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鄉土詩賞析

　　詩：屋頂

　　旱風鼓動琥珀色的陽光

　　燒焙黃土袒露的赤誠

　　爽朗的話語盛滿屋內

　　多彩的炊煙從檐角溢出

　　架一捆捆金燦燦的秋天

　　農家高擎起來的曬場干杯

　　架一方方山路溝壑的春播夏耘

　　農家展出五彩的生活喜悲

　　呵，即使土地站在了人們的頭頂

　　毫無高傲毫無欺凌

　　也虛懷陰涼滋潤甜睡

　　也捧出豐收不忘濕霉

　　——選自《涇河龍》第18頁

　　賞析：

　　散文：多彩的屋頂

　　琥珀色的陽光是旱風鼓動的，被燒焙的黃土袒露著赤誠。因為黃土色彩單調，因為持續的天旱，因為烈烈秋風，因為熾熱的陽光，詩人用赤誠來描繪這個別樣秋天中的黃泥屋頂，有點兒干旱，有點兒秋風，能見度極好，秋高氣爽，更顯出黃泥屋頂的赤誠和色彩的純正，這僅僅只是秋天黃泥屋頂的外形，還有“爽朗的話語盛滿屋內”呀，因為日子過的舒心，所以話兒就多，這黃泥小屋不就最適合裝農家的舒心話嗎？

　　快看，“多彩的炊煙從檐角溢出”來了，首先是承上句，因為“爽朗的話語盛滿屋內”了，所以這炊煙只能溢出了，注意它是溢出的，不是從煙囪飄飛出去的，這不只使上句的虛指變實，更是農家生活的真實寫照，誰家的煙囪再好也有從未塞嚴的檐角下飄散出的炊煙的。

　　“多彩的炊煙”不只是給炊煙點染了色彩，更主要的是中國人把煙火看得很神圣，漢語把“人”、“煙”二字作為一個詞組合在一起，說明中國人對人與煙的緊密關系是如此地珍重，既表示人類對煙火的'崇敬，更進一步地表明誰家煙火旺盛誰家的日子就過得滋潤，而這一切都要看屋頂的內容是否豐富多彩。

　　黃泥屋頂上堆積著金燦燦的玉米棒，晾曬著紫紅紫紅的高糧穗，漫撒著火紅的辣椒，平整的屋頂上還鋪滿了薄薄一層珍珠樣的黃豆，屋頂是農人的曬場，這是“農家高擎起來的曬場干杯”，農人把一年辛苦后的果實捧舉在屋頂炫耀，誰家的屋頂五彩繽紛，誰家的屋內就盛滿了歡樂的話語。

　　末四句才是對黃泥屋頂的直接贊頌，黃泥屋頂就像中國北方的農民一樣，“即使土地站在了人們的頭頂/毫無高傲/毫無欺凌”，它還在想些什么呢？它還在想著“也虛懷陰涼滋潤甜睡/也捧出豐收不忘濕霉”，既寫出了農人對黃土地的珍愛、眷戀與崇敬，又寫出了黃泥屋頂與黃土地一樣既能給人們帶來溫暖、陰涼的滋潤，更能夜夜讓勞累了一天的農人甜甜地睡上一覺，讓人們喜歡它的是它在捧出豐收的時候，還不忘讓寶貴的糧食受到濕霉的侵害。

　　實寫的是屋頂，可處處有農人生活的影子，這是一副北方農家秋天生活的場景圖畫。你看，駝背的大爺在拾掇曬了一天的黃豆，勤勞的大媽在用簸箕簸著玉米，身著碎花衣衫的大姑娘坐在屋頂注視著夜幕即將來臨的遠方，穿著開襠褲的小子正撅著兩瓣渾圓的屁股蛋往屋頂爬上來。

　　初看這詩太質樸，尤其是寫于1984年的詩作，還有明顯的追求押韻的痕跡，但這并不影響這是一首很有份量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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