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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窗寒·玉蘭原文及賞析
《瑣窗寒·玉蘭》是宋代詞人吳文英創作的一首詞。此詞借詠物以懷人,上片寫賞玉蘭花的感受,下片寫從眼前花想到如花般美貌動人的蘇姬,深切地表達了思念之情。全詞情景交融,用語典雅,運用比興和借代等手法,豐富詞境。以下是小編整理的瑣窗寒·玉蘭原文及賞析,歡迎閱讀。
原文:
瑣窗寒·玉蘭
[宋代]吳文英
紺縷堆云,清腮潤玉,汜人初見。蠻腥未洗,海客一懷凄惋。渺征槎、去乘閬風,占香上國幽心展。□遺芳掩色,真恣凝澹,返魂騷畹。
一盼。千金換。又笑伴鴟夷,共歸吳苑。離煙恨水,夢杳南天秋晚。比來時、瘦肌更銷,冷薰沁骨悲鄉遠。最傷情、送客咸陽,佩結西風怨。
詞句注釋
⑴瑣窗寒:詞牌名。又名“鎖寒窗”。此詞雙調九十九字,為詞調正體,前段十句四仄韻,后段十句六仄韻。玉蘭:非春天之玉蘭花(又稱“望春花”),而是指“四君子”之一的“蘭草”,簡稱“蘭”,“玉”乃“蘭”之美稱。鄭文焯《手批夢窗詞》:按《平泉山居草木記》有海嶠之玉蘭,今吳人又呼玉蘭為木筆,實即辛夷,而木蘭則別是一種。吳郡治舊有木蘭堂是也。
⑵紺(gàn)縷:女人的秀發,喻蘭葉。紺,一種深青帶紅之色。
⑶清腮:喻蘭花之清馨秀美。
⑷汜人:沈亞之《湘中怨解》:唐武后垂拱年中,有鄭生乘曉月渡洛橋,見橋下一美女蒙袖痛哭,問之,則訴受嫂虐待,不堪忍受,擬赴水而死。鄭生慰之并帶其回家,取名“汜人”。能誦楚人之書。居數載,女謂生曰:“我湘中鮫官之娣也,謫而從君。今歲滿,無以久留居所,欲為訣耳。”于是涕泣而去。汜,一作“記”。
⑸蠻腥:指蘭花生于南方水濱。
⑹海客:指來往海上之人。一作“海谷”,一作“梅谷”。
⑺征槎:晉張華《博物志》:“天河與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者,年年八月,有浮槎,來去不失期。人有奇志,立飛閣于槎上,多赍糧,乘槎而去。”閬風:高空的天風。
⑻占香上國:蘭被譽為國香。
⑼“□遺芳”句:首字缺,據上下詞意推測,似為“想”字。
⑽凝澹:凝聚澄明。
⑾返魂:返魂香。傳聚窟洲神鳥山上有返魂樹,伐其根心,于玉壺中熬煎成丸,聞之可除瘟疫,使之起死回生。(《續博物志·三》)騷畹:楚人之田畝。古人以田二畝為一畹。屈原《離騷》:余既滋蘭之九今,又樹蕙之百畝。
⑿盼:顧。
⒀千金:即蘭草。《大平寰宇記·嶺南道廣州》:“草有大千金、小千金。”千金換:即金不換,喻貴重。
⒁鴟夷:皮囊。《史記·越王勾踐世家》:范蠡自號鴟夷子皮,乘舟泛五潮。
⒂吳苑:吳王宮苑,后代稱蘇州或江南。
⒃沁骨:滲入骨髓。
⒄咸陽:秦代京城,在長安西北。代指南宋京城臨安。
⒅佩:古代衣服上佩帶的飾物。西風:秋風。
白話譯文
天青色的玉蘭葉重重疊疊似美人的云鬢堆砌,玉蘭花白玉般的色澤,又似美人潔白的臉腮。像這樣美麗的花兒,即使是如我這樣一位四處羈游,見多識廣的人也是初次見識的。玉蘭花的清香撲鼻而來,充斥四周,然而浪跡天涯的我聞花香反而觸動起一種感傷的情懷。遠行的船帆,依靠空中高風的幫助逐漸離去。玉蘭花的清香在這都城中一定會受到人們充分的贊賞。追想玉蘭花在凋謝之后必將失去它的本來面目,但是返歸屬于《離騷》中的花魂,定將以“清水出芙蓉”的天然面目深印在人們的腦海中。
想起如花般美貌動人的蘇姬,如果能使她回眸一顧,我將不惜輕拋千金。然伊人已離去。從前我與她曾在吳城親密地相處過一段時期。現已如煙四散,似水流失,各自東西,惟剩幾多離恨別愁。又如這南國玉蘭,將零落成泥,伊人離去再也不可復求。眼前玉蘭花香雖是薰襲骨髓,然而見花卻自然憶及過去共同賞花的蘇姬,今花在姬離,想到那我的第二故鄉蘇州,以及還留住在那兒的去姬,當然是越發悲傷,憔悴不堪。在臨安最為傷情的是隨著秋風的來臨,又要送別親友,這種離愁別恨使我日漸消瘦。
賞析:
《瑣窗寒》一名《鎖窗寒》,雙調九十九字。前片十句,四仄韻;后片十句,六仄韻。據近人楊鐵夫《夢窗詞箋釋》中說:“題標‘玉蘭’,實指去姬,詩之比體;上闋映合花,下闋直說人,又詩之興體。”“夢窗一生恨事全見。”
“紺縷”三句,狀玉蘭的葉與花形。“紺縷”,“紺”,即天青色;“縷”,凡是細長的東西,都可叫縷,如柳縷、煙縷。“紺縷”即是天青色的玉蘭葉。“汜人”,“汜”,《楚辭·卜居》:“將汜汜若水中之鳧乎。”注:“汜,一作泛。”,“汜人”,即是浪跡天涯之人。此處是說:天青色的玉蘭葉重重疊疊似美人的云鬢堆砌,玉蘭花白玉般的色澤,又似美人潔白的臉腮。像這樣美麗的花兒,即使是如我這樣一位四處羈游,見多識廣的人也是初次見識的。另據沈亞之《湘中怨》詞:“垂拱中,太學生鄭生乘月步洛陽橋。以橋下有哭聲,見一女子,挾歸與居,號曰‘汜人’。又周密題趙子固《凌波圖》詞“經年汜人重見”。又紀文達詩“無復江中見汜人”。楊鐵夫按:此以玉蘭喻姬,故起即用“紺縷”、“清腮”等字掩映,仍恐未醒,更用“汜人”點晴。此初見鐘情,則當時事實也。“蠻腥”兩句,聞香生感。“蠻腥”,指長于南國的玉蘭的花香。“海客”,喻浪跡四方的人,即詞人自稱。此言玉蘭花的清香撲鼻而來,充斥四周,然而浪跡天涯的“我”聞花香反而觸動起一種感傷的情懷,所謂“感時花濺淚”,就是這種環境與心情的反差。“渺征槎”兩句,借物喻景。“槎”,竹木編成的筏,這兒引申為船只。“上國”,即當時的南宋都城臨安。此言遠行的船帆,依靠空中高風的幫助逐漸離去。同樣,玉蘭花的清香在這都城中一定會受到人們充分的贊賞。這兩句其實是緊接上句的感慨,暗示自己在這兒是事業坎坷,生活凄涼,而美麗心愛的蘇姬又遠離詞人,去求尋自我發展。“□遺芳”三句,缺一字,據上下詞意推測,似為一“想”字,以領起之。“騷畹”,《離騷》有“余既滋蘭之九畹”之句,這里借用其意。“畹”,古代地積單位,王逸《離騷》注:“十二畝曰畹”。此言詞人追想玉蘭花在凋謝之后必將失去它的本來面目,但是返歸屬于《離騷》中的花魂,定將以“清水出芙蓉”的天然面目深印在人們的腦海中。上片賞花有感。
下片由花聯想到人。“一盼”兩句,詞人從眼前的玉蘭想到如花般美貌動人的蘇妾,如果能使她回眸一顧,詞人將不惜輕拋千金。然伊人已離他而去,再求“一盼”,無異幻夢。“又笑伴”兩句,回想從前兩人聚首之時。“鴟夷”,是越滅吳之后,范蠡歸隱五湖所取的別號——鴟夷子。“笑伴”者,西施也。這是用范蠡和西施優游吳地故事,比喻自己與蘇妾曾在吳城親密的相處過一段時期。“離煙”兩句,嘆目前。言現在自己與蘇姬兩人已如煙四散,似水流失,各自東西,惟剩幾多離恨別愁。又如這南國玉蘭,將零落成泥,離去的蘇姬再也不可復求。“比來時”兩句,見花思人。此言詞人見花傷情,眼前玉蘭花香雖是薰襲骨髓,然而見花卻自然憶及過去共同賞花的蘇姬,今花在姬離,想到那自己的第二故鄉——蘇州,以及還留住在那兒的去姬,當然是越發悲傷,憔悴不堪。“最傷情”兩句,遙接上片“凄惋”作結。前句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衰蘭送客咸陽道”詩意。第二句亦有晏殊《蝶戀花》:“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及柳永《鳳棲梧》“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兩句的意境。兩句言自己在臨安最為傷情的是隨著秋風的來臨,又要送別親友,這種離愁別恨使他日漸消瘦“衣帶漸寬”。“佩”,即身上的腰帶。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詠物懷人詞。蔡嵩云《柯亭詞論》云:“夢窗《瑣窗寒》詠玉蘭而懷去姬。”據詞中作者憶去姬之意推測,此詞應作于蘇姬離詞人而去之后,而詞人這時尚在臨安。即時在宋理宗淳祐六年(1246),詞人已離吳而往來于臨安、紹興間以后。
作者簡介
吳文英(約1212—約1272),宋代詞人。字君特,號夢窗,晚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一生未第,游幕終身。紹定(宋理宗年號,1228—1233)中入蘇州倉幕。曾任吳濳浙東安撫使幕僚,復為榮王府門客。出入賈似道、史宅之之門。知音律,能自度曲。詞名極重,以綿麗為尚,思深語麗,多從李賀詩中來。有《夢窗甲乙丙丁稿》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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