賢良集》,已佚。《全宋詞》錄其詞二首。
●菩薩蠻
孫洙
樓頭尚有三通鼓,何須抵死催人去!
上馬苦匆匆,琵琶曲未終。
回頭凝望處,那更廉纖雨。
漫道玉為堂,玉堂今夜長。
孫洙詞作鑒賞
起首“樓頭尚有三通鼓,何須抵死摧人去!”這兩句是牢騷話:剛剛二更時分,城樓上還要敲三通鼓才天亮,何必這么死命地催人走呢!據宋洪邁《夷堅甲志》卷四,翰林學士孫洙某晚正太尉李端愿家歡宴,有美女侍妾奏樂助興,恰逢此時朝廷宣召,心下不愿,故出怨語。“何須抵死催人去”就是本此而發的牢騷。說:“尚有三通鼓”,而不說已過二更,表示離天亮還早,希望多玩一會兒。但留連不舍之意橫遭阻抑,自然轉化為憾恨之情。“抵死”,猶言死命、拚命,形容竭力。對于皇帝宣召,竟是如此不情愿,可見這夜宴是何等令人留戀。“上馬苦匆匆,琵琶曲未終”,一邊匆匆上馬,一邊卻還戀顧那美妙的琵琶聲,深以未聽到曲終為憾。琵琶的誘人魅力來自那位彈奏的女子,言外蘊含著對其人的深情眷戀。然而迷人的女樂,終究抵不住皇命的.催逼,他只得無可奈何地上馬離去了,但那聲聲琵琶似乎一直縈繞耳際。上片四句,一氣流注,節奏快速,皇命催人、刻不容緩的氣氛頓出,從而反襯出詞人不愿從命而又不敢違命的矛盾感情。
過片寫主人公戀戀不舍,人雖已上馬,心尚留筵間,一路上還出神地回頭凝望。但馬跑得快,老天更不湊趣,又下起蒙蒙細雨,眼前只覺一片模糊,宛如織就一張漫天的愁網,連人帶馬給罩住了。“廉纖雨”,蒙蒙細雨。“無邊絲雨細如愁”,這廉纖細雨,既阻斷了視線,又攪亂了心緒;借景語抒情,情景湊泊而有醞藉之致。“漫道玉為堂,玉堂今夜長!”玉堂,翰林院的別稱。玉堂供職是作者平時所自以為宋寵的,今夜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聊和索寞。從一個充滿美酒清歌的歡樂世界,硬生生地被拋到宮禁森嚴的清冷官署,其懊喪和惱恨可想而知。“玉堂今夜長”,大有長夜難捱之感。對照開頭“城頭尚有三通鼓”,同時對于時間的感受,竟有如此不同的心理變化。這一起一結也自然形成兩種情境的鮮明對比,使這首小詞首尾相顧,有回環不盡之妙。
《菩薩蠻》賞析7
原文:
菩薩蠻·滿宮明月梨花
溫庭筠〔唐代〕
滿宮明月梨花白,故人萬里關山隔。金雁一雙飛,淚痕沾繡衣。
小園芳草綠,家住越溪曲。楊柳色依依,燕歸君不歸。
譯文:
灑滿庭中的月光啊,像院里的梨花一樣白,你可照見我那思念的人兒么,相隔萬里多少關塞。繡衣上一雙金雁展翅欲飛,淚濕羅衫時更愁歡情難再。看小園綠草凄凄,想起故鄉彎彎的越溪。楊柳輕舞著依依春情,春燕歸來帶著無邊的春意。燕歸人卻不歸來,不知何時才能與他相聚。
注釋:
菩薩蠻:詞牌名,原唐教坊曲。又名“子夜歌”“重疊金”“花溪碧”“晚云烘日”等。上下片各四句,均為兩仄韻,兩平韻。滿宮:猶“滿室”。故人:友人。這里實指遠人。金雁:指繡衣上的圖案,此指遠方親人來函。古人有鴻雁傳書的.說法。“家住”句:以西施自況。越溪:水名,即若耶溪。在今浙江省境內,相傳西施曾在此溪中浣紗。曲:彎曲幽深的地方。依依:輕柔的樣子。君:指遠離家鄉之男子。一說,指宮女。燕:雪本作“雁”。
賞析:
此詞寫思鄉懷人之情。上片以眼前之景,引出春光流逝,故人萬里,音信疏隔,悲思深重。下片先設想家鄉情景,復以故人盼歸抒己懷鄉之情。這首詞情致凄惻,音促而語婉。語言貼合溫詞造語精工、密麗濃艷的風格。
此詞上片寫宮廷光景,明月相照,梨花盛開,正是初春季節。開首一句,既點明時當春夜,又有“花好月圓”之意。然而詞人筆鋒一轉,下句說遠人被“萬里關山”所“隔”和金雁雙飛,則月圓而人不圓,自然興起下兩句彈箏寄意而淚沾繡衣,其情與景的對比格外鮮明強烈。一往情深的思念,镕鑄在這兩句中。
下片女子以越女西施自況,西施雖然色美,又當芳草又綠,楊柳依依,其奈“燕歸人不歸”。讓人想起《詩經·小雅·采薇》中“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的名句。寂寞和惆悵,又在言外。
這是一首宮詞,章法頗為別致。全篇于清綺流麗中彌漫著深長的傷感意味,雖不作激烈情緒迸發語,但自能以真切濃摯的怨思動人。
溫庭筠
溫庭筠(約812—xx)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內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并稱“溫韋”。存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菩薩蠻》賞析8
[譯文] 春水與碧天同色,人臥船中聽雨聲入睡。
[出自] 五代 韋莊 《菩薩蠻》
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畫船聽枕眠。
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注釋:
游人:這里指飄泊江南的人,即作者自謂。
合:應當。
壚邊人:這里指當壚賣酒的女子。
皓腕:潔白的手腕。
須:應。
斷腸:形容非常傷心。
譯文1:
人人都說江南好,游人只適合在江南老去。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綠,更勝天空的碧藍。人臥船中聽雨聲入睡。
江南酒壚邊賣酒的女子光彩照人,賣酒時撩袖盛酒,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不到年老時,千萬不要回到故鄉,回到家鄉思念江南之情會讓人愁斷腸。
譯文2:
人人都說江南好,游人只適合在江南老去。春天的江水碧綠,臥在畫船中,在瀟瀟春雨中入眠。
江南酒壚邊的女子光彩照人,賣酒時撩袖盛酒,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到年老時,千萬不要回到故鄉,回到家鄉會讓人愁斷腸的。
賞析:
韋莊《菩薩蠻》共五首,是前后相呼應的組詞。本詞為第二篇,采用白描手法,抒寫游子春日所見所思,宛如一幅春水圖。
“人人盡說江南好”,“人人盡說”,這其間所隱藏的意思是自己并未曾認為江南好,只是大家都說江南好而已。“游人只合江南老”,也是別人的.勸說之辭,遠游的人就應該在江南終老,以前王粲《登樓賦》曾說:“雖信美而非吾士兮,曾何足以少留”,江山信美,而不是我的故土,我也不愿久留,中國還有句老話:“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而韋莊這兩句詞,似直而紆,把懷念故鄉欲歸不得的感情都委婉地蘊藏在這表面看來非常真率的話中了。“只合”,合者,該也,什么人敢這樣大膽地對韋莊說你就該留在江南終老,在江南你是一個游人客子,而卻勸你在江南終老,那一定是你的故鄉有什么讓你不能回去的苦衷,所以才敢勸你在江南終老。因為韋莊是在中原一片戰亂中去江南的,當時的中原如同他在《秦婦吟》中所描寫的是“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在這種情況下,江南人才敢這樣勁直的勸他留下來。韋莊詞“似直而紆,似達而郁”的特色,就正在這表面率直而內里千回百轉的文字中得到充分體現了。
“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二句承上,一寫江南水鄉景色美,一寫江南民居生活美。“春水碧于天”是江南風景之美,江南水的碧綠,比天色的碧藍更美。“畫船聽雨眠”是江南生活之美,在碧于天的江水上,臥在畫船之中聽那瀟瀟雨聲,這種生活和中原的戰亂比較起來,是何等的閑適自在。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壚,一作“罏”,又作“爐”,是酒店放置酒器的地方,《史記·司馬相如列傳》云:“買酒舍乃令文君當爐”。江南酒壚賣酒的女子光彩照人,賣酒時攘袖舉酒,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更進一步,江南又何嘗只是風景美、生活美,江南的人物也美。
這幾層寫風景、生活、人物之美,你不要用庸俗的眼光只看它表面所寫的情事,而要看到更深的一層,他下面的“未老莫還鄉”,這么平易的五個字卻有多少轉折,佛經上說“才說無便是有”,說“莫還鄉”實則正由于想到了還鄉,他沒有用“不”字,用的是有叮囑口吻的“莫”字,細細地品味,就應該聯想到陸放翁的《釵頭鳳》“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那一連三個“莫”字所道出的一片無可奈何之情是極為深婉而且沉痛的,韋莊詞此處的“莫”字,也表現出了一種極深婉而沉痛的情意,說“莫還鄉”是叮嚀囑咐的話,是你想還鄉,而現在卻有不能還鄉的苦衷,“還鄉”是一層意思,“莫”是第二層意思,又加上“未老”二字,是第三層意思,因為人沒有老,在外漂泊幾年也沒有關系,王粲《登樓賦》說:“情眷眷而懷歸。”人到年老會特別思念故土。韋莊詞似達而郁,五個字有三層意義的轉折,表面上寫得很曠達,說是我沒有老所以不要還鄉,而其中卻是對故鄉欲歸不得的盤旋郁結的感情。后面他說“還鄉須斷腸”,這正是別人之所以敢跟你說“游人只合江南老”的理由,因為你回到那彌漫著戰亂烽火的故鄉,只會有斷腸的悲哀。講到這里再回頭看“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人合江南老”,就會明白陳廷焯為什么贊美韋莊詞“似直而紆,似達而郁”了。
《菩薩蠻》賞析9
原文:
菩薩蠻·七夕
宋代:陳師道
東飛烏鵲西飛燕,盈盈一水經年見。急雨洗香車,天回河漢斜。
離愁千載上,相遠長相望。終不似人間,回頭萬里山。
譯文:
東飛烏鵲西飛燕,盈盈一水經年見。急雨洗香車,天回河漢斜。
七夕佳節烏鵲、飛燕紛紛前來架橋,被銀河阻隔的牛郎織女一年才能再相見。急雨沖刷著織女所乘之車,天旋銀河斜。
離愁千載上,相遠長相望。終不似人間,回頭萬里山。
千載悠悠,離愁綿綿,雖然相隔遙遠仍能遙遙相望。不似人世間,回頭望去只有巍巍群山。
注釋:
東飛烏鵲西飛燕,盈(yíng)盈一水經年見。急雨洗香車,天回河漢斜。
烏鵲:喜鵲。盈盈:形容清澈。天回:天旋,天轉。
離愁千載上,相遠長相望。終不似人間,回頭萬里山。
香車:泛指古代貴族婦女的專車。這里指織女所乘之車。
賞析:
牛郎織女的傳說是中國一個古老的神話,《詩經·大東》就有了織女與牽牛兩星分居銀河兩旁的敘述。到《古詩十九首·迢迢牽牛星》中,形成了故事的大致輪廓。以后在《歲華紀麗》、《爾雅翼》及六朝梁殷蕓《小說》(《月令廣義》引)等書中,關于這個神話的記載漸趨完整。到近代,流傳于民間的,更是豐富充實,積極健康,成為膾炙人口的一則古代神話。由于這個神話在諸書中一般是以牛郎織女被銀河阻隔,只能在一年一度的七夕靠鵲橋相會,終究被蒙上了一層悲劇的色彩。因此歷代文人經常借這個神話故事來抒發離愁,陳師道的這首《菩薩蠻·七夕》也并不例外。
詞的上片寫七夕牛郎織女相會的`情景,下片以“離愁千載上”換頭,抒發天上“不似人間”的感喟。
詞的上片寫七夕牛郎織女相會的情景。起句:“東飛烏鵲西飛燕,盈盈一水經年見。”是說平日牛郎織女在天河兩側,不得相見,“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古詩十九首》),只有到了每年七月七日,才能由烏鵲架橋,在天河相會。“東飛烏鵲西飛燕”,狀烏鵲和燕紛紛前來架橋的忙碌場景,這也是讓牛郎織女克服“盈盈一水”的阻隔而相會聚首的唯一條件。經年不見,只能隔河對泣;此時相逢,相見自然恨晚。
“急雨洗香車,天回河漢斜”,襯托了兩人盼望見面的急切心情,也隱含了歷經劫難的艱苦歷程。香車,泛指古代貴族婦女的專車,梁孝元帝《車名詩》:“佳人坐椒屋,按膝對蘭薰,繞砌縈流水,邊梁圖畫云,錦色懸殊眾,衣香遙出群。”這里指織女所乘之車。河漢,即天河,《廣志》:“天河曰銀漢,又曰銀河,亦曰天漢、天津、絳河、明河。”
下片以“離愁千載上”換頭,抒發天上“不似人間”的感喟。牛郎織女的悲劇,其核心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千載悠悠,離愁綿綿。遠隔天一方,“相遠長相望”,這是何等的憾事。但是,“相遠”猶能“長相望”,“人間”卻“回頭萬里山”,連“長相望”亦不得,這種“終不似”就顯得越加沉痛了。得到這個結論以后,“回頭萬里山”,對坎坷不平的人間,一種夾雜著欽羨和惆悵的復雜心情不免油然而生。據《宋史》載,陳師道“高介有節,安貧樂道”,平時常“終日不炊”,死后由友人“買棺斂之”。這首詞作,作者恐怕也有借天上的牛郎織女的悲劇來襯寫人間無數悲劇的意思。
《菩薩蠻》賞析10
菩薩蠻·玉盤寸斷蔥芽
王國維〔近現代〕
玉盤寸斷蔥芽嫩,鸞刀細割羊肩進。不敢厭腥臊,緣君親手調。
紅爐赪素面,醉把貂裘緩。歸路有余狂,天街宵踏霜。
譯文
精美的盤中嫩蔥都是一寸來長,精致的是刀切割好了羊肉。不敢埋怨羊肉腥,因為這是你親手為我烹調的。溫暖的火爐映著酒醉的臉龐,乘著酒醉,把身上的毛皮大衣脫掉。我踏著京城里的街道,在這回去的路上仍“帶著幾分醉意。
注釋
玉盤:盤子的美稱。寸斷蔥芽:《資治通鑒》卷四十五載,東漢陸續以楚王英事系獄,其母自吳來洛陽,作食以饋續。續對食悲泣不自勝,治獄使者問其故,續曰:“母來不得見,故悲耳。”問何以知之,續曰:“母截肉未嘗不方,斷蔥以寸為度,故知之。”鸞刀:刀環有鈴的刀。羊肩:羊腿。進:獻上。腥躁:泛指生肉的氣味。紅爐:燒得很旺的火爐,此當指火鍋。赪(chēng)素面:使素面變紅。赪,紅色。素面,不施脂粉之天“美顏。貂裘:貂皮制成的衣裘。緩:寬松,此指把外衣脫下。天街:京城街道。
賞析
第一句和第二句,作者在開頭一句就用了古代的典故以贊美對方的手藝并略免輕供保薄之嫌。潔凈如玉的盤中擺著又白又嫩的蔥段兒,首先就給人一種精雅漂亮的印象;“寸斷蔥芽”令人聯想到女性做事之有規矩、有尺度。細切“羊肩”,體現了女主人禮貌待客之道。
第三句和第四句,進餐中帶有情義,寄情于伊人之“親手”,突出了對女主人的尊敬之意。
第五、六句,寫當爐喝酒進餐的豪情,體現了詞人晚餐的愉快和賓主間的融洽,人物刻畫細致,見神態。簡體字中將“面”、“麺”并為一“面”字,在表述和傳達方面造成許多誤會和混淆,實甚不當。此處“素面”因“紅爐”而微微泛紅(“赪”),越發顯得嬌媚。此處只是表達了作者吃得高興的意思。
最后兩句寫“歸路”興且不淺。從那個“馀”字可以看出,作者所要強調的還不是歸路上的狂而是酒宴上的狂;這個“狂”字,暗地里有一種模仿魏晉士人那種不拘禮法的作風之意。從“紅爐”的.室內走上“踏霜”的“天街”,這里邊便有了一種從暖到寒、從醉到醒的感覺,而這種寒冷與清醒的感覺,正好成了剛才晚餐時那種耽溺與任縱之情緒的一個反襯。
詞中作者欲為男子制作一幅風俗素描,便借女子的雙眼作為觀察點,串起所要表達的景象,這叫愛情線索,符合作者那瑰麗溫馨的詞風要求。
《菩薩蠻》賞析11
【正宮】菩薩蠻
朝代:元代
作者:侯正卿
寄中寄情
鏡中兩鬢皤然矣,心頭一點愁而已。清瘦仗誰醫?羈情只自知。
【月照庭】半紙功名,斷送關山。云渺渺,草凄凄。小樓風,重門月,應盼人歸。歸心急,去路迷。
【喜春來】家書端可驅邪祟,鄉夢真堪療客饑。眼前百事與心違,不投機,除賴酒支持。
【高過金盞兒】舉金杯,倒金杯,金杯未倒心先醉,酒醒時候更凄凄。情似織,招攬下相思無盡期,告他誰?
【牡丹春】忽聽樓頭更漏催,別鳳又孤棲。暫朦朧枕上重歡會,夢驚回,又是一別離。
【醉高歌】客窗夜永岑寂,有多少孤眠況味。欲修錦字憑誰寄?報與些凄涼事實。
【尾】披衣強拈紙與筆,奈心緒煩多書萬一。欲向芳卿行訴些憔悴,筆尖頭陶寫哀情,紙面上敷陳怨氣。待寫個平安字樣,都是俺虛脾拍塞。一封愁信息,向銀臺畔讀不去也傷悲。蠟炬行明知人情意,也垂下數行紅淚。
《菩薩蠻》賞析12
原文
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辛棄疾)
郁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聞鷓鴣。
注釋
①造口:即皂口,鎮名。在今江西省萬安縣西南60里處。
②郁孤臺:古臺名,在今江西贛州市西南的賀蘭山上,因“隆阜郁然,孤起平地數丈”而得名。
③清江:贛江與袁江合流處舊稱清江。
④長安:今陜西省西安市;為漢唐故都。這里指淪于敵手的宋國都城。
⑤可憐:可惜。
⑥無數山:這里指投降派(也可理解為北方淪陷國土)。
⑦畢竟東流去:暗指力主抗金的時代潮流不可阻擋。
⑧愁余:使我感到憂愁。
⑨鷓鴣(zhègū):鳥名,傳說它的.叫聲像“行不得也哥哥”,啼聲凄苦。
譯文
郁孤臺下這贛江的流水,水中有多少行人的眼淚。
我抬頭眺望西北的長安,可惜只見到無數的青山。
但青山怎能把江水擋住,浩浩江水終于向東流去。
江邊日晚我正滿懷愁緒,聽到深山傳來聲聲鷓鴣。
背景
《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作者為南宋時期的辛棄疾。這首詞為公元1176年(宋孝宗淳熙三年)作者任江西提點刑獄,駐節贛州、途經造口時所作。作者登臺望遠,“借水怨山”,抒發國家興亡的感慨。上片由眼前景物引出歷史回憶,抒發興亡之感。下片抒愁苦與不滿之情。全詞對朝廷茍安江南的不滿和自己一籌莫展的愁悶,卻是淡淡敘來,不瘟不火,蘊藉深沉,手法實為高超。
賞析
辛棄疾此首《菩薩蠻》,用極高明之比興藝術,寫極深沉之愛國情思,無愧為詞中瑰寶。
詞題“書江西造口壁”,起寫郁孤臺與清江。造口一名皂口,在江西萬安縣西南六十里(《萬安縣志》)。詞中的郁孤臺在贛州城西北角(《嘉靖贛州府志圖》),因“隆阜郁然,孤起平地數丈”得名。“唐李勉為虔州(即贛州)剌史時,登臨北望,慨然曰:‘余雖不及子牟,而心在魏闕一也。’改郁孤為望闕。”(《方輿勝覽》)清江即贛江。章、貢二水抱贛州城而流,至郁孤臺下匯為贛江北流,經造口、萬安、太和、吉州(治廬陵,今吉安)、隆興府(即洪州,今南昌市),入鄱陽湖注入長江。公元1175—1176年(淳熙二、三年)間,詞人提點江西刑獄,駐節贛州,書此詞于造口壁,當在此時。
南宋羅大經《鶴林玉露·辛幼安詞》條云:“其題江西造口壁詞云云。蓋南渡之初,虜人追隆祐太后(哲宗孟后,高宗伯母)御舟至造口,不及而還,幼安因此起興。”此一記載對體會此詞意蘊,實有重要意義。《宋史》高宗紀及后妃傳載:建炎三年(1129)八月,“會防秋迫,命劉寧止制置江浙,衛太后往洪州,騰康、劉玨權知三省樞密院事從行。閏八月,高宗亦離建康(今南京市)赴浙西。時金兵分兩路大舉南侵,十月,西路金兵自黃州(今湖北黃岡)渡江,直奔洪州追隆祐太后。“康、玨奉太后行次吉州,金人追急,太后乘舟夜行。”《三朝北盟會編》(建炎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載:“質明,至太和縣(去吉州八十里。《太和縣志》),又進至萬安縣(去太和一百里。《萬安縣志》),兵衛不滿百人,滕康、劉玨皆竄山谷中。金人追至太和縣,太后乃自萬安縣至皂口,舍舟而陸,遂幸虔州(去萬安凡二百四十里。《贛州府志》)。”《宋史·后妃傳》:“太后及潘妃以農夫肩輿而行。”《宋史·胡銓傳》:“銓募鄉兵助官軍捍御金兵,太后得脫幸虔。”史書所記金兵追至太和,與羅氏所記追至造口稍有不合。但羅氏為南宋廬陵人,又曾任江西撫州軍事推官,其所記信實與否,尚不妨存疑。況且金兵既至太和,其前鋒追至南一百六十里之造口,也未始無此可能。無論金兵是否追至造口,隆祐太后被追至造口時情勢危急,以致舍舟以農夫肩輿而行,此是鐵案,史無異辭。尤要者,應知隆祐其人并建炎年間形勢。當公元1127年(北宋靖康二年)金兵入汴擄徽欽二宗北去,北宋滅亡之際,隆祐以廢后幸免,垂簾聽政,迎立康王,是為高宗。有人請立皇太子,隆祐拒之。《宋史·后妃傳》記其言曰:“今強敵在外,我以婦人抱三歲小兒聽政,將何以令天下?”其告天下手詔曰:“雖舉族有北轅之恤,而敷天同左袒之心。”又曰:“漢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興;獻公之子九人,唯重耳之獨在。”《鶴林玉露·建炎登極》條云:“事詞的切,讀之感動,蓋中興之一助也。”陳寅恪《論再生緣》亦謂:“維系人心,抵御外侮”,“所以為當時及后世所傳誦。”故史稱隆祐:“國有事變,必此人當之。”建炎三年,西路金兵窮追隆祐,東路金兵則渡江陷建康、臨安,高宗被迫浮舟海上。此誠南宋政權出存亡危急之秋。故當作者身臨造口,懷想隆祐被追至此,“因此感興”,題詞于壁,實情理之所必然。羅氏所記大體可信,詞題六字即為本證。
“郁孤臺下清江水。”起筆橫絕。由于漢字形、聲、義具體可感之特質,尤其郁(郁)有郁勃、沉郁之意,孤有巍巍獨立之感,郁孤臺三字劈面便凸起一座郁然孤峙之高臺。詞人調動此三字打頭陣,顯然有滿腔磅礴之激憤,勢不能不用此突兀之筆也。進而寫出臺下之清江水。《萬安縣志》云:“贛水入萬安境,初落平廣,奔激響溜。”寫出此一江激流,詞境遂從百余里外之郁孤臺,順勢收至眼前之造口。造口,詞境之核心也。故又縱筆寫出:“中間多少行人淚。”行人淚三字,直點造口當年事。詞人身臨隆祐太后被追之地,痛感建炎國脈如縷之危,憤金兵之猖狂,羞國恥之未雪,乃將滿懷之悲憤,化為此悲涼之句。在詞人之心魂中,此一江流水,竟為行人流不盡之傷心淚。行人淚意蘊深廣,不必專言隆祐。在建炎年間四海南奔之際,自中原至江淮而江南,不知有多少行人流下無數傷心淚呵。由此想來,便覺隆祐被追至造口,又正是那一存亡危急之秋之象征。無疑此一江行人淚中,也有詞人之悲淚呵。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長安指汴京,西北望猶言直北望。詞人因回想隆祐被追而念及神州陸沉,獨立造口仰望汴京亦猶杜老之獨立夔州仰望長安。抬望眼,遙望長安,境界頓時無限高遠。然而,可惜有無數青山重重遮攔,望不見也,境界遂一變而為具有封閉式之意味,頓挫極有力。歇拍雖暗用李勉登郁孤臺望闕之故事,卻寫出自己之滿懷忠憤。卓人月《詞統》云:“忠憤之氣,拂拂指端。”極是。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贛江北流,此言東流,詞人寫胸懷,正不必拘泥。無數青山雖可遮住長安,但終究遮不住一江之水向東流。換頭是寫眼前景,若言有寄托,則似難以指實。若言無寄托,則遮不住與畢竟二語,又明顯帶有感情色彩。周濟《宋四家詞選》云:“借水怨山。”可謂具眼。此詞句句不離山水。試體味遮不住三字,將青山周匝圍堵之感一筆推去,畢竟二字更見深沉有力。返觀上闋,清江水既為行人淚之象喻,則東流去之江水如有所喻,當喻祖國一方。無數青山,詞人既嘆其遮住長安,更道出其遮不住東流,則其所喻當指敵人。在詞人潛伏意識中,當并指投降派。“東流去”三字尤可體味。《尚書·禹貢》云:“江漢朝宗于海。”在中國文化傳統中,江河行地與日月經天同為“天行健”之體現,故“君子以自強不息”(《息·系辭》)。杜老《長江二首》云:“朝宗人共挹,盜賊爾誰尊?”“浩浩終不息,乃知東極深。眾流歸海意,萬國奉君心。”故必言寄托,則換頭托意,當以江水東流喻正義所向也。然而時局并不樂觀,詞人心情并不輕松。
“江晚正愁余,山深聞鷓鴣。”詞情詞境又作一大頓挫。江晚山深,此一暮色蒼茫又具封閉式意味之境界,無異為詞人沉郁苦悶之孤懷寫照,而暗應合上闋開頭之郁孤臺意象。正愁余,語本《楚辭·九歌·湘夫人》:“目眇眇兮愁予。”楚騷哀怨要眇之色調,愈添意境沉郁凄迷之氛圍。更哪堪聞亂山深處鷓鴣聲聲:“行不得也哥哥”。《禽經》張華注:“鷓鴣飛必南向,其志懷南,不徂北也。”白居易《山鷓鴣》:“啼到曉,唯能愁北人,南人慣聞如不聞。”鷓鴣聲聲,其呼喚詞人莫忘南歸之懷抱耶?抑鉤起其志業未就之忠憤耶?或如山那畔中原父老同胞之哀告耶?實難作一指實。但結筆寫出一懷愁苦則可斷言。而此一懷愁苦,實朝廷一味妥協,中原久未光復有以致之,亦可斷言。一結悲涼無已。
梁啟超云:“《菩薩蠻》如此大聲鏜鞳,未曾有也。”(《藝蘅館詞選》)此詞抒發對建炎年間國事艱危之沉痛追懷,對靖康以來失去國土之深情縈念,故此一習用已久陶寫兒女柔情之小令,竟為南宋愛國精神深沉凝聚之絕唱。詞中運用比興手法,以眼前景道心上事,達到比興傳統意內言外之極高境界。其眼前景不過是清江水、無數山,心上事則包舉家國之悲今昔之感種種意念,而一并托諸眼前景寫出。顯有寄托,又難以一一指實。但其主要寓托則可體認,其一懷襟抱亦可領會。此種以全幅意境寓寫整個襟抱、運用比興寄托又未必一一指實之藝術造詣,實為中國美學理想之一體現。全詞一片神行又潛氣內轉,兼有神理高絕與沉郁頓挫之美,在詞史上完全可與李太白同調詞相媲美。
《菩薩蠻》賞析13
落花夜雨辭寒食。塵香明日城南陌。玉靨濕斜紅。淚痕千萬重。
傷春頭竟白。來去春如客。人瘦綠陰濃。日長簾影中。
落花夜雨辭寒食。塵香明日城南陌。玉靨濕斜紅。淚痕千萬重。
傷春頭竟白。來去春如客。人瘦綠陰濃。日長簾影中。
落花夜雨辭寒食。塵香明日城南陌。宋代。吳文英。 落花夜雨辭寒食。塵香明日城南陌。玉靨濕斜紅。淚痕千萬重。傷春頭竟白。來去春如客。人瘦綠陰濃。日長簾影中。
鑒賞
《菩薩蠻》,又名《子夜歌》、《重疊金》。唐教坊曲,《宋史·樂志》、《尊前集》、《金奩集》并入“中呂宮”,《張子野詞》作“中呂調”。唐蘇鶚《杜陽雜編》:“大中初,女蠻國入貢,危髻金冠,瓔珞被體,號‘菩薩蠻隊’。當時倡優遂制《菩薩蠻曲》,文士亦往往聲其詞。”據此,知此調原出外來舞曲,輸入在公元八四七年之后。但開元時崔令欽所著《教坊記》已有此曲名,可能此種舞隊前后不止一次前來中國。小令四十四字,前后片各四句兩仄韻,兩平韻,平仄遞轉,情調由緊促轉低沉,歷來名作最多。
“落花”兩句,述春景。“寒食”,在清明前二日,傳為晉文公因紀念介子推,而于此日禁火,故曰“寒食”。“落花夜雨”,唐韓翃《寒食》詩有“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之句;杜牧《清明》詩也有“清明時節雨紛紛”句,都是寫寒食清明時的景象,夢窗也應景而作。此言詞人在夜雨淅淅瀝瀝落英繽紛之中告別了這一年一度的'寒食節。明后天如果天氣轉晴,他就將去南郊踏青游春。“玉靨”兩句,由清明想到女子上墳時的哀哭狀。婦女們清明外出上墳,祭掃先人之墓,必將因哀痛而淚落如雨,“千萬重”,即言其落淚之多。臉上的胭脂、花粉,也將因涕淚滂沱而污損。這兩句,著重寫女子的重情。
“傷春”兩句,轉而寫男子之情。舊有“伍子胥過昭關,一夜愁白頭”之說,故詞人用其意而曰:光陰如箭,來去匆匆、春光好比過客,轉瞬即逝,因此我將因哀傷春天的難留而也會愁白了自己的頭發。“人瘦”兩句,實寫其閑極無聊之狀。此言詞人漫步踱到軒園中綠樹的濃蔭底下,發覺自己的身影因陰暗而顯得更加細長消瘦。回到室內,見陽光從簾隙之間漏入,又覺得這時光實在是顯得太悠長了。一副無所事事,徘徊不定的無聊形象躍然于紙上。又結尾兩句因為需要押韻,所以都為倒裝句式,即“綠陰濃濃人更瘦,簾隙影中日愈長”之謂。
《菩薩蠻》賞析14
枕前發盡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爛。
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白日參辰現,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唐代·佚名《菩薩蠻·枕前發盡千般愿》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在枕邊發盡了千百種誓言,想要斷絕愛戀關系除非等到青山潰爛,秤錘在水面上漂浮,黃河干枯得見底。
還要白天看見參星和商星,北斗回到南面。即使這些事都出現了,還是不能中斷,除非是半夜三更出現了太陽!
注釋
菩薩蠻:唐教坊曲名,后成為詞牌名,為雙調小令。
愿:誓。
發愿:即發誓,是唐代俗語。
休:休棄,斷絕。
參(shēn)辰:同“參商”,星宿名。參星和商星此出彼滅,互不相見。
北斗(dǒu):即“北斗七星”,形狀如斗,其斗柄永遠指向北方。
即:同“則”。
日頭:太陽。
賞析
本文渝敦煌曲子詞中的一首早期民間詞作,寫的渝男女間的愛情盟誓。為了表達對愛情的堅貞位渝,全詞一共使用了六種自然景物和非現實現象表達了主人公的愿望。在主人公眼中,愛情與山河同在,與日月共存,夸張又位過分地強調了愛情的永固。此詞圓熟流麗,揮灑曲折,富于獨創性的表現方式,使得這篇抒情之作成為唐朝詩苑中的一顆明珠。
特色之一渝開門見山。
全詞從感情的高峰上瀉落,滾滾滔滔,一發難收。芙蓉帳里、鴛鴦枕上的這位女主人公,既貪戀云雨新歡的良宵,又位能位擔心現實生活中女子常遭遺棄的位幸,兩種感情的撞擊一下子將她推樂盟山誓海的峰巔。因而一落筆,感情便噴薄而出,并外化為開門見山的結構特點,晴日之下忽然轟雷四的,以高八度唱出“枕前發盡千般愿。從“發愿從即發誓,渝唐代的俗語,也渝至今仍活在江南一帶的口頭語。發愿本來已渝莊重的表示,“發從而至于“盡從,“愿從有“千般從之多,更可看出女主人公感情的激動與態度的堅決。首句切入正題,同時又有著提綱契領、籠罩全篇的作用,以下七句所興六事,便渝從首句“發愿從這一源頭上流出而形成的一條綿延位絕的感情的長河。
特色之二渝博喻手法的.運用。
為了表現對堅貞位渝的愛情的樂往,詞中廣泛設喻。女主人公表示,除非六件位可能實現的事都成為事實,否則決位同意婚姻關系的解除。她舉出的六件事渝:青山爛,秤錘浮,黃河枯,白天同時見到參星和辰星,北頭的斗柄轉樂南面,半夜里出現太陽。這和漢樂府民歌《上邪》的構思極為相似:“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在合,乃敢與君絕!從都渝采用日常生活中習見的事物作比喻,“青山爛從與“山無陵從、“黃河枯從與“江水竭從,更渝如出一轍,但這并位意味著《菩薩蠻》因襲《上邪》,而正好說明了它們都來自生活。正因為渝來自生活,所以所用比喻盡管相似,卻并位全同。“白日參辰現從與“三更見日頭從,同“冬雷震震,夏雨雪從雖然都渝從時間的角度立論,但前者著眼于晝夜,而后者著眼于四季。具體的寫法也各有千秋:《上邪》以前后兩個“絕從字相響應,五個比喻一氣直下;《菩薩蠻》則以第一個“休從字引出五個比喻以后,略一頓挫,以“休即未能休從的讓步副句以退為進,意思渝即使以上五種假設都成為事實,要遺棄(即所謂“休從)我,也還渝辦位到的,從而在更高的層次上提出了“且待三更見日頭從的新的假設。此詞由于緊緊圍繞著“位能休從這一中心取譬設喻,所以“群言雖多,而無棼絲之亂從(《文心雕龍·附會》)。眾辭輻輳,如大弦小弦嘈嘈切切,似大珠小珠跌落玉盤,響的的渝一片繁富而又和諧的樂音。
特色之三渝具有民歌的情調與風格。
文人筆上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從的纖細情感,蘊藉含蓄、欲說還休的委婉的表達方式,以及反復推敲、精雕細琢的煉字造句的功夫,與這首詞渝無緣的。此詞抒發的渝天籟之聲,大膽,熱烈,奔放,率直。意在夸張,位惜夸大其辭(如“枕前發盡千般愿從句);為了強調,比喻的運用層見疊出;在用字上也位避重復,三用“休從字,二用“面從字、“日從字,“且待從兩見而又用了“直待從。這些無位表現民間歌謠拙樸、自然的本色。南朝民歌《大子夜歌》說:“位知歌謠妙,聲勢由口心。從所謂“聲勢由口心從,渝說民間歌謠獨特的風情格調的形成,渝由于心有所感,以口寫心。這大概就渝這首《菩薩蠻》語淺情深、似拙而巧,成為一首好詞的奧秘。
這首曲子詞落筆驚風,造勢遒邁,且沒有文士詞幽婉曲折的風致與含蓄蘊藉的神韻,完全渝情思所致,任意揮灑,恰似長河東流,浩浩湯湯。全詞熱烈大膽,奔放直率,似拙而新,語淺情深。首句切入正題,的著提綱挈領、總攬全篇的作用,以下七句所列舉六種自然景物和非現實現象(青山、水面、黃河、參辰、北斗、日頭),便渝從首句“發愿從這一源頭上飛流直下而形成的一條綿延位絕的情感河流。其想象渝宏闊而豐富的,想象的空間由地及天,想象的對象由山河到星日,以世間最雄偉的景物來比擬愛情,把愛情鮮活的生命與永恒的天地日月相提并論,形成一種奇妙而合理的類比推理:青山位會爛,水面上浮位的秤錘,黃河位會干枯,參星和辰星位會在白晝出現,北斗位會轉到南面,三更半夜位會見到日頭,愛情也因此綿綿無絕期。作者從反面下筆,如此類推,可謂悖理而合情、無理而曼妙,從而收到與《上邪》殊途同歸、異曲同工之效果。
《菩薩蠻》賞析15
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
唐代:韋莊
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
譯文
人人都說江南好,游人應該在江南待到老去。春天的江水清澈碧綠比天空還青,游人可以在有彩繪的船上聽著雨聲入眠。
江南酒家賣酒的女子長得很美,賣酒撩袖時露出的雙臂潔白如雪。年華未衰之時不要回鄉,回到家鄉后必定悲痛到極點。
注釋
游人只合江南老:這里指飄泊江南的人,即作者自謂。只合:只應。江南好:白居易《憶江南》詞首句為“江南好”。碧于天:一片碧綠,勝過天色。
壚邊:指酒家。壚,舊時酒店用土砌成酒甕賣酒的地方。《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記載,司馬相如妻卓文君長得很美,曾當壚賣酒:“買一酒舍沽就,而令文君當壚。”
皓腕凝霜雪:形容雙臂潔白如雪。凝霜雪,像霜雪凝聚那樣潔白。
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年尚未老,且在江南行樂。如還鄉離開江南,當使人悲痛不已。須:必定,肯定。
賞析
江南酒家賣酒的女子長得很美,賣酒撩袖時露出的雙臂潔白如雪。年華未衰之時不要回鄉,回到家鄉后必定悲痛到極點。壚邊:指酒家。壚,舊時酒店用土砌成酒甕賣酒的地方。《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記載,司馬相如妻卓文君長得很美,曾當壚賣酒:“買一酒舍沽就,而令文君當壚。”皓腕凝霜雪:形容雙臂潔白如雪。凝霜雪,像霜雪凝聚那樣潔白。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年尚未老,且在江南行樂。如還鄉離開江南,當使人悲痛不已。須:必定,肯定。
這首詩是《菩薩蠻五首》中的第二首,對第一首的回應。難道主人公不愿意回到家中嗎?可是自己求取功名不得,又怎能輕言回去呢?“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寫得多美!但這種美,不是靠意象的美而烘托,卻是靠濃摯的情感,而且是經過理性的浸潤后的濃摯的情感動人。江南之美,甲于天下,但寓居在此,逃避戰亂的人,又怎么會有歸屬感?故這兩句是沉郁的。“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說的是碧綠的春水,比天空還要明凈,躺在游船畫舫之中,和著雨聲入睡,又是何等之美,何等之空靈。前二句的沉郁,與后二句的空靈,就形成了難以言喻的`藝術張力。
過片暗用卓文君之典。漢時蜀人司馬相如,與巨富卓王孫之女卓文君私奔,因卓王孫宣布與文君斷絕關系,司馬相如就令文君當壚,自己穿著短褲,在大街上洗滌酒器。所以“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雪”,爐就是酒壚,爐邊人指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上一首中“綠窗人”。主人公何嘗不思念這位面如皎月、膚色賽霜雪的妻子?但是“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古人云富貴而不還鄉,就像衣錦而夜行,而一事無成的人,回到家鄉,心情卻只有更加抑郁哀涼。這兩句沒有任何藝術技巧可言,純粹靠人生閱歷和情感動人,成為千古名句。清末大詞人王鵬運提出,寫詞要符合“重、大、拙”三字訣,這兩句就是“拙”的審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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