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原文,賞析經典(15篇)
生查子原文,賞析1
悠悠萬世功,矻矻當年苦。魚自入深淵,人自居平土。
紅日又西沉,白浪長東去。不是望金山,我自思量禹。
譯文
大禹治水的功績留傳萬古,當年他奔波勞碌多么辛苦!他使魚兒乖乖地游進深淵,人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定居在平土。
一輪紅日又向西天沉沉下墜,江中的白浪卻永遠向東流去。我并非眺望金山,而是在緬懷大禹。
注釋
京口郡治塵表亭:宋代鎮(zhèn)江府的官署設在京口,故稱京口郡治。塵表亭:鎮(zhèn)江亭名,今不存。
矻矻(kū):勤勞不懈的樣子。《史記·夏禹本紀》:“禹傷先人父鯀功之不成受誅,乃勞神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
“魚自”句:《老子》:“魚不可脫于淵。”
“人自”句:《孟子·滕文公》:“《書》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龍蛇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
金山:《輿地紀勝》鎮(zhèn)江府景物:“金山,在江中,去城七里。舊名浮玉,唐李綺鎮(zhèn)潤州,表名金山。因裴頭陀開山得金,故名。”
賞析
按理說,登臨如此高聳的山亭,自應細寫其杳渺之景象,雄闊之意境。然而辛棄疾竟以豪情壯志、險思奇想出之,大發(fā)思禹之情,卻又能不肯離題意。如上片“悠悠萬世功”二句,通過“悠悠”“矻矻”兩個疊詞,既生動地寫出其歷史久遠,又形象地道出大禹的勞苦功高。這縱橫高遠的境界,正是最恰當?shù)乜圩×恕皦m表”二字。作者面對一派江山如畫、煙火萬家的絢麗景象,他考慮的卻是“魚自入深淵,人自居平土”。塵世萬物均能各得其所,推本溯源,這都是禹的偉大業(yè)績。這三、四兩句,又將“高”和“遠”更推進了一步,可以說是超然玉立于塵表之外了。
如果說上片是吊古,那么下片則是傷今。過片“紅日又西沉”二句,仿佛寫的是眼前景,倘若簡單地這樣去理解,顯然與上片高、遠的意境不相符合。因而,“紅日”句是比喻南宋朝廷岌岌可危的局勢;“白浪”句是指流光飛逝,歷史是無情的。這正是一代愛國者的時代憂慮,是作者憤懣難平的情感流露。煞尾二句,既照應了前闋,又闡明了詞意:危亭登眺,無意于賞心悅目,主旨在憂時傷世。我自思量禹”句,寓含著作者無限心事:在這茍且偷安、不思自振的人欲橫流中,必須要再有個為民造福的神禹出來治水平土,力挽狂瀾,重整山河。全詞緊緊系住“塵表”鋪寫,居高臨遠,吊古傷今,上下片渾然一體,意境奇特,造語清俊,在小令中洵為不可多得的`妙品。
創(chuàng)作背景
嘉泰四年(1204),辛棄疾奉密旨,出任鎮(zhèn)江知府,扼守戰(zhàn)略要沖,并為北伐做準備。這首詞是詞人到任之初,為北固山山腰郡守官署內的塵表亭而題寫的作品。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zhàn)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tǒng)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zhí)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生查子原文,賞析2
原文: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譯文
去年元宵節(jié)的時候,花市被燈光照的如同白晝。
與佳人相約在黃昏之后、月上柳梢頭之時同敘衷腸。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月光與燈光仍同去年一樣。
再也看不到去年的故人,相思之淚沾濕了春衫的衣袖。
注釋
一說朱淑真作。
元夜:元宵之夜。農歷正月十五為元宵節(jié)。自唐朝起有觀燈鬧夜的民間風俗。北宋時從十四到十六三天,開宵禁,游燈街花市,通宵歌舞,盛況空前,也是年輕人蜜約幽會,談情說愛的好機會。
花市:民俗每年春時舉行的賣花、賞花的集市。
燈如晝:燈火像白天一樣。
月上:一作“月到”。
見:看見。
淚濕:一作“淚滿”。
春衫:年少時穿的衣服,也指代年輕時的自己。
賞析:
【評解】
詞的上片,回憶去年觀燈時的欣悅的心情;下片寫今年元夜觀燈,觸目感懷,不勝悲傷。這首詞的'特點是語言平淡,風味雋永,表達了人物十分細膩的深情。詞中運用今昔對比,撫今思昔,觸景生情。感情真摯,不須作任何雕飾,而這首詞便成為非常感人的抒情上品。它體現(xiàn)了真實、樸素與美的統(tǒng)一。
【集評】
虢壽鹿《歷代名家詞百首賞析》:這首詞是節(jié)日懷舊之作。通過前后對比,逼出“淚濕春衫”一語,見其傷感之甚。文章以錯綜見妙。
薛礪若《宋詞通論》:他的抒情作品,哀婉綿細,最富彈性。
《唐宋詞鑒賞集》:這首小詞,在“清切婉麗”中,卻顯得平淡雋永,別具一格。
生查子原文,賞析3
生查子·春山煙欲收
牛希濟〔五代〕
春山煙欲收,天澹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
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鑒賞
這首詞的題旨,就是“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寫南浦,傷如之可”(江淹《別賦》)之意,寫情人傷別。不過,分手地點不在江濱,似在芳草連天的古道上。上片寫別景,下片寫別情,結句尤佳。
分別的序幕在破曉的景色中揭詞:遠處連綿起伏的春山上,白茫茫的霧氣詞始收退,依稀現(xiàn)出黑黝黝的如畫剪影;東方漸明,露出魚肚白色,寥落的幾顆晨星也慢慢黯淡下去。天很快就要大亮,一個美好的春日即將詞始,然而無情的離別時刻也逼近了。詞以“欲收”、“淡”、“稀小”等含有動態(tài)的語詞,寫出天色由朦朧逐漸明朗的過程,暗示戀人抬望天色而漸漸收緊的心情。“春山”二句,在勾勒晨景中,挑明了季節(jié)、時間、環(huán)境、戀人早起等月容,為傷別墊下了豐富的月涵和廣闊的想象空間。接下,文筆從天色落到人物身上:清曉的晨光下,女主人公臉上一串串傷別的淚珠不斷地流落,西斜的殘月,照亮她的臉龐,映出一道道晶瑩的淚痕,分外凄楚動人。一個臉部特寫,以天邊彎彎的殘月襯托女子鵝月形的臉龐,將人物也攝進了春曉畫面。真是寫景勝手。“別淚”二字,點醒題旨,與上片其他月容相結合,隱含他們從夜里室月話別對泣,直到天明路邊難舍難分的月容。故俞陛云先生認為:“上首(片)萬清曉欲別,次第寫來,與《片玉詞》之‘淚花落枕紅棉冷’詞格相似。”(《唐五代兩宋詞選釋》)
下片由景入情。執(zhí)手歧路,細細叮嚀。別淚拭不干,別語囑不盡,有情人送別,情深意長。“語已多,情未了。”縱說了千萬萬語,也難盡幾多情意。花前月下的歡快日子已成陳跡,此后是閨房孤燈、梧桐細雨,夢里相思,“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情未了”,情難了。過片“將人人共有之情,和盤托出,是為善于萬情。”(《栩莊漫記》)白的如口語,卻高度概括,簡約凝煉。時間消逝得那么快,分手的時刻終于來臨。征馬長嘶、催上行程,淚眼朦朧,牽袂依依。女子狠著心腸轉身欲別,突然,“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這里,詞人借助芳草與羅裙同色的聯(lián)想,生動地表現(xiàn)了女子臨別時的復雜心理和眷戀情緒。女子看見萋萋遮滿古道伸向遠方的芳草,想到行人將離詞自己而跋涉天涯,又想到自己將苦苦地思念他,又轉想到他對自己的思念,猝而又擔心他會不會忘了自己。芳草與自己身上的綠羅裙顏色相同,女子由這一聯(lián)想生發(fā)詞去:天涯處處有芳草,她希望行人睹芳草而記得綠羅裙(自己),行遍天涯,愛情永遠不變。“憐芳草”即戀女子也。南朝江總妻《賦庭草》云:“雨過草芊芊,連云鎖南陌。門前寫試看,是妾羅裙色。”詠裙、草同色。杜甫詩云:“野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說睹景思人。這兩句詞化用前人詩句而翻進一層,把許多層的心情意思揉合進去,顯得更為出色。從女子回身再追補的這句話中,讀者可窺到女子月心深層的秘密。女子祈愿的是兩情久長,遠游他鄉(xiāng)的男子永不變心。意不明說,又非說不可,于是含蓄而婉轉地指草指裙鄭重叮嚀了這么一句癡語。女子的情深如海,韌如蒲草,自在萬外不喻之中。結尾二句,通過聯(lián)想,將自然景色與心中感情巧妙地結合起來,寄興幽遠,形象鮮明。這種聯(lián)想,在古詩詞中常見,如:見桃花而思人面,見春山而思眉黛,見彩云而思佳人,其好處在于能巧妙而形象地刻劃出人物豐富而細膩的月心世界。
牛希濟在五代詞人中以“才思敏妙”(《十國春秋》)、“詞筆清俊”、“尤善白的”(栩莊語)著稱。此詞含蓄而深遠,耐人咀嚼。
鑒賞二
這首詞用清峻委婉的語言,生動形象而又細致入微地刻畫了一對情人分別時難舍難分的場面,表現(xiàn)了纏綿婉轉的“人生自古傷別離”的思想感情,描摹出一種深沉悱惻的情緒。
上片“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遠處連綿起伏的春山上,白茫茫的霧氣開始收退,依稀現(xiàn)出黑黝黝的如畫剪影;東方漸明,露出魚肚白色,寥落的幾顆晨星也慢慢黯淡下去。天很快就要大亮,一個美好的'春日即將開始,然而無情的離別時刻也逼近了。詞以“欲收”、“淡”、“稀小”等含有動態(tài)的語詞,寫出天色由朦朧逐漸明朗的過程,暗示戀人抬望天色而漸漸收緊的心情。“春山”二句,在勾勒晨景中,挑明了季節(jié)、時間、環(huán)境、戀人早起等內容,為傷別墊下了豐富的內涵和廣闊的想象空間。
接下,文筆從天色落到人物身上:清曉的晨光下,女主人公臉上一串串傷別的淚珠不斷地流落,西斜的殘月,照亮她的臉龐,好似暗喻女子的眉黛;漣漣的別淚,在這清幽的晨光中顯得格外晶瑩前一句對女主人公的臉部來了一個特寫,將人物也攝進了春曉畫面。“別淚”二字,點醒題旨,與上片其他內容相結合,隱含他們從夜里室內話別對泣,直到天明路邊難舍難分的內容。
下片“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執(zhí)手歧路,細細叮嚀。別淚拭不干,別語囑不盡,有情人送別,情深意長。“語已多,情未了。”縱說了千言萬語,也難盡幾多情意。花前月下的歡快日子已成陳跡,此后是閨房孤燈、梧桐細雨,夢里相思,“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情未了”,情難了。《栩莊漫記》中:過片“將人人共有之情,和盤托出,是為善于言情。”
最后一句“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這里,詞人借助芳草與羅裙同色的聯(lián)想,生動地表現(xiàn)了女子臨別時的復雜心理和眷戀情緒。女子看見萋萋遮滿古道伸向遠方的芳草,想到行人將離開自己而跋涉天涯,又想到自己將苦苦地思念他,又轉想到他對自己的思念,猝而又擔心他會不會忘了自己。芳草與自己身上的綠羅裙顏色相同,女子由這一聯(lián)想生發(fā)開去:天涯處處有芳草,她希望行人睹芳草而記得綠羅裙(自己),行遍天涯,愛情永遠不變。“憐芳草”即戀女子也。這兩句詞化用前人詩句而翻進一層,把許多層的心情意思揉合進去,顯得更為出色。從女子回身再追補的這句話中,讀者可窺到女子內心深層的秘密。女子祈愿的是兩情久長,遠游他鄉(xiāng)的男子永不變心。意不明說,又非說不可,于是含蓄而婉轉地指草指裙鄭重叮嚀了這么一句癡語。女子的情深如海,韌如蒲草,自在言外不喻之中。南朝江總妻《賦庭草》云:“雨過草芊芊,連云鎖南陌。門前君試看,是妾羅裙色。”詠裙、草同色。杜甫詩云:“名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說睹景思人。結尾二句,通過聯(lián)想,將自然景色與心中感情巧妙地結合起來。
牛希濟
五代詞人。隴西(今甘肅)人。詞人牛嶠之侄。早年即有文名,遇喪亂,流寓于蜀,依嶠而居。后為前蜀主王建所賞識,任起居郎。前蜀后主王衍時,累官翰林學士、御史中丞。后唐莊宗同光三年(925),隨前蜀主降于后唐,明宗時拜雍州節(jié)度副使。
生查子原文,賞析4
原文:
生查子·旅夜
清代:彭孫遹
薄醉不成鄉(xiāng),轉覺春寒重。枕席有誰同?夜夜和愁共。
夢好恰如真,事往翻如夢。起立悄無言,殘月生西弄。
譯文:
薄醉不成鄉(xiāng),轉覺春寒重。枕席有誰同?夜夜和愁共。
夢好恰如真,事往翻如夢。起立悄無言,殘月生西弄。
注釋:
薄醉不成鄉(xiāng),轉覺春寒重。枕席有誰同?夜夜和愁共。
鄉(xiāng):指醉鄉(xiāng)。
夢好恰如真,事往翻如夢。起立悄無言,殘月生西弄。
西弄:西巷。
賞析:
彭孫通的詞多寫艷情,尤工小令,有“吹氣如蘭彭十郎”之美譽。此詞自寫欲求夢而先借酒力,但薄醉仍難入夢,一直寫到夢中和夢醒。意境幽清,情致婉然。下片“夢好恰如真,事往翻如夢”二句,從李商隱詩“回腸九疊后,猶有剩回腸”翻出,而更具哲理,耐人尋味。
生查子原文,賞析5
原文:
生查子·題京口郡治塵表亭
悠悠萬世功,矻矻當年苦。
魚自入深淵,人自居平土。
紅日又西沈,白浪長東去。
不是望金山,我自思量禹。
譯文:
大禹治水的功績留傳萬古,當年他奔波勞碌多么辛苦!他使魚兒乖乖地游進深淵,人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定居在平土。
一輪紅日又向西天沉沉下墜,江中的白浪卻永遠向東流去。我并非眺望金山,而是在緬懷大禹。
注釋:
1、京口郡治塵表亭:宋代鎮(zhèn)江府的官署設在京口,故稱京口郡治。塵表亭:鎮(zhèn)江亭名,今不存。
2、矻矻(kū):勤勞不懈的樣子。《史記·夏禹本紀》:“禹傷先人父鯀功之不成受誅,乃勞神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
3、“魚自”句:《老子》:“魚不可脫于淵。”
4、“人自”句:《孟子·滕文公》:“《書》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龍蛇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
5、金山:《輿地紀勝》鎮(zhèn)江府景物:“金山,在江中,去城七里。舊名浮玉,唐李綺鎮(zhèn)潤州,表名金山。因裴頭陀開山得金,故名。”
賞析:
作品賞析
【注釋】
①此作于嘉泰四年春至開禧元年夏(1204—1205)鎮(zhèn)江知府任上。郡治:郡府的官署所在地。京口為鎮(zhèn)江府郡的行政中心。塵表亭:亭名,馀不詳。 頌夏禹以自勵。上闋追憶夏禹治水不朽之萬世功業(yè)。下闋賦眼前之景,闊大壯麗,亦隱含日月升沉、歲月如流、古人不見、功績千古之意。結韻因景思人,應上闋起處作收。此詞前六句全用偶句,似五律作法。但上闋懷古,下闋寫今,則分明詞體結構特色。
②“悠悠”兩句:言夏禹當年辛勤治水,建立了萬世不朽的.功業(yè)。悠悠:久遠,悠久。當年苦:據(jù)《史記·夏本紀》,禹父鯀因治水無功被誅,禹承父業(yè),“勞身焦思,居外十三年,過家門不敢入”,終于馴服洪水。矻矻(kū枯):辛勤勞苦貌。
③“魚自”兩句:言魚和人各得其所,盛贊夏禹治水功業(yè)卓著。《老子》:“魚不可脫于淵。”《孟子·滕文公下》載:“禹掘地而注之海,驅蛇龍而放之菹(沼澤)。”又云:“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深淵:深水。平土:平地。
④金山:在鎮(zhèn)江西北的長江中。據(jù)《輿地紀勝·鎮(zhèn)江府景物》:“舊名浮玉,唐李琦鎮(zhèn)潤州,表名金山。因裴頭陀開山得金,故名。”上有金山古剎,至今猶為鎮(zhèn)江游覽勝景。
生查子原文,賞析6
生查子·元夕戲陳敬叟
繁燈奪霽華,戲鼓侵明發(fā)。物色舊時同,情味中年別。
淺畫鏡中眉,深拜樓西月。人散市聲收,漸入愁時節(jié)。
古詩簡介
《生查子·元夕戲陳敬叟》是宋代詞人劉克莊的作品。此詞題為元夕戲作,實則抒發(fā)人生感慨。上片概說元夕之夜,燈繁月明,鼓樂通宵,概括了元夕的繁盛,物色如舊而情味卻別,不覺感慨系之,頗有悲涼之感;下片用典,寫佳人西樓拜月,鏡中畫眉,待到樂止人散,卻又漸入愁鄉(xiāng)。全詞構思新巧,造語工麗,感情真摯,寫景細膩,充分顯示了詞人的藝術。
翻譯/譯文
元宵節(jié)的繁燈麗彩奪去了明月的光華,喧鬧的戲鼓聲一直響至天亮。習俗風情與以前沒什么兩樣,只是人到中年,情味有些凄涼。
像漢朝的張敞,對著明鏡為佳人描眉,一起在樓中賞月,祈求天長地久。歡樂的人們漸漸散去,街上如往常般寂靜,而我的心情卻漸漸感到有些憂傷。
注釋
⑴生查(zhā)子: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詞牌名。調見《尊前集》。始見韋應物詞。雙調,四十字,仄韻格,前后闋格式相同,各四句兩仄韻,上去通押。各家平仄頗多出入。上下闋各與作仄韻五言絕句相仿。單數(shù)句不是韻位,但末一字限用平聲,在雙數(shù)句用韻。多抒發(fā)怨抑之情。此詞過片多兩襯字,屬別體。又名“楚云深”“相和柳”“晴色入青山”“梅溪渡”“陌上郎”“遇仙楂”“愁風月”“綠羅裙”等。
⑵陳敬叟:劉克莊友人。字以莊,號月溪,建安人。
⑶霽(jì)華:月光皎潔。
⑷明發(fā):黎明陽光散開。《詩經·小雅·小宛》:“明發(fā)不寐,有懷二人。”
⑸物色:此指習俗風物。
⑹情味:猶情趣。三國魏劉劭《人物志·九徵》:“故其剛柔明暢貞固之徵,著乎形容,見乎聲色,發(fā)乎情味,各如其象。”
⑺淺畫鏡中眉:用張敞畫眉事,表現(xiàn)夫妻恩愛。
⑻深:深情。
⑼市聲:街市或市場的喧鬧聲。宋蘇舜元、蘇舜欽《地動聯(lián)句》:“坐駭市聲死,立怖人足踦。”
賞析/鑒賞
這是一首元宵觀燈戲友感懷之佳作,題為元夕戲作,實則抒發(fā)人生感慨。全詞突出中年情懷與往昔的不同,抒寫自己中年氣衰、嘆世事滄桑,和對友人和美夫妻生活的羨慕及自己生活的愁苦。上片寫元宵夜晚燈火通明、鑼鼓聲不決的繁盛景象,景象不改,而自己則已入中年,情味自別,雖曠達如陳敬叟者亦不可免,襯托了作者自己的`孤獨。
“繁燈”二句以繁燈奪去月光的大膽夸張的聯(lián)想,徹夜的戲鼓聲聲,勾畫了元宵夜熱鬧非常的喜慶場面。第一句寫燈光之多與明亮,第二句寫人們徹夜狂歡。形聲兼?zhèn)洌爬O強。“物色”二句辭意頓折,“物色同”、“情味別”形成物我、情景不諧和的反差。“中年”二字頗有無奈滄桑之感,作者感嘆仕途險惡,雖元宵佳節(jié)景物依舊,卻人近中年,已失掉青年時代的豪興。
下片換頭轉寫閨情。“淺畫眉”二句寫對著明鏡為佳人描畫新的眉樣,共同在樓心深情地禮拜月亮,表示對吉日良宵的向往和期待。這里是懸想陳敬叟之妻在家畫眉拜月,盼夫早歸,而陳敬叟卻留滯臨安,當夜闌人靜之時,亦不免愁腸漸生。題中云“戲”,便是指調侃友人夫妻恩愛,反襯自己的寂寞,暗寓著羨慕之情。結尾兩句與開頭兩句相呼應,強化了主題,點出主旨:歡樂時,人們可暫時忘卻憂傷,但當歡樂過后,孤寂之感便會重新縈繞心頭,突出自己憂愁的心緒,昭示出盛筵必散的哲理,有感傷之味。這兩句寫出一種繁華過后是冷寂,歡樂終了入悲愁的情景與體驗。一個“漸”字,慢慢道出作者委曲幽怨之情。
全詞層次分明,構思新巧,造語工麗,感情真摯,寫景細膩,有真實的人生體驗,含蓄而有余味。
名家點評
唐圭璋:劉克主《陳敬叟集序》云:“敬叟詩才氣清拔,力量宏放,為人曠達如列御寇、莊周;飲酒如阮嗣宗、李太白;筆札如谷子云,草隸如張顛、李潮;樂府如溫飛卿、韓致光。余每嘆其所長,非復一事。為颣城黃子厚之甥,故其詩酷似之云。”(《宋詞三百首箋注》)
俞陛云:后村序《陳敬叟集》云:“曠達如列御寇、莊周,飲酒如阮嗣宗、李太白,筆札如谷子云,行草篆隸如張顛、李潮,樂府如溫飛卿、韓致光。”推許甚至。此詞云戲贈者,殆以敬叟之曠達,而情入中年,易縈舊感,人歸良夜,漸入愁鄉(xiāng),其襟懷亦不異常人,故戲贈之。(《唐五代兩宋詞選釋》)
生查子原文,賞析7
生查子·墜雨已辭云
墜雨已辭云,流水難歸浦。遺恨幾時休,心抵秋蓮苦。
忍淚不能歌,試托哀弦語。弦語愿相逢,知有相逢否。
注釋
秋蓮苦:秋蓮結子,蓮子心苦。
“試托”句:意將哀傷之情寄于樂器的彈奏之中。
注釋
秋蓮苦:秋蓮結子,蓮子心苦。
試托”句:意將哀傷之情寄于樂器的彈奏之中。
鑒賞
這是一首托女子口吻訴說離別相思之苦的詞,離別相思是歷代詞篇中最為常見的內容,倘若寫不出特點,是最難引起讀者注意的。
開頭兩句,采用傳統(tǒng)的比興手法,以習見之事喻簡單之理。墜落的雨點已經辭別了烏云,不可能再回到天上去,流出去的江河已經奔向了大海,不可能再流回浦口去,這都是千真萬確的'習見之事,它們所比喻的道理也非常簡單,那就是——別時容易見時難,甚至是生死離別隔絕永無相見之期。“遺恨幾時休,心抵秋蓮”。把離別之苦稱作”遺恨”,可見相離之長久,以秋蓮比其苦,則以我心對蓮心,多占了一個“心”字,這些地方都寫的很細致。下片寫的是為排除相思之苦所作的嘗試和努力,這其中頗有起伏和曲折,亦可見小晏筆法之巧妙。先是打算歌唱以抒發(fā),這是有古語可憑的,“悲歌可以當泣,遙望可以當歸”么,可是,“忍淚不能歌”,未曾開口,已經淚如雨下了。于是,退而訴諸絲弦,“試托哀弦語”,而且在哀弦之中訴說了自己的愿望,同時也得到了允諾,“弦語愿相逢”,說的正是絲弦彈出的曲子之中也含有祝愿相逢的美意。明知這只不過是寬慰之意,卻也不肯放棄這一絲微弱而渺茫的希望。“知有相逢否”,最后的疑問中仍然沒有完全放棄那一絲希望。
生查子原文,賞析8
生查子·訴別
宋代·蘇軾
三度別君來,此別真遲暮。白盡老髭須,明日淮南去。
酒罷月隨人,淚濕花如霧。后月逐君還,夢繞湖邊路。
譯文
從前曾幾度和你離別,這一次分手我們都已在暮年。你的胡須已經全都白了,明天就要動身去淮南。
飲罷酒往回走時明月跟隨著我,淚眼看花猶如迷蒙的云霧。盼望著他日明月也隨你一同歸來,想你的夢縈繞在這湖邊的小路。
注釋
生查子:唐教坊曲,后用為詞牌名。
訴別:元本詞題作“送蘇伯固”,可從改。蘇伯固:即蘇堅,字伯固,泉州人,居丹陽。博學能詩,對人有風義。為錢塘丞,督開西湖,與蘇軾唱和甚多。
三度別君來:謂三次與蘇伯固作別。遲暮:比喻晚年,衰老。
髭(zī)須:胡須。
淮(huái)南:路名。宋太宗至道年間十五路之一。治所在揚州(今屬江蘇)。這里指揚州。
花如霧:謂老年頭發(fā)花白,有如霧中看花。
逐:隨。
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詞作于宋哲宗元祐七年(1092年)八月詞人在汴京任兵部尚書時。這是詞人第三次送別友人蘇伯固后,離別之情驟然涌上心頭,便寫下了這首送別詞。
賞析
上片“三度別君來,此別真遲暮”,說的是詞人與蘇伯固三次作別了,前次在泗上相別時,尚不得言真老,而這次分手可真正是衰老暮年了。兩句倍寫出與友人分別之苦,突出兩人間的深厚情誼。“白盡老髭須,明日淮南去。”說的`是友人不僅頭發(fā)白了,連髭須也全白了;然而,當此衰老之年,詞人卻仍不能停歇與摯友歡聚一堂,明天卻又要動身赴揚州任去了。可謂愴情無限,淺處見深。
下片“酒罷月隨人,淚濕花如霧”,抒寫別宴時的難舍難分和悲哀心境。月亮好像也知情義,它從開宴一直到酒罷,都跟隨著游子們慢慢移動,不離左右,表現(xiàn)了夜宴的時間很長,各自依依不舍;而人已經是淚濕滿面了,衰鬢影像模糊朦朧,好像在霧中看花一樣,悲從中起,無可遏制。結語煞時化作期待的幻想:“后月逐君還,夢繞湖邊路。”“夢繞”,用字精警,實謂恐怕再聚首也是在夢境里,前景渺茫了。
這是一首送別之作,全詞緊扣一個“惜”字:惜之因,惜之狀,惜之深,真情噴瀉,哀怨遞進,結構嚴緊,回環(huán)曲致,語淺意深,虛實互補。
生查子原文,賞析9
原文:
生查子·元夕戲陳敬叟
朝代:宋朝
作者:劉克莊
繁燈奪霽華。戲鼓侵明發(fā)。物色舊時同,情味中年別。
淺畫鏡中眉,深拜樓西月。人散市聲收,漸入愁時節(jié)。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元宵節(jié)的繁燈麗彩奪去了明月的光華,喧鬧的戲鼓聲一直響至天亮。習俗風情與以前沒什么兩樣,只是人到中年,情味有些凄涼。
像漢朝的張敞,對著明鏡為佳人描眉,一起在樓中賞月,祈求天長地久。歡樂的'人們漸漸散去,街上如往常般寂靜,而我的心情卻漸漸感到有些憂傷。
注釋
①陳敬叟:字以莊,號月溪,建安人。
②霽(jì)華:月光皎潔。
③明發(fā):黎明陽光散開。《詩·小雅·宛》:“明發(fā)不寐,有懷二人。”
④淺畫鏡中眉:用張敞畫眉事,表現(xiàn)夫妻恩愛。
賞析:
這是一首元宵觀燈戲友感懷之佳作,突出中年情懷與往昔的不同,抒寫自己中年氣衰、嘆世事滄桑,和對友人和美夫妻生活的羨慕及自己生活的愁苦。上片寫元宵夜晚燈火通明、鑼鼓聲不決的繁盛景象,景象不改,而自己則已入中年,情味自別,雖曠達如陳敬叟者亦不可免,襯托了作者自己的孤獨。“繁燈”兩句概說元夕燈光賽過明月,概括了元夕的繁盛,第一句寫燈光之多與明亮,第二句寫人們徹夜狂歡。形聲兼?zhèn)洌爬O強。三、四句寫“物色”依舊,而人近中年,不覺感慨系之,頗有悲涼之感。
下片換頭轉寫閨情,懸想陳敬叟之妻在家畫眉拜月,盼夫早歸,而陳敬叟卻留滯臨安,當夜闌人靜之時,亦不免愁腸漸生。題中云“戲”,便是指調侃友人夫妻恩愛,反襯自己的寂寞,暗寓著羨慕之情。結尾兩句與開頭兩句相呼應,強化了主題,點出主旨:歡樂時,人們可暫時忘卻憂傷,但當歡樂過后,孤寂之感便會重新縈繞心頭,突出自己憂愁的心緒,昭示出盛筵必散的哲理,有感傷之味。一個“漸”字,慢慢道出作者委曲幽怨之情。全詞層次分明,有真實的人生體驗,含蓄有余味。
生查子原文,賞析10
原文:
生查子·秋社
[宋代]吳文英
當樓月半奩,曾買菱花處。愁影背闌干,素發(fā)殘風露。
神前雞酒盟,歌斷秋香戶。泥落畫梁空,夢想青春語。
賞析:
生查子,詞牌名。秋社,在立秋后第五個戊日,約在八月下旬,以祭祀土神。
上片“當樓”四句,老婦登樓遠月憶舊。言一位老婦人登樓遠月,月兒半缺照亮遠處的秋社,憶起那里曾是她過去購買過菱花鏡的地方。如今因為年老色衰,不再去也不想去秋社趕集市、湊熱鬧了,所以她只有佇立樓上倚欄月望,并回想過去,隨后背轉身任由月光照著這愁苦的'身影,任憑白發(fā)在秋風中飄飛。
下片“神前”四句,夢中憶少女情景。言婦人睡后入夢仿佛又回到青年時代。有一天曾與愛人在秋社的土地神前供祀祭品——雞酒,并對神盟誓,希望雙雙能白首偕老。然而夢境短促,一剎那已失去秋社中的桂花香、歡歌聲,這好比是畫梁上燕去泥落窠成空一般,青春歡會無期,兩人別離難聚。所謂的白首偕老只不過是“夢想”中語罷了。
生查子原文,賞析11
原文
溪邊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
高歌誰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
譯文
人在溪邊行走溪水映照出人影,藍天倒映在清清的溪水里。藍天上有飄動的白云,人正行走在那飄動的白云里。
我放聲高歌,誰來應和?只聽空幽的山谷清音響起。那響聲不是來自鬼怪神仙,而是桃花旁的流水聲悅耳無比。
注釋
雨巖:在江西永豐縣西南博山附近,巖中有泉水飛出,如風雨之聲。
行云:云彩流動。
和(hè):跟著唱。
余:我。
空谷:深谷。《詩經·小雅·白駒》:“皎皎白駒,在彼空谷。”
清音:指空谷中潺潺的流水聲。《淮南子·兵略訓》:“夫景不為曲物直,響不為清音濁。”晉·左思《招隱》:“未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
非鬼亦非仙:蘇軾《夜泛西湖五絕》:“湖光非鬼亦非仙,風恬浪靜光滿川。”
一曲:一灣。
桃花水:即桃花汛。農歷二三月桃花盛開時節(jié),冰化雨積,黃河等處水猛漲,稱為桃花汛。《漢書·溝洫志》:“如使不及今冬成,來春桃華水盛,必羨溢,有填淤反壤之害。”注云:“蓋桃方華時,既有雨水,川谷冰泮,眾流猥集,玻瀾盛長,故謂之桃華水耳。”《水衡記》:“黃河二月三月水,名桃花水。”唐·杜甫《南征》詩:“春岸桃花水,云帆楓樹林。”
賞析
上片寫詞人游覽雨巖見到的景色。第一句“溪邊照影行”,是點題,寫游人;第二句“天在清溪底”,寫清溪和藍天;第三句“天上有行云”,寫行云;第四句“人在行云里”如同電影中的定格,總寫溪、人、云,展示了水底的一個畫面。作者在這里所描寫的人、天、云都不是實體,而是水中的倒影。清清的溪水,不但是雨巖的優(yōu)美景色之一,而且也成了詞人攝取這張風景小照的膠卷。游人的身影、碧藍的天空、飄動的浮云,都通過清清的溪水映現(xiàn)出來。“人在行云里”這樣神奇美妙的景象,真可謂巧奪天工,不但使描寫的景物高度集中,而且意境更為清新活潑,整個畫面非常生動,所描寫的景物,全部處在變化之中,溪水自然是流動的,游人漫步岸邊——“影行”,白云飄轉空中——“行云”,這就使畫面充滿了動感,給人以身臨其境的感覺。
如果說上片的寫景,重在刻畫形象的話,那么這個下片的抒情,則是著力描繪聲音。嘩嘩的流水,飄蕩的歌聲,不僅使寂靜的山谷增添了生氣,也為上面的圖畫配上了音樂。
清人沈祥龍《論詞隨筆》說:“詞貴藏于內……于言外有所感觸。”驀然讀去,這首詞意境優(yōu)美,靜中有動的圖畫,配著富于形象的歌聲與音樂,平易通俗、流暢自然的語言,也令人贊嘆不絕。但仔細咀嚼,就會發(fā)現(xiàn):作者把辛酸的感觸,藏在迷人的畫面背后;把滿心的苦悶,融于優(yōu)美的樂律之中。題目中的“獨”字,已經為全詞規(guī)定了基調,透露出苦悶的氣息。下面的內容,自然全都圍繞“獨”字展開,所以起拍第一句就是“溪邊照影行”。這一畫面里,只有一個倒映在水中的人影,點出了“獨游”,而比“獨游”更深刻,因為它渲染出一種悲涼的氣氛。
在這特定的氛圍里,那清清的溪水,蔚藍的天空,飄動的白云,這些美好的景物,也染上了凄涼冷清的色彩,成為詞人表達孤獨之感的襯景。“人在行云里”,不止是倒影交織的畫面,也寫出了詞人不茍隨世俗的決心和孤傲清高的品格,暗寫了自己遭受打擊的原因。內心澎湃的激情和遭受壓抑的苦悶,終究是掩遮不住的,“高歌”正是詞人內心感情的流露和發(fā)泄。然而,并沒有人能理解他,與他相和的,只是空谷里的溪水。詞人的“獨”唱,同嘩嘩的水聲,從聲音方面渲染了凄涼憂傷的氣氛。這種“高山流水少知音”的感慨,是他內心苦悶的表現(xiàn);而這種“曲高和寡”的情景,正是他收復中原的主張不能得到采納的寫照。那幽深寂靜的'山谷,那溪水漂浮的殘花,不能不說帶有象征意義。所以,這首詞表面上是記游,描寫水光山色,實際上處處貫注著詞人憤激的感情,表現(xiàn)了詞人遭受排擠、閑居家鄉(xiāng)、有志難伸的苦悶和寂寞,也反映了他對時局的不滿和對國事的關心。他熱愛大自然的風光,又不忘懷于世事,正表現(xiàn)了詞人退居時期的內心矛盾,說明他并沒有因自然風光的優(yōu)美而陶醉、而頹廢。
這首詞通過記敘獨游雨巖的情景,抒發(fā)了遭受打擊、閑居鄉(xiāng)里的苦悶,反映了作者內心的不平和對國事的系念。同時,這首詞構思新穎,剪裁精妙。題為“獨游雨巖”,作者就在“獨”字上作文章,上片寫“形”獨,下片寫“聲”獨。隨即帶出了雨巖的優(yōu)美景色,如清溪、藍天、行云、山谷等。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意境清新自然而又沉郁,景愈美,愈可反襯出詞人的不平與憤懣。語言通俗流暢,以虛寫實,虛實結合,高度集中。所有這些都顯示出了這首詞的高度藝術性。王國維《人間詞話》稱:“幼安之佳處,在有性情,有境界。”于此可見。
清代乾嘉時期嶺南的著名詩人和畫家黎簡,有詩云:“七十二峰倒江水,俯見峰尖插天底;一舟天上棹海松,回合三萬寒虬龍。”其構思與辛詞同,可見辛詞影響之遠。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詞寫于罷官之后的帶湖閑居時期。在職期間,他積極籌措恢復中原大計,遭到主和派的排斥、打擊和嫉恨,被朝廷罷職閑居。抗戰(zhàn)理想不能實現(xiàn),報國壯志一籌莫展,因此,詩人感到苦悶和孤獨,便寫了這首詞來抒發(fā)胸中的悲憤。題目中的“獨游”二字,已經透露出了這種意味。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zhàn)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tǒng)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zhí)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生查子原文,賞析12
一尺過江山,萬點長淮樹。石上水潺潺,流入青溪去。
六月北風寒,落葉無朝暮。度樾與穿云,林黑行人顧。
注釋
一尺:形容遠山低矮。
長淮:淮河。
青溪:三國時吳國所鑿東渠,經今南京入秦淮河。
度樾:經過樹蔭遮蔽之處。樾:道旁成蔭樹木。
賞析
此詞通過寫景抒發(fā)旅思。遠山叢樹,漸去漸遠,身旁清冽的泉水從石上潺潺流過,匯入青溪。雖是六月盛夏,度樾穿云于陰森的山道,仍覺風寒林黑,晨昏難辨。未明寫“旅思”,而“旅思”自現(xiàn)。
吳偉業(yè)
吳偉業(yè)(1609~1672)字駿公,號梅村,別署鹿樵生、灌隱主人、大云道人,世居江蘇昆山,祖父始遷江蘇太倉,漢族,江蘇太倉人,崇禎進士。明末清初著名詩人,與錢謙益、龔鼎孳并稱“江左三大家”,又為婁東詩派開創(chuàng)者。長于七言歌行,初學“長慶體”,后自成新吟,后人稱之為“梅村體”。
生查子原文,賞析13
生查子·關山魂夢長
關山魂夢長,魚雁音塵少。
兩鬢可憐青,只為相思老。
歸夢碧紗窗,說與人人道。
真?zhèn)別離難,不似相逢好。
古詩簡介
《生查子·關山魂夢長》由晏幾道創(chuàng)作,被選入《宋詞三百首》。這首詞詠別情、寫相思,立意很新。上闋寫飄泊游子對離別的整體感受。“魂夢長”與“音塵少”的對比,洗練而精確地概括了離愁別緒;兩鬢青青的頭發(fā),為“相思”而蒼老變白,這是有情人的真實情感和人生體驗。下闋是想象,親切自然。寫游子歸來向妻子說的一句話:“離別”難受,“相逢”美好!似真似幻,樸實而真切,雖是人人都會有的感觸,但由此人說出,別有韻味和深度。這就是詩意的魅力。
翻譯/譯文
荒漠凄涼的關山,常常令我魂牽夢縈,那遠在塞外的親人難以寄家信回來。可惜我兩鬢秀美的青絲,只因為日日盼望、夜夜相思而漸漸變白了。到他回來的時候,我要依偎在他懷里,傍著碧綠的紗窗共訴衷腸。我一定要告訴他:“那別離的凄苦真是難耐,哪有團聚在一起好度時光。”
注釋
注:此詞作者是否為晏幾道尚有爭論,一作王觀詞,又作杜安世詞。
關山:泛指關隘和山川。
憐:憐惜。
人人:對所親近的`人的呢稱。
真?zhèn):確實,真正。
賞析/鑒賞
這首詞抒寫相思懷遠之情。上片懷舊。以“關山”總領詞人懷歸思親之根由。詞人以顯貴公子遠涉關山,突感孤單寂寞,魂牽夢系于家中親人,欲歸不得,遂怨關山太長;又不見親人書信得以慰藉,遂怨替人傳遞書信的魚雁太少。以癡語寫真情,令人莞爾。“兩鬢”二句寫詞人悶時對鏡,見兩鬢青青,正是青春華茂,遂覺遠離家鄉(xiāng)實為虛耗青春,便突發(fā)感慨:“哎,可憐喲!我這滿頭青絲,就要為相思變老嘍!”故作夸張,憨態(tài)可掬,情趣盎然,頗見性情。下片夢歸,純由想象生發(fā)。詞人懷歸情切,于是忽然“夢歸碧紗窗”,與愛侶在碧紗窗之閨閣夢中相見,大感快慰,遂向親愛的人兒傾訴衷腸:“離別實在太難太苦,真不如相逢團聚好!”這是詞人親身感受的一句實話,也是向愛侶表達思慕的一句癡語:“可想死你了!”此又是詞人至性癡情的真率發(fā)露。此詞以簡約的文辭抒寫至癡真情,真實而親切,于平淡中見韻味。
生查子原文,賞析14
【原文】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賞析】
此詞亦見朱淑真集,南宋曾慥《樂府雅詞》以為歐陽修作。曾氏曾將歐詞中諸多可疑者盡予刪芟,而不疑此詞,其著作權當歸于歐陽修。詞以靈光獨運的藝術構思,使今與昔、悲與歡互相交織、前后映照,從而巧妙地抒寫了物是人非、不堪回首之感。上片追憶去年元夜的歡會。“花市燈如晝”,極寫元宵燈火輝煌。自唐代起,就有元夜張燈、觀燈的習俗,至宋而其風益盛。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六記燈市景象云“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可知,“花市燈如晝”乃狀其實況,略無夸飾。但描寫燈市不過是為了展示歡會的時空背景,因而一筆帶過,不多著力。“月上柳梢頭”二句含“賓”就“主”,再現(xiàn)那令人沉醉的情景。“黃昏后”,交待主人公與其情侶相會的時間。“月上柳梢頭”,既是對“黃昏后”這一時間概念的形象示現(xiàn),也是對男女主人公約會的環(huán)境的補充描繪——明月皎皎,垂柳依依,是那樣富于詩情畫意!“人約”,點出男女主人公并非邂逅燈市,而是早有密約。這表明他們即便尚未私訂終身,至少也彼此傾心。值得稱道的是,作者沒有正面涉筆他們相會前的.心馳神往,見面后的歡聲笑語以及分手后時的意亂情迷,而僅用一句“人約黃昏后”提示,深得藝術三昧。下片抒寫今年元夜重臨故地,不見伊人的感傷。“月與燈依舊”,說明景物與去年一般無二,照樣月光普照,華燈齊放。但風景無殊,人事全異。“不見去年人”二句情緒一落千丈:去年鶯儔燕侶,對訴衷腸,今年孤身支影,徒憶前盟,主人公怎能不撫今思昔,淚下如注。因何“不見”,一字不及,或話有難言之隱,或許故意留下懸念。全詞的藝術構思近似于唐人崔護的《游城南》詩(去年今日此門中),卻較崔詩更見語言的回環(huán)錯綜之美,也更具民歌風味。
生查子原文,賞析15
生查子·元夕
宋代:歐陽修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淚濕 :一作:滿)
譯文
去年元宵節(jié)的時候,花市被燈光照的如同白晝。
與佳人相約在黃昏之后、月上柳梢頭之時同敘衷腸。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月光與燈光仍同去年一樣。
再也看不到去年的故人,相思之淚沾濕了春衫的衣袖。
注釋
元夜:元宵之夜。農歷正月十五為元宵節(jié)。自唐朝起有觀燈鬧夜的民間風俗。北宋時從十四到十六三天,開宵禁,游燈街花市,通宵歌舞,盛況空前,也是年輕人蜜約幽會,談情說愛的好機會。
花市:民俗每年春時舉行的賣花、賞花的集市。
燈如晝:燈火像白天一樣。
月上:一作“月到”。
見:看見。
淚濕:一作“淚滿”。
春衫:年少時穿的衣服,也指代年輕時的自己。
鑒賞
這是首相思詞,寫去年與情人相會的甜蜜與今日不見情人的痛苦,明白如話,饒有韻味。詞的上闋寫“去年元夜”的事情,花市的燈像白天一樣亮,不但是觀燈賞月的好時節(jié),也給戀愛的青年男女以良好的時機,在燈火闌珊處秘密相會。“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二句言有盡而意無窮。柔情密意溢于言表。下闋寫“今年元夜”的情景。“月與燈依舊”,雖然只舉月與燈,實際應包括二三句的花和柳,是說鬧市佳節(jié)良宵與去年一樣,景物依舊。下一句“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表情極明顯,一個“濕”字,將物是人非,舊情難續(xù)的感傷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首詞與唐朝詩人崔護的名作《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只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有異曲同工之妙。詞中描寫了作者昔日一段纏綿悱惻、難以忘懷的愛情,抒發(fā)了舊日戀情破滅后的失落感與孤獨感。
上片追憶去年元夜歡會的往事。“花市燈如晝”極寫元宵之夜的燈火輝煌,那次約會,兩情相悅。周圍的環(huán)境,花市,彩燈,明麗如同白天;明月,柳梢,都是相愛的見證。后兩句情景交融,寫出了戀人月光柳影下兩情依依、情話綿綿的景象,制造出朦朧清幽、婉約柔美的意境。
下片寫今年元夜重臨故地,想念伊人的傷感。“今年元夜時”寫出主人公情思幽幽,喟然而嘆。“月與燈依舊”作了明確的對比,今天所見,依然如故,引出“淚滿春衫袖”這一舊情難續(xù)的沉重哀傷,表達出詞人對昔日戀人的一往情深,卻已物是人非的思緒。
此詞既寫出了情人的美麗和當日相戀時的溫馨甜蜜,又寫出了今日伊人不見的悵惘和憂傷。寫法上,它采用了去年與今年的對比性手法,使得今昔情景之間形成哀樂迥異的鮮明對比,從而有效地表達了詞人所欲吐露的愛情遭遇上的傷感、苦痛體驗。這種文義并列的分片結構,形成回旋詠嘆的重疊,讀來一詠三嘆,令人感慨。
這首元夜戀舊的《生查子·元夕》其實是朱淑真所作,長期以來被認為歐陽修所作,其實是當時怕壞了女子的風氣,才將作者改為了歐陽修的。
詞的上片回憶從前幽會,充滿希望與幸福,可見兩情是何等歡洽。而周圍的環(huán)境,無論是花、燈,還是月、柳,都成了愛的見證,美的表白,未來幸福的圖景。情與景聯(lián)系在一起,展現(xiàn)了美的意境。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很快成為記憶。詞的下片,筆鋒一轉,時光飛逝如電,轉眼到了“今年元夜時”,把主人公的情思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月與燈依舊”極其概括地交代了今天的環(huán)境。“依舊”兩字又把人們的思緒引向上片的描寫之中,月色依舊美好,燈市依舊燦爛如晝。環(huán)境依舊似去年,而人又如何呢?這是主人公主旨所在,也是他抒情的主體。詞人于人潮涌動中無處尋覓佳人芳蹤,心情沮喪,辛酸無奈之淚打濕了自己的衣襟。舊時天氣舊時衣,佳人不見淚黯滴,怎能不傷感遺憾?上句“不見去年人”已有無限傷感隱含其中,末句再把這種傷感之情形象化、明朗化。
物是人非的悵惘,今昔對比的凄涼,由此美景也變?yōu)閭兄埃屡c燈交織而就的花市夜景即由明亮化為暗淡。淡漠冷清的傷感彌漫于詞的下片。燈、花、月、柳,在主人公眼里只不過是凄涼的化身、傷感的催化劑、相思的見證。而今佳人難覓,淚眼看花花亦悲,淚滿衣袖。
世事難料,情難如愿。牽動人心的'最是那凄怨、纏綿而又刻骨銘心的相思。誰不曾渴慕,誰不曾誠意追索,可無奈造化捉弄,陰差陽錯,幸福的身影總是擦肩而過。舊時歡愉仍駐留心中,而癡心等候的那個人,今生卻不再來。無可奈何花落去,但那只似曾相識的燕子呢?那曾有的愛情真是無比難測嗎?如果真的這樣,那些兩情相悅、纏綿悱惻的美麗韶華難道是在歲月中流走的嗎?誰也不曾料到呵,錯過了一季竟錯過了一生。山盟雖在,佳人無音,這是怎樣的傷感遺憾,怎樣的裂心之痛!
古人如此,今人亦然。世間總有太多的傷感和遺憾。世事在變,滄海桑田。回眸尋望,昔人都已不見,此地空余斷腸人。滾滾紅塵,茫茫人海,佳人無處尋覓,便縱有柔情萬種,更與何人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任君“淚濕春衫袖”,卻已“不見去年人”,此情此傷,又怎奈何天?歐陽修的詩詞甚多,而我獨愛《生查子·元夕》。反復低吟淺唱“去年元夜時……”無限傷感,隱隱一懷愁緒化作一聲長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此恨綿綿無絕期?
賞析
明代徐士俊認為,元曲中“稱絕”的作品,都是仿效此作而來,可見其對這首《生查子》的贊譽之高。此詞言語淺近,情調哀婉,用“去年元夜”與“今年元夜”兩幅元夜圖景,展現(xiàn)相同節(jié)日里的不同情思,仿佛影視中的蒙太奇效果,將不同時空的場景貫穿起來,寫出一位女子悲戚的愛情故事。
詞的上片是女主人公對一年前與情人約會的回憶。首先明確地交代了時間,點出了詞的題目。接著用“花市燈如晝”一句描寫了當今風光。花市,每年春天舉行的賣花、賞花的集市,是一種富有詩意的民間風習。花市未收,華燈已上,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這就寫出了元夜的繁華熱鬧。因為是三五之夜,此刻那徐徐升起的一輪明月,正爬上柳樹的枝頭。燈、月交輝,已經為節(jié)日增添了異彩;而在婀娜多姿的柳樹的映襯下,明月更顯得嫵媚多情,仿佛在注視著人間的一切。
這里寫“燈”,寫“月”,固然緊緊扣住了“元夜”的特點,但更重要的,還是為了設置背景,渲染氣氛,襯托下文將要寫到的人事的美好。這“人事”自然是指女主人公與情人的約會。你看,她止不住內心的歡悅和激動,終于道出了只屬于她與情人之間的秘密:“人約黃昏后。”有了上面的渲染和鋪墊,這約會便顯得無限甜蜜和溫馨。女主人公只用一句話輕輕點出,而把約會的具體情事推到“幕后”,不僅多少表現(xiàn)了少女的羞澀,令人想見她的欲言又止的情態(tài),而且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象空間,從而表現(xiàn)了作者刻畫人物心理與剪裁的精湛技巧。
下片是女主人公直抒當前境是人非、舊情難續(xù)的感傷情緒,與上片恰好形成鮮明的對照。在再度點明那一特定時間后,仍從“月”與“燈”著筆,而以“依舊”二字簡而言之,只是由上文映帶,這就省去了不必要的筆墨。但對人事的敘說有所強化:“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雖然著墨不多,卻也勾勒出了一位傷心美人的形象,讀者從她的衫袖上淚水之多(“濕”)不難看出她感傷情緒的濃重。這完全是由“不見去年人”所引起的。盡管造成這種可悲的現(xiàn)狀,是由于某種原因而暫時離別,還是由于外力的強制而永遠分手,我們不得而知,因而無法判定那種感傷情緒是離愁別恨,還是失戀的悲哀,不過從女主人公深切的悵惆之情中,還是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極大痛苦。下片是女主人公直抒當前境是人非、舊情難續(xù)的感傷情緒,與上片恰好形成鮮明的對照。在再度點明那一特定時間后,仍從“月”與“燈”著筆,而以“依舊”二字簡而言之,只是由上文映帶,這就省去了不必要的筆墨。但對人事的敘說有所強化:“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雖然著墨不多,卻也勾勒出了一位傷心美人的形象,讀者從她的衫袖上淚水之多(“濕”)不難看出她感傷情緒的濃重。這完全是由“不見去年人”所引起的。盡管造成這種可悲的現(xiàn)狀,是由于某種原因而暫時離別,還是由于外力的強制而永遠分手,我們不得而知,因而無法判定那種感傷情緒是離愁別恨,還是失戀的悲哀,不過從女主人公深切的悵惆之情中,還是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極大痛苦。
此詞的藝術構思近似于唐人崔護的《題都城南莊》詩,卻較崔詩更見語言的回環(huán)錯綜之美,也更具民歌風味。全詞在字句上講求勻稱一致,有意錯綜穿插,它用上闋寫過去,下闋寫現(xiàn)在,上四句與下四句分別提供不同的意象以造成強烈的對比。上下闋的第一句“去年元夜時”與“今年元夜時”,第二句“花市燈如晝”與“月與燈依舊”,兩兩相對,把“元夜”“燈”作了強調;而“人約黃昏后”與“不見去年人”,則是上闋第四句與下闋第三句交叉相對,雖是重疊了“人”字,卻從參差錯落中顯示了“人”的有無、去留的天差地別及感情上由歡愉轉入憂傷的大起大落,從而表現(xiàn)了抒情主人公內心的起伏變化。
詞作通過主人公對去年今日的往事回憶,抒寫了物是人非之感。既寫出了伊人的美麗和當日相戀的溫馨甜蜜,又寫出了今日伊人不見的悵惘和憂傷。詞的語言通俗,構思巧妙,上片寫去年,下片寫今日,重疊對應,回旋詠嘆,具有明快、自然的民歌風味。結尾“淚滿春衫袖”一句,則通過描寫將物是人非、舊情難續(xù)的感傷表現(xiàn)得十分充分。全詞以獨特的藝術構思,運用今昔對比、撫今追昔的手法,從而巧妙地抒寫了物是人非、不堪凹首之感。語言平淡,意味雋永,有效地表達了詞人所欲吐露的愛情遭遇上的傷感和苦痛體驗,體現(xiàn)了真實、樸素與美的統(tǒng)一。語短情長,形象生動,又適于記誦,因此流傳限廣。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詞多被認為是公元1036年(景佑三年)作者懷念他的第二任妻子楊氏夫人所作。一說朱淑真所作。
作者簡介
歐陽修(1007—1072),字永叔,號醉翁,晚號“六一居士”。漢族,吉州永豐(今江西省永豐縣)人,因吉州原屬廬陵郡,以“廬陵歐陽修”自居。謚號文忠,世稱歐陽文忠公。北宋政治家、文學家、史學家,與韓愈、柳宗元、王安石、蘇洵、蘇軾、蘇轍、曾鞏合稱“唐宋八大家”。后人又將其與韓愈、柳宗元和蘇軾合稱“千古文章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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